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不知名的小鸟在窗旁跳来跳去,长乐一身薄纱坐在床沿,头发随意的披散着。明亮的日光,蓝得透明的天空,正是一个好天气!
“啊!”青鸾的一声尖叫吓得小鸟一瞬间便飞了出去!
长乐缓缓起身走到窗前说道:“青鸾,浮生又偷喝酒了?”
青鸾跑到院中看着长乐手忙脚乱的比划着什么结结巴巴说了半天:“不是,不是,是……”
“娘子!”
长乐猛的一回头,看见书生站在门旁,一身白衣,嘴角的笑意和那股眼神。长乐倚在窗旁,一手死死地抓着窗沿。
“弄华?”
弄华走到长乐身边,脸慢慢靠近长乐,长乐转过头去。弄华勾嘴一笑,嗅了嗅长乐颈间的味道,然后凑到长乐的耳旁轻声说道:“娘子这是害羞了!见到为夫娘子不高兴?”
此时浮生突然出现分开弄华和长乐,弄华被浮生突然那么一推退后了好几步抬眼看着浮生冷冷问道:“你是什么人!”
“书生,你是抽什么风了,昨天打你一下,脑子打坏了?”浮生说着转头看了一眼长乐吓了一跳:“哇!长乐你怎么穿成这样?”
“你们两个全都给我出去!”长乐一掌将浮生打了出去,看着弄华说道:“你呢?自己出去还是……”
弄华窜到长乐身边,死死地箍着长乐的双手笑道:“娘子的衣裳,当然是我来替你换了!”
“下流!”说罢弄华也被打出了门。
长乐一手扶着墙瘫做在地上,嘴角流下的血液滴落在薄纱上。
长乐擦干净嘴角的血渍,缓慢站起来。很快,很快您就会回来了!
庭院中,浮生和弄华相对而坐。青鸾站在远处。三生从房间出来,看见这场景于是问道:“也是奇怪了,一早就听见青鸾的叫声,你躲这么远做什么?而你?”
三生看着弄华问道:“你又是谁?不是书生!但仍旧是个凡人!”
弄华转过头,两人同时是怀着敌意看着对方。
“凡人又是如何?你不要法术,也不一定能赢过我!”弄华轻声嘲笑道。
三生甩给弄华一把剑,手中又变出变出另一把剑:“不比试怎么知道?”
弄华拿起剑,嘴角浅笑。于是便有了让人眼花缭乱的一幕,白衣红衣在庭中一时间竟然分不出胜负!
长乐走到庭中时,本来离得远远的青鸾已经开始和浮生坐在石凳上嗑着瓜子了!
“书生这什么情况,平时看起来弱不禁风,光比剑术竟不比三生差!”浮生抓了一把瓜子递给长乐。
长乐摆手拒绝,只是端起桌上一杯茶,喝了一口说道:“燕国还未灭国时,他的剑术已是翘楚。后来燕国国破,他最后几年是周游各方,剑术方面三生占不了他多大便宜!”
……
他包得好像一个巨大的粽子。只有眼睛,鼻子,嘴巴露了出来。
“吃饭!”
他眼珠子转了一圈,嘴巴听话的张大,咀嚼,咽下!
“我好歹也是慕容氏最得宠的皇子,虽然灭国了,你说话能温柔点吗?小妹妹!”
“请吃饭!”
“……”
……
“娘子!”
“噗!”浮生一口茶水全喷了出去。浮生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后说道:“对不起,激动了!”
“这是一个历史遗留问题,你用不着激动!”长乐显得倒是平静!
“噗!”这次是青鸾:“咳咳,喝茶还是不适合我,哎呀!厨房还有事,先走了!先,走了!”
“娘子!”弄华跑到长乐面前笑着说道:“记得娘子当年只有这么高!”弄华在胸前比划了比划!然后忽然一只手摸着长乐的额头。“现在竟然也到我肩头了。”
长乐抬头笑着,一手递过去一杯茶。弄华接过便喝下。
“傻瓜!”弄华指尖划过长乐的鼻尖,然后便昏睡了过去!
三生接过弄华跌落的茶杯放在鼻尖嗅了一嗅:“你这安神茶倒是泡得好,半分气味也闻不出!”
