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tred；jealousy， or envy， make， most people attentiveto discover the least defects of those they do not love；they rejoice at every new discovery they make of that kind， and take care to publish it. I thank God， I do not know what those three ungenerous passions are， having never felt them in my own breast；but love has just the same effect upon me， except that I conceal， instead of publishing， the defeats which my attention makes me discover in those I love.
仇恨、妒忌、羡慕，使很多人专注于发现他们所不喜爱的人们的最细微的缺陷，每当他们有所发现时，便兴高采烈，并设法传播开去。感谢上帝，我从不知道此三种感情为何物，我胸中从无它们的位置；但是，喜爱对于我也起着同样的作用，使我专注于发现我所喜爱的人的细微缺陷，不同的是，我将把它们隐藏起来，不去传播。
（十）演说的口才要比内容更重要
1751年3月18日，伦敦，旧辑
前次信中我曾向你提起，我在上议院提交一项议案，建议修改现行历法，从儒略历改为格列高里历[157]。现在，我想给你讲一点这方面的事情，对你有用，估计你现在还知之不多。众所周知，儒略历是有错的，一年多出了十一天。教皇格利高里十三世纠正了这一错误，他修订的历法很快为欧洲的天主教国家所接受，后来，所有的新教[158]国家，除了俄罗斯、瑞典与英国外，也都采用了新历法。依我看来，英国仍用儒略历是极不光采的。尤其在同外国打交道时，无论政治上的或商业上的交往，都极不方便。因此，我决定试图改革，我曾向最优秀的律师、最有才干的天文学家咨询，共同起草了一个议案。但，从此就引起了麻烦。议案中不可避免地运用法律术语与天文学的计算，我在这两方面都是外行。然而，绝对必要让上议院以为我是懂行的，还必须使议员们相信他们自己也懂点行，其实他们是不懂的。从我这方面来说，我对他们讲天文学，就像是在用凯尔特语或斯拉夫语讲话，可是他们都“听懂”了。我想，最好让他们听得有兴趣，少讲些科学知识。因此，我只给他们讲讲历法的历史，从古埃及的历法讲起，一直讲到格利高里历，不时插进一些轶闻趣事。我非常注意用词的选择，注意句子的圆满与雄辩有力，还注意运用手势。这样便成功了，也一定会成功的。他们以为我传给了他们知识，其实我不过是让他们觉得很开心。许多人认为我已把全部知识都很清楚地讲给他们听了。上帝才知道，我连想都不敢这么想。麦克尔斯菲尔德勋爵是议案主要起草人之一，他是欧洲著名的数学家与天文学家，他继我之后发言，讲了大量大量的科学知识，十分详尽细致，但他的用词、句法、口才，都不如我。议院一致对我的发言给以好评，而对他的讲话评价平平，这是不公正的。事情就是这样子的：每次开大会都是乱哄哄的一群人，尽管组成这个人群的个人都是有地位有身份的。对一个闹哄哄的人群，光讲道理讲学问是不行的，必须适应人们的情感、人们的见识、人们的兴趣。集体的共识是谈不上的，但他们有耳朵、有眼睛，必须让耳朵和眼睛得到满足，这只能靠流利的口才、铿锵的声调、优美的姿势等等诸种演讲术的才华方能奏效。
