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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乞丐和骑士

祝明的感觉没有错,后面确实有一个人。

“年亲人,祝您富贵安康,可否施舍一些食物或日用。”一个贫民老男子在祝明的身旁蹲了下来,乞求着说。

祝明看到是一个贫民,起先也没太在意,他本来不愿意和陌生人说话,怕招惹到皇宫和骑士团的人。但又想到自己此时不是正好就在贫民区吗,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了,干脆就做个好事也是不错的。

“这是皇室山,萨隆君王眼皮底下,怎么也会有要饭的?”祝明开口反问老人。

老年男子放下了手中的拐杖和碗盆,坐到了祝明的旁边。

“看你穿着富贵,不是贵族,也是赛特来的商人,您就施舍一点吧,好心人。”老年人打量着祝明头上戴的帽子和他的上衣,似乎这些都是老年人所向往的。

祝明轻轻抖动了一下身体,又摸出了刚刚在卖小玩意儿的摊主面前拿出过的那枚贝壳。

“法瑟尔!”老年人激动地喊道。

“喜欢,是吗?陪我聊会天,它就是你的。”祝明说。

“好,好!没问题,聊多久都行!”老年人看到这一个“法瑟尔”后显得非常的恭敬,双眼始终不离那宝石般的贝壳。他看到祝明似乎是要问他问题,为了得到这枚钱币,也就主动起来了。

“年轻人,您想问我这个孤寡老人什么呢,请说吧。”

祝明淡然地一笑,回头看了一眼高耸云巅的那座皇宫。“你告诉我,那里面的主人,是什么来头。”祝明说。

老年人也回头望了望皇宫,他眼睛睁得大大的,眨巴眨巴地看着祝明。

“这里面住过八位主人,您是问的哪一位呢,是现在的萨隆陛下吗?”

“当然!”祝明肯定地答道。

老年人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开始回忆起来。

“要说这个萨隆陛下,是我们苏拉琳前任君王在剿灭蛮野叶琳德族人时,收留的一个婴儿,所以他的全名其实是:叶琳德·萨隆。随后寄养在了苏拉琳黑白院,他就是在那里长大的,从小一直得到前任君王的器重,所以现在也就名正言顺地成了我们的国王了。”

祝明点了点头,他虽然暂时还听不懂老年人口中说出的部分名字,但他相信,这些信息谨记在脑海中,日后一定会派上用场的。

“你真是赛特城来的商旅?为什么这些都不知道?”老年人又继续问到。

“这些你就别管了,我问你什么,你回答我就是了。”

此时祝明又想起了一些曾经沙克和他谈起过,但被自己一笑了之的一些事情。

“那你和我说说你们的第一位君王吧,就是……第一个这里的主人。”祝明继续提问说。

“您是说苏拉琳陛下?”

“是的。”

老年人这次用了更久一些的思考时间,显然他也不是很清楚。

“唉哟,那是历史的事情。我也只知道她统一了这个国度,在她统一苏拉琳帝国时,南部塞西还没有被征服,她就死在了战场上,随后塞西一直和帝国对抗到了今天。”老年人摸着自己的脑袋,看来很多事情已经想不起来了。“还有……还有一些说法,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苏拉琳的坟墓至今没人知道在哪里。”老年人又说。

祝明轻轻地点了点头,他似乎也对这位传奇般的女性帝王颇有一些兴趣。但想着这些古老的事情,也肯定和自己现存的问题扯不上什么关系,他也就不打算多问下去了。他轻轻地往老年人身边进一步的靠拢,看来祝明还有问题要问。

“我再问你,知道地球的人吗,在苏拉琳有多少?”祝明悄声地问。

老年人再次鼓着眼睛眨巴了两下。

“黑白院的地球人?死完了吧?抓来的倒是不少,不过都被黑白院那伙老头给拆得死无全尸了。不过最近听说又来了两个,男性的,一个死在了角斗场,还有一个……还有一个也事后被萨隆下令处死了。”老年人说。

“你说什么?!还有一个?处死?”祝明吃惊地问。

“对啊,才不久的事,皇宫宣布下来的消息,会有假吗?”老年人肯定地答到。

祝明若有所思,原来自己早就被萨隆给“处死”了。只是出于沙克和歇米尔斯的一再阻挠,才造就了现在的情况。看来,想要通过官方渠道回到地球的愿望,算是基本破灭了,不过祝明没有灰心,他相信只要不放弃,只要自己还活着,一切就是依然有希望的,至少,他愿意一点一滴的去了解这个国度,从中慢慢去发现自己的路。

祝明从湖中拍了点水洗了洗脸,重新思考了一下刚刚老年人说过的话。

“死了,是吧?死了好啊……死了好。”祝明看着水中的倒影,自言自语地说。随后将之前允诺过老年人的那枚货币扔给了他,老年人用颤抖的双手捧着这枚货币,激动地无法形容。

“行了,感谢你,老人家,这是你应得的,我也该回去休息了。”祝明说。

老年人小心翼翼地将货币包了几层,塞到了自己的衣服里面,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我喜欢赛特来的商人,更喜欢赛特城主,他带领的都是我们苏拉琳最富足的好人。感谢你,年轻人,愿你安康。”老年人赞美着说到。

