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土飞扬中,一匹匹飞马陆续降落到城主府前,几个缓冲后便收起翅膀,轻盈地踏着优雅的舞步。年轻的精灵少女们翻身下马,将马牵到一起,又转身退下。飞马抖动着翅膀,彼此间亲昵的交颈而鸣,说不出的气定神闲。
飞马的轻松自在并没有冲淡现场的紧张气氛。随着光影的移动,三个人影慢慢从城主府内走出。罗伊尔在流风雪和泽长仁和后面,却没有艾琳的身影。罗伊尔背着双手,信步而出,城主府的大门随着他的脚步在后面徐徐关上。
“小心点!”艾琳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随着大门合上,消失在城主府内。流风雪依然一手抓着泽长仁和的背心,一手握着一把寒意逼人的匕首,横架在泽长仁和的脖子上。泽长仁和脸色苍白,左臂上靠着肩膀处绑着一条绷带,居然还好整以暇地扎成了一个巨大的蝴蝶结形状,蝶形的翅膀上已经沾满了鲜血,像一只血色的蝴蝶,停在泽长仁和手臂上。
众精灵胃里一阵翻腾,愤怒的盯着这个有着恶趣味的变态刺客。
罗伊尔仿佛很享受这种众人瞩目的感觉。得意洋洋的走向飞马,轻轻抚摸着飞马滑顺的鬃毛。嘴上不停赞道:“好马、好马。”随即左手一挥,将一个发着冷光的东西向罗宾斯抛去。罗宾斯伸手接下,却是一颗闪着寒光的珍珠。
“罗宾斯大人,我是月神的信徒,信奉公平原则。这三匹马我们买下了。明买明卖,您可以请人来估个价看看这颗夜明珠的值不值三匹飞马。我看四匹都买的下来,不过鉴于我们深厚的友谊,我看多出的部分,就不用找了。”
罗宾斯哼了一声,并不搭话。
罗伊尔环视众人,又对刚才的树冠凝视细望一番,摇头道:“你们的箭术太厉害。我看你们表面合作,背地里不知道搞什么鬼。精灵都不可信。”
罗宾斯正待说话,罗伊尔笑道:“放心,我不是精灵,我有基本的道德修养,向来是说道做到,只要我们没事,你们少城主不会少一根汗毛。”
“罗伊尔!”流风雪皱眉瞪了罗伊尔一眼。
“当然,雪儿是例外。雪儿是超越了普通精灵的存在,我的一切道德修养,都是雪儿苦心栽培的结果。”罗伊尔陪笑连连。众精灵对这对调笑的狗男女简直是恨之入骨,却只能无可奈何的看着他们表演。罗伊尔见自己的笑话无人附和,干笑几声后,敛起笑容,转身在怀里摸出一颗药丸,喂到泽长仁和口中,道:“少城主,您还在流血诶,感觉吃了这个补血丸补补血。”泽长仁和极力挣扎,却在流风雪斗气逼迫下无奈咽下。
罗伊尔伸手在怀中一模,摸出一大把药丸来,脸色大变,道:“雪儿,我身上怎么有一堆药丸,补血丸不是只有一颗吗?这些是什么玩意?”
