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倾然倏地睁大眼睛,一脸崇拜之色,“这都被你发现了,您真是英明神武玉树临风,脸皮厚比城墙无人能敌啊。”
凌逸扬被噎了一下,讪讪的看着慕倾然嘟囔着,“一个女孩子,不知道柔弱可爱一点,整天这么强悍小心没人敢娶你。”
慕倾然无奈的瞥了某人一眼,“这就不劳您费心了。”
“不过,说正事。”慕倾然看着凌逸扬眼下浓重的黑眼圈,蹙眉,“从明天开始,你就不要再过来了吧。”
一听这话,本是很倦怠的凌逸扬瞬间精神了,皱起的眉头也都快夹死苍蝇了,他凌厉的眼神射向慕倾然,声音里有着压抑的怒气,“什么意思?你想反悔?”
慕倾然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人也太敏感了,看他那样子,好像如果自己答个“是”,他就要扑上来咬死自己一样。况且自己答应的事,是不会轻易反悔的。
慕倾然握住凌逸扬的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你这样夜夜奔波很耽误休息,以后我去找你,反正我白日里也可以补眠嘛。”
凌逸扬感到手中的柔软细腻的触感,耳边似娇似嗔的话语,心中不禁感到划过一阵暖流。就是在凌氏王朝受万千宠爱时,也没有人会真心的关爱自己,他们都把自己当做下一任天命者敬畏,趋附。后来那个天命者说了那样的话后,自己对他们没有用处了,地位就一落千丈,没有人嘲讽奚落就是好事,哪还有人来关心自己呢。
听到这样的话,这个十二岁的男孩居然眼眶一红,很有想流泪的感觉。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反手握住手中的柔yi,温柔的道一声,“好。”
慕倾然微微一笑,并不说什么。她与凌逸扬之间,滋生了一种很奇妙的关系,他们都对对方不坦白,可在连成一线的过程中,却都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慕倾然没感觉到什么,可这旖旎的气氛却影响到了凌逸扬,他脸色通红的放开慕倾然的手,不知所措的扯着衣角。心下一动,不禁想要把自己的事告诉这个女孩,也许她会真的关心自己呢,他张了张嘴,可是最终却又放弃了。
慕倾然并不在意他的欲言又止,自顾自得倒茶。
凌逸扬看到慕倾然的样子,脸色不禁暗淡了一下,他怎么忘记了,他们还不是朋友,她不会对自己感兴趣的。他们都对对方不信任,他在隐瞒,她也没说实话。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受伤。有些人受伤的时候,喜欢躲避,他们会自己到一个无人的地方****自己的伤口。他并不是这样的人,但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他的伤口,只能由自己修复,不能依赖别人。
现在,他并没有受伤,他只是需要单独思考一下,慕倾然之于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凌逸扬什么都没说,沉默的飞出窗外,与那无边的黑夜融为一体。
夜,像一块沉重的幕布,笼罩住这天地间的万物,天上灿亮的星子看似杂乱的排布,可又有一种无形的联系,仿若在不断靠近,相互照亮。
风轻抚过这一切,树叶沙沙的回应,花草摇摆的细微声,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可一切又好像在悄悄发生着什么。
第二日傍晚,慕倾然便换了一身男装悄悄出了慕府。
在她与凌逸扬的计划中,暗卫是不可缺少的一环。但她的暗卫能否信任,还很难说。如果所有的行动都由凌逸扬的暗卫执行,那么风险就会加大,而且对凌逸扬来说,造成的后果也颇为严重。所以,她要去看一下那些父亲训练的暗卫。
据父亲说,他对那些自称只效忠血凤传人的暗卫不太信任,但她父王留下的暗卫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不过在她看来,这些人都不能信任,如果那些暗卫真的那么忠于她父王,当初她家惨遭灭门时怎么没有拼死来救?如果不是全部叛变,就必然是一个很有地位的暗卫在蒙蔽其他人。而且这么多年来,在不知道她存在的情况下,效忠慕将军究竟目的何在?还有那些皇帝的暗卫,更是完全不可信。
慕倾然是不能以血凤传人的身份出现的,否则只要一个奸细就可以再造成一场灭门惨案。她不能莽撞行事,必须每一步都十分谨慎才行。
