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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chapter 22

下午的阳光自由地倾洒在乌斯怀亚美丽淳朴的土地上,世界的尽头似乎将永远笼罩在温情和静谧的屏罩下,不过米娜没有时间欣赏雪山下景色,现在她的工作是躲在窗帘的缝隙旁边盯住望远镜对准的工厂。虽然有无数旅行者都倾慕这片南极边上的净土,毕竟天涯海角的尽头显得遥不可及,但如今她身处那屏障却无法享受视觉的冲击,米娜用力呼吸,好像唯有如此才能获得额外的补偿。

四天前他们从酒店离开,在乌斯怀亚北部找到了洛达·奥斯比过去经营的工厂。贝塔尼发现工厂后面的山坡上有一排紫色的公寓,公寓后面有一家取名叫“世界尽头毒蛛网”的网吧。工厂后的民宿出租房或许可以帮上大忙,米娜建议在那里找一套视野开阔的出租房,但他们竟然意外地在出租屋预订名单上发现了海妮·布兰德这个名字,这成功地解释了格里克西没在乌斯怀亚预定酒店的原因。

“你做得太棒了,贝塔尼!现在我们又往前迈进了一大步。”

从接到任务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周,米娜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团队的负责人不是她。他们为了说服那位名叫弗莱明的老房主交出302房间的钥匙,花费了很长时间和他“谈判”,最后贝塔尼不得不答应提前交付高额的租金。该死的吝啬鬼,该死的霸王条约。

302号,格里克西预定这套房间的客厅正对着洛达·奥斯比工厂正面的公路,那是货物运输的干道,两边的植被遭到砍伐,深色潮湿的土地上只剩下低矮的杂草和灌木。驶进工厂的车辆有卡车、有黑色的大巴,不过贝塔尼的四人小组在阳台上轮班观察了两天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在窗户旁边等待手边的指针一圈一圈地转动,米娜甚至想要故意编出一些不正常的故事来填补视野底下的空白。就在那一瞬间,她的记忆里模糊地闪过一颗装在黄色鞋盒里的炸弹。

“你听说过海妮·布兰德的故事吗?”

米娜抬头看着奥博尔,“我们交换的时间好像还差三十分钟不是吗?”

“准确地说,应该是二十八分钟。”

“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好吗?”

“米娜,你已经一个人待了三小时了。”

“去找乔纳。”

“乔纳正在休息,我不想打扰他。”

“贝塔尼呢?”

奥博尔耸耸肩,“或许还在准备晚餐后那些可爱的甜点。嘿,你知道那家伙是在什么地方学会西点烹饪的吗?”

“超级厨师学院吗?”

他们彼此看着对方,都咧开嘴笑了。

“我真不明白,格里克西打算每天都坐在这房间里盯着一个该死的工厂看吗?”奥博尔说,“洛达已经离开这里三年了。”

“或许格里克西相信洛达在这鬼地方藏了什么东西。洛达和他家人在离开阿根廷以后就失踪了,这座工厂是唯一的线索。”

“你认为洛达在为乌鸦旅工作吗?”

“或许在。”

“如果格里克西还活着就好了。”

“如果格里克西还活着,我们很可能就不会来乌斯怀亚。”

“你去过哪些国家?”他问。

“很多国家。”

“这真是一个具体清晰的回答。”

“奥博尔,你注意到那扇绿色的小门了吗?”

“哪扇门?”

奥博尔拿起望远镜,往米娜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你看到过那扇门打开吗?”米娜问。

“那里有什么问题吗?

“我从没看到过那扇门打开,但工厂的保安每隔一个小时就会过去敲一次门,这不是很奇怪吗?”

“或许里面是保安全总管。”

“如果是安全总管,他为什么不使用对讲机呢?”

米娜看得很清楚,工厂的保安都有对讲机,虽然距离遥远,但根据他们手上的动作很容易就能做出判断。

“敲门在于信息传递。”奥博尔想了想,“你认为目的是什么呢?”

“很简单,我认为那房间里的信号被屏蔽了。”

“你认为有东西藏在那门后吗?”

“是某个人。”她抬起头,“保安通过敲门的方式与房间里的人保持联系,或许想确定他是否安全。”

“你确定那扇门从没开过?”

“至少我没看见。”

“我们应该去工厂拜访。”他说,“这事情贝塔尼知道吗?”

“我昨晚就告诉他了。”

奥博尔往厨房的方向看过去,“但他好像毫无反应?”

“我们需要一个计划。”

“毫无疑问。”

“噢,这该死的地方真让人放不下心。”

“现在你想要提前轮班吗,米娜?”

