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功房中已经被清扫的干干净净,阿兴年纪小归小,但干起活来丝毫不拖沓。地上的木板被擦的锃光瓦亮,整个屋子都明堂了不少。
靠墙摆放了些当代的实用的兵器,有长棍、双刀、红缨枪等,从外观上看,这些东西摆放在这儿有些年头,红缨枪上的红缨都有些褪色,可是枪体上却已经保持着崭新的状态,完全没有人使用过。支架底上还残留着水渍,怕是阿兴刚刚才将这些东西清洗过一遍,才有了这般好的卖相。
在墙角处堆积了一些杂物,例如木桶、铲子还有一些椅子凳子的残骸,这可不是阿兴一时半会儿可以搜集出来,估计这间屋子一向是被尽忧当成杂物房来用的,一些用不着的东西就堆进了这屋子。
左夏卷起袖子,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一堆东西收拢到了一块儿,提溜着扔在了门外,又取了些水将地板擦了了擦。也不知道那几个小家伙躲到哪间屋子抱头痛哭去了,左夏这样兜了一圈也没瞧见。
回了练功房盘腿坐在了地板上,左夏支着下巴思考着要给自己打造些什么现代化的锻炼器械,没费劲想多久,就出了几个基本的图形概念。
哑铃、单杠是必须的,这是锻炼上肢和腰腹肌肉的最好方法。
单杠倒是好办,到院子里找棵高度适合的树,亦或者在院子里打上两根铁柱,在上面接一条棍子,就成了个便捷式的单杠了。
而哑铃用什么做比较好,是做铁质地还是用较重的岩石代替?
而且为难的并不止这个材料,在现代哑铃分轻和重两种,轻哑铃的重量一般是6、8、12、16磅等,重哑铃则是10、15、20、25千克等。如果是为了自身的训练直接做重哑铃即可,但考虑到有阿兴这个还在儿童时期的小家伙,轻哑铃也是要做一套的。
不过这事情托给谁去办都不好,因为他们都没接触过这东西。她倒是想出去转转,来了这几天她除了这个言家还没出过门呢,简直比大家闺秀还要典范,而且平均每天晕个一次,长到大左夏还没这么憋屈过。
“真想呼吸下新鲜的外部空气啊!”
左夏大叹了口气,躺平在地板上,思念着现代肆意的生活。
歇了一会儿,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随后又趴在了地上,双手挺直挥汗如雨的做起了俯卧撑,这一次开头的时候左夏用上了金丹的能力,真是做什么动作都不费力。不过她也就先试验一番,之后还是实打实的用言暄现在普通人的身板做起了锻炼。
而这一次左夏加强了力度,不到筋疲力尽坚决不停,很快左夏的衣衫就湿透了,汗珠随着下巴滴在了地板上,流淌成了一条蜿蜒的小水沟。
直到做到手臂酸麻腰背部的肌肉都紧绷成一线之后,左夏才停了下来,用金丹过滤了一遍身体,果真身上的疼痛随着巫力的沿走消失的无影无踪,身上清清凉凉地极为舒坦。
“这真是作弊的大利器。”
左夏脱下湿透的衣衫,当做是擦布一般将地上留下的汗水随手擦了擦,一手抓着脏衣服回了隔壁的屋子,浴池里的水一直是带着些许温热的水,左夏疑心莫不是只有这尽暄阁是常年备着温水,随时随地恭候着言暄洗浴,这倒也是一大奢侈。
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左夏也不怕长针眼了,这言暄上上下下还有什么是她没有看过的。也许这就是大家说的吐啊吐啊,你就习惯了。
在满柜的玲珑绸缎中又找出了一件左夏看得上眼的清爽着装,照着那面穿衣镜打扮一番之后,左夏决定去长老阁找一下言思规,询问一下她能否外出。
如今披着别人的皮,左夏觉得还是要守一下对方的规矩。
毕竟她也是言家的重要参赛选手,正红苗。
出了房门,左夏还是没有看到那几个小鬼的踪迹,也放弃了要跟阿兴交代一下他外出的事宜。踏着又一次的夕阳余晖,迈开了步子。
也不知是何缘故,今日校练场挤满了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言家子弟,中上两塔简直是爆满的程度,大概是比赛将至,这些人都抱着临时抱佛脚不亮也光的心思。在这比赛前夕,做些无用功吧。
左夏的揣测根本是错的离谱,这些言家子弟真是苦不堪言,真真委屈。下品塔被停用,一帮少年无处修炼自然就涌到了中品塔,中品塔的青年们看着这里人满为患自然也萌发了去上品塔修炼的念头,这一来一去,层层递进,就成了现在这幅摸样,里面的人窝着不出来,外面的只能在一旁干等,现在一个隔间大概就有三到五个人在门口候着,修炼起来也倍感压力,事倍而功半,一点成效都没有。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大摇大摆的走过练场,一边在脑子里还想着再过个些时间到中品塔,为金丹补充些能量,一边吐槽着下品塔的能源果真还是太少了。这言论若是被那些苦苦守候的言众子弟知道不是气的吐血就是气的升天。
左夏一脚迈进长老阁便觉气氛不对头,因为门外站了很多穿着长老白袍的中年人,其中就有言越江,他们站在门外像是再聆听些屋内人的指示。
左夏收回脚步,退回门口然后站在较远的角落里,隐进了阴影中,才自在的背着手欣赏起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等候着这帮人的散去。
可还是不巧,站在院子里的某一人已经看到了左夏乍现的身影,此人正是言禄的父亲言越海。
在前天大长老公布了要在年轻一辈中举行大比之后,言越海就立马告诉了儿子这个消息,当晚夜间言禄就投进了上品练塔中修炼,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来过,可以想象对这次大比,言禄是投入了全身心的精力。不只是言禄一个人这样,基本上所有有想法有抱负的年轻人都拼命修炼去了,如今看到言暄这般神清气爽轻松惬意地出现在长老阁,言越海不免就会多想。
难道这小子又突破了?
这样一想,言越海就忍不住看向站在他身前的言越江,就是这个人生出了这么一个天才儿子,才将他的地位以及他的儿子的前途照的一片灰暗。
言越海目中隐恨,但转瞬即逝,快得只有一眨眼的功夫。言越海变又成了质朴坚毅的形象,轻轻地碰了下言越江的背脊,悄声道:“言暄来了。”
“嗯?”
言越海微微皱了下眉头,遥目看去,确实有一个人正百无聊赖地在院周四处晃荡。
“言暄如今这般悠闲,怕又突破了吧,这可是一大喜讯。想其他子弟还在愁苦地修炼着呢,也不知道又有几人能够突破原先的等级。”言越海又是羡慕又是忧愁地说道。
面对言越海的话,言越江只是笑了笑并不做正面的回答。因为在言墨的汇报中,左夏起先是没有巫力的,可见了一回大长老莫名其妙又能够修炼了,并且现在进展神速已经赶上言墨的水平了,这个人他看不透。
言越海见言越江无意回答他的试探,也就住了嘴。
不过在他看来这个言暄有五成已经突破了,这次回去要是见着禄儿不知该说不该说,禄儿盼望着能超越言暄已经很久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