祝明依然轻轻点了点头,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位老年人一直把他当做是什么地方来的。不过,这样挺好,懒得自己费尽心机去编一些谎话来忽悠人。他向老人致意并告别后,也起身离开了湖边,向着来的路往回走去了。

正当祝明路过平民区中心街道时,看到很大一群人正围在一起,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周围的人都在小声议论着。祝明也慢慢地挤了进去,想看一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好不容易挤到了一个缝,可以看到里面的场景,才发现好像来晚了一点。他看到人群围观的中心有一个身着重甲的骑士,骑在一匹马上,骑士右手拿着一把大剑,左手提着一个人头,血迹斑斑,已经看不出脸型了。骑士马前还跪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似乎被什么伤到了,身上有血,头上还破了一条伤口,他用手捂住头上的口子,以减缓流血;旁边的女人搂着这个受伤的男人,不停地哭泣,似乎在恳求什么一样。

“发生什么事了?”

祝明看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看明白事情的缘由,也就随口问了一下旁边的一个看客。

“烛光骑士团的人,把这个男的给撞倒了。男的和他的妻子正在求情,请求宽恕。”看客答道。

这就让祝明更加摸不到方向了,他皱着眉头,心想,骑士骑马把人给撞倒了,非但不赔礼,那被撞倒的人反而还道起歉来,还带上妻子一起跪在地上道歉,这是否也太蛮横了?祝明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为什么要道歉?这是骑士犯错在先啊。”祝明又说。

旁边立刻好几个看客都在指着祝明,嘲笑他是外乡人,什么都不懂。

“烛光的人,岂是你能惹得起的?这个骑士是提着敌军将领的人头回来报战况的,被这个男子拦住了去路,不小心让马把他给撞了,结果这手中的人头被撞飞了,摔得血肉模糊,已经认不清楚是谁了。这才激怒了骑士,要这个拦路的男子给个说法。”旁边的看客们都这么解释着说。

“噢~,原来是这样。”

周围的人继续议论纷纷,都想知道这个骑士会怎么办。而那对夫妻也继续跪在地上求饶,尤其是那个男子的妻子,哭的非常伤心,不停地道歉。

“大义的骑士,求您放过我的丈夫吧,他生来就反应迟钝,耳朵也不好,我们还有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啊!”

男人的妻子一边求情,一边跪在地上,拉扯着骑士的小腿。骑士骑在马上,看了看手中的人头,的确已经看不清脸长得什么样了,他又摇了摇头,显得很无奈。

“唉,这让我如何向陛下汇报战况啊,卡斐团长这次要我来请求援军啊。”骑士说。

卡斐?祝明似乎在哪听到过这个名字,却又不能立刻想起来。他只是觉得有些耳熟,模糊记得好像是萨隆口中曾经说到过这个人,但具体的情况,祝明也不是特别清楚。

“大义的骑士,您无法交差,就请带上我吧,不要伤害我的丈夫。”女人说。

骑士摇了摇头,将人头拴在了马绳上,从马上跳了下来,手里挥舞着大剑。

“夫人,你的丈夫是个懦夫,从始至终,他都没说过一句话,反倒是您为他舍命相求。”骑士说着就拿起银光闪闪的大剑架在了那个男子的颈项上,接着又说,“我现在要就地裁决你的丈夫,带上他的人头,一并交给陛下,还要带上您,为我解释这场事件的缘由。之后我会向陛下和卡斐团长说明情况,再给你找一个优秀的丈夫。”

什么,街道中心,尽然要杀人,未免也太猖狂了吧,祝明很揪心地看着这对这憋屈的夫妻。他还不能确认这个骑士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但看来这人他是杀定了。

女人听到骑士这些话,哭的更是泣不成声了,一阵啼哭过后,尽然休克过去了,倒在了路边。而男子看到现在的情形,全身也开始颤抖起来。

“骑……骑士,求您,放过我……”男子看到妻子倒下,他自己也开口说话了。

“放过?!没想到你开口的第一句话,是这么不合时宜的求饶。如果你不是一个懦夫,我会手软的,但我还是会杀了你;可惜你就是一个懦夫,我杀了你,甚至不会手软。”

话音刚落,男子的头颅“擦”的一声被切了下来,滚到了地上,鲜血“嘭”的一声从尸体里喷出,吓得祝明连忙退后了好几步。骑士淡然地将头颅捡了起来一起拴到了马绳上,又将休克过去的女人抱上了马,吆开了围观的人群,朝着山顶皇宫而去。

“居然擅自做主杀人,这人真是……”祝明轻声地说了一句。

之前那位看客看了一眼祝明,拍了拍他的肩膀。

“年轻人,看着点吧,以后要是见到这种顶着烛光的人,都躲远点!”

祝明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才放眼望去,那已经跑了好远的骑士身上,果然披着一件洁白的战袍,上面印着一个像蜡烛火光一样的标记,火红火红的,特别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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