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氏端起侍婢递上的鎏金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茶,动作缓慢无比但是也很威严。她总是这样严谨的做着生活里面的任何细节事情,让人不敢去违背她的任何意思,威严无比。
“你不能进去…”门口一阵喧哗,祁氏轻轻的唤道:“怎么这样喧哗?”
“回老夫人,是萍儿姨太,她非说有事求见老夫人。可是老夫人还没有梳妆,所以没有让她进来。”
祁氏缓缓的坐在了梳妆台前,将一直流金的翡翠步摇递到了侍婢手中,侍婢也缓缓的替她梳着发髻。良久祁氏才缓缓的哝道:“你让她进来吧。”
侍婢点了点,缓缓的出去唤进来了萍儿。萍儿一看见祁氏,哐当一声跪倒在地,痛苦的哭泣起来,叫嚷着:“娘,你替我做主呀,你救救萍儿呀。”
祁氏缓过头有些疑惑的看着一脸泪花的萍儿,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得摆了摆手,屏退了侍婢,朝萍儿说道:“你过来,替我梳发髻,你有什么委屈慢慢给我说来。”
萍儿缓缓的起了身,慢慢的走到祁氏的身后,拿起木梳缓慢的梳了起来。她一直在抽泣,手也有些颤抖。
祁氏胯下了脸,一把夺过了萍儿手中的木梳,丢在了桌上。眼神凛冽的看着萍儿,威严的吼道:“大清早的你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呀?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哭泣有什么用?”
萍儿这才停止了哭泣,可是抽泣的身子也还在微微的发抖。好一会她才平静了一些,委屈的说道:“公主是昭雪,她,她…..”
“她什么呀?她怎么会是昭雪,昭雪早就在那场大火之中死了,你不要命了,敢胡言乱语。”祁氏有些激动,倏然起身,狠狠的盯着萍儿,一脸的不可置信,眼神里面却又那么的不肯定。
“她真的是昭雪。昔日小姐遇难,我没有及时的施救,小姐误以为是我见死不救,对我怀恨在心。所以她给我下了滑胎药,让我流产了,娘你相信我,真的,我没有撒谎呀。”萍儿跪倒在祁氏的脚边,扑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伤心不已。
祁氏有些不可思议,一把拉起萍儿,厉声的问道:“你有身孕?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你说雪心是昭雪,可有证据?”
萍儿无助的摇了摇头,自己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害死昭雪,昭雪现在找自己报仇。只得撒谎,可是确实是自己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自己所受到的迫害,只得将这一切化为委屈的眼泪,希望老夫人可以替自己做主。
祁氏冷冷的瞟了一眼萍儿,冷冷的说道:“你不要将这些话再出去乱说,雪心是公主,而昭雪早就死在大火里面。没有证据就证明你是撒谎的,你这样乱讲可是要杀头的,你难道不想活了?”
萍儿怔怔的看着祁氏,一脸的泪珠,眼神里面充满了胆怯,紧紧的咬着嘴唇,身子颤抖不已。她没有想到平日里慈祥的祁氏根本就不相信自己,她也只得将这一切咽进肚子,告别了祁氏,失落的走了出去。
祁氏看着萍儿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一把将桌上的茶杯一股脑儿的佛到在地,凛冽的眼神冷冷的盯着门口,气愤不已的哝道:“雪心你这个小贱人。怪不得你会不择手段的处死容谷,原来你就是昭雪,这个仇我誓要和你慢慢的算!”
萍儿有些失落,她憔悴的脸庞苍白不已。这祁氏不是祁云开的亲娘,所以才不会替自己做主,看来自己只有去找祁云开。自己肚子里面是祁云开的孩儿,想必他定会为自己做主,怎么也不能让雪心这个贱人这般的摧残自己,去掠夺自己的幸福。
萍儿快步的到了祁云开的门外,她轻轻的叩了叩门,温柔的哝道:“云开,在吗?”好一会祁云开才缓缓的推开了房门,瞟了一眼萍儿,温柔的注视着她,说道:“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身子好些了吗?”
萍儿一听他如此温柔的话语,心里面的委屈一股脑儿的涌了上来,她一个箭步上前双开双手的环住了祁云开,嘤嘤的哭泣了起来。
祁云开有些疑惑,这萍儿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怎么今日这般的哭泣。好一会他才将她从自己的身上拉了开来,温柔的拭去她满脸的泪泽,说道:“怎么了?”
“云开,你相信我吗?爱我吗?”萍儿似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紧紧的拽住祁云开的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祁云开,急切的问道。
祁云开露出了一个笑容,温柔的拉着萍儿的手,眼神里面充满了疼惜,嘴角都是安慰的笑意。萍儿见他如此温柔,这才放下了心,委屈的说道:“我有了你的孩儿,可是现在没有了。你相信这个孩儿是被雪心搞掉的吗?你相信我。”
祁云开脸色有些发青,他一把推开了萍儿,眼神里面一大块冰冷,冷冷的说道:“你大清早胡言乱语些什么?雪心那么温柔,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再说你们并不娴熟,只是偶尔几次聚餐,再说上次我们在一起你们还很合拍。”
萍儿有些发证,她没有想到祁云开会是这样的表情,她心里面有些激动,她不相信自己还当不上雪心的几次会面,她想要上前拉住祁云开,却被他躲开了。
“你不相信我?你相信雪心?你才见了他几次,你了解她吗?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竟然比不上那个妖女的几个眼神,那我算什么?你说呀?”萍儿有些失控,扑到在桌上,将茶具统统的摔碎,指着一脸疑惑的祁云开痛苦的吼道。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喝醉和萍儿发生了不轨的关系,自己也不会娶萍儿,毕竟自己一直都是当萍儿是个妹妹。现在面对她痛苦的指责,祁云开有些难受,可是萍儿却将雪心也扯进了这样的争吵之中,他不免有些恼怒,这萍儿也太嫉妒人了。
“就算你不喜欢雪心,你也不能这样胡扯。你有没有孩儿我能不知道吗,你也从来没有讲过。再说那日侍婢都说了在花园有大夫给你把脉,你并没有怀孕。”祁云开压抑着自己愤怒的情绪,上前拉起萍儿,温柔的回道,眸子里面却满满的是敷衍。
萍儿自知自己说什么,他也不会听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将自己放在心上,他的心里只有昭雪,永远都只有她。萍儿冷冷的看着祁云开,推开了他的手,冷笑道:“你就当我胡言乱语。”
祁云开僵硬在半空的手,他铁青的脸有些发怔,还一会才漫不经心的唤来侍婢:“带二姨太回房休息,她怕是身子不适。”
萍儿冷冷的瞧着他,她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以为自己是病了,真是可笑至极,这么大的祁府没有一个人相信自己。而人人都在维护雪心,她才是冰清玉洁的公主,而自己永远是一个低人一等的贱婢。
萍儿看着院中的一切,看着那英俊的祁云开,以前那一起都是自己的,可是自从雪心回来之后,就些都离自己越来越远。雪心竟然还当着众人说自己没有怀孕,搞的现在自己说的一切都没有人相信,都以为自己是疯言疯语,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雪心所赐,她设好了全套让自己跳进去…..萍儿有些激动,看着铜镜之中的憔悴的自己,冷冷的哝道:“雪心,你等着瞧,这一切我都会还给你。”
这寂静的清晨,祁府丫鬟忙里忙外的,没有人注意到萍儿这般的落魄寂寞,大户里面总是这般的诡异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