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魔，里面什么情况？”
“不清楚，我的虫子根本就无法靠近他们，连毒气也无法渗透进去，实在是太诡异了。”毒老魔脸色有些难看，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雪雾。
“我的孢子也被挡住了，这些雾气若真是人为的，那当真是我们的克星了。”树老怪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虫子给我传来些信息，按照对方的生命感应来看，他们应该是势均力敌的状况。”
“势均力敌吗，这样的消息才真的令人恐惧呢，”树老怪眯着的双眼微微睁开：“那个男人可是被誉为最年轻的剑圣级别的人呢，出道几十年和人交手都是两三秒钟就解决战斗，现在却被一个才15岁的女孩子拦住了脚步，你不觉得，我们轻易招惹这样的存在有些愚蠢了吗？”
“越是这样，就越发让我肯定一点了，这个女孩一定是那个计划里最完美的生物兵器，不是吗？”毒老魔双眼火热的看着对方：“若是让我们得到她并且能够量产，你能够想象我们的未来是多么的辉煌吗？那真是一场盛宴啊，不是吗？所有的人都必须在我们面前颤抖的跪下，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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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男子微微后仰，面前悄无声息的闪过一丝锐利的刀芒，几根头发被风劲带走了，他随手一挥，将那把木刀架到天空中，顺手一刀劈了下去，面前的雾气被强烈的剑气撕裂成了两半，李娜的身影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真的令我感到惊讶呢，你是如何做到的，如此准确的捕捉到我，我可不认为自己收敛气息的本领刚刚被你超越了。”男子闭着眼睛，对身上密密麻麻的划痕毫不在意。
雾气翻腾起来，将刚刚战斗的痕迹彻底掩饰了起来。
四周一片寂静，连风声都停止了，白茫茫的世界里，男子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原地，无数的风刃在他身边飘忽不定，企图干扰他的判断。
“你知道吗，你跟我那个妹妹很像，”男子突然开口道：“我不是说你们的长相。”
“你的资料我来的时候大致看过了，不到4个月里，你杀的人比我10年间杀的还要多，你在杀人时心里一点点负面的影响都没有吗？”男子身子向左边垮了一大步，一把木刀突兀的出现在他右臂边，接着又慢慢的消散。
“这个世间疯狂的人确实数不胜数，但是这些人都只不过是用疯狂的杀戮来掩饰自己的恐惧而已，每当夜深人静时，那些被自己抹杀的人的脸孔就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翻腾不休，这样的负罪感实在是令人刻骨铭心的恐惧呢，这些人再怎么说也是同类啊，掌控他们生存与死亡的权力的人，不该是自己，不是吗？”男子随手一刺，半空中传来一声衣物被割破的声音。
“很抱歉，我没有你那样的苦恼。”李娜清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那些人我从没有放在心上，在我眼里，他们和土豆西瓜之类的没有什么区别，试问切开一块土豆，人怎么会有这些无聊的负罪感呢？”
“是吗？所以我才说啊，你跟我那位妹妹实在是太像了，同样作为杀戮兵器培养的兄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分别，她能够干脆的消除所有的障碍，与过去一刀两断，而我，却依然软弱的被束缚着，在恐惧和无望里挣扎。”男子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自嘲道：“我办不到呢，我如何能够和你们这些变态一样呢，人类，或者说，同类在你们眼里和食物其实没什么分别吧，我做不到，我怎么可能做到，像你们那样轻而易举的杀掉陪伴了自己半个人生的同伴，就为了一句‘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老师，你心乱了呢，那可不是一个好兆头。”李娜在对方不远处冷冷的盯着那男子，手里的木刀慢慢的变长。
