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天临时有急事,所以只有一更,还望包涵。
“我不想和大荒任何人为敌,但有些时候,迫不得已。”当代蛮漕似乎有些欣慰的开口。
鬼舛和雪老大也暗自庆幸,如果刚才那个八层境界的修炼士对他们出手的话,他们很难完全生存下来。
在大荒城和九嶷郡之间,有一片虎踞龙盘般的大山,一眼看不到边际一般,更让隐刺所惊心的是,这山里的一切情形,他根本就一点都看不到。“莫非四族其一的羽族就在此地?”
赵紫苑对着隐刺微微一笑,“隐公子,先不要急着猜我们羽族到底在不在这里,我想你应该知道关于四族的传说。”
隐刺点点头,“四族除了天族已经消失外,其余三族都是隐藏在大荒,他们不会主动出现,除非有必要,比如你。”经过七天的赶路,并且在隐刺经常要求停下来休息的情况下,用了七天才来到这里。此地已经脱离了大荒城链接九嶷郡的大道,进入了那偏僻的丛林之内。
“其实四族的历史远远的超过了一国两城三郡,天族自然是最早出现在大荒的,然后便是其余三族。”赵紫苑穿梭在丛林中,这里的树木都格外的高大粗壮,遮天蔽日一般,走在这里面,一股凉爽游遍全身。“都已经来到这里了,我想你可以告诉我,你需要我为你们羽族做些什么了?”
赵紫苑闻言站定,转过身看着隐刺,在她身后,一股波纹荡开,森林内的情景发生了一种难言的变化,随之一条小道出现在前方。在小道的两旁,每隔丈远就竖立着一根火柱,上面飘动着一些羽毛。“已经进入我们族里的范围了,我想关于这件事,稍后再告诉你好吗?”
“难怪没有人能够找到我们天刺...”隐刺看着这一幕,明白了为何师傅和师兄们从不担心半夜睡觉的时候会有人来偷袭,来围攻,尤其在通杀令刚刚颁布的那两年!但隐刺又觉得,天刺和羽族不一样,天刺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幻象,所谓的假象来迷惑别人。
“走吧。”赵紫苑率先踏入了那条小道,紧接着隐刺也跟了上去,既来之则安之。
在隐刺走入小道后,其身后的景象又缓缓变化,换了一种形状重新出现在这片森林,隐刺能够看到外面,但森林外已经看不到隐刺他们。
随之而走,一阵阵的温暖莫名的涌过来,那是一种被包含的暖,一种被呵护的暖,一种被守护的爱!
入目所见,隐刺刹那间呼吸有些急促!眼前的一幕似乎有些不真实,那天空中漂浮的巨大羽毛船,那一座座用羽毛搭建的房屋,那鼎立在整个平地中心,在阳光下发出晶莹剔透光晕的羽毛神塔。这一切,都那么不真实,仿佛身处世外桃源,伸出手,隐刺身前飘来一朵羽毛,那羽毛颜色斑驳,分成了五颜六色,被隐刺一把抓在手中。
仿佛电击般的感觉传来,隐刺松开了手,那羽毛一飞而起。“怎么?是不是被它戏弄了?它对陌生人感到好奇。”赵紫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不知不觉中,隐刺已经跟随赵紫苑来到了一座散发着沧桑的羽毛屋前。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跟阿爸说一下。”赵紫苑转过身,走进了那间屋子。
很多羽族的族人都用一种好奇的目光打量着隐刺,隐刺发现他们每个人的背上都有些微微隆起,似乎中年人或者老年人的驼背一般。“这是羽族的特征吗?还是别的什么?”
羽族的人数也已经不多,一眼望去,整个平原之上大约就二百来座羽毛制成的屋子,而按照那些好奇的族人走出来的趋势,隐刺眉心突然一痛。“一千多人而已...就是不知道那座塔内有没有其余的羽族之人。”
正在思忖间,赵紫苑突然走了出来,“隐公子,阿爸说让我先带你去我们羽族的圣殿。”
“圣殿?”隐刺回头看着赵紫苑。
“恩。”赵紫苑指了指不远处的高塔,“那就是我们羽族的圣殿,阿爸很开心你能来我们羽族,但他现在不方便出来接待你,所以我先带你去我们圣殿。”
高塔周围没有任何人在走动,这方圆数丈是羽族的禁区,没有人可以走近一步,违者会被羽族以族规来处置。美好的事物总是令人向往,隐刺在进入高塔的一瞬间,他似乎闻到了在水一方的淡香。
高塔内灯火闪耀,这里面和外面没有任何的差别,除了没有阳光可以透过这些羽毛照进来之外,一种很温暖的感觉在隐刺的心底蔓延。拾阶而上,赵紫苑带着隐刺慢慢的往高塔顶端走去,“这里面除了阿爸和我还有哥哥外,别人都不能进来,这里面是我们羽族历代的族长休眠之地,也是古长老们的守护之地。”
“古长老?”隐刺有些奇怪的问道,这一个词让他有些好奇。
露出一个标准的女性微笑,赵紫苑应该很满意隐刺对这一切的好奇。“没错,古长老是我们羽族内一个很重要的称呼,它代表了我们羽族历代长老们,这些人的权威跟阿爸不相上下。”
“我能问个问题吗?”隐刺感觉到塔顶有一种莫名的波动在看着自己,那目光似乎能够穿透虚无一般。“你阿爸目前是第几代族长?”