她看看手表,“我去和贝塔尼谈谈。”

楼下传来的嬉笑声来自隔壁那几位性感的乌克兰美女,很明显她们并没有注意到出租公寓里的窗帘几乎都可以拧出泥浆来,如果有人在此时带给她们一点友善的提醒,或许会让她们打消交付房费的决定。

客厅那些折叠沙发像一排废物一样被堆在旁边,米娜相信格里克西预定房间时看到的图片肯定和这里存在天壤之别,现在茶几上反季节水果的颜色都让她感到反胃。这样的房间竟能租出如此高价,躲在另一座“宫殿”里的弗莱明放逐肯定也感到相当震惊,面对贝塔尼的时候,他那张老脸上保持的微笑只是在故作镇定。

一周以前,米娜在巴黎机场见到贝塔尼的时候,感觉他身上依然保留着以色列商人的气质。从耶路撒冷飞往巴黎的航程是五个小时,在这段时间贝塔尼有很多事情要思考,这是科恩交给他的第一个任务,在摩萨德,第一次不仅仅代表开始,同样也可能代表终结。科恩为约尼感到惋惜,他了解阿祖拉,他们不可能签下协议,尽管他把约尼的天赋和付出看得很清楚。

米娜在巴黎郊外的安全屋驻守了四年。虽然她过去犯下了一个严重的错,但这四年时间让她不再担心会犯错。在巴黎飞往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十四个小时里,贝塔尼只说了几个简单的词语,米娜能感觉到他细微的情感变化,是过去的训练和学识开始侵蚀他的身体和灵魂,间谍的极限就是做到和普通人一样,而贝塔尼就是普通人,虽然不再是以色列商人,但这一点他没有改变。

在布宜诺斯艾利斯,阿根廷繁华的都市,奥博尔、乔纳和他们握手,他们彼此都不认识,但坐在那张很大的圆桌前面,气氛却意外轻松愉快。贝塔尼拿出科恩给他的文件袋,他带有幽默,而且表现镇定。米娜一直在注视他的眼睛,那让她想起了以前的自己,想到了自己过去的盲目和天真,因为世界上永无胜者和勇士,无论在痛苦中取胜,或者在大难后幸存。在他们的世界中,左右命运的钥匙永远不属于活人。

菜点餐盘在圆桌上围成一个小圈,他们开始商量到达乌斯怀亚以后的计划,开始讨论过去的经历。奥博尔和乔纳拿出准备好的黑啤,贝塔尼问他们:“你们以前都干过什么呢?”

“货车司机、软件开发、电路检修。而现在,间谍和杀手?”乔纳笑了,他忽然问:“你以前杀过人吗?”

“嘿,你别用这眼神看着我好吗?我过去是商人,住在耶路撒冷。”

“是哪种商人呢?”

“肯定不是你现在想象的那种。”

“这次行动由你负责?”

“如果让我负责餐饮,或许我会更有信心。”

这句话引来了一阵开怀大笑。

“你呢?”乔纳问,“你杀过人吗,奥博尔?”

他摇摇头,“我以前是骨科医生。”

“在医院里完成谋杀的成功率很高对吗?那些家伙本来就快要死了。医生,有很多人死在你手中吗?”

“嘿,我是医生不是凶手!病人和我都是素不相识的人。”他加重语气,“告诉我,‘医院里完成谋杀的成功率很高’这句话你是从哪儿听到的?”

“不要介意,医生。自从不小心看到你展露腹肌,我就默认你是我们这儿最适合扮演杀手和刺客的人。”

“噢,这荒谬至极。”

“无意冒犯,我向你道歉。”

“医生总能帮上大忙。”贝塔尼说,“杀手也需要看病。”

“没错。不过有时我也会对病人进行评判,以我自己的标准。”

“我以为在你眼中人人平等。”

“人人平等是一个参考,我知道那不正确,不过人人也都喜欢清白的人。”奥博尔把头转向一边,“画家海妮死了,这故事听起来很疯狂不是吗?”

“哪里疯狂呢?都是上帝制定的规则,我们的世界就靠子弹和金钱运转。假如石油一文不值,或许也不会有那么多士兵在伊拉克去死。”

贝塔尼把桌上四个酒杯都倒满了啤酒,白色的气泡都溅到了旁边的菜碟里。可以看出他很想释放压力,那张镇定的笑脸反而欲盖弥彰。

“米娜?”

“什么?”她抬起头。

“从刚才开始你就一言不发。”

“我不想撒谎,贝塔尼。”

“为什么必须撒谎呢?”

“因为人类的大脑都是制造谎言的机器。儿童和成年人,他们都在撒谎,区别只在于成年人更懂得在恰当的时间撒谎。”

“啊哈!正确而简明。”乔纳喝了一大口黑啤,“不过按照这种观点,做流浪汉和做政客好像也没有多大区别,有时候你甚至会发现流浪汉说的谎话更有逻辑。而且政客也会乞讨,只不过他们乞讨的目标是选票。”

又是一阵大笑。

“米娜,你杀过人吗?”