流风雪右手离开泽长仁和背心,从罗伊尔摊开的手掌中检出一颗,随手一弹,药丸射向一匹飞马口中,那飞马正无聊的打着响鼻,药丸已经穿过牙关,落入飞马喉咙。飞马一惊之下人立而起,长声嘶吼。嘶吼声到了一半却截然而至,庞大的身躯怦然倒地,在地上挣扎不已,眼看就不活了。
罗伊尔作势吓了一跳,斥道:“雪儿,是毒药你告诉我不就行了?飞马又没惹你,你怎么能滥杀无辜?谢天谢地,幸好给少城主吃的那颗毒性没那么猛烈。”
“艾密尔!”精灵众中一声悲号,一个精灵少女挤开众人奔到飞马面前,抚摸着飞马的脸颊,潸然泪下。
“你起来。”一方雪白的手帕,递到少女的手中,一个温柔的声音说道:“美丽的小精灵,你叫什么名字?你放心,你的艾密尔不会有事的。来,看我变个戏法。”
少女止住哭泣,茫然地看着罗伊尔走向飞马,一时不知道是好。罗伊尔对着那精灵少女微微一笑,拍拍她的肩头,将一颗黑色的药丸喂到飞马嘴里。飞马慢慢停止了挣扎,呼吸渐渐平缓下来,片刻后居然慢慢站起身来。
“大功告成,怎么样?”罗伊尔走过精灵少女身边,停下脚步笑道。精灵少女顿时手足无措,心中大乱,她年纪还小,还看不穿事务的本质。只是本能的认为是这人救了自己心爱的飞马,至于飞马中毒的原因,已经被少女抛到脑后了。少女甚至有点搞不清眼前的这个人,到底的是那个杀人绑架的恶魔还是心地善良的天使。
“这个解药很珍贵的哦。等我给少城主解毒后,再告诉我你叫什么,好吗?”看见精灵少女恍惚的样子,罗伊尔笑容更加灿烂。在怀中摸了半天,突然间面色一变,惊叫一声,对着罗宾斯道:“哎呀,解药只有两颗,我和艾琳每人一颗,是定情信物,我实在太心软,看不得美丽的少女哭泣,一时竟然忘记了,艾琳知道了肯定不高兴,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我”精灵少女闻言大惊失色,涨红了脸,眼神中充满了不安。
罗宾斯却心中大骂不止,你搞七搞八、做作半天,还不是就是为了说明解药只有艾琳才有吗?罗宾斯对着精灵少女低骂了一声“幼稚”,随即挥手让两个精灵将那精灵少女扶了出去。
“本来为了双方的友好,就算牺牲了我的爱情,我也应该立即叫艾琳送上解药。可是,您知道,艾琳这两天被你们追杀地太累了,想在贵地栖息片刻……”罗宾斯再也没有耐心听罗伊尔胡说八道,打断罗伊尔道:“罗伊尔先生,这并不有趣,你到底想怎么样?”
罗伊尔愣了一下,摇了摇手指,不紧不慢道:“大煞风景,不要搞得跟绑架一样。能换个思路想么?我是文明人,怎么忍心干这些流氓的活,你说是不是?我们两个只是想饭后陪着少城主出去走走,等艾琳休息够了自然会和我们汇合。到时,双方在亲切友好的气氛下握手言欢,自然就成就一段跨种族友谊的佳话……”
罗宾斯伸手示意围观精灵控制情绪,冷冷地回答道:“可以。”
罗伊尔点头叹道:“唉,艾琳这姑娘什么都好,就是没啥条理,我提醒过她几次了,不要把解药毒药什么都放在一起,她就是不听。我实在担心,她胆子小,一害怕就喜欢乱吃药,所以才把解药当成定情信物给我,只要她一吃错药,我就马上抢救。现在我不在边上,可怎么办呢?只能希望罗宾斯大人不要吓着她了,比如打扰啊、尾随啊可千万不要。其实,我看大人把森林之城打理地井井有条,显然是精于收纳整理之道,有空真应该请您提点艾琳一下。”
罗宾斯冷笑一声,道:“你放心,艾琳小姐是森林之城的上宾,我们自然会小心伺候。”
罗伊尔拉着剩下的两个飞马,将涨红了脸憋住笑的流风雪和泽长仁和扶上马后,自己纵身上了另一匹飞马。飞马纵声长嘶,快跑几步后腾空而起,说完就那么扬长而去。转眼间,三人两马就变成了两个小点,消失在众人眼里。只留下罗伊尔嚣张的大笑声:“哈哈哈,既然如此,在下就告辞了,各位请回吧,不必远送。”
紧张怪异的气氛一首而空,众精灵的怒火终于像火山般爆发了出来。平时以优雅著称的精灵现在简直连地精都不如,一个个破口大骂,暴跳如雷。有弓箭的纷纷向空发箭,没弓箭的运起斗气对着身边树木猛击,仿佛不如此不足以泄愤。一时间乱箭穿空,斗气纵横,着实误伤了不少鸟雀。那位被罗伊尔闪电电得浑身焦黑的中年精灵剑士脸显得更黑了,艰苦万分地挤到罗宾斯跟前,颇不甘心的道:“罗宾斯大人,他们……就这么走了?”