“你若是想喝,这里还有一壶!”说罢捏了个诀同书生一同回到天字房内!
三生挑眉一笑,放下茶杯。反到是浮生重新倒了一杯茶说道:“那人明知茶里有问题,却毫不犹豫的喝下!长乐的过去我不知道,三生你知道吗?”
“我?皮毛而已!”
……
“好梦!”长乐站在书生的床边对着他说道。又或者是对他说的!几百年过去了,竟然还有机会再见面,或许再也没有机会再见了吧!
一滴泪滴落在长乐的手背上,长乐抬手摸着脸颊,不知不觉间哭了。从头到尾都是她在伤他的心,从前是无心,现在呢?
“华晔,对不起,对不起!”长乐转身手一挥便离开了,房间内书生眼角划过一滴泪。
……
“今日下了半日的小雨,城南李家的芙蕖开得不错!”
“今日来了一个戏班子,有个驯兽师据说挺不错的!”
……
“昨儿听说林家院子里开了一株并蒂芍药,可惜了,昨夜一场大雨花也谢了!”
“无双楼新来了一个做糕点的师傅,的确是不错!”
……
“今夜的月亮倒是很圆,时宜已经有一个月没听见你的声音!”
……
时宜坐在红莲旁,指尖随意的触碰着莲叶。这一个月时宜时常坐在这里,几乎明天都会听见容月的声音!也想和他搭话呀!只是每次想开口,就像被什么堵着似的,不止喉咙,心口也是闷闷的!
时宜起身走出房门,长时间呆在房间里,突然的出门,眼睛被阳光这么一照射,竟然有些睁不开眼了。
路过花园,上次新换的荷,已经长出了新叶。时宜躲在灌木后,只因看见远处亭中站着两人,男子背着时宜,看不见脸,那女子虽然被挡住,但那身形和半张脸的轮廓,时宜可以肯定是她师叔!
师叔,怎么会在这里?时宜想到这里,突然看见那男子一手掐住她师叔的脖子!
“师叔!”时宜想跑过去,不知怎么的,也不知道哪里飞过来的小石头竟然点住了她的穴道!
不一会儿她的穴道又被解开了,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
“师叔!”时宜往凉亭望去,那里哪里还有人!于是匆匆忙忙向锦绣阁跑去。
“姑娘!”“姑娘!”……
几个侍女看见时宜匆匆而来,纷纷停下手中的事喊道。
“我师叔呢?”时宜一面说着一边向屋内走去。
侍女们面面相觑,一人低声疑惑的说道:“姑姑?姑姑一早便出门了,还未回来!姑娘可是有什么急事?”
“没有回来?”时宜低声嘟嚷道,然后转身便要离开,走得太急突然撞到一个穿玄色衣裳的人身上!
“毛毛躁躁的做什么呢!”
时宜本来还在心疼自己的脸,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二话不说越过男子朝她师叔走过去,拉着她的衣角撒娇着说道:“师叔,我这不是着急找你吗?”时宜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用眼神去瞟师叔的颈子,还是那么光滑!
“这么大了,还这么莽撞,见过阁主!”师叔像是责骂,可另一只手搭在时宜挽着她的手上!
时宜这才想起这儿还有一人,时宜抬头望去——面具?
“时宜见过阁主!”
“时宜?名字不错!”那人的声音沙哑低沉得可怕!
时宜礼貌的笑了笑,不自觉的往师叔身边靠了靠说道:“师叔,我……”
“你先下去吧!我有话要和阁主说!”
“是!”时宜顺从的说道,从小到大就没看过师叔这么严肃的表情。时宜离开了锦绣阁往回走时,又来到了花园里,时宜站在之前站的地方,又一次环视四周,目光锁定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时宜跳了上去,是谁点了穴道,又解开穴道?时宜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不过闲言碎语到听了不少!
粉衣年少的问道:“听说阁主来了,阁主来找姑姑做什么呢?”
那个稍年长的说道:“你新来不知道吧,我倒是听府里的老人说过一些事儿!”
“好姐姐,你别吊胃口了,你快说吧!”
“你知道阁主是谁吗?阁主全称一个说是暗阁阁主,是属于容家的!”
