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一袭玄色衣裳来到公主的蓼如宫,小公主听见苏叶来了,急急忙忙的冲出来见苏叶。
“苏叶拜见公主殿下。”
小公主见到苏叶,开心的不行。看着苏叶,细细打量。看着看着,撅起了小嘴,“苏叶,你为什么要穿玄色的衣裳,明明那么年轻,非要把自己打扮的如此老成!”
苏叶尴尬的笑了笑,“我这样很老成吗?”
小公主点了点头,又拉着苏叶的衣袖,“你来教我丹青,这么长的衣袖,如何作画?”小公主扭过头去,生气的说着,“哼!你分明就是不愿给我当师父!”
苏叶心里的想法被公主说了出来,嘴上仍然得对付着,“公主此言差矣!苏叶既然是公主的师父,自然需要沉稳些,这玄色正适合。”苏叶动了动衣袖,“公主殿下有所不知,这长长的衣袖并不妨碍作画,甚至可以帮助作画。”
小公主姜锦纹眼睛眨巴着看着苏叶,“行吧,我的丹青师父!”
蓼如宫中的宫女把描绘丹青的用具全部备齐,姜锦纹给苏叶铺好纸,研着墨,“苏叶,好了,你可以开始给我讲课了!”
苏叶咳了两声,“公主,在下不知您的水平如何,可否请公主先做幅画给在下看看?”
小公主让苏叶走开,坐在对面,小公主照着苏叶的样子一本正经的画了起来,苏叶撑着个脑袋睡着了。
小公主看见苏叶熟睡,就拿着画笔在苏叶脸上画了一只乌龟,又回到位置上,把笔扔在桌子上,“苏叶,本公主画了好半天,都没画出个模样来,你必须好好教本公主!”
苏叶一觉方醒,揉了揉眼睛,走到姜锦纹身边,拿起画纸,瞧了半天,“公主,您刚才就画了个眉毛?”
苏叶不可置信的看着姜锦纹点着头,苏叶深吸一口气,“好吧,那我就开始讲课了。”
苏叶就从如何下笔,如何运笔开始讲了起来,一个人滔滔不绝的讲着,也不管姜锦纹是否听着。苏叶讲了一盏茶的功夫,看了一眼姜锦纹,发现姜锦纹两只手托着脑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自己,吓得苏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公主殿下,您可听进去我的内容了?”苏叶整理了一下衣装,端端正正的坐着。
姜锦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听进去了!”
“那公主殿下可否重复一下我刚才讲的重点?”
姜锦纹支支吾吾了半天,把脸弄得气鼓鼓的,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望着苏叶,“我没听。”
苏叶看到一旁的砚台,心中暗笑,拿起来在桌案上拍了一下,吓得姜锦纹跳了起来。“公主殿下,在下是来给您讲课的,不是让您观看的!”
苏叶看姜锦纹没什么反应,起身离开,“公主殿下,您如今已经十岁,正是学习的好时机。在下不才,明日便去向皇上请命,给公主殿下重挑画师。”
姜锦纹一脸茫然的看着离去的玄色背影,“苏叶!你脸上的乌龟还没擦!”
想着苏叶脸上的乌龟,姜锦纹笑的十分开心,走回位置上坐下,“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才不管你想不想当呢!反正你去哪,我就去哪!”
苏叶去到沐夕阁找半夏,一路上恨不得脚底生风,立马看见半夏。恰巧半夏带着青果在沐夕阁门口玩耍,半夏看见苏叶,立马笑出了声,把苏叶也弄得开心的很。
“怎么?看见我来了,这么开心啊?”苏叶一脸笑盈盈的看着半夏,“就算是想我,也不用这么开心吧!”
青果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一点都不懂姐姐的意思,怪不得苏叶哥哥追不到姐姐!”
苏叶捏了一下青果的脸蛋,“你刚才说什么?再给苏叶哥哥说一遍!”
“苏叶哥哥,你别恶狠狠的盯着我。你自己脸上有只乌龟,才惹得姐姐笑的!”青果说完就扑到了半夏的怀里,也笑了起来。
苏叶一个箭步冲进屋里,照了镜子,发现了姜锦纹画的乌龟,只得叹了叹气,本以为是自己到来半夏才会如此开心,没想到竟是一只乌龟!
半夏趁着苏叶把脸清洗干净时,也细细打量着苏叶,“苏叶,你这一身玄色衣裳是专门挑的吧!为了给小公主上课也是不易啊!”说完半夏就笑了起来。
苏叶将脸擦干净,一脸委屈的看着半夏,“就不要取笑我了!那个小公主你是不知道,我讲的快要累死了,她愣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不过你这一身倒显得沉稳了不少,是有了点夫子的模样。”
苏叶一挑眉,咧嘴一笑,装作夫子得模样,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假装捋着胡子,“咳咳,那也不看看我苏叶是谁!要给公主殿下讲课,自然得像夫子!”
