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候,只有小叔叔秦晓武留下来吃饭。
说起这小叔叔,他与秦义可是称兄道弟的叔侄关系。在秦义童年的生活画面里,无不时时刻刻充斥着秦晓武的身影。他也是整个秦家,最最宠着秦义的长辈。
夏天掏鸟窝,冬天逮兔子,捕鱼捉虾更是家常便饭,叔侄两人形影不离,且还一直以兄弟相称。直到五年前,秦晓武突然不辞而别,从此杳无音讯。秦义四处打听,试图从亲人嘴里得知秦晓武的消息,可是亲人们就像串通好了一样,怎么问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五年未见,叔侄二人无话不谈,可每每秦义问到这些年你都去哪的时候,秦晓武总是欲言又止,干干的笑笑后,又岔开话题。
白天,芳华被徐晴等一干女同胞硬拽着去逛街购物,大包小包的拎回来,且全都是为芳华买的。
至于阿斗,他从早间进屋之后,就一直趴在空调口上,一刻也舍不得离开。他很好奇,这个神奇的盒子里究竟藏有什么法宝,为何会源源不断的冒着冷气,莫非是千年寒冰?
开饭了,芳华换了身新衣服出来,一件波西米亚抹胸裙,流苏褶皱,半露香肩,异域清纯中又不乏一点小性感。脖间是一串珍珠项链,珠圆玉润,看起来价值不菲。
忙着上菜的徐晴,嘴边不停的念叨着芳华她是如何如何的细腰,如何如何的美腿,一路逛下来,也不知道遇到了几个不知好歹的坏家伙想与她搭讪…
“小妹来,坐这!”秦晓武以最绅士的礼仪邀请芳华坐到旁边,她淡淡笑了笑,答应了。
秦义与芳华面对面坐着,他不敢看她,可她总是冷冷的盯着他看。无奈,他只有一手撑在额头,遮挡着她那兴师问罪般的眼神。
可是,她的纠缠远不止这些。他想夹一只虾来吃吃,而她的筷子却先到一步,他又去夹青菜,她还是一样,总之他的筷子到哪,她就跟到哪。
如此一来,秦义什么也没夹到,他舔了又舔,已经舔过了好几次的筷子,不得不干吃着白米饭。
这些,桌上的三位长辈都看在眼里。徐晴起筷,想给宝贝儿子夹菜,可不想老公秦大宝偷偷踩了她一脚,眼神示意年轻人的事我们最好少掺和。
秦晓武似看出了其中端倪,嘴角一扬,举杯道:“小妹,小叔叔敬你,往后小义就拜托你了!”
芳华玉指提杯,优雅的抿了一小口后,一边为秦晓武斟酒,一边柔声道:“晓武叔叔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
秦义把头埋在碗里,假装狼吞虎咽吃着白饭。
感觉儿子受了委居,徐晴心里自然是不怎么高兴,可看在未来孙子的情面上,她便忍了。
这餐饭,若不是有秦晓武在暗中圆场,估计早就有人摔碗发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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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秦晓武有事,着急要走。可秦义怎么也不肯放人,说是久别重逢,光光吃了餐饭就算了事,这也太不合适了。
问徐晴借来信用卡,秦义毅然决然:今晚,我做东!
这时候,芳华已进屋换了件修身格子裤,外罩牛仔小褂,踩着小碎步过来挽住秦义的胳膊,甜甜道:“夫君,走吧…”
其实,秦义的心思,是先躲着芳华,日子久了,她就消气了,也就不会这样了,哪想到芳华根本不给他机会。
丢下阿斗,秦义与芳华上了秦晓武的大路虎,驶往闹市区。
只不过,有芳华这个大美女在,秦义计划好的行程全部泡汤,理由是,逛个街都有人上来搭讪,要是去了那种地方,还不被烦死…
准确的说,是秦义会心烦死。
莫名的,秦义心中有气,他一手搭在芳华的美腿上,抚摸着,算是解气了。
芳华也不反抗,反倒是歪在秦义的肩上,闭了眼,像是在静静享受着这份安逸。
溜达一圈,没有明确的去处。秦晓武也猜到了秦义的心思,便笑道:“要不带你们逛一圈,完之后就送你们回去吧…”
秦义知道秦晓武心里有事,可怎么也问不出来,就只有想办法套出来了,“老大,要不咱们玩个游戏吧,认输的人,就在这最繁华的永安街上裸奔…”
后视镜里,秦义一脸得意,胜券在握。
秦晓武的斗志很轻易的被点燃,“我会怕你?那你说说,咱们怎么比?”
秦义乐了,“我这趟出去可见识了不少奇事,虽算不上惊天动地,可也至少能让人瞠目结舌。你说你消失后这五年的故事,我说我这趟奇事,谁要是被吓住了,就算谁输!”
