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弟,对不起,你摔伤了吗?”雪魄风度翩翩的扶我起来,满脸的愧疚,道歉有用吗?道歉有用的话,要官府干嘛!真是好大的胆子,敢对本小姐踩之?哼!
“小哥哥,你的裤裆破了,有黑毛!”我睁着无辜的大眼,看着雪魄原本温文无波的脸,瞬间涨成了紫红色,这才稍稍回过了气。
只见他尴尬的咳嗽了声,眼睛瞟瞟下面,一脸的想弄清楚却又不好意思的别扭样子,眼珠转了好几圈,才凑到我耳边轻声细语道:“是……真的么?”
我忙猛点头,“不信,我掀开来,你自己瞧!”说罢就动手要掀下摆,满意的听到某人倒吸气的声音,一手抓住了我的爪子,脸涨得更红了,疾步匆匆往软轿走去,估计是要去确定下那裤裆到底破了没有。
而我也急匆匆的跟上,他不解的回头,望着我,我指指脸上的鞋印子,露出最无辜最委屈的表情,雪魄的眸子不好意思的暗了暗,朝来叔招招手,一锭金元宝就到了我手里,金子,是金子啊!纯金的那,这一脚也忒值钱了吧,我那小心肝就差没蹦起来了。
哦呵呵,想不到我这一穷画家到了古代还能得到这么大锭的黄金,这要是在现代我连纯度99.99%的镀金项链也只能看看而已,不过乐归乐,金子要,美人也要啊,我转了转眼珠,狠狠的在大腿上拧了一把,眼泪夺眶而出,那个疼啊!美人,你可要心疼我啊……
“哇……娘啊,你怎么那么狠心啊,让我到哪里都受欺负啊,你为什么走的那么早啊,我没人疼没人爱啊,还要被人踩呀,娘啊……”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无比心痛的踹了踹心肝,才把那金子扔在我离我一厘米处,开始嚎啕大哭起来,眼睛还从指缝里瞧着,谁敢乘机浑水摸鱼,抢我的金子,两个字,灭之!
随着我凄惨无比的哭声,周边已经传出了一些淡淡的叹息,雪魄愣愣的站在那里,神情也一片惨淡,眼神游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咦,他不是菩萨心肠吗?怎么会面对如此凄凉的我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啊,难道还不够猛?好吧,丫的我使出杀手锏,不怕你不乖。
“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三两岁上呀没了娘呀.跟着爹爹,还好过呀;就怕爹爹嫁后娘呀.亲娘呀,亲娘呀.嫁了后娘,三年半呀;
生个妹妹比我强呀.妹妹穿衣绫罗锻呀,我要穿衣粗布衣呀,妹妹吃面,我喝汤呀;端起碗来泪汪汪呀.
亲娘呀,亲娘呀.亲娘想我,谁知道呀;我想亲娘在梦中呀.桃花开了杏花落呀,啊...一阵风呀,亲娘想我,谁知道呀;我想亲娘在梦中呀.……”我一字一抖,一句一哽咽,抽抽搭搭,凄凄惨惨,有若哭魂一般。
我唱到一半已经有人附和哭泣,对我露出难过无比的同情目光,而雪魄不知为何他的脸变得煞白,看着我一会儿心疼,一会儿又像难过,唱到最后几句,他情不自禁的跑过来一把抱住我,抽气道:“别唱了,原来你跟我一样,都没有了娘亲。”我晕,这也能瞎猫碰到死老鼠?
“你叫什么名字?”他温柔的为我拂去了眼泪,擦了擦我的脸蛋,大有惺惺相惜之感。
“小白菜。”想了半天,觉得告诉他我叫银铛吧,怕他内伤,到时候满凄凉的别弄成了哭笑不得的喜剧,告诉他我叫玲珑吧,又觉得太女气,怕曝露了身份,所幸就小白菜吧。
“那我叫你小白吧,小白……”小白?我一阵晕眩,大哥,你也太有才了吧,随便凑两个字就算是昵称?不过转念一想,这还算是好的了,要是喊一声“白菜”我想我撞墙的心都有了。
“小白,若是你愿意不如跟我一块儿走,做我的小厮,如何?”他那双温柔如水的眸子像是下了咒的蛊,让人无妨抗拒,我呆呆的望着,攥住了那一抹静川之蓝,正要点头答应,危宿师父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只见她披头散发,一路鬼哭狼嚎的冲了进来,“儿啊,我的儿啊……”咣,师父,你这样会不会很雷?“
娘亲终于找到你了,儿啊……”我正要反抗,危宿师父不动神色的威胁道:“你个没良心的敢走,我就把流火先抱后杀,再抱再杀。”我靠,好狠的人那,学我的话还挺快的,瞬间我进行了强烈的斗争与自我斗争,流火,雪魄,雪魄,流火,人家都想要嘛……
“她是你的娘亲吗?”没等我想好,雪魄走了上来,脸上又恢复了平静,且露出了羡慕的神色,“是也不是,她是我的干娘,自她的孩儿在战乱中死去,便神志不清,将我当做了她的孩儿,而我也没了娘亲,便做了她的干儿子一直相依为命,所以我不能跟你走,干娘需要我……”我扁了扁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危宿甚欣慰的拍了拍我,表示满意。
雪魄了然一笑,捡起了金子交到我手中,再爱怜的摸了摸我的头,转身回轿,就这么走了?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吗?
“等一下,小哥哥,要是有一天干娘也不在了,我可以去找你吗?”我冲了上去,攥住了他的下摆,可怜兮兮的抬头望着他,雪魄那琥珀色的眸子露出一丝怜惜,随手摘下一个香囊交到我手里,“小白,欢迎你来雪国找我。”
我点点头,无比感动的朝他挥挥手,依依不舍道:“大哥哥慢走,别忘记小白啊,回去记得补裤裆啊……”只见那白色软轿瞬间一抖,咦?地震了吗?哇哈哈……
我晃着小香囊,屁颠屁颠的跟着危宿师父往回走,艳遇这种事还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就比如那么难得的碰到了巡游东凰朝的雪魄郡主,而这相遇方式嘛,不得不承认这老天爷也跟上了全民创新的划时代步伐,不再是单一的一见钟情,而是一脚钟情了。
“你个死没良心的,为了一个美人,啊,就那一狐狸精竟然能抛下一切?天打雷劈啊,忘了这些年是怎么对你的么,你怎么忍心呢?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啊……”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好像这里没有负心汉啊,只有这一大一小的师徒俩啊,怎么这个骂词有点那什么,可是危宿师父两手一叉,典型的泼妇骂街,咱也不能坏了她的兴致,摘个野果先解解渴,由得她说一阵。
待手里只剩一个果核,我顺手一扔,看看天色,摩挲着下巴轻轻道:“快过午时了呢,要是女宿师父没看到我去吃午饭,不知道会不会留一碗……”瞬间,话还没说完,只听得“咻”的一声,人被拎起,由衷的感叹一声,丫的今天风真大哈。
跑得一半,快进绝魂谷林子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危宿师父顿了一顿,随即开始走S路线,“师父……”我闷闷不解的问,这样像小狗一样被拎着并不好过,“别做声,有人跟踪……”危宿师父低低的只用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我耳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