“陛下,伽南王求见。”
姜厚朴看着手中的奏折,拿笔圈画着,“带他进来吧。”
姜丹辰给皇上行了礼,站起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皇兄整日忧心为国,一刻都不愿浪费,可要注意保重龙体啊!”
姜厚朴放下手中的朱砂笔,笑了几声,“朕自是会注意的,有劳皇弟挂心了。不知皇弟此行是为何事?”
“倒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半夏和王妃来宫中已有半月,叨扰已久,该回王府了!”姜丹辰在王府中整日无聊的很,本来还有姜青果陪着,结果后来只剩他一个人在王府,实在受不了了。
“看来皇弟是想王妃和孩子了,是朕疏忽了。过会儿我便命人给她们备好马车,免得让你等急了!”姜厚朴近日国事繁忙,便忘记了慕容槿和姜半夏在宫中。
“皇兄,再过半月便是半夏的十五岁生辰了,该举办及笄礼了。微臣恳请在宫外皇家主庙中举行。”姜丹辰想给半夏一个隆重的及笄礼,便想到了皇家主庙,只有重大事情才能去的地方。
姜厚朴思虑了一下,“那便依你的意思办吧。”
姜丹辰十分开心皇帝就这样答应了,又说了些客套话,便离开了。
自从姜半夏回到府中,也不知是谁散播出去的消息,半月后伽南王府小姐将举办京城中最盛大的及笄礼,让不少百姓都想一睹盛景。
“父王,为何要给半夏这么盛大的及笄礼?其实只要有父王,母妃参加半夏就心满意足了。”半夏来到姜丹辰的书房,很好奇这个问题。
姜丹辰放下手中的事情,听见半夏这么问笑了起来,“你长这么大,父王都不曾好好陪过你,给你一个最盛大的及笄礼有何不可?”
半夏嘻嘻一笑,“多谢父王!”
姜丹辰突然想到及笄礼需要写名帖,是个不小的工程,“半夏,不知你的书法如何啊?”
半夏挠挠头,“父王你也知道半夏八年都在外,没怎么好好练书法的。”
“那你这几个字给我看看。”姜丹辰说着起身给半夏铺好纸,把笔递给了半夏。
半夏拿着笔想着师父戎盐说的要领,一笔一划慢慢的写着,写了个名字便停笔不写了。
“想必你师父一定教了,你没好好练习罢了!”姜丹辰拿手敲了一下半夏的脑袋,“不过你的字还算凑合,倒也不难看。”
“父王就喜欢拿半夏说笑,这名帖还是父王来写的比较妥当!”半夏最不喜欢的就是做这些无聊的事情,便推脱给了姜丹辰。
伽南王府上上下下都忙活起来,一半的人马都被派到了皇家主庙,就连整座城池都沐浴在一片喜洋洋的气氛中。
“小姐,您来试试这件衣裳,我觉得很适合小姐。”柳白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给半夏打扮,在这种时候也最是开心。
半夏讨厌换来换去到最后还被一下子否定的感觉,“柳白,你看着好看就好,我不用试了!”半夏躲着柳白,“我知道你的眼光一向最好,肯定会合适的!”
在青彧与东幽的交接处,一匹白马停了下来,马上的男子一双清秀的眼睛看向远方,拍了拍白马,“布景,我们就要到青彧了!终于离开东幽这个鬼地方了!”
凌泉牵着布景,慢慢悠悠的走着,他一身白衣以青丝边缀之,腰间的金玉带挂着一块玉,整身打扮让他在人群中十分出众。
“老伯,你们青彧是有什么喜事吗?看你们每个人都面带喜色。”凌泉初来青彧,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拦下了一个老伯。
老伯放下肩上的柴火,打量了凌泉一番,“这位公子不是本地人吧!”
凌泉点了点头,听着老伯继续说下去,“再过三日便是伽南王小姐的及笄礼,伽南王向皇帝请命,大赦天下呢!”
“哦?不过是一位小姐的及笄礼,竟然如此隆重!”凌泉顿时对这位小姐起了兴趣。
“公子有所不知,这位小姐在青彧都城可是出了名的,敢公开和皇上对峙,让皇上同意了女子蹴鞠比赛。”老伯说完看凌泉有些发愣,便扛起柴火离开了。
凌泉反应过来,“喂,老伯,都城怎么走啊?我还想去目睹一下这位小姐的芳容呢!”
“小姐,您该沐浴更衣了,以后三日每日都要这样”
半夏极不情愿的跟着柳白,“及笄礼真是麻烦,我宁愿一直都不长大!”
“小姐,别这么说,整个青彧都在为你庆贺呢!”
“是,我知道了,青彧最隆重的及笄礼,你都说了几十遍了,我耳朵都起茧了!”半夏泡在浴桶里渐渐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