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十一
三进陈家庄
……
其实不管幽冥兵团如何的残暴,如何的凶狠,他们都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因为他们的一贯作风,只为钱折腰,却又不是什么钱都赚,不在乎难度,只在乎乐趣。
萧正阳心里也很清楚,想必他们此次来施城兴风作浪,十有八九就是为了自己。
陈家庄外,如今是戒备森严,市里担心再出什么纰漏,所以在陈家庄外十公里的位置,便安装上了军事禁地的标志。萧正阳则是这个标志的第一个特权人。
“正阳哥,你们又来了啊。”瞅着萧正阳和齐名轩两人,那个特警小高显得十分的亲切,很随意的迎了上来。
两人也走上前,萧正阳拍了拍小高的肩膀道:“小高啊,那天还得多谢你了啊。”
小高是个很开朗乐观的人,见他如是说,总觉得有些别扭,要说那天他可是没少埋怨。
“正阳哥,今天来有事么?”继而他叉开了话题。
萧正阳也不再说什么,将今天来的目的告诉了他,小高为人很热情,执意要陪他们一起去。
陈家庄里,虽然经过了那么一档子事儿,但是庄子里的人却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很平静的过着自己的生活,和他们第一次来,而不同的是,这些人的眼睛里充满了呆滞,和自己庄子里人的沟通,也少了很多。
他们的动作如行尸走肉,他们的眼神如死亡临近。
“怎么会这样?”齐名轩有些诧异的问道。
小高则是轻声哀叹了一声。
“自从那天以后,他们就都这样了。”
看着他们的表情,他们的动作,他们的眼神,似乎他们正在受着什么折磨一样,很痛苦也很绝望,萧正阳猛然想起了小洋楼里那个老人说过的一句话,灵魂封印。
难道他们真的被封印了灵魂?这个世界真的有这种事儿?
“现在怎么办?”齐名轩看着庄子里的人,问道。
萧正阳反过身问道:“小高,庄子里的祠堂在那里?”
小高听闻后,楞了一下,这陈家庄的祠堂,除了陈家庄自己的人以外,很少有人知道,但是眼前这个人却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在步行街里面,正阳哥,你怎么知道这庄子里有祠堂?这些年来好像各地的祠堂都拆了,这事儿你不可能知道啊!”小高一边回答,也一边发表了自己的疑问。
萧正阳闷不做声,总不能对他说,是小洋楼里的那位老人告诉他的吧。
步行街两旁的木质房子,古朴而不失大气,如果要说它们的价值,那可都是无价之宝。
沿途遇到的庄子里的人,也都是呆滞的眼神,游荡在这庄子的深处,没人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怕什么,担心什么。
走了不到两百米,绕过一个小巷子,陈家庄的祠堂就在眼前,破旧的祠堂,怎么看都像是一座危房,门早已是烂得不堪入目,估计在几十年前,那一场不为人知的灾难后,就再也没有人来这里打扫,修缮过。
“这里面能有什么?”齐名轩好奇的看着萧正阳,和他一样不解的还有一直陪着他们的小高。
“小高,你是怎么找到这个祠堂的?”萧正阳没有回答齐名轩的问题,反而看着小高一脸疑惑的问道,按理说这祠堂很偏僻,如果不是庄子里的人,很难找到这个地儿。
小高倒也没在意,很平静的说道:“自从那天你们走后,我闲来无事都会进庄子里转一转,要说这庄子里发生这么大的事儿,我们留下来执勤的战友都有些担心。”
祠堂里面,供着一尊不知道是什么的佛像,左手拖着一朵莲花,右手则摆出了一个拈花指的姿势,立在胸前,虽然与佛家中的典故“佛祖拈花,迦叶一笑”很像,但是却并不吻合。如果仔细看,这座佛的笑容很诡异,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如果要是人这么笑的话,绝对会认为这是奸笑。
然而小高,看到这尊佛像后,居然很自然熟的拜了起来,他拜佛的姿势也很奇怪,先是双手合十,继而右手的掌背在左手的掌心画了三个拳,看似像是阿弥陀佛,却又异常的古怪。
“你认识它?”萧正阳猛然脑子蹦出了这么个想法。要说这佛像高约两米,除了不像佛以外,更不像人。
小高的回答倒是让两人哭笑不得。
“也许我真的认识它,但是它绝对不认识我……”
在祠堂的两旁,摆放着两个木质结构的架子,右边存放着整个陈家庄所有族人的族谱,左边则是记录了陈家庄历年来所发生的大事记要,可以说这两个架子,就是陈家庄历史的缩写。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萧正阳才有了三进陈家庄的打算。
