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三天时限内,李治对你的好感度小于零,根骨-1
叮!三天时限内,李治对你的亲密度小于零,气血-1
叮!三天时限内,李治对你的信任度小于零,精神-1
即刻起,累计时限归零
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赵曌前脚刚踏进卧房,系统的提示音便接踵而至,伴随着突然性失明和强烈的晕眩感,狠狠砸进了她的神经末梢,仓促间,某女不及反应,下盘一软,便蹭倒在了地上,手掌心,小肘,膝盖,相继传来针扎似的麻痛感,好一会儿,赵曌缓过神,眼前重新有了焦距,低头一瞧,入目便是大片的血渍,竟给擦破皮了!
有木有搞错!属性点增加那会儿,啥感觉没有,减少一点,副作用居然搞这么明显!死系统!破系统!也不给个提醒的,早知道就到床上躺着去!
好说赵曌也是个武林人士,平常和师兄弟们切磋,伤筋动骨实属平常,更何况蹭破点皮!犯不着为这种小事咋呼,某女抱怨了几句,见脑袋不晕了,就干脆熄火,从商城里花三十钱银子买了一瓶紫药水,一贴金疮药。
颠着脚上床把衣物除下,敷好了药,好半天,她才意识到,卧房里居然没人,李治也不知道去哪了,整间屋子空荡荡的,纱幔飘飞,熏烟缭绕,见不着一丝活气儿。
“来人!”
“奴等在。”
进来两名桔裙宫娥。赵曌打量了一眼,未瞧见异色,心下稍定,问道:“大王何处去了?”
“回王妃的话,大王在枢霁院中。”
“领我去。”
“是。”
所谓的枢霁院离卧房并不远,不过百来步的距离,穿过一条过道就到了。这是个露天的小院,四面画廊环合,院子里载着一株年份久远的丹桂,树下有一桌三凳,皆是石质的,桌上摆了一副羊脂玉棋盘。
李治独坐在石凳上,算得上酷暑的天气,他却裹着一身白狐裘,满脸倦容,一手只着下颚,一手捏了颗棋子,漫不经心地落在玉盘上,左右划动着。
“大王。”丹桂树下,还有两个人,一个上身精赤,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另一个手持火红油鞭,毫不留情地重重挥下,在前者的背上烙出一条条纵横交错的血印。
见着这幅场景,赵曌一愣,随即拧紧了眉头,绕过去,一个错步,挡在下跪之人前面,凛然抬头,分毫不让地盯着行刑者,见他束手不动了,这才转身,隔着数米的距离,语气不善地冲晋王说道:“李勋卫何过之有?”
“不要停。”李治没理会她,棋子轻轻地一落,头也不回地吩咐了一句。
“尔敢!”赵曌回以历喝。
持鞭人面无表情地抬起来手臂,脚下飞快一动,眨眼间已经到了赵曌的对面,只听“啪”的一声,李怀安背上便又多了一道口子。
“你,你!”赵曌跑过去,作势要按住他,然而执鞭人却仿佛未卜先知一般,每次都能在她即将迈出步子之时,闪到其对面,挥下鞭子。
“大王可是怪罪李勋卫与我开门一事?”赵曌累得小脸发白,膝盖处的伤口再次崩裂了,渗出浅浅的血迹。她强忍着疼痛及怒气,直直走到李治面前,匆匆一福,声音尽可能平静地问道。
“若是如此,大王尽可以拿臣妾撒气,何必为难别人,你明知道,此事,实乃臣妾逼迫。”李治不答,赵曌捏紧了拳头,指节泛出青色,半晌,才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李治,你不要太过分!”“噗,噗”的皮肉相击之声不断传来,李治仍然不做反应,赵曌怒极攻心,一个箭步上去,一扑,一扫,将棋子通通扫落在地,满脸狰狞之色地朝前者瞪去。
习武之人,有决不能丢弃的本分,即一个字——义。
自幼时起,外公外婆就耳提面命地一遍遍告诉她,咱陈家的娃,干啥都行,只有一件事,万万做不得,那就是过河拆桥。不义,在江湖上,是最让人瞧不起的,此刻,事情明摆着,就是李治动不了她,拿李怀安撒气罢了!她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爱妃好大的火气!”李治抬眼一瞥,把手上的棋子随意置下,朝执鞭人使了个眼色。
执鞭人不动了,几步走到晋王身边,袖手而立,面如冰铁。
赵曌愣了一下,她没想到李治这么好说话,满腔的怒气顿时倾泻一空,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然而,这尴尬在下一秒就彻底变质了,升级成荆棘与烈焰,将她整个包围起来,横眉竖目,须发皆张,活像一个女赛亚人。
李怀安开始磕头,双手缚在背后,脑门一下接一下地狠狠撞在地上,血汁顺着青石板的缝隙,蜿蜒如蛇。
“你!”赵曌气极,伸手去拉他,结果是可想而知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可能拉得动大唐勋卫!苦逼的赵曌只好停下手,敢怒不敢言地瞪向李治。这厮!整一个霸权主义者,和他争,最后的结果只有四个字——雪上加霜!
“大王,你如此作为,就不怕底下人齿冷么!”李怀安磕头的频率渐低,力度却不断加大,赵曌急了,见李治仍然无动于衷,咬咬牙,整个人趴伏在地,一钻,扑进李怀安身下,方巧,他磕得晕眩了,两眼打着晃,上身一软,就狠狠摔在了赵曌背上。
脊背一麻,发出“喀嚓”一声响,赵曌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就痛晕过去。
李治讶然,手指拨了拨,执鞭人立即听命上前,把李怀安扛到了肩上,转身朝枢霁院外的画廊走去。
“啧啧!”他半蹲着在她耳边轻笑一声,没说别的,赵曌恢复视觉,强撑着坐起来的时候,视线里只剩下了一小截雍容华贵的白狐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