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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遭遇

随着罗伊尔对魔法分析学习的深入,罗伊尔索性把舱室当成实验室,时不时搞上几个火球,再在火球魔法区域上加入一些其他的魔法波动,观察不同频率魔法波动的干扰现象。令罗伊尔意外的是,火球中心,叠加一小块水系魔法后,火球的威力居然会大很多。“不是说水火不容吗?”罗伊尔想道。通过不停的试验,最终发现有个极值,在这个值下面,火球中心的水系波动,会极大的提高火魔法的威力。超过这个极值,则反之。

还有水系里夹杂一些火系魔法,倒是能搞出高温的水汽来。火系魔法区域搞一点点特殊的气系魔法波动,就可以火焰烟消云散等等。诸如此类试验,罗伊尔乐此不疲。罗伊尔房内时不时窜出的火焰、黑烟。令奥里斯心惊胆战,生怕罗伊尔玩得兴起,把船都给点了。奥里斯也警告了罗伊尔一两次,罗伊尔一开始还有所节制,试验高兴起来马上把奥里斯的警告抛到九霄云外。奥里斯总不能真像洛兰元帅所说直接军法从事,只好请希斯密尔在罗伊尔房间外面布置了魔法防御结界。以防万一。

结界布好后,处在亢奋状态的罗伊尔对结界又产生了极大兴趣,每天变着法子攻击结界。所幸希斯密尔告诉奥里斯,这个结界不是罗伊尔能够破解的。奥里斯这方才舒了口气。想想也对,就算罗伊尔闯了祸,有大魔导师希斯密在,也能轻松摆平,奥里斯从此懒得去管罗伊尔。

出发半个多月后,罗伊尔快乐的魔法之旅,终于告一段落。这天,罗伊尔刚刚在舱室搞了个水球,在水球里用气系魔法搞了个空洞,在空洞里面又搞了个火球,真正兴致勃勃的透过起伏不定的水波看着火球在自己操纵下上下飘荡,船体猛地一阵晃动,罗伊尔再也维持不住魔法的平衡,水火齐下,将自己小小的床铺搞得一片狼藉。

巨大的呼啸声响起,甲板里嘈声大作。罗伊尔从窗外望去,左侧的海平面上,密密麻麻的布满船只,几个火焰球,划着一道轨迹,向船舰袭来,罗伊尔的船在船队中央,左侧一些船已然在火球射程之内,有一个船只帆上已然起火。其他船上的魔法师开始施法,撑起魔法护罩。随着一个个命令下去,船只不再保持原来的整形,开始以罗伊尔看不明白的轨迹开始行动。

敌船逐渐逼近,火球的密度逐渐加大。一个个火球正落在了罗伊尔所在船只的船舷外不远处,激起一柱柱水花,打破了原先平静的海面,大船开始颠簸不已。突然船舰猛的一震,一股大力推来,罗伊尔保持不住平衡,滚倒在床。罗伊尔听见外面开始不停的嚎叫,却在水手的奋力作用下,船只开始转弯,产生了巨大的离心力。

罗伊尔扶助墙壁,艰难的走出舱门。船长室在三楼正前方,地方和视野都很宽阔。船舵转盘以及传送法阵都在作战室里,便于船长直接指挥。罗伊尔走到船长室是,奥里斯、马里、斯泽菲特和希斯密尔都已经到了。众人看着一个漂浮在空中的魔法地图,地图是一个空中俯视图,显然是魔法巫师之眼的杰作。巫师之眼罗伊尔也能使出,但覆盖范围恐怕只能现在这个图的十分之一不到。范围之广的巫师之眼另罗伊尔大开眼界。显然,能搞出这份战图的,肯定是希斯密尔。

马里问道“希斯密尔大师,能不能看到神族位置在哪里?”