罗宾斯冷笑道:“哼,罗伊尔,你的得意只不过是显出了你的愚蠢。告诉狄伊丝,全力追踪刚才种在两个飞马身上的印记。要忒迪斯的幻影军团在一小时里在此布防完毕,调集所有的幻箭士,务必在艾琳出来的第一时间射杀艾琳,让她没有毁去解药的机会。通知恩斯,准备好灵魂卷轴,我相信在魔法作用下,艾琳的灵魂会告诉我们想要知道的一切。乔伊,你去收拾一下,你好歹也是16级剑士,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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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夕阳将林海染成一片金色。罗伊尔藏身在一小丛灌木之中,边上数步之远便是一颗高入云天的火云果树。罗伊尔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巫师之眼的波动频率。随着魔法波动频率的调整,一个个象征着生命迹象的红点逐渐亮起,罗伊尔视野里的森林开始展露他另类的风采。
高级巫师之眼,除了可以居高临下的观察实物外,在不同的观察频率下,还能分别观察生命迹象、魔法波动等肉眼看不见的东西。从米凯内利魔法分析理论上来说,只要有掌握了物体固有的波动频率,巫师之眼甚至可以勘探隐藏在地下的魔法物件、矿石宝藏之类的物体。当然,这也只是理论上而言的,至少罗伊尔目前还不知道有谁能探测到地下的物体。而罗伊尔自己,甚至还没能力识别成像结果是否受到干扰魔法干扰和欺骗。
罗伊尔收回巫师之眼,周围并无可疑的生命活动。“哗——”地一声,茂密的火云果树树冠左右分开。绿影一闪,却是流风雪纵身跳了下来。流风雪轻巧地跃到罗伊尔身边,左手戳了戳罗伊尔,又在他面前一摊。罗伊尔定睛望去,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流风雪雪白的手掌上托着几枚焰红色的果子,在火云果的映衬之下,玉葱帮修长的手指更显晶莹粉嫩,让人忍不住想亲吻一口。罗伊尔急忙压下心中欲火,躲开目光,装作前后张望道:“附近没有精灵活动的痕迹,森林之城方面也没有迹象出动人员搜索,看来我们可以暂时放心了。”
流风雪蹲下身子,右手捏起一枚果子,放到罗伊尔口边。大感有趣地看着罗伊尔尴尬的将果子噙下。还未说话,身边瑟瑟声响,却是艾琳分开灌木丛,走将进来。和流风雪一样,艾琳身上也换上了一身绿色精灵装,满眼的绿几乎和身边的树叶融为一体。艾琳手里捧着一堆衣服,笑盈盈地看着神情尴尬的罗伊尔。
“罗伊尔,你的空间戒指太小,现在里面装满了食物,这些衣服可就没地方放了。”艾琳捧着衣服,伸手向罗伊尔递去。
流风雪哼了一声,半强迫地将手中剩余的果子都塞到罗伊尔嘴里。转身背对艾琳道:“臭男人穿过的衣服,我可不要放。”
艾琳皱了皱眉,向罗伊尔使了个脸色,罗伊尔干咳一声,道:“雪儿,现在大事为重。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我们可不能在这种小事上栽了跟头。”
流风雪转过身来,嘻嘻笑道:“艾琳姐,干嘛非得换回女装嘛?做少城主的滋味如何啊,泽长仁和不是挺美么?除了没有胸,泽长仁和长得可不比你差啊。”
罗伊尔接过衣服,又转递给流风雪。流风雪不情愿地接过衣服,看着碎成一团的衣服道:“艾琳姐,每次好好的衣服给你,最后都被你的翅膀搞成一副破烂。你怎么不和罗伊尔一样,直接用飞行术飞行?”
罗伊尔哑然失笑,道:“雪儿不用嫉妒,我们三个里,就你离圣域最近。到时你直接用斗气飞行,我们可追不上你。”
流风雪白了罗伊尔一眼,道:“你就向着她。”突然凑到艾琳耳边,故作轻声地道:“艾琳姐,你可得小心一点,可别把背部衣服都弄破了,春光大泄,白白便宜了罗伊尔这个坏蛋。”
艾琳刷的涨红了脸,手足无措地道:“雪儿胡说…..”