“心乱了吗？实在是很抱歉，老师还有好多东西没教给你呢，让我们继续吧。”男子摇了摇头。
“好为人师是你一直以来的习惯吗？”
“不是的，迄今为止，我只教过两个学生，一个是你，一个是我妹妹。”
“是吗，那我还真有点受宠若惊呢。”李娜蓦地出现在对方面前，变长的木刀像蛇一般扭曲着扑向男子的脖子。
男子未卜先知一般早早就向一边跨了一小步，转身一个侧步身影出现在李娜身后，刀光一闪，李娜整个身体被分成两半，锐利的剑气分开李娜的身体之后搅乱了雾海，消失在远方。
李娜的身体突然像冰雪一般消融了，翻腾的雾海慢慢的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反应很快嘛，”男子笑了笑：“也只有死亡的阴影才能更好地让你体验自己的不足了。”
“怎么可能！”李娜感觉自己背部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紫色的晚礼服现在成了诱惑人眼球的露背装了，连胸罩都被劈成两半了，她狼狈的撕下裙角将它们系了起来：“我明明已经收敛自己的气息了，他刚刚怎么会预先知道我的举动的？”
“感到困惑不解了吗？”男子悠闲的摆了摆手，倒是很有一些教师的派头：“你的气息收敛的很完美，想要依靠气息来感应你的存在，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但是有一样东西可是比气息还要靠谱的东西哦，你难道不知道，作为一个合格的杀手和刺客，在目标死亡之前是绝对不能让对方察觉到你的杀气的吗？你的杀意可是像根针一般深深地刺激着我的神经哟。”
“可恶！”背后的鲜血不停地渗透衣物，滴落在地面上，李娜心脏砰砰乱跳，为之前那种快要死去的恐怖感觉后怕不已，一直紧锁的气息渐渐紊乱起来。
“作为一名杀手，就算身处逆境，心态也得保持宁静，这个也要老师来教你吗？”男子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李娜面前，猛地一刀砍了过来，汹涌的气浪让李娜眼睛都睁不开了。
李娜狼狈的架起木刀，一股巨力将她连人带刀抽到了半空中，狠狠的砸在百米远处，地面被这股力量震裂，瓦解成了一个巨坑，李娜的身体死死的嵌在泥土里，挣扎不开。
“啧啧，真难看呢。”男子出现在她身边，一脚踩在她胸口，双手握刀举过头顶，双眼俯视着李娜，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你毕竟还不是我妹妹啊，没有她那般强大呢，我对你估望过高了，实在是抱歉。”
“我还未败，还未败！”李娜全身元气都被打散了，体内一片紊乱，根本无法控制，连碎裂的木刀也无法复原，她一脸恨色的瞪着对方，银牙几欲咬碎。
“抱歉了，我可爱的学生，老师判定你考试成绩，不合格，没有补考的机会罗！”男子狠狠的砍了下来，刀光带着不可抵挡的锐气轻易的切开了李娜挡在面前的右手臂。
“啊！”李娜的右手被齐腕砍下，一道笔直的伤痕从额头延伸到下腹，李娜已经感觉到死神的来临了，剧痛刺激的她眼前阵阵昏暗，痛苦的嚎叫无法压抑。
“再见了。”男子撕下衣襟仔细的擦拭着自己的武士刀，转身就走。
才走几步，他渐渐察觉到一些不对劲，慢慢的转过身来。
“怎么可能？”他睁大眼睛看着如厉鬼从地狱回到人间的人，内心闪过一丝惊惧。
“确实呢，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还活着，”李娜裂开嘴角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残忍的笑道：“也许地府觉得我阳寿未尽不肯收留，又或许他们根本就不敢收我？你说呢。”
那道几欲将她分为两半的伤口呼吸间就长出一些肉芽，不一会儿就恢复如初，光洁柔滑的肌肤仿佛世间罕有的艺术珍品一般无暇，若不是礼服上那道划痕的存在，谁也不会想到这个人刚刚被人活剥开膛了。