咯吱…一个急刹车,大路虎靠在路边停下。
秦晓武神情肃然,沉默不语。
“老大,究竟出什么事了,难道兄弟我你都信不过?”秦义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
摇下车窗,秦晓武点燃一支烟,猛地吸了一口…
五年前,原本答应在暑假要带着秦义一起去神龙架探险的秦晓武,突然失踪了。
亲人们都很平静,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只有秦义着急,非常着急,他知道这个小叔叔与爷爷秦江河的关系一直不融洽,两人闹翻脸的时候,秦江河竟还扬言会悄悄派人将秦晓武沉尸鸭绿江。
虎毒不食子,可懵懂的秦义却相信爷爷秦江河会干出这事,所以他怕了。
报警,寻人启事!秦义跑去报案,但一直没有回音,后来去警局问了才知道,有人在第一时间销案了,而且后来秦义的屡次报案,都被人很客气的轰了出来。
很明显,是有人对地方政府施加压力了,没有人敢经手秦晓武的案子,甚至户籍档案里就根本没有秦晓武这个人。
那这五年,他都去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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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吱…一个急转弯,大路虎直奔郊区。
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大路虎穿过山林,停在一座濒临湖泊的流水别墅前。
这屋子很安静,不像常有人来的地方,也无人打扫,落叶杂草已淹没了那条鹅卵石小道。倔强的爬山虎,恣意蔓延,已经让人无法分别这屋子墙壁原有的颜色。
静谧的月光,阴森的老屋,秦义本能的警惕起来。
秦晓武上前敲门,三长两短。
门开了,出来一位短发拉直的女人,“头儿,情况不妙…”
顾不上介绍,秦晓武带着秦义二人急匆匆进屋,启动机关,壁橱打开,现出一条地下通道。
内有乾坤,这是一个隐秘的生物研究工事。
这里亮堂一片,交织着的灯光,让人根本无法留下自己的影子。
“头儿,是五号…”
顺着短发女人的指引看过去,五只水晶棺材躺在大厅正中央,里面盛满了淡绿色的液体,其中还各漂着一具干尸。
只是,标记着五号的这只棺材里,这具干尸竟然睁眼了,他没有眼白,两眼黑得发亮,很是诡异。
他醒了,发疯似的挥拳砸着水晶棺材,像是要挣脱出来。
面对秦义的好奇,秦晓武如实说了。
这个,得从五年前一批文物出国展览开始说起。
在这批文物中,有一只兽耳香炉,出土朝代不明,它最神奇的地方,就是不用焚烧任何香料,也能飘出如新鲜花朵一般的芬芳香气。
展览期间,这只兽耳香炉突然就没了芬香,后经查验,原来是被人暗中调包。考虑到国际关系,这事不能张扬出去。还有一点,能在如此严密的监视系统下得手的人,也定非等闲之辈。
很快,国内组织了一队身手不凡的人,前去秘密调查。身为本次计划筹划者秦江河的小儿子,从小习武的秦晓武便顺理成章的成为了队长。
带着五人小队飞往日本,而这一去就是五年。
五年时间里,怪事不断,凶险不止,险些丢了性命,就连想回国也受到重重阻拦。期间,秦江河几次暗中增援,可是援兵总是离奇死亡。如此数次,最后无奈,只能秘密偷渡回国。
这次行动,无功而返不说,队员们也不知道染上了什么怪病,他们一天比一天消瘦,慢慢干瘦如材,成了干尸,不过他们并未死亡,尚还有生命迹象。但是一时找不到救治办法,所以目前只能先用营养液养着他们。
秦晓武指了指面前的五只水晶棺,“可是,怪事还在继续。最近,我们带回来的这五具干尸突然变得暴躁起来,各项生理数据也超出我们常人好几倍,为了让他们平静下来,我们只能定时给他们注射镇定剂。”
“头儿,今天已经是第三次给五号用药了…”短发女人提醒道。
咚咚咚…五号干尸仍在奋力的击打着水晶棺材。
“快给他用药!”秦晓武催促着。
两名白大褂疾步过来,取出大号针筒准备向水晶棺里注射。
就这时候,五号干尸像是有了意识,反抗的意识,他咆哮一声,一个全力肘击,水晶棺出现了一道裂痕。
“嘟嘟嘟….”警报响了,富有磁性的电脑声不断地提醒着,“测试各项指数为常人十倍,五号即将逃脱….危险…危险…请撤离…”
轰!水晶棺被击成粉碎。五号干尸动若脱兔,一个跳跃踢飞那两名白大褂,又顺势起脚,朝着秦晓武这边攻过来。
“小义快躲开!”
秦晓武只身上前,猛劲一个回旋踢,重击在五号干尸的胸前,可他竟纹丝不动。
随即,五号干尸一把抓住秦晓武,顺手一扔,抛出数米远。
“老大!”
秦义大叫一声,催动体内十六珠妖力,奋身冲上前,与五号干尸硬拼。
不愧是常人十倍的力量,秦义手臂被震得生疼。可他也不是吃素的,在俯身躲过一击左勾拳时,他向前一步,绕到五号干尸的身后,双拳拔起,用劲砸在他的后颈上。
五号干尸一个踉跄,来到芳华跟前。他明显已丧失理智,分不清谁是谁,双手扣在芳华的两肩上,像是要把她撕开!
芳华哪会任他摆布,抬手这么轻轻一推,五号干尸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击飞出去撞在墙上。
秦义马不停蹄,捡起地上的大号针筒直扑过去,针管扎进去,顺利注入镇定剂。
这下,五号干尸才算老实了。
有惊无险,秦晓武擦了擦嘴角的血渍,走过来悠悠道:“看不出来,五年没见,你小子算给我长本事了!”
秦义哈哈一笑,“客气客气,你的故事不过如此,而我的奇事要远远精彩的多。不过…这事等会再说,我想着你这些队员的怪病,有个人肯定有办法!”
“是谁?!”
秦义得意的目光,投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