罗伊尔苦笑着摇了摇头,对流风雪他是毫无办法。
流风雪摇头道:“真搞不懂你,说你胆子大吧,你脸皮又这么薄。说你胆子小吧,罗伊尔这么疯狂的计划你却一点疑虑都没有,就同意了。你可知道,计划稍有差池,我们三个就会命丧当场。”
艾琳看了一眼罗伊尔,眼神温柔中透露出一丝坚毅,旋即却又低头不语。
流风雪叹道:“我明白你,你不就是觉得能跟罗伊尔一起死吗?但你也不能由这坏蛋胡来啊。”
罗伊尔闻言笑道:“胡来?雪儿,我们这不是脱险了吗?这就说明我没有胡来。”
流风雪柳眉倒竖,斥道:“你没有胡来吗?当时情况那么危险,你还有心情和小精灵打情骂俏。”
罗伊尔正容道:“绝对不是胡来,毒解分离、分批离开都是那种状态下的最佳选择。因此整个计划都合情合理,唯一可能成为破绽的,就是让艾琳扮成的泽长仁和。我们三个人中,艾琳演技最差。一旦成为焦点,难免不为人怀疑。只要有人因为怀疑放一个真实之眼,我们不免要饮恨当场。所以,我只能表演的更夸张些,更变态些,让在场诸人的注意力完全放到我身上。而我们逗留越久,他们就越不会产生怀疑。森林之城到现在还没出动人员搜索,说明他们到现在还在疑神疑鬼,超过了时辰依然不敢贸然闯入城主府。”
罗伊尔看着流风雪,微微一笑道:“我表现得越变态,就越会激怒他们;而他们越愤怒,就越难以正常思考。他们不思考,我们才更安全。所以,多怒着必然少智。雪儿,你可要好好学习下控制情绪,不要老是发火。”
流风雪不屑道:“哼,你要吸引注意力,岂不是不当众跳支舞来的更直接,何必那么惺惺作态?我看你根本就是本性好色,看见漂亮的小精灵就蠢蠢欲动,按捺不住。管他有事没事先调戏两句。要我控制情绪,哼,是不是为了怕以后移情别恋惹火了我,被我一剑杀了?”
见一句话说得罗伊尔无语以对,流风雪洋洋得意,和艾琳笑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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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群飞马飞离森林之城,笔直向远方飞去。为首的飞马身上,骑着一个身穿白袍的精灵女子,手上托着一个发着微微亮光的水晶球。罗宾斯尾随与后,他相信,自己心中的怒火如果能释放出来,简直能将森林之城烧成灰烬。
就在一个小时前,罗宾斯还在享受着尽在掌握的感觉。罗宾斯脑子已经不下十次的演练过这个画面:当艾琳走出城主府时,四个幻影箭士的箭,不会带有一丝一毫的仁慈。而那个愚蠢的罗伊尔想不到的是,恩斯的灵魂魔法会同时展开,强力的魔法力量会让艾琳破碎的灵魂在消散之前再次汇聚。而恩斯有足够的丰富的经验,知道如何抹去灵魂印记,而不损害灵魂本源的记忆。根据这些记忆,由16级剑士乔伊扮成的艾琳,将奉命执行这最后一击的光荣任务。罗宾斯甚至已经开始幻想,罗伊尔受到致命一击时,会有着怎样惊讶的表情。多么完美的拯救行动,这种天衣无缝的拯救行动,那个凭蛮力和老婆升迁的格雷特,岂能做到。
虽然时间已经超过了两个小时,但罗宾斯还是有耐心,罗宾斯相信,成功是智慧和耐心的结合,缺一不可。然而,随着众人的心跳声,走出城主府的,却是衣裳不整、萎靡不振的泽长仁和。接连让身边的魔法师施展了几个真实之眼后,罗宾斯简直气炸了肺。
真实之眼,二级魔法。魔法力消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施法时长不足两秒。而这么个小小的魔法,在三位刺客大摇大摆的离去之前,居然没有人想过施展一下。罗宾斯突然发现,三个离去的刺客,留在自己印象中的,只有泽长仁和那渗着鲜血的绷带蝴蝶结,和那个罗伊尔小丑般的表演。罗宾斯想狠狠的扇自己几个耳光,多么微小却又愚蠢的疏忽。
“就在此地”边上狄伊丝的声音将罗宾斯的思绪带了回来,狄伊丝面容冷漠。一袭白色的法师袍让她显着神圣不可侵犯。众人视线随着她的手望去,下方密林处,隐约可见飞马的白色身影。人影闪动,乔伊不等飞马落地,身形便有如离弦之箭,率先向飞马处投去。在树尖略做缓冲后,身影便消失不见。
