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在历经了4个多小时的奔波之后…余林和周亚楠才驱车驶入了渭南县的县城。
其实，700多公里的路程，就用了4个小时走完，一般人恐怕会觉得这段路走的很顺，并且很庆幸能那么快达到目的地吧？
不错。
如果余林此前坐的是飞机或者高铁…那么，这4个多小时的旅程必然是轻松又愉快的。
只是…
“你驾照怎么拿到的？”
车一停下，余林便直接拉开车门跳了下去，生怕自己步子慢了这出又重新启动。
“考出来大。”
周亚楠走下车不明所以的回答道。
“你确定，是考出来的？而不是你拿着枪逼考官放行的？”
还有点心有余悸，余林很清楚的记得自己这一路是如何担惊受怕的。
车速快？
这也就算了，看看周亚楠的这台通用suv，车好开快点也能接受。
但…如果就是这样，余林也未免太大惊小怪了。
让余林到这会还有点心有余悸的是…
你见过谁开车会一路单手握反向盘，单手撑着车窗的打瞌睡的？
嗯？你说藤原拓海就是这样开的？？
好吧！那么余林肯定大吼一句：“藤原你大爷啊！那是动画片！老子这不是拍动画！”
余林这么一说，周亚楠就明白余林说的是什么了，不过对此这妮子丝毫不介意…还若无其事的回了余林一句：“要不…你开车？”
……
一阵萧瑟的秋风掠过，余林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世态炎凉人心尽丧！
敢情这没驾照也能被拿来欺负！
还尼玛被欺负的这么没脾气。
末了，余林只能无奈的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一个开车跟拍动画一般的娘们要载着他走上好几天。
※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
“小伙子，你的豆腐脑！”
余林悠闲的坐在宾馆门口的早餐摊点上吃着豆腐脑。
闻了闻据说是自制的豆腐脑，余林刚准备付钱问老板一点事，就听到身后突然有人冲着老板大声吆喝了道：“赶紧给爷弄点吃的，弄晚了饿着了本大爷，我砸了你的摊！”
顺着话音望去，余林就看到早餐摊的老板弓着腰端了一碗豆腐脑过去，而坐在后面那位子上的，是个手臂上布满了纹身的家伙。
“还有没有王法了！”
余林冷眼看着这一幕，他也没打算去多管什么事。
只是…他身旁的周亚楠不干了，这妮子本来就脾气火爆，加之她的职业又是干刑警的，故而…这会正打算上去匡扶正义呢。
“坐下！这事你管不了！”
余林一把拽住了刚准备起身的周亚楠后低声对着这妮子说道。
“余林，你居然是这种人？”
余林的一句话，让周亚楠随之一楞…片刻后，她才对着余林又说道：“我本来还以为…你是个挺有正义感的人，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胆小怕事的家伙！”
余林的这番阻挠，只让周亚楠以为余林怕了。
“真是个胸大无脑的女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余林只能耐下性子跟周亚楠说道：“你现在去，能起到什么作用？打他一顿？帮这小老板出头？还是…把他捉回你们刑警队去？别忘了，这里是渭南！不是我们哪！你现在上去打一通到是畅快了，但你让人老板往后怎么做生意？”
市井里混久了，余林明白一个道理，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对这个做小生意的老板来说，每天给这家伙白吃一顿早饭，其实并不会造成太大的损失。
虽然看着有点憋屈，但…总比摊子被人砸了，没生意做没钱赚要好。
所以…遇到这种事，余林通常的选择就是只看不管。毕竟他管不过来，也没办法管…他事后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做小生意的总不能不要这生意了吧？
“你…哼！”
余林话里的意思，周亚楠已经明白了。
但是…其实也没有但是，她能管的其实也就是这一会，她不可能时时刻刻在这里照应着。
所以…最后这气也就只能撒在余林头上了。
冷哼一声之后，周亚楠便埋头喝起了自己的豆腐脑，而没再去多管这能管却不该管的事情。
