夏老夫人的房间之中,如今众人都紧张的围在床榻周围,等待着相不凡的诊断结果。
若是前世的相不凡不要说是给人看病,就是摸脉恐怕都摸不不到地方。修炼内功之后这种顾虑则完全消除,尽管相不凡对于医术一窍不通,但至少可以通过对方的脉象来判断身体情况,这一点儿对于打通十二正经的武者而言都没有太大难度。
相不凡将右手搭载老夫人的脉搏上,面色平静,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这让众人原本紧张的神色舒缓了不少。
过了大概小半柱香的时间相不凡就把脉完毕,将老夫人的手臂放进被褥之中,笑道:“老夫人身体并无大碍,只不过是脾胃虚寒,用几服药便会见效。”
“多谢道长。”老夫人并没有多问,但听了相不凡的诊断后脸上明显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
不只是老夫人如此,就连旁边的几人也同样神色。
相不凡诊断完毕就离开了房间,夏轻文和陈树跟在他的身后,当出了房间后夏轻文连忙问道:“道长,您是不是把错了?奶奶若只是脾胃虚寒,吃了这么多药早就应该好了才对啊。”
夏轻文的话刚刚说完,一股清幽的淡淡体香如清风拂面,出现在了相不凡的面前。
来者正是静慧小师妹,此时的她面色也不怎么好看,有些着急,又有些紧张,问相不凡道:“师兄,你可以告诉我们姥姥到底是什么病吗?”
相不凡眉头微挑摇了摇头道:“哎,贫道怎么感觉你们都盼着老夫人得重病似的?”
“哪有。”静慧和夏轻文赶忙解释,“只是以前那些郎中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他们怎么说的?”相不凡反问道,正好他也想听听那些郎中的高见,毕竟他这个半拉子医生只能从脉象强弱上来判断是脾胃的问题,至于其他老相就无力判别了。
这个时候姨妈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轻轻掩上门,叹了口气,对相不凡道:“前几个郎中所做的诊断不尽相同,有的和道长您说的一样是脾胃之疾,又有人说老夫人只是虚弱根本就没病,甚至还有几个名医根本连个所以然都说不出来。”
听了姨妈的话相不凡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笑道:“姨妈你请的这些医生都是好郎中,他们说的都没有错。”
“都没有错?”静慧师妹蹙着秀眉,有些不相信,“师兄,此话怎讲?”
相不凡看着静慧师妹笑道:“其实老夫人是有病,但这个病却很难用药物来治疗。”
众人听了相不凡的话越发迷糊,静慧又追问道:“师兄,你说清楚一点儿好么?我们怎么听不明白?”
相不凡咧嘴一笑,对着静慧神秘的眨了眨眼睛:“嘿嘿,小师妹你就瞧好吧,只要按照贫道的方法来治疗绝对能见成效。”
也不理会众人的疑惑,相不凡便将一连串的事情吩咐了下去。静慧几个人听了相不凡的话依然一头雾水,不过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还是点了点头:“嗯,我去跟姥姥说,姥姥应该会答应的。”
众人稍作商量之上便将这件事情定了下来,相不凡不方便就留,和夏轻文一同离开。
两人走后静慧和姨妈对望了一眼,最终还是按照相不凡的吩咐进到老夫人的房间之中,开始行动。
“道长,您说的办法到底行不行?”夏轻文还在追问着。
若是其他郎中恐怕早就因为对方怀疑他的医术而翻脸了,幸好老相同志的心理素质过硬,瞪了夏轻文一眼:“贫道能帮你修炼出内力,难道还治不好一个小病?”