如果你进入下议院[159]，想象那里一定有一些朴实无华、很有见地的演说，那可就大错特错了。讲话受欢迎的程度是依口才好坏来定，而同讲话的内容无关。因为大家都知道那些事情，观点大同小异，但只有很少几个人能讲得有声有色。我很早以来就相信口才的重要性，身体力行。即使是平常的交谈，我也从不使用不是最有表现力、不是最华丽的字句，由此，我在一定程度上已养成口才流利的习惯。我对你谆谆教诲，学会装饰性的东西是你目前唯一的目标，但似乎你对此真理仍未深信。你现在的关键是要去“发光”，而不是去“增重”。金属没有光泽只能是一块铅块。你宁可使用华丽的辞藻多同最唠叨的女人谈最琐碎的事情，少同最实在的男人去研究问题。你要学好把一把扇子从地上优雅地拣起来，而不必去举起一千磅重的重物显得十分尴尬。你要学会用优雅的姿态拒绝一项恩惠，而不必去笨手笨脚地施舍某件物品。仪态是一切，各种场合莫不如此。只有靠仪态，你才能获得众人的欢心，从而步步高升。马塞尔比亚里士多德[160]对你更有用处得多。说实在话，我更情愿你把博林布罗克勋爵的写作风格与口才学到手，这比所有那些科学院与皇家学会的学问重要得多。
提到博林布罗克勋爵的风格，毫无疑问，比起其他任何人具有无限的优越性。你身边有他的著作，我亟盼你多多阅读，尤其要注意他的写作风格。你应把它们抄录下来，加以模仿，如有可能，则努力赶上。这对你进入下议院在与人磋商、交谈时，是真正有用的。
在通常被称之为“小事”当中，你尚未引起注意的一件事就是书法。你写的字可真寒碜，既不象出自一位企业家之手，也不象出自一位绅士之手，而象是一个懒惰的小学生。因此，你应尽快请诺莱神父为你物色一位优秀的书法教师，让教师教会你写出一笔优雅的、字迹清晰的、流畅的好字，并应有较快的速度。要是我是阿尔比马尔勋爵，我是不会让一个写字像你现在那样的青年留在身边工作的。写字时，从手到臂，都要转动自如。手臂的动作对一个男人的气派十分重要。尤其是跳舞时，双臂动作比双脚重要得多。男子腰部以上的动作得当，戴帽得当，转头得当，他必定舞跳得好。女士们有没有说你的衣着入时？这对年轻男子是必不可少的。
大约过两个星期或三个星期，你就将在巴黎见到查尔斯·霍瑟姆爵士，他是路过巴黎，将去图卢兹住上一两年。对他务必执礼甚恭，但不必引他进入社交圈内，除了带他去见阿尔比马尔勋爵。因他在巴黎至多停留一周，我们亟不欲让他尝到放荡的生活。你可以带他去观剧或听歌剧。
名言佳句英汉对照
Manner is all， in everything：it is by manner only that you can please， and consequently rise.
仪态是一切，各种场合莫不如此。只有靠仪态，你才能获得众人的欢心，从而步步高升。
（十一）娱乐消遣也大有学问
1751年3月25日，伦敦，旧辑
你现在的人生阶段是多么地快乐。寻找乐趣是你当前份内之事。当你还年轻的时候，工作中遇到的不愉快事，无非是那些枯燥的规则与难记的字句。当你长大之后，与办公务无法分离的焦虑、烦恼、失望等情绪将占据你的大部分时间与精力。届时，自寻乐趣将导致你去努力工作，工作成果又翻过来增加你的快乐。但是，至少，你的时间与精力必定会分散。而现在，你的时间与精力都归你自己支配，作为一个绅士，应当很好地利用来寻找乐趣。“世界”是目前你所需要的惟一课本，几乎可说是你应阅读的惟一课本。这本重要的“书”，应在与朋友交往中读懂，在公众场合中读懂，在饭桌上读懂，在“ruelles”（法语，指十七世纪贵妇人的内室沙龙）中读懂。你必须以高高兴兴的心态去学习社交礼仪。在公务来往中，人们只会隐藏（至少是力图隐藏）自己的个性；而娱乐消遣时会显现出各人的性格来，因相互理解而使真心暴露。有本事的谈判者常常抓住这样的时机加以利用。尤其在你所响往的事业中，善于寻找乐趣具有无限用处。在饭桌上解决问题是一名外交大臣绝对需要的本领。
谈吐风雅，对一位外交大臣往往极有帮助。在大多数宫廷中，女人总是直接间接地具有很大的说话份量。已故的斯特拉福德勋爵曾在很长一个阶段内主宰着柏林的宫廷，他因同普鲁士第一位国王的情妇沃腾堡夫人相处甚好而使自己大大获益。我可以举出许多类似例子。这种通过关系取得好处的作法是可取的。让别的教科书去说三道四好啦，人情世故这部伟大的、重要的教科书是你所应必读的。不要呆在家里，要走出去，你将发现：这部书不在书店的书架上，而是在各国的宫廷之中、各间大旅店之中、在娱乐活动之中、在舞会之中、在各种集会以及演出之中，等等。