过了一会，趁着老板过来收钱的时候余林才又开口问道：“老板，能问你点事吗？”
“哎？小哥你问！”
早餐摊的老板抬头看了一眼余林，麻利的把找零给了余林后说道。
“大哥，我想问一下，你们这…那几个矿的煤比较好？”
余林说话的时候，故意把自己说话的音量拉高了半分。
不出意料，没等这老板回话，不远处那个手臂上有纹身的家伙便抢先上来和余林搭起了话。
“二位这是来我们渭南买煤的？”
纹身男先上下打量了一下余林和周亚楠，在看到两人穿的都不错之后才开口问道。
“这位先生的意思是？”
余林笑了笑，也没作答，反而是回问了起来。
“二位如果是想来渭南买煤的呢，我倒是有点路子，可以帮着二位捣鼓一下。”
纹身男边说话边站起身，伸手对着余林自己我介绍道：“我叫陆孟，本地人。别人都叫我孟子，二位要是想买煤，那找我就对了。您也知道…现在煤炭可是很紧俏的，没点关系…可不一定能买到啊。”
陆孟的这副模样，其实并不像个生意人，当然充其量丫也就是个混混。
但余林这会也没作出怀疑的模样，反而和他握了握手之后说道：“鄙人余海。”
余林突然转变的态度，在周亚楠看来简直有点荒唐。
若不是她的手此刻被余林死死的按着，示意她不要多说话，恐怕…此刻周亚楠已经起身动手了。
余林和这个叫陆孟的家伙并没有做太多的交流
简单互相介绍了一下，他边拉着周亚楠直接回了宾馆。
“你到底要干嘛？跟那种人废什么话？”
宾馆客房里，周亚楠黑着脸质问着余林。
“先别急，我问你，你来渭南是干嘛的？”
余林似笑非笑的看着周亚楠，无视她表情一样的问道。
“当然是救人啦！”
周亚楠直接回答道。
“那行，那我问你，你打算怎么救？人在哪，你知道吗？”
余林继续似笑非笑的问道。
“…当然是去查啊，查出人在哪，不就能救了？”
好吧，余林此前对周亚楠的判断基本没错了。
胸大无脑，且有勇无谋！
“怎么查？你难道上大街上到处吆喝？还是用你刑警的身份满大街去问?”
余林看着周亚楠，说话的声音也突然变大了。
“…你刚才……”
被余林这么一说，周亚楠才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现在明白了？”
看着周亚楠疑惑的表情，余林才淡淡的问道。
“那刚才人问你话，你干嘛什么都不回答？”
余林话里的意思，周亚楠基本明白了。
两人来渭南救兰秀娟的儿子，自然不可能将事摆在明面上，堂而皇之的到处调查。
所以，余林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做生意买卖煤炭的主意。
“很简单…那个叫陆孟的，最多只能算个马仔，你认为…有必要和马仔多废话麽？”
余林边喝着茶边回答着周亚楠，而他的表情也看上去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可是…你不什么都没说麽？连个地址都没留给人家，人家怎么找我们？”
周亚楠又不明白了。
“…真尼玛真够笨的！渭南县城就这点地方，外来的人想要在这里落脚，说来说去其实也就只能住宾馆而已，你忘了？昨晚上我们开车找了多久才找到这地方？”
“确实是挺久的…你是说？”
“哎…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刑警的！就你这智商…恐怕…”
“那那么多废话？你说不说？”
“很简单，渭南县不大，做生意的都讲究一个面子问题，自然可能去住小旅馆。那么…渭南附和要求的宾馆也就这么几家，要找我们…根本不难。而那个叫陆孟的家伙若想在中间赚点钱的话，一定会使劲的找我们，帮我们联系好之后的事情。”
余林说的没错，或者说这小子是掌握了陆孟的心理。
陆孟正如余林说的那样，就是一个马仔的命。
而他在听到余林和早餐摊老板的对话后，表现出的那种神情就让余林基本确定…这货是想在中间赚点钱，起码拿个中介费。
毕竟，渭南是个产煤的地方，做这生意的人必然不少，而陆孟想要拉到这单生意，必然会很上心。
至于余林为什么会想出这么一个主意…那就再简单不过了，周亚楠的儿子是被某个黑煤窑捉去的，那么…想救人的话，余林必然要和这些人打交道。
而做煤矿生意，显然就是最好的一种途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