李娜举起右手臂，整齐的切口处慢慢长出骨头和肉芽，一只手在两人面前迅速复原，肌肉纹理纤毫毕露。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男子不禁吞了口口水，手里的刀在他的手心里刻出深深的痕迹。
“怪物？Maybe。”李娜晃了晃右手，眼神慢慢的变得诡异起来，她蓦地想起了那个洞穴里的怪物起来：“或许，这个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也说不定呢。”
“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也许我该将你的脑袋切下来，看看你还能不能再长出来？”男子回复了心态，身影突然出现在李娜头顶，剑气如网一般向李娜席卷过来。
“试试看吧，我也很期待呢。”李娜的身体被搅成了粉碎，如冰雪一般飘散在四周。
男子站在原地闭上眼默默的感应着四周，慢慢的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杀气也没有了，不可能，一个人面对敌人不可能一丝杀气都没有。”
四周的雪雾突然沸腾起来，化为无数的冰刃旋转起来，将他牢牢的包围起来。
“到底在哪？”男子额头冒出了一些冷汗，他能感觉得到的只剩下周围的风雪，半个人影都无法感应到了，这是他出道以来第一遇到无法捕捉到踪迹的对手。
“怎么了，无法感应到我了？”李娜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响起，他连忙挥刀将周围的一切切碎。
“啧啧，老师，我们现在角色好像对调了，你无法看到我，而我无时无刻都能看见你呢，你说，我会从哪攻击你呢？左边，还是右边？”李娜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锐利的冰刃划过男子的颈脖，冰凉的气息令他心生寒意，他连忙将其击碎。
一瞬间四周的冰刃齐齐的射向男子，令男子感觉仿佛有无数人双手持刀砍向了自己。
“是杀气，这么多杀气！”无数冰冷的气息刺激得他再也难以保持冷静，他猛地睁开双眼，发现面前有无数个李娜手握木刀刺了过来，他连忙挥刀格挡，剑气肆意纵横，将面前这些威胁全部搅成碎末。
“老师，你睁开双眼，是不相信自己的感觉了呢，你不再相信自己的心剑，反而去选择眼睛，你心乱了呢。”李娜的身影慢慢的在他身后不远处凝聚起来，手里的木刀缓缓的滴着血：“抛弃自己的心剑，也就是抛弃了自己一直坚持的剑道，老师，你败了。”
“你！”男子手里的武士刀掉了下来，他手捂着胸口慢慢的跪倒在地，一道狰狞的伤口从左胸延伸到了下腹，死亡的冰冷带着内脏的残渣涂满了他的双手，鲜血在他身下汇聚成一条小溪，如蛇般向远处蜿蜒。
“你是如何做到的？”男子眼里流露出浓浓的不甘心。
“老师你教的啊，不让自己流露出杀气。”李娜面无表情的看着垂死的男子，风雪在身边微微吹拂着，搅乱了她的乌黑长发，还有残破的礼服，露出大片的春光。
“不可能，人不可能一丝杀气都没有，这绝对不可能！”
“是啊，是不可能，但是人对食物是不会产生杀意的吧，不管是土豆，还是番茄什么的，一刀切成两半扔进锅里不就行了，你会对这些东西产生杀意吗，要是有的话，那不是太奇怪了吗？”李娜伸出粉红的舌头舔了舔木刀上的鲜血，一脸的陶醉，双眼有些微微泛红：“味道真是好极了。”
“很好，世间从此又要多一名杀神了，”男子静静的躺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呼吸急促起来：“真期待你和我妹妹相见时的情景，可惜，我就要死了，我再也见不到她了吗，我不甘心，好不甘心！”
“你妹妹叫什么？”李娜舔舔嘴角，看了看男子失神的双眼。
“你杀了我所有的伙伴，我的好友，甚至我的恋人，我一直在彷徨，今天我终于不用再迷茫了，让仇恨都见鬼去吧，哈哈哈哈！”男子疯狂的笑了起来，声音渐渐的低沉了下去。
“喂。”李娜上前几步，踢了踢对方。
“死了吗？”她默默的呆了半响，卷起风雪和泥土将对方的身体埋了起来：“生命真是脆弱啊，不是吗，‘老师’？”
“老魔，有些不对劲啊。”树老怪眯着眼神色不安地看了看白茫茫的四周。