你应以轻松自如然而又彬彬有礼、亲密无间的姿态经常出入几家你已获引见的法国巨宅，尽可能多交朋友，仔细观察他们是如何区别亲疏的，是如何痛恨繁文缛节的，如何在各种乐事中摆脱事业上的烦心之处。只有在宫廷中才能教会一个人八面玲珑，没有这种本事就无法在宫廷中立足。我高兴地听说，阿尔比马尔勋爵已把你托付给德比西先生。这是件好事。请求他们让你跟随他们在巴黎与凡尔赛宫周旋。至少会有其中的某个人带你去见瓦利奥雷斯夫人。你未来的职业有它的特殊性，即通过社交来笼络人，来增进交情。世界上的大千学问之中，惟有彬彬有礼与谈吐不俗是绝对必需的学问。一个精通法律的律师，一个深知自己神圣职责的牧师，一个善于计算的金融家，都可以成为出众的人物并广有财富；但是，一个不懂世事的人就成不了风度翩翩的绅士。而你的职业迫使你除了了解宫廷、了解各种乐事之外，还要懂得谋划，能识破阴谋[161]。在这种朴朔离迷、迷宫似的宫廷中，懂得世事、洞悉人物、机敏灵活、从容不迫，便是你走出迷宫的诀窍。你必须懂得如何去讨好、哄骗那些守卫迷宫的猛兽，如何去寻找并获得那里珍藏的宝贝——金羊毛。这些正是一位外交大使所必须具备的才华与技能。在这方面，我们英国自愧不如外国。法国的外交大使在欧洲其他国家的宫廷中，比我们英国的外交大使强得多。法国人比我们英国人更“Liant”（法文：有弹性），会谄媚，善于讨人喜欢。一位英国外交大使在某个国家住上七年，一个朋友都未交上，或者未同任何一座宅邸建立起亲密关系。他是英国的外交大使，决不受异国的同化。他从政府收到命令，要求他觐见驻在国的国君，觐见完毕，他给朝廷写一份报告，他的任务就完成了。与之相反，一位法国外交大使，来到某个国家不足一个半月，便献了许多小殷勤，在某种程度上获得王子、王妃、王子的情妇、王子身边得宠的人与朝臣们的欢心。他周旋于十多座最有名望的宅邸之间，熟门熟路，人们不但同他轻松相处，而且视为知己，不加戒备。他在那些宅邸里如同在自己的家中，那些宅邸的主人也把他视作家人。通过这些手段，他了解了宫廷的内幕，凭他对那些人物的性格、脾气、才能以及缺点的了解，他自己就能作出一些预言。法国红衣主教奥萨特在罗马被认为是意大利人而不是法国人。阿瓦克斯先生无论去到何处，人们都不感得他是外国的外交大使，而误以为是当地人，因此很容易交上朋友。仅仅靠真知灼见与知识丰富，到外国宫廷活动是不够的，还需要才华与装饰性的东西来帮助。你必须设法让对方有个好心情，必须以坦诚来获得对方的信任。更重要的是，你必须赢得对方的心，在不知不觉中对你产生好感。
威尔士亲王[162]逝世，受到广泛关注，众人忧心忡忡。他因和霭可亲受到国民的拥戴。乔治王子同国王年龄相差这么大，说明子嗣不蕃，对任何国家都是缺憾。大家希望——很可能做到——国王如今已病逾如初，完全可以活到孙儿长大成人。这位小王子温文尔雅，极有见识，前途无量。此一事情使国内许多人钻研历史，钻研政治。翻阅我国的历史，可发现自从征服者威廉[163]以来，有六个王朝都有子嗣不蕃的情况，即：亨利三世、爱德华三世、理查二世、亨利六世、爱德华五世、爱德华六世。你可以想象，对这种状况会有多少分析、猜测、推测与预计，必然是数量极多、无休无止的，因为英国是这样一个国家：每一个看门人都是一位绝顶的政治家。斯威夫特博士[164]非常幽默地说：“每一个人都认为自己懂得宗教、懂得政治，尽管他们从未学过；但许多人意识到他们不懂其他科学，因为他们从未学习过。”再见。
名言佳句英汉对照
The world is now the only book you want， and almost the only one you ought to read：that necessary book can only be read in company， in public places， at meals， and in“ruelles”.
“世界”是目前你所需要的惟一课本，几乎可说是你应阅读的惟一课本。这本重要的“书”只能在与朋友交往中读懂，在公众场合读懂，在饭桌上读懂，在贵妇人的内室沙发中读懂。
（十二）给人恩惠也要得当
1751年4月7日，伦敦，旧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