“容家?怎么没听过?”
是哦!我也没听过!时宜坐在树上默默感叹道。
“暗阁是容家的暗部,专是杀人的买卖!虽然说容家十年前便销声匿迹了,但树大根深!有人说没落了,真是笑话!更多的人相信只是蛰伏而已!”
“那阁主找姑姑做什么呢?也是要?”
“我听老人们说过,暗阁是容家最好的一把刀,而姑姑是刀中利刃!而且姑姑还和容家匪浅……”
“怎么个匪浅法?”时宜突然从树上跳下来,吓得那两个丫鬟一时间花容失色,立马跪在了地上。
“姑娘,姑娘恕罪,奴婢知错了,不敢在背后妄议!”
“姑娘恕罪!”
时宜低头看着她们两就跪在身体微微颤抖。时宜指着那个年长的说道:“你,就你给我说说,我师叔和容家怎么个匪浅法!”
“是,是,奴婢,奴婢也是听别人说的,姑姑是暗阁的杀手,年少时同容家的人有过一段情,后来说是那人娶了一个权贵的女儿,再后来也没人说过了!姑娘奴婢……”
话还未说完,便看见两个丫鬟倒在地上,甚至一声呻吟都没有听见!
“你!”时宜怒气冲冲的抬头,玄衣男子站在十米外。
“容家不需要多嘴的人!”
“她们!”时宜本想着辩解什么,奈何对方气场太强大,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就在他即将要擦身而过时,时宜突然抓住他的手臂:“你……”
那人盯了时宜一眼,时宜立马放开手背在身后说道:“阁主,为什么来找我师叔?真如这丫头说道,容家只是蛰伏,要卷土重来吗?”
“所以呢?”
所以呢?居然问所以呢?什么所以!“我从小生活在这里,什么暗阁,什么容家,今天也是第一次听到!师叔就算曾经杀过人,但至少我从未见过……”
“是从未见过,还是从未听过?又或者是从未知道呢?你以为什么?”
时宜被这么一问倒退了几步。
“时宜!阁主面前也不行礼?放肆!”说话的人是府里的管事邵叔!
“确实放肆!这两个处理了吧!碍眼!”
“是!”
时宜晃晃悠悠走回房间!今天一早当真是莫名其妙!
走到红莲旁,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红莲竟有了枯萎的迹象!时宜看着红莲不自觉的哭了起来!
“时宜,是你?怎么哭了?你在哭什么?”容月的声音从莲丛中传来,着实吓了时宜一跳!
时宜擦了擦眼眶说道:“你怎么还在呀!”
“我一直都在!你不知道吗?”容月苦笑道:“这一个月来,你从未说过话!”
“恩,倒是你,从前不知道你话这么多的!”时宜破涕为笑说道。
容月也笑了:“我也不知道,原来我还是很健谈的!我猜你在,只是不知道对不对!时宜,你为何不愿与我讲话?”
“我不知道说什么!就像现在我很难过,可是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哭,为什么难过!”
“时宜!”透着月光看着容月的脸,皎皎月光下他在难过,却无能为力!“我……”
“容月,你说世上怎么会有身不由己呢?”
“谁知道呢!”
……
“浮生,我晃神看着,你这颗万年枯树是不是发芽了?”
长乐一番话,将浮生口中含的一口酒尽数喷了出来!还在长乐和三生反应快设置了仙障不至于被喷,可是苦了青鸾,啧啧啧!
青鸾哭丧着脸对长乐说道:“姑娘,你好歹顾着我呀!我挨着你比书生近,怎么也不……”
“失误!失误!”长乐笑着对青鸾说道,一边抽出一条锦帕给青鸾擦了擦!
“你才来几百年,好意思说我吗!怎么了谁说是枯树了,这是厚积薄发,你懂什么!”
长乐转头看着浮生说道:“同属花花草草,见你重新发芽,我这是庆贺你呢!”
“长乐是花神?”书生问道,还是那么温润有礼!
“恩,怎么说呢!我还未升仙以前,是一株凌霄花妖,后来升仙后,是东华帝君下的一小仙,不过花神梓皙我熟,我原身还在她百花楼里!”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