“也是啊,可能小弟是受到了那些庸医的误导,从现在开始,小弟绝对相信道长!”夏轻文细想一下的确是这个道理,困扰了武林几百年的事情都让相不凡给解决了,一点儿小病又算的了什么呢。
关于夏轻文修炼出内力之事相不凡让他暂时保密,毕竟这件事牵扯重大,谁知道会不会给他带来天大的麻烦呢。
“贫道还要去准备一些东西,你就先回去吧。”相不凡对夏轻文道。
“准备什么东西?给奶奶治病用?道长,你第一次来济州城吧,不如由小弟来带路吧,反正我也闲着没事儿干。”夏轻文道。
相不凡想了想也好,于是在夏轻文这个向导的带领下离开了夏府。
济州城算不上太大,但也不小,南北十余里,东西七八里,想要逛一遍也需要一整天的时间。相不凡并没有借此机会好好游览一番,直奔主题,让夏轻文带着自己去了药铺。
相不凡对于中药知识了解的并不多,仅有的了解也是来自于修炼,所以他只是抓了几副调养气息和治疗脾胃虚寒的药物,其他的药一概不抓。
“夏公子,回去后让人将药煎出来,按照老夫人的口味放些糖、山楂等调味即可。”相不凡吩咐道,“这些药在明早之前一定要准备好。还有,别让老夫人知道煎药之事。”
“嗯,明白。”夏轻文点点头,看天色也到了吃饭的时候,于是对相不凡道,“道长,我在悠然居订了位置,若是您没有其他事不如咱们现在就过去?”
“夏公子破费了。”相不凡出来这一趟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买药,如今工作完成自然到了享受的时候,便没有推辞。
悠然居位于东城繁华大街之上,乃是整个济州城最高档的酒楼之一。
济州城身为州府所在之地,来往客商络绎不绝,而这悠然居无疑成为了众多上层人物的选择。
在这个重农轻商的时代商人的地位很低,但仅限于一般小商人,若是做生意能做到陶朱公、沈万三那个程度就是另外一种场景,毕竟封建社会的官商勾结尤为严重,哪有几个有钱人背后没有个大靠山?
悠然居号悠然,果然名不虚传。四层高的阁楼,在众多平房之中也算是鹤立鸡群;大红色墙面雕刻着各式各样的彩绘,看起来既不像宫墙般庄重又不同于妓舍般浮华;楼顶之上耸立着一尊木雕仙鹤,喙啄苍空,别有一番意味。
第一层摆满了桌子,在这里用餐的不过是普通人罢了,过往行商、一般武者和济州百姓一般都在本层用餐。
二层虽然不是单间,但比起一层来要安静许多,尤其是靠近窗子的位置更是可以瞭望济州美景,这里自然也就成了小有钱才之客的选择。
从三层就开始一律单间,不过三层四层亦有所不同。根据夏轻文的讲解,三层只不过是一般包间,而四层则颇有套房之意,不只装饰豪华,各种服务也相当配套。
至于服务两个字的含义相不凡不知是否和前世一样,他也没有深究,以夏轻文这个武痴的思想而言服务也周到不到哪里去。
“夏公子您来了,快请楼上!”小二对于夏轻文看来很熟悉,一见他进来便迎了上去,带着两人来到了三层一处包间。
夏轻文看着眼前的包间眉头大蹙,一把抓住小二的衣领,差点儿将他提了起来,怒道:“混账东西,你难道不知道本公子的身份?竟然带我们来这种破地方!”
相不凡打量着面前的包间,幽静典雅,比之一般酒楼已经好上无数倍,但在夏轻文的眼里这却和垃圾差不多,看来这家伙平时也真是骄纵坏了。
这里是人家的地盘,相不凡也没说什么,只是静观其变。
小二被夏轻文这么一弄吓的着实不轻,赶忙道歉:“夏公子息怒,您订的是晚上的桌子,小的不知道您会这么早过来。公子您有所不知,四层现在已经被人包了下来。”
“谁?本公子倒要看看是谁敢这么不给我面子!”夏轻文将小二扔到一边,怒气冲冲的便上了四层。
刚走到四层相不凡就听到了一阵喧哗,听声音来看应该都是些青年子弟,能够包下整个第四层可见对方来历也不同凡响。
“本公子道是谁,原来是齐家的二杂种。”夏轻文碰的一脚就踢开了最大的一个包间,扫了众人一眼,吐了口痰,冷哼道。
“哎呦呦,这不是夏家的废物二公子嘛,怎么,不在家过你那猪狗不如的日子也来玩玩儿?”被称为齐家二杂种的青年并没有生气,手摇折扇,笑嘻嘻的反唇相讥道。
相不凡没有看到那青年的模样,只是齐家两个字让他想起了点儿什么。
“难道是冤家路窄,遇到了圆通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