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连曦看了一眼镜子中略略有些石化的人，情不自禁笑了起来，“你脸红什么？”
感觉到后脑勺好像被人横了一眼，连曦也不再说话，只开着车，暗暗笑着。
与此同时，车门被程远打开，一股对流风把扒在车窗上的David推了进来，“ouch！”
David挥在半空中的棒球棍被一动不动地钳住，下一秒手腕就被急速一扭，被扔到了后车座上。
“be，queit！”
David双眼成斗鸡形，看着离自己只有三公分的棒球棍，瞬间安静了，有些害怕地搓着手。
棕色的头发，淡蓝的眼瞳，高挺的鼻梁，饱满的额头，修长的人中，长的算是正宗的欧派美男子了。
连曦收回望向镜子中的目光，又蹙眉看了看前面狂飙的汽车，脚下油门也加了个档
“why，do，you，follow，us？”程远将棒球棍扔到了副驾驶位上，双手交扣，双眸深沉地看着David，白色T恤已经染满汗渍和灰尘，可是，穿着他身上，却又是别有一番风味。
好像西北天然的汉子，又好像伦敦高贵的绅士。
说不清楚。
连曦总觉得他的身上，有种纠结的气质。
“say，it！”程远的声音更沉了一些，可是David还是不说话，不只是害怕，还是不想说。
“say”
“oh！it，is，hurt！”
一个装着烟头的水瓶带着强劲的动能从前面飞来，直接拍到了David的脸上。
程远一愣，侧眼看去。
他有些无语。
“i，say！i，say！fancy，says，you，have，drugs！”
David愤恨地看着连曦，大叫道。
“我说过了，有时候就是要动拳头。”连曦耸肩一笑，“坐稳了。”
程远坐在后车座上，双手抱肘，安静注视着驾驶位上的人，连曦盯着前方不远处的红色汽车，唇角一勾，下一秒油门被踩到底，车速迅速提升，车里也只能听见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大街上的车很多，不一会儿，因为破坏交通的某两辆车，很快就形成了滞留堵车。
红色汽车东到西晃，不断地寻找汽车间空隙，然后疯狂插入，急速前进，和周边擦身而过的轿车左撞右碰，撞到了一路的地摊和垃圾桶；后面的黑色汽车以高速紧追不舍，却看起来平缓安稳，所到之处，各种交通指示牌，完美地从各路行人车辆间避过。
“cool！so！cool！”David激动入迷地看着连曦超炫酷的车技，眼神完全不能离开半秒，“cool！amazing！you，are，fantasticwow！”
在一个弯道，连曦猛地一个急速插入，抢在红色汽车之前，占领了内圈弯道。
“wow！”David用道拐戳了戳旁边一脸沉默的程远，“your，girlfriend，is，so，cool！”
程远往旁边挪了挪，无视了David的问题。
“jesus！myGod！”David已经完全陷入颠狂状态，淡蓝的眸子好像变成的金色，兴奋朝着窗外地叫着，还不忘拉上程远“i，like，your，girl！”
程远避开他的手，又往旁边挪了挪。
过了一会，David好像喊累了，咆哮了半天的David终于安静地坐了下来，转投望着程远，“is，she，crazy，in，bed？”
……。
……。
……。
“hey，”david又戳了戳程远。
“shut！up！”
david很听话地捂上了嘴。
然而，下一秒
“ah——！”
David没有注意到连曦霸气潇洒地360度摆尾，只感觉脑浆好像被人用筷子搅拌了一下，一阵眩晕。
一个偏僻的单行道。
他们的黑色车子已经正面挡在fancy的红色汽车之前。
连曦单手搭着方向盘，饶有兴味的看着前方车子里的人。
“乌——！”
明显的汽车启动音，从前面传来。
“shit！”
连曦一笑，脚下同样用力。
感觉到她们要做什么，David顿时坐不住了，“stop！are，you，crazy？”
撞车游戏。
谁先刹车或是改变方向，谁就输。
David惊恐地拽着程远的衣服，“let，her，stop！fancy，has，never，lose！”
“cool～you，said”程远一瞥，音调不变，依旧一脸平静，看了看手表，浅笑道，“two，minutes，ago”
红色汽车里的人，双手紧握，脚下猛的一蹬，脸上带着一丝得逞的讥笑；
黑色汽车里的人，拨弄长发，双眼漠然凝视，嘴角全是空洞死寂的弧度。
几乎同时，黑，红，两辆车，离弦出鞘，夹杂着寒意和肃气，猛撞而来！
200米。
150米。
两人都没有减缓速度。
100米。
50米。
两车依旧以高速奔驰相向而来。
25米。
20米。
“ah——！”David双手紧紧抱着程远的胳膊，声音已经开始嘶哑分裂。
10米。
“no！Jesus！”
8米。
7米。
没有人停下来。
“no！”
David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伴随着一声急刹车，像教堂的敲钟声一般，带来了这场游戏的终结。
“嗙！”车门被狠踢的声音，“shit！”
连曦看着气急败坏的fancy，做了一个hi的手势。
“你不怕我们真的撞车？”连曦探出头，看着外面的程远问道。
程远看着车头处的一道细长的擦痕，又抬眼看了看驾驶位上一脸平静的人，“她比不过你。”
连曦一笑，“你怎么知道她比不过我？”
David说她可没输过，他这是什么逻辑。
“她没你那胆子。”
程远皱眉看了看两人之间细微的距离，若是晚一秒，怕真是要撞上去了。
连曦不再追问，打开车门，跟着程远后面走去。
fancy的车因为极度转弯，撞在了一旁的护栏上。
“程sir，这是在夸我？”
程远也不回头，不过连曦还是听到他阴沉沉的声音。
很清晰。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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