希斯密尔法杖摆动,巫师之眼的高度迅速变高,原先地图大小没变,但覆盖的区域迅速变大,原先还能分辨轮廓的战舰,变成了一个个黑点。众人细看,在距离不远的左前方,一个陆地的轮廓取代了海洋,而一群黑点,在陆地附近的洋面对峙,纠缠在一起。

马里仔细评估,嘴里念念有词,半晌道:“看来神族军队和元素军也已经交火了,我们离元素大军有半天海程,看现在的趋势,铁战元帅是想把舰队和神族舰队汇合,这样必然和这批档截的敌舰正面交手。”

罗伊尔道:“看我们的轨迹,实在远离神族舰队啊。”

马里解释道:“敌舰逼上来,我们不能侧面迎敌,因此要改变方向,尽可能拉远和敌舰的距离。因此你看,我们向这边机动,我们舰会作为一个诱饵的作用,继续往前。拉远足够距离后,左翼这边和右翼这边的舰队,一会儿就会脱离我们的舰队迂回到敌舰侧翼。”

希斯密尔将地图调整了一下,现在地图上,能看到人族舰队和所遭遇敌舰队的全貌。马里话音未落,地图里,左翼三十几只舰队和右翼三十只船舰已然偏离航线,慢慢的在地图上划出巨大的弧线。

马里对着手下喝到:“全速前进。”

手下一个兵士则就地打起了手势,罗伊尔知道,这个手势会通过舷窗外的旗手,传递到船的各个部分。旗语设计要求精确直接,经过多次传递,也不会产生误差。至于旗语无法胜任的一些消息传递,则会等候在一旁的专门的兵士进行传递。也有比如天级舰和地级舰。一般都有魔法传送装置,沟通各个楼层。但楼层之间的传递,还是依靠兵士手工传递。

渐渐,敌舰的魔法已然落到了船舰后面,但显然,船舰的数度不足以甩开敌舰。不一会儿,看护传送法阵的兵士,拿来了旗舰新的命令。

马里看了一会儿,对舵手道:“左转舵两分。”

马里看众人一脸疑惑又不敢打扰,解释道:“敌舰和我舰速度一般,我们甩不开敌舰,因此无法转身迎敌,我们再这里转弯,右侧舰队将绕过敌舰队后方。左侧这支舰队,将衔尾追击敌舰,而我们将在这里和右侧迂回过来的舰对迎面而上。由右侧舰队阻挡敌舰后,我们在迂回冲击敌舰侧翼。

罗伊尔道:“岂不是敌舰也可以的这么对付左侧追击的舰艇?”

马里道:“海上作战和陆地不同,没有地势可以倚借。只能通过机动,形成舰体优势,以尾追或侧击。或者以局部的兵力优势,形成远程压制。敌舰兵力有限,才50多条舰艇,其中能大部分都是中小舰艇。他们一旦分兵,很难行成局部优势。只能穷追我们,或者现在回头,集中力量打击其中一支舰队。”

罗伊尔道指向右侧,道:“这一侧空档很大,敌舰大可以从这里冲出包围圈。”

马里道:“只所以我们现在左侧汇合,就是加重左侧的兵力部署,切断敌舰和岛屿的退路,如果他们出右翼逃出,我们只需衔尾追去,他们就得全军覆没。”

众人恍然大悟。

敌舰果然如马里所说,衔尾追来,众人好整以暇,仿佛看见了敌舰全军覆没的情景。突然,注视地图的众人脸色大变,地图前方不远处,突然凭空冒出一支舰队,布好阵行,像一个巨大的猛兽,静静的等待猎物的到来。

众人冲舷窗往去,不由暗暗叫苦。一片火云在正前方天空翻滚不已,瞬间覆盖在舰队之上。而魔法区域外面,一艘艘战舰巍然挺立,帆已然卸下,一支支巨大的桅杆冲天而起,充满的萧杀的气氛。

“流星火雨”希斯密尔苦笑不已,显然,地方舰队事先采用了伪装魔法,悄悄的移动到这支舰队的前方,等舰队到达了魔法射程,才撤去魔法伪装,施放流星火雨魔法。连大魔导师希斯密尔的魔法都未能发现这支埋伏在这里的舰队,铁战元帅的侦察法阵肯定也发现不了。

两侧舰队已然支援不急,这支诱敌的舰队有50多只,都是罗伊尔所说的陆海混编的“观察舰”。前有阻截后有追兵,上面还有流星火雨的火云引而不发,在船队上空缓缓转动。随时都会有铺天盖地的流星火雨砸到众人头上。铁战元帅的命令传来,全力突破前方堵截,是这批船舰的唯一生路。