“第四代。”赵紫苑很干脆,说完后踏上了塔顶的一个圆盘内。
隐刺随之也来到了圆盘上,看着眼前的景象,他眉头微皱;圆盘中间放了一个大塌,上面摆放着三块石碑,片片羽毛发出五颜六色,与他在刚来羽族的时候所见到的那片羽毛一样,萦绕在石碑左右。在大塌附近,坐了十个身穿羽衣的老者,他们都闭着眼睛,不言不语。
“各位长老,阿爸说让各位长老看看我们的客人。”赵紫苑恭敬的对十人开口,随后退到一边,只剩下隐刺站在中间。
十个长老没有睁开眼睛,但隐刺却能感觉到一股股的波动在自己身上一扫而过。
蓦然间,其中一个老者睁开眼睛,站起来盯着隐刺。“羽族有救了,天不亡吾啊!”随即,另外九个长老也纷纷站了起来,激动的看着隐刺。
这是一种绝处逢生的感觉,隐刺的双目一红,心底深处的东西又被翻上来,在滚动在呼唤。当一个种族面临灭绝,他们可以为了生存而做任何事,隐刺有些后悔了,不应该托大随着赵紫苑一起回来,这一次来羽族,隐刺隐隐感觉不妙!
“仪式明天就举行,叫你阿爸准备好这一切,到时候我们几个老头子会尽心尽力!”十位长老此刻脸露笑容,面色红润,长辈该有的威严也消失了。
高塔是圣殿,不容外人进入,只因隐刺的身份太过于特殊,才会允许进入圣殿。如今一切都已妥善,隐刺也就随着赵紫苑下来了,在走出高塔的一刻,隐刺突然闪身来到赵紫苑的前方。“你告诉我,所谓的仪式,所谓的有救了,到底是什么?”
“献祭!”赵紫苑没有保留,将这一切都说了出来。
隐刺虽然不懂何为献祭,但这个词让他产生了一种极为不妙的感觉!“什么叫献祭?我之所以答应你,并非是我贪生怕死!如果仪式上所有的一切超出了我的认知,我不会按你的要求来做!”
“一切都不会有事的!隐刺,你相信我,你绝对不会出事,只会在仪式结束后有些虚弱。”赵紫苑急忙开口,虽然现在隐刺已经羊入虎口一般,但赵紫苑心底却是泛起了一种愧疚,一种不属于她的对不起。
隐刺退后几步,“我没时间在你们这里虚弱,而且拯救一个种族,真的只是虚弱那么简单吗?再说我哪里让你们觉得我能拯救你们?我要离开,我不可能会在这里浪费这么多时间!”
“没用的,先不说十大长老,就是这禁制如果我们不给你打开,你也走不出去。献祭不会让你死,只会让你废掉一切修为,成为一个普通人,但我可以...可以...让你留着我们族里,照顾你。”赵紫苑脸上突然一红,转过身去,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赵紫苑自我感觉非常差。“而且,之所以会找到你,只因为双魂之舞!”
隐刺可笑的坐了下来,“我并没有所谓的两个灵魂,我只是将自己的灵魂分裂了而已,虽然是两道,但性质还是一样!”指了指赵紫苑,“十年前,你看到我的两个灵魂,于是就有了这个要我来帮助你们羽族的想法?失去修为,成为一个活死人般,你认为我会同意?”
“你没有选择了。”赵紫苑语气有了一些迟疑,她突然感觉自己已经说不下去了。“但是留在羽族,你的功名会记在羽族的最高功典上,会让羽族的世世代代所铭记。”赵紫苑一说完,转身快步离开了。
隐刺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有些不一样的天空。“献祭?失去修为,变成普通人?”羽族的一切都与隐刺无关,所有的一切在他面前不过是一个摆设。
“照顾我?”隐刺第一次从一个修炼士的口中听到这样一句话,而且还是一个女孩子。“至少师傅和师兄们都没跟我说这么肉麻的话。”无声的笑了笑,隐刺看着赵紫苑的背影,“那么就等明天吧,如果我是任人宰割的话,还能成为绝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