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一声令下,芯兰便只得站在原处被一瓢瓢冷水浇的直跳脚:“啊~住手!你们…”
“这回可醒了?”见她此刻还有了劲头吵闹,王妃便冷声问了一句。
这下子芯兰可真的是清醒了不少,一身衣服也湿了个透,一阵微风拂过冷的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再看着自己站在一处陌生的院子里,四周还站着一干女眷丫鬟。再抬头王妃此刻正端坐在椅子上,一旁站着一脸幸灾乐祸的柯琴。
王妃见她静了下来,这才又问:“佟佳氏芯兰,你可知错?”
无缘无故被人浇了个落汤鸡,芯兰心头哪里还有好气。好在也还知道自己不能发作只得压住一肚子怒火回道:“芯兰不知有何过错!”不就是出去喝个酒,不就是不小心喝醉了回来,用得着审犯人似的让她这么难看吧?芯兰心里自是知晓其中缘由,可她嘴上却仍做另一番答复。
原本这王妃也是注重礼数、女学之人。见此时芯兰竟然垂着眼,一副不将王妃放入眼中的模样心中顿生恼怒,抬手用力往扶椅上一拍:“大胆!还不给我跪下,佟佳氏芯兰目无尊长不懂礼数,今日我若不好好教教你岂不是要歪了我安亲王府的风气?”
跪下?在她曾经的二十一年里,这一幕虽是电视里经常出现的戏码可她却从未向任何人跪下过。就是在国舅府她也不曾受过这等对待。
见她久久不曾动作,王妃脸色眼瞧着更阴沉了下来,一院子女眷看着都替她着急:“弟妹!还不给大娘请罪?”说话的是景祥的嫡妻席玉,她怕芯兰再杵着只会让王妃接下来加了责罚,这妯娌之间也不能看着不管。
芯兰听了席玉的话,转过身去便看见一双满是担忧的眼睛,知这席玉并非害他芯兰这才不情不愿的缓缓跪下,却也不说半句认罪的话。
王妃也瞧出她那点心思:“我再问你,你可知错?”
“芯兰不知!”虽然不知古人究竟要如何才会休妻,可见了王妃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只要自己再把这事儿弄大点想来离开这王府的日子也不远了,最好是明天就能放了她回去。
这如意算盘在芯兰肚子里打得的啪啪直响,或许是真的酒还未醒的缘故,她竟未想想事情哪里能有这样简单,接下来也受了不少的罪。
未曾料到芯兰会如此嘴硬,王妃这会儿怒极反笑:“好,你不知?我便让你清楚了,佟佳氏芯兰初入我安亲王府,目无尊长举止散漫。新婚第一日便不声不响出了府,无视安亲王府规矩这是其一。其二,身为人妻竟跑去烟花寻柳之地滥醉而归。其三,不知悔改败坏门风。佟佳氏芯兰,毕竟你是皇上亲旨的人,所以此事,我不能让景泰下道休书让你回去的。待明日王爷上奏了皇上,便由皇上亲自裁定。”王妃这句话一讲完,芯兰便呆愣在一旁。
见芯兰顿时失了魂般,王妃只当她是怕那一纸休书:“不过,今日你尚且还是我安亲王府的少福晋,如此我也是该由家法来惩治你。来人,给我打!”
一旁早有人准备了藤条,只等着王妃这声令下便赶紧上前只说了句:“奴才依照王妃的指示办事,这便得罪少附近了!”说话的正是王妃院子里的奴才,得了王妃的令自然是手上动了真。抬手扬起藤条便不住的往芯兰身上抽去,那奴才抿绷着嘴角,微眯双眼仿若这芯兰与他有过节一般用尽全力的去对付芯兰。
衣服贴着身子,这一条条抽下来疼的芯兰不住的躲着跳着,身上的疼痛也解全了酒劲却疼的更刺骨。可即便是如此,任凭她左躲右闪的尖叫那要命的藤条仍是甩不掉躲不过。
其余的人也有不忍再看干脆闭上眼,甚至是堵上了耳的。王侯贵族家中处置个奴才下人的那都是家常便饭,可有几个见过身边的主子受罚。
“都把眼睛给我睁大了看着,耳朵竖直了听着。往后若有人敢再败坏我安亲王府的门风,下场便不只是如此!”王妃眼中没有丝毫对儿媳的怜爱,满脸让人看见的只是看似对罪人施以应有惩罚的坚定与冷血。
一声令下,在场的哪个不是睁大了眼躲也不敢躲的盯着芯兰,甚至将今夜的恐惧印如心头更加牢固对自己夫君的忠贞与女德的不可违背。更多的人便认定芯兰受罚乃是理所应当罪无可赦,就是席玉也不敢再开口求情。没有了同情便让她在这王府中更让人瞧不上眼,可这些她芯兰却不在乎。
“啊~我没做错!”这凉夜里湿衣贴近了身子,藤条又如刀子般一下下在身上,她却终是不肯低头。二十几年的高等教育怎会容许她轻易便在这封建的社会中低头,她有她的不容侵犯的尊严,这些老古董她怎会放入眼中:“就是打死我,我又何错之有?去青楼单只喝酒的大有人在,凭什么偏只许男人去女人凭什么去不得?”忍着身上的痛好容易将话发泄似的吼了出来。
嘴上硬了,身上受的痛却更重了,她是见不到王妃气的咯咯直响的牙关:“没给你饭吃吗?再给我使劲打,这妖女定是让人送来贻害我安亲王府的,给我狠狠打。就是死了也容不得她来害我安亲王府!”
柯琴赶紧上去在王妃背脊上用力的抚拍着:“姨母可莫要气坏了身子,有姨母在谁敢在这府里做坏?”
如今这芯兰的身子骨本就柔弱,哪里受得一个虎背熊腰的妇人下手毫不留情的重打。终于,那奴才累的是一手叉腰不住的喘着粗气才停了手。
此时的芯兰也是早已疼的躺在地上缩成一团,双手紧抱着脑袋,嘴里却咬着牙再不叫出一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