希斯密尔念起咒语,试图张开防护结界。一个惊雷炸起,火光冲天,一个个浑身燃烧着熊熊烈焰的巨大石块,冲出火云。向船队头顶倾泻而下,天空中充满了炙热的气流。地狱般的场面,让众人停下了手中的所以动作,绝望的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青光乍起,斯泽菲特斗气大盛,向箭一般穿过楼顶,斗气在斯泽菲特身上凝成一幅战甲,一股巨大的威压从斯泽菲特身上张开,在他周围的陨石纷纷粉碎,化成火丝纷纷落下,剑兰号的法师团急忙在各种团长的引导下,开始整齐划一的念咒,一层水幕抵住了缤纷的火丝。

斯泽菲特能够护卫的,只是一小块地方,“目标陨石,拔箭,起箭,拉弓,射”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在斯泽菲特的护卫下,随着雅尔的呼喊声,雅儿手下的20名弓箭手开始苏醒过来。

“拔箭,起箭,拉弓,射”整齐的口号声响起,一缕齐整的剑雨开始向空中射去,十几根箭同时命中一个落向斯泽菲特护卫范围外的陨石,将陨石炸成一个个小块,其他船经过短暂的失神后,士气大振,

“回枪、起枪、送枪、杀”

“拔箭,起箭,拉弓,射”

“水盾咒语,开始!”

一个个整齐划一的声音,在火海中响起,陨石依然在收割生命。巨大的冲击力掀翻甲板,点燃风帆。但没人闪躲,没人慌乱,一个个整齐划一的口号,仿佛有一种镇定人心的作用。众人用手中的枪、盾、箭、魔法,专注于一个个的技术动作中。向着人力不可抗拒的陨石无畏的出击。往往这些动作都是徒劳的,死亡依然在继续。

而原先惊慌失措的水军将士如梦初醒。纷纷拿起盾牌。但由于单人的力量有限,这些动作并不能帮助他们挺过陨石的袭击。

陨石密度不是很大,凯特,冷静的指挥着,带领着他的团员,挑开了砸向他们的第五块陨石。碎屑和火焰如雨般宣泄而下,无情的击打、烧灼着他们的皮肤,已经有五位兄弟,倒在了陨石的袭击下。但他们依然喊着简明的节奏,毫无畏惧的将手中已然变形的枪,迎向砸向他们的陨石。

希斯密尔终于完成了他的守护结界。一个巨大的光幕向船队扩开。众人感到压力一轻。陨石的速度和热量在经过光幕后降低不少。在众人的合力抵抗下,已然没有多大威胁。

斯泽菲特缓缓降到马里边上,为了争取希斯密尔完成咒语的时间,他的斗气消耗过半。接着还有应付激励的战斗,斯泽菲特盘坐在的,抓紧时间调息。

流星火雨总算过去了,海面上漂浮着依然燃烧着的断桅残杆,经过陨石的打击,大部分船已然失去了机动能力,几条船已经撤翻在水里,众多兵士在浮动的尸体间挣扎不已。其他的船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船上到处是破裂的甲板,烧焦的尸体,到处冒着滚滚黑烟,一股股恶臭考验着活着众人的神经。众舰草草清点损失,令人意外的是,船上的陆军战士伤亡还不如水军战士严重。剩下的战士们将战友的尸体和着火点草草清理完毕,便结阵以待。

在希斯密尔的地图上,罗伊尔看见尾随的敌舰掉头向右,迎上原先左侧的战舰。双方开始激烈的交火,右侧原定会合的战舰正急速来源。而前方以逸待劳的敌舰舰群,已然缓缓移动,犹如一个巨大的碾石,向这边碾压过来。

空中魔力激荡,从敌舰射来一轮乱七八糟的魔法箭。元素族高级元素兵,都能使用一些低级的进攻魔法,反倒缺少物理远程打击的手段。元素兵都是由元素聚合而成,根本没能力使用弓箭。

魔法箭在巨大的结界上激起了阵阵辉光,被档截了大半,舰上的法师匆匆吟唱咒语,魔力在空中碰撞,巨大的冲击力将海上激起一阵阵的浪花。罗伊尔看希斯密尔支撑着魔法结界,用最新领悟到的魔法干扰技巧,双手微微摆动,一枝枝射向作战室的魔法箭,就那么无声无息的在空气中消弭不见。罗伊尔举重若轻的手法,确有大魔导师的风度。可惜罗伊尔魔力在最近疯狂突破中,也才勉勉强强攀上8级。四系魔法也只有初级程度。