飞马纷纷落地,众人发现乔伊已经静静的立在两匹倒地不起的飞马身边,两只飞马只有那勉强的睁开又马上合上的双眼,才能证明它们是个活物。原先神采奕奕的飞马现在是精神萎靡,毛色枯黄,呼吸微弱,躺在地上连死狗都不如。刚刚赶到的飞马们物伤其类,纷纷悲鸣不已。乔伊微微摇头,道:“飞马的体力被斗气激发,可能又加持辅助魔法,现在已经透支太厉害了。”
狄伊丝看着水晶球,道:“根据魔法印记推测,飞马在一个小时之前就已经到了此处。这么看来,他们应该在附近一小时的路程之类。我看必须连夜组织搜索此地方圆二十里地,到了天明,恐怕他们已经逃远了。”
罗宾斯左手示意众人噤声,皱眉苦思道。“附近可以他们的痕迹?为什么他们要用斗气催动飞马?如果纯粹以魔法辅助的话,飞马能飞行更长距离。”
“嗯?”狄伊丝闻言后轻轻念动咒语,不一会儿皱眉道:“奇怪,没有在飞马身上发现魔法的余波。也就是说,至少在一个小时内,他们没有使用过任何辅助魔法。”
乔伊道:“流风雪的残余斗气盘旋在飞马的运动中枢,中途一旦降速或者转向,飞马必然全身刺痛。这种残忍的手法,只能令飞马无法中途改变方向或者停止前进。但并不能因此让飞马加快速度。”
罗宾斯仿佛预料到了这个结果,点头道:“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们必定中途下了马。却令飞马持续飞行,来掩人耳目。狄伊丝能否将飞马的行径路线重现出来?”
狄伊丝从怀里掏出一个水晶球,水晶球在魔法力量的托举下慢慢浮上半空,狄伊丝的魔杖轻轻点在水晶球上,水晶球微微一亮,球体内出现一条细细的丝线。丝线前面一段略带波动,在中间一个小小的波折后,却拉出一段笔直的丝线。
“真是狡猾”罗宾斯语调中略带嘲笑,指点着水晶球内的转折处,道:“他们自以为天衣无缝,却不知道我们能对飞马的行径线路了如指掌,马上回去,组织人员在这个转折点附近三十里处搜寻,天色已晚,他们难以连夜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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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吃了点食物,又赶了一回路。便见天色暗了下来,三人找了个干燥之地坐下。虽然此地已经远离森林之城,但三人依然不敢生火,在丛林的夜晚,一个小小的火把便如太阳一般显眼。魔法师这点还是好处还是有的,布下恐惧结界后,大部分的走兽蛇虫只会远远避开,比生火还有有效。只是正值春浓,没有火堆烘烤,稍稍有些凉意,幸好流风雪周游列国时身家颇丰,又喜欢置办各国服饰,流风雪和艾琳的御寒倒不成问题。而罗伊尔体形消瘦,和蝶舞翼相差不大,令流风雪检了几件蝶舞翼的衣物穿将起来,倒也勉强能够凑和。
星光黯淡,三人却没有夜半私语的雅致。流风雪和艾琳一左一右紧紧的依偎在罗伊尔身边,紧张得看着罗伊尔调整着魔法眼的画面。魔法眼被布置在森林之城城外山顶上,虽然无法窥的森林之城的全貌,视野却异常辽阔。
画面里,一条条火龙从森林之城蜿蜒而出,看来精灵对三人是恨之入骨了。部分火龙速度极快,想来是出动了大批的飞马。三人目不转睛的看着火龙的走向。火龙循着三人曾经乘坐的飞马路线逐渐延伸。三人一言不发,几乎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仿佛怕呼吸声惊动画面里的火龙。周遭一片寂静,只能听到三人的心跳声。罗伊尔紧紧握着两人的手,不一会儿,手心里都是汗。
十分钟、二十分钟、五十分钟。火龙一往无前的势头终于在流风雪催动斗气的地点终止了。火龙慢慢聚集成一个火点,稍停片刻后,又如同烟花一般散了开去。
三人不约而同地长舒一口气,罗伊尔则仰天躺倒地上,笑道:“雪儿,你们精灵果然厉害,居然能把我们的行径路线调查得如此清楚。也幸好精灵厉害人物不少,能看穿我们的‘阴谋’。否则又要连夜逃命了。现在看来,至少今晚,我们能睡个安稳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