“确实很不对劲，刚刚我的虫子告诉我，那个男人的气息消失了。”老魔脸色变得很苍白，双眼透出一丝恐惧：“而且，我的虫子散落的地方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哟，原来是你们，”李娜扛着木刀的身影渐渐在两人面前清晰起来，她脸色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这么冷的天，两位老人家不在家里呆着跑出来干什么，莫非是在跟踪我？”
“你把他杀了？”毒老魔慢慢的向后退去，毒虫和毒气根本就散发不出去，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将它们封印了一般。
“你说的是那个男人吗？”李娜眼睛里闪着微微幽光，那些微小的毒虫毒气都被她的气劲绞杀吹散开去，半丝毒气也别想靠近她一步：“不错，死于我最近领悟的无音杀人术也算是他的荣幸了，当然，你们也不会例外。”
“快跑！”毒老魔大吼一声，向李娜张嘴喷出一大股紫色的毒烟，一瞬间就将方圆1里笼罩住，冰雪，杂草和树枝就如放进滚烫的油锅里的冰块融化了，刺鼻的气味让人闻了就想割掉自己的鼻子。
树老怪还没有等老魔发话，老早就拔腿跑开，那30多个傀儡被他全部抛下来阻挡李娜。
“想走？”李娜毫发无损的从毒烟里冲了出来，身影刚刚消散在原地，老魔头顶就出现一道锐利的剑气：“把命留下再走！”
老魔被干脆的劈成两半，李娜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对方的尸体，有些惊讶于对方如此轻易的被杀，那尸体一眨眼就分解成无数微小的毒虫，纷纷钻进了地下，地面被腐蚀出一个个孔洞，如蜂窝一般。
李娜猛地一跺脚，一股震荡波如影随形的追了上去。
“啊！李娜，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还回来找你的！”地底深处传来那老头受伤的嘶吼，李娜听了微微皱了皱眉头。
30多个实力参差不齐的傀儡向她逼了过来，逃出2里外的树老怪心想怎么说也能挡住对方分把钟吧，这些时间也够自己逃跑了。
李娜看也不看面前这些废物，手里的木刀变软变长，就如一条软鞭一般，李娜随手挥了出去，锐利的气劲轻而易举的将这些人搅成了两半。
“天！”树老怪感应到自己的傀儡信息，吓得直冒冷汗：“一秒钟都没有给我争取到，老子操！”
“你想去哪？要我送你一程吗？”李娜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他前方，长发后那双血红的眼睛以一种看待猎物的眼神残忍的盯着对方。
“求你饶老朽一命，我可以帮到你很多忙，我知道你收留过一个普通人做仆人，但是你可以放心，我绝对做得比他更出色！”老怪吓得跪倒在地，脸色惨白。
“你确实比普通人强大多得多，”李娜微微点了点头，在对方脸色露出侥幸逃出生天的神色时她伸出手捏住对方的脖子邪邪一笑：“可惜，我不需要！”
“嘭”的一声响，李娜手里出现了一具残留着一些重要器官的红色骸骨，皮肤，五官和大部分肌肉被干净的剥离出去，却还能保持着必要的生命力在痛苦中颤抖，无声的惨嚎。
“我又回来了！你看见了吗？你永远也别想一辈子封印我，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到时候，我会给你惊喜的！”李娜随手扔掉手里的尸骨，血红双眼狠狠的看向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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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省高级中学的树林里，尘微微一笑，对面的光人有些纳闷。
“阁下为何发笑？难道我说的话很可笑吗？”
“不是，只是刚刚有个熟人跟我发来一些消息而已。”尘转身向教学楼走去，云淡风轻的模样令身后的光人恨得牙痒痒：“阁下也该回神殿替我传话了，顺便替我向张先生问好吧。”
“可恶，你等着瞧吧！”光人狠狠的瞪了对方背影一眼，一阵阵扭曲之后，那团光又分解成了树荫下点点碎光。
“挑衅吗？”尘默默地走在人群里，周围的人都纷纷目露桃花的看着他：“尽管来吧，成为她的养分是你最后的命运，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