她点点头,说:“这不是一个好问题。”

“请问你的大脑正在发挥制造谎言的功能吗?”

“不。我杀过人,我不想瞒着你们。”

“米娜,你身上有伤疤吗?”乔纳问她。

“阑尾炎手术的伤疤也算吗?”

“看来我们这儿至少有一位枪手点头说话了,这听上去真让人感到放心啊!”

米娜也和他们一起发笑,虽然她并不想笑。在巴黎戴高乐机场T2航站楼见到贝塔尼以前,科恩给她打过电话,她很清楚现在的处境。虽然身边那三个伙伴听说过画家海妮,但他们了解的东西有很多都只是道听途说的传闻,“传闻”这个词语就代表有超过三分之二的内容是经过后期修饰的。这里只有她真正了解格里克西,七年前在日内瓦,格里克西告诉过米娜:“可以杀死我的人,可以杀死任何人。”

格里克西说话时的表情米娜现在还记得,就好像在说:如果哪一天你发现我已经死了,那就不需要再做没有意义的抗争了。米娜心里清楚像这样解读这句话没有道理,天知道如果把希望寄托给微不足道的人物是否能带来转机。她不相信存在心灵感应,但可以感觉到正在逼近的危机。

隔壁的乌克兰美女已经绕进了楼道,她们正在讨论滑稽演员经常使用的香水和服饰,在门外笑得无法自制。贝塔尼还在厨房里工作,虽然隐藏情绪是最基本的必修课,不过他现在的表现的确显得焦躁不安。米娜走过去的时候炉子上的火苗还在轻轻跳动,而贝塔尼正捂着下巴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米娜悄悄地移动到贝塔尼身后,就在他准备转身的时候,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

“该死!”他转过来,“你想谋杀我吗?”

“但你还活着,不是吗?”

贝塔尼看着她,眼神里带有呆滞和犹豫。

“还没想好计划吗?”

“我在考虑。”他说。

“考虑一晚上还不够吗?”

“如果第一次制定计划,就让我们陷入危险。我不确定,以后还能弥补吗?”

“危险?”米娜笑了,“你能告诉我,什么是危险吗?”

“我们必须找到洛达,在那以前我不想亲手替谁埋葬。”

“你有孩子吗?”

贝塔尼摇摇头。

“妻子呢?”

“见鬼,米娜。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

“我有两个孩子,贝塔尼。他们都住在柏林,一个正在上中学,另一个明年小学毕业。我去巴黎以后,就没再和他们见过面,他们从不知道我的工作是什么。”米娜说,“有谁敢相信一个常年在国外游走的单身女人呢?你信吗?没有家庭,没有归宿,甚至灵魂都没有。或许你认为我和她们不一样,因为我有家庭,有自己的孩子,可以控制自己的感情,能感受到灵魂的挣扎。不过灵魂是什么呢?过了很久我才真正明白,因为我宁愿自己成为没有灵魂的人,我恳求上帝能替我剥夺它,因为那肯定是一种幸福,肯定是一种恩赐!”

“我不明白。”

“我为了抹掉别人对我的怀疑而完成生育,爱上我从未爱过的男人,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做自己孩子的妈妈,但这不代表她们不懂得如何去爱和被爱。危险是什么?我应该害怕什么?”

贝塔尼没有说话,他在等米娜继续说下去。

“我害怕在我离开自己的孩子以后,在我放弃一切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以后,却无法受到应有的惩罚。我离开他们,放弃他们,爱着他们,但灵魂却没有因为我的放弃而离开。我害怕只是自己以为自己会遇到危险,但事实上却不会。什么才是最惨烈的危险?那就是在你已经做好跳进绝境的准备以后,却发现根本没有危险,你明白吗?”

“你不只是杀过人对吧,米娜?”

“我们必须去那工厂拜访,你认为格里克西租下这套该死的破公寓只是为了坐在客厅里度假吗?”

“你有计划对吗?”

她摇摇头,“不需要计划。”

“什么?难道就那样走进去吗?”

“还要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没有人想用“第一次”来冒险,但米娜提醒了他,贝塔尼想起科恩曾经对他说过:“一个人能否处决第一个人,将决定他在未来能否处决更多人。”米娜告诉他的计划过于简单,也许根本就不能算是计划,他问自己:这值得冒险吗?