父亲说,京城里最大的青楼是他们开的,靠这个养活那些暗卫,而她认为父亲显然太天真了。那心胸狭隘的皇帝怎会允许京城里最大的青楼是一个将军家的,而且这个将军还是他想除之而后快的,所以这青楼肯定早已暗地里成为皇家的了,只不过这件事不知是所有暗卫都知道,还是个别暗卫只收遮天造成的。
不过在明面上,这青楼还是慕家财产,她做的动作也不会引人怀疑。
京城最大的青楼怡红院门前,一个唇红齿白的翩翩小公子正在犹豫的踱步,他皱紧眉头看了看眼前的招牌,最后仿佛抗拒不了里面纸醉金迷的脂粉气息的诱惑,一跺脚走了进去。明显是个不知世事的富家公子,想去青楼又怕家人责骂。
小公子一进去,就被那扑面而来的浓郁脂粉气息狠狠地呛了一下,还没等他缓过劲儿来,面前又奔来一具丰满的身躯,小公子一哆嗦,居然转身想逃。
可惜那妈妈桑却不放过他,笑嘻嘻的扯住他,直接拽了进去,边走还边摸起他凝脂如玉的脸蛋来,一脸暧昧的附耳说道,“小姑娘别走啊,今儿个让你尝了咱们家孩子的滋味,保准你日后天天念着咱们这儿,来了就不想走了。”
小公子,哦不,是小姑娘扮的小公子,诧异的看了那浓妆艳抹的妈妈桑一眼,仿佛在奇怪她怎能看出她是姑娘来的。
妈妈桑得意的一笑,“别说雄雌了,就是是不是雏儿我都能一眼看出来,妈妈桑干这一行可不是白干的。”说着就把这小姑娘往楼上带,这青楼还是个男女皆宜的地方呢,有窑姐还有小倌,若是其他青楼,怕是要把这姑娘往外轰了。
一到三楼,便立即有几个同样脂粉味浓厚的少年扑上前来,本是眉清目秀的脸庞偏偏涂上女儿家的东西,让慕倾然一阵恶寒,打了几个喷嚏后狠狠地推开面前的几个男孩,略略一扫,又看见几个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男孩,一脸惊惧之色。
特别的倒还真有两个,一个坐在椅子上看也不看她,一脸的冷漠之色,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另一个亦是缩在墙角,只不过是被五花大绑着,扬起脑袋不屈的看着她,一脸愤恨之色。
慕倾然勾唇一笑,目光灼灼。妈妈桑久经欢场,立马看出了她的心思,却不像往常般干脆利落,反而期期艾艾的劝道,“小姐,这两个雏儿还没驯服呢,您看,要不要换两个伺候?”
看起来未经世事的小姑娘却十分坚决表示就要这两个,并勾起了一抹暧昧兮兮的笑容,“没关系,姑娘我帮你驯服他们。”
妈妈桑还要反对,“可是性子这般烈弄伤了小姐您就不好了,还是换两个吧。”
可是刚才还是笑容灿烂的小姑娘此刻却阴沉了脸,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妈妈桑是怕我不给钱吗?”砸下一枚金锭子,语带警告的说道,“妈妈桑还是不要再劝了,我如果喜欢温顺的,还用得着来你这儿吗?!”
妈妈桑好似被银子收买了,又好似终于被这姑娘的话劝服了,勉强同意了。叫人带了慕倾然去了一间上房,又把那两个小倌送到她的屋内。那清冷的少年是自己走来的,径直坐到了椅子上,而那火爆的少年身上的绳子还是没有解开,被人抬进来,直接扔到了床上。
慕倾然嘴角扬着狡黠的笑意看着两人进来,又装作漫不经心的吩咐,“把这个绑了扔到床上去,把那个的绳子松了让他陪我喝酒。”
那明显是护院的大汉皱皱眉头,本想说什么,可是又作罢,照吩咐去做了。
可是一出房门,那大汉的神色瞬间变得狠辣无比,嘲讽的看了看屋里,转身走到妈妈桑面前,搂住那丰满的身躯。
“怎么回事?这小姑娘细皮嫩肉的,怎么不干脆下点药收进来,咱们也好大赚一笔。”
女子娇嗔的点点男子的额头,“想什么呢?你看她那做派,是咱们能动的吗?而且刚才……让咱们同意她的要求,不就是不关咱们什么事儿了吗?!”
男子淫笑着点点头,拧了一下女人的胸脯,“说的是,这会儿子,他们都不知道已经玩儿成什么样了呢。”
女人娇嗔一声“讨厌”,但又娇笑着把男人拉进另一间屋子。
不一会儿功夫,屋内就传出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娇吟声。
而与此同时,在走廊尽头的另一间屋内,那一个女孩与两个男孩,也在发生着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好吧,我可以说最后这一段情节写的我心力交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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