看魔法无效,敌舰四周狂风大作,一个个气元素从战舰上漂浮起来。连成一片,遮天蔽日的飞向剑兰舰队。元素族里,能飞行的元素除了气元素之外,还有火元素、火鸟。只可惜,这两个兵种,一个需要烈火祭坛做补给,一个需要驻扎在船上。一旦到了船上,都是定时炸弹。擦擦碰碰也能走火。估计敌人未到,自己先烧将起来。因此一般很少在船里配置。

元素兵毕竟是魔法兵,穿过魔法结界,也得费上段时间。剑兰舰队剩下的弓箭手几番剑雨下,击散不少气元素。一般元素都能在元素祭坛里重生,没有自我意识。没有恐惧感。某一方面和神族的战争傀儡很相像。

但大部分气元素,还是进入结界,数量至少是战士的4倍以上。铺天盖地的向众人压过来。

“回枪、起枪、送枪、杀”,整齐划一的声音再度想起。兵士们战到现在已经疲倦之极,

然而还是默默的跟着节奏,做着标准划一的动作,呐喊声越来越大,战士们感觉到随着节奏起舞,仿佛有了一种魔力,能慢慢将疲惫忘记,四肢重新充满了力量。一开始还是各个船上凌乱疲倦的喊声,渐渐地汇聚成一个巨大的声音,气势惊人,蕴含着冲天的杀气。

众人仿佛丧失了自主意识,手脚完全被节奏带动,标准,有力,一枪枪的将气元素击散。箭手们的呐喊声,魔法师的颂咒声,开始交融汇聚,此起彼伏,仿佛慢慢的汇聚成一首战歌,很多原先瘫倒在地的士兵,也在歌声的感染下重新投入战斗。战士们心里热血沸腾,仿佛这个不再是战场,而是一个广阔的舞台,他们不是在厮杀,而是在舞蹈,在享受。

每一个动作,都蕴含着无穷的韵味。在随着节奏起舞。幸存的水军兵士们,受到这战歌的感染,也加入到这个合唱中间。就这些满是伤痕的兵士,爆发出来不可想象的战斗力。不知不觉中,4倍于我的气元素,被屠戮殆尽。众人看着慢慢逼近的敌舰,斗志高亢,依然在高声的喊着口号。

罗伊尔和奥里斯面面相嘘,想不到现在会是这个局面。局面算是稳定下来了,原来尾随而来的那个舰队,原先计划是等这边接应舰队歼灭罗伊尔他们后,再对剑兰舰队前后夹击。没有料到在流星火雨如此强力的群体魔法打击下,依然没能全歼剑兰舰队。反而在剑兰舰队的反击下,接应舰队的飞行部队气元素全军覆没。尾随舰队在剑兰另一舰队的火箭箭雨的攻击下,勉力支持,眼看就要崩溃了。

厉啸声响起,几个人影在敌接应舰队那边冲天而起。箭矢般的投向幽兰号,想是敌舰那边魔法师已然侦测出希斯密尔的位置。斯泽菲特脸色一寒,身影划出一道残影,向空中人影迎去。青色的身影在空中弥漫开来,截住大部分人,只漏了一个人向希斯密尔逼来。罗伊尔大惊,能够飞行的圣域中人,不是他能抗衡的。罗伊尔念动咒语,两个火球向人影迎去。那人似乎未把火球放在眼里,脚步不停,手中寒光一闪,迎向火球。罗伊尔默念咒语,两个细小的水球无声无息的在火球中心生成。遇到火球的高温后迅速气化,火球骤然一亮,一股炽热的气息喷发而出。那人措手不及,止住脚步,急忙闪在一边。奥里斯大喝一声,持剑在手,剑技“回风”发动,身影循着一个怪异的轨迹,向来人迫去。

罗伊尔细看发现,那人原来是一个气元素领主,飞行是他的天赋能力,而不是圣域力量。看奥里斯敌得过,顿时放下心来。旋即青光一闪而过,那个气元素领主消散不见,却是斯泽菲特解决了另外两个气元素领主后,急忙赶回,一剑将它劈成两半。

敌舰不再有气元素出现,只有凌乱的气剑和水剑依然在徒劳无功的攻击着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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