餐点就要到了,贝塔尼很困惑,因为他还没有想好待会儿在餐桌应该说什么。新闻发布会的时候,发言人说一句话,身后有可能会有无数人在帮他想下一句话,而贝塔尼说一句话,米娜很可能会当众反驳他。这种对话看似简单平淡,其实已经把一块沉重的死尸绑在了贝塔尼身上,从他的过去、现在、一直到未来,身体的负重只会逐渐累积,那是灵魂的重量,是挣扎的资本,没人可以替他承担。

安慰,后援,补助,那些东西都只是变相的鬼话,最多就是等到同伴在身后毫无表情的用手轻轻拍打你的肩膀。命运就好像行驶在荒野中的列车,能做的选择只有是否交出车票,是否踏上不属于自己的旅程,在别人的世界里找不到属于自己的藏身之处,也容纳不下过去的本性和道德观,所以决定输赢的匕首不是自己的双手,而是只有在颠簸中才能学会的克制和承受。

烤箱的定时器旋钮很不好用,餐后的甜点好像被烤糊了,贝塔尼提前尝了一口,感觉口腔里有一股淡淡的焦糊味。餐桌上摆着一大盘意大利空心粉,上面浇淋着味道不太纯正的西红柿酱,如果再配上一点香槟,这让他想起了大学时代的室友宵夜。几个入门新手的桥牌会战,偶尔还会在背后明目张胆地出着老千,游戏结束以后还要加上几颗疯狂的抽拉彩蛋。

“贝塔尼,你还打算在这公寓里待几个晚上?”

“如果我们运气好,那答案就是一个。所以今晚千万别忘了认真享受。”

“按照奥博尔的说法……”乔纳的手指在头发上滑动,“绿色的小门,对吗?”

“明天上午我们要拜访旁边的工厂。既然格里克西预订了这间公寓,就说明她相信这工厂里存在找到洛达·奥斯比的线索。”

“这很酷。”

“乔纳,这很严肃。”贝塔尼提醒。

“有计划吗?”

“工厂只有三个入口。除非你们想要翻墙进去,然后触动防盗电网。”米娜说,“我们安排两人从正门走进去,剩下两人在公寓里负责观察和协助。”

“你不会认为那些保安会心甘情愿地让我们唱着歌走进去吧?”

“如果那时候你真的有心情唱歌,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乔纳说的有道理,我们不可能就这样走进去。”

“那就告诉工厂保安:我们来找洛达·奥斯比。”

“你在开玩笑吗?”

“我的语气像是开玩笑吗?”

“你的意见我不明白。”

“洛达·奥斯比离开阿根廷以后就失踪了,无论他是否在为乌鸦旅效力,如果在工厂里提到他的名字,肯定会引发某些人的兴趣。”她说,“我相信格里克西没有出错,这里肯定有什么线索。”

“换句话说就是在工厂里大吼:我们来找洛达·奥斯比——一个消失三年的前任老板的麻烦?”

“没错,就这么简单。我打赌会有人想和我们谈。”

“筹码不错。”奥博尔说,“请问我有质疑的权利吗?”

“尽管质疑。”

“如果乌鸦旅在经营这工厂呢?我们走进去就等于主动送死,不是吗?”

“如果乌鸦旅让我负责这工厂,你就不会死。人活着,就有情报来源;人死了,就什么都不是,而且还得花钱处理尸体。”

“贝塔尼?”乔纳问,“这也是你的主意吗?”

“你们还能想到什么办法吗?”

“或许可以化妆成货车司机。”奥博尔说。

“想要调包货车司机的确很容易,但你的设想是什么呢?”她问,“如果货车司机忽然下车,还偷偷跑到一座安保严密的工厂里去乱翻,或者是硬闯一扇被锁上的绿色小门。换做是你们会怎么想?”

“那家伙肯定脑袋有问题。”

“应该是,那家伙就是一个该死的间谍。”米娜说,“拿出一点真诚来好吗?如果直接对他们说,我们的目的就是找到洛达·奥斯比,事情也许反而会有转机,说不定那扇绿门还会向我们敞开。想在工厂里找东西,如果能得到他们的帮助肯定更容易。”

“但你的计划似乎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假如乌鸦旅控制了工厂,送死不是好主意。”

“回答错误。”

“错误?我有错吗?”

“奥博尔,如果这工厂真受乌鸦旅控制,你们认为调包卡车司机却不被发现的几率有多大?”她把头抬高,“百分之四十?百分之三十?还是百分之二十?即使工厂保安愚蠢至极,如果但看到货车司机是你们这些外国的陌生面孔,肯定也会产生怀疑。那些对讲机不只是摆设,只要有一个人怀疑,所有的人就都会怀疑,只要有一个人想让你死,所有人就都会拿枪问候你。”

“我不明白这两个计划有多大区别?”

“区别很大。如果直接说出能让他们感兴趣的名字,那些人肯定会认为我们行事鲁莽、缺乏考虑,而间谍不可能缺乏考虑,更不会犯这种错误,这种情况下天才都会放松警惕。”

“这听起来很疯狂,米娜。”

“有时候的确如此,但如果能让敌人高估我们的缺陷和鲁莽,疯狂就能换回它应有的本价。”

一阵沉默。

贝塔尼站起来,“还有问题吗?如果没有,就请包涵这盘因为我的失误而被烤焦的甜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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