“名轩,你看看这些家谱,我去看看陈家庄的历史。”萧正阳指了指两个书架,说道。
他走上前,看着书架上那些铺满了灰尘的黄皮线装本,轻轻的吹了一口气,整个祠堂就如披上了一层灰色的外套。
“正阳,这玩意儿怎么看啊?灰扑扑的。”齐名轩那边也是一样,所以捂着口鼻抱怨道。
萧正阳没好气的说道:“你就不会轻一点啊,要不了你的命,赶紧看吧,天黑之前我们还得赶回去。”
听他这么说,齐名轩也不再多言,终归是兄弟,他权当是舍命陪君子。
萧正阳看得很仔细,这些大事记要最后的记录就是在几十年前的那场浩劫之前。估计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祠堂荒废了。
他并不关心这些,他心里只想知道传说中陈家庄的宝贝究竟是什么,倒也不是因为他贪恋这个宝贝,只不过这个宝贝也许就是整个悲剧的始作俑者。
陈家庄,一个与世隔绝的氏族庄子,不可能平白无故惹上如此强大的敌人,而敌人却又没有一次将他们摧毁,时隔几十年,又引来了第二场风波,不得不说,这个敌人,很强大,强大到了一个无法形容的地步。
“你看出什么来没?”萧正阳一边翻看着手里的黄皮线装本,一边问着背后的齐名轩。
齐名轩无精打采的说道:“恩,看出来了。”
听他的话,萧正阳有些兴奋。
“看出什么来了?”
齐名轩还是那般拖着嗓子道:“他们都姓陈,不分男女!”
听完他的话,萧正阳恨不得骂人,这立马不废话么?陈家庄的人不姓陈难道都跟你姓齐啊!结果就在他又一次投入到陈家庄历史的时候,齐名轩又是惊讶的大叫了一声!
“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萧正阳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惊讶,吓着了,这货非得吓死人才甘心。
而齐名轩则是捧着手里的那本族谱,一脸兴奋的冲着他走了过来。
“你看,你看,这还真有跟我姓地!哎呀妈呀,我爹还四处留情,难怪他要跟我妈离婚来着!”这货说得是有板有眼的,跟看到了自己兄弟一样。
萧正阳闻言,也是惊讶,陈家庄为什么会出现姓齐的人?他一把从齐名轩手里夺过那本族谱,只见在那一页清清楚楚的写着,陈家庄,第四支系陈啸云姑爷齐凡,二十四岁,外庄人。
齐名轩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诚心的,还是有感而发,在一旁有气无力的念叨。
“那一夜,我爹背叛了我妈,我妈丢下了我。”他说话的语气还几近哀愁,要说他的身世也的确有些悲惨,如果不是他爹当初抛妻弃子,他妈弃他而去,估计他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丫地,就别在这里鬼嚎了,这人的年纪估计比你爹还大,怎么可能是你兄弟,说是你爹我还有点将信将疑。”萧正阳没好气的望着他,心里却琢磨着这个人究竟是谁。
他看陈家庄的大事记要里面,第一页就写着,非陈家庄嫡系子孙,不得入谱。奈何一个外乡人平白无故的冒了出来,接着看下去,后面更是没有关于这个齐凡的任何资料,那这个人又去那里了?他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陈家庄几十年前的那场灾难会不会和这个齐凡有关?
而齐名轩也怕是想起了那不堪的往事,渐渐的沉默了很多,虽然他这个人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但是一旦沉默起来,让人看着也有几分生怜,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忘,早已是忘不掉,不过刻意的逃避也未尝不可,但是一旦勾起了那一段回忆,整个人就像霜打了的茄子——蔫了。
日渐西落,而如山的家谱和大事记要却依旧堆在那里,眼瞅着看是看不完了,萧正阳和齐名轩则打算就此打道回府,临行前他们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儿,一直跟着他们的小高居然对这些陈家庄的陈年往事一点儿兴趣都没,这倒是让充满了好奇的齐名轩更加好奇,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不好奇的人,只有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