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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西城地处玛拉帝国正东面,是一座以繁华欣荣而著称的边境城市,城内物阜民丰、物欲横流,其昌盛程度可以比拟玛拉帝国的首府凯隆城。
这座被誉为“西部明珠”的城市,原来的名字并非叫做沙西城,而是叫做科瑟城。
只是在三十多年前某个黄昏后,突然来了一群彪悍野蛮的悍匪,轻而易举的攻破科瑟城的城墙,凶残血腥的剿杀掉科瑟城城主徐松夏一族,然后,再堂而皇之把这座城市据为已有。
也就是那天黄昏,一道伟岸的身影站在科瑟城的城墙之上,向整个科瑟城宣布:记住我的名字,我叫旦沙西,从今往后起,这座城市就叫做沙西城。
没有人知道旦沙西与那群悍匪从何而来,也没有人知道徐松夏家族灰飞烟灭的过程,可人人都知道徐松夏的家族是科瑟城的霸主,如果徐松夏谦虚的自称第二的话,就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自称第一。
可就是这样一个有着几百年历史的强势家族,却在这群悍匪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如同一堆瓷娃娃一般。
那一夜,整个沙西城沸腾,然后沉默。科瑟城幸存的势力,都不敢忤逆旦沙西的锋芒,因为大伙心里都清楚,如果徐松夏的家族是一堆瓷娃娃的话,那他们顶多只能算是一堆纸娃娃。
关于这段历史,凡属是沙西城的人都清楚,一些机灵点的说书先生,更是把这段往事描绘得跌宕起伏、精彩纷呈。
故事的灵魂自然是那位自谥为“逐浪王”的旦沙西和神秘彪悍的匪军----“逐浪军”,以及关于旦府门前石碑的种种故事。
沙西城从来不缺少热闹,然而今天,原本人喊马嘶的主大道“五疯道”却是安静得很,连那些在沙西城出了名的刁民恶霸,都老老实实的龟缩在道旁的酒楼里,猫着腰,躲在门口偷瞄着外面的街道。
而那些整日指望着天翻地覆的纨绔子,更是翻出围墙溜进熟悉的青楼妓院,找了个好窗口,搂着怀中的娇人儿,欣赏起街道上的场面。
向来讲究情调的公子哥巫冬与焦艺,更是让妓院的老妈子安排上一队戏班,吹拉弹唱的在旁边瞎鼓捣。
同时,也不忘让怀中的美人儿伏到跨下去,含住那可大可小的萧具,吹起********的销魂曲。
巫冬与焦艺的年龄都在十八、九岁左右,巫冬的肤色就像他的姓氏一样,“乌”云密布黑得很,若不是沙西城的人都熟悉这张面孔,肯定会以为这伙计是刚从煤矿爬出来的。
焦艺倒是长得剑眉星目,可脸色泛着一种不健康的苍白,那一双明显带着黄眼圈的眼睛,一看就知道是酒色过度的膏梁子。
焦艺一只眼睛闭着享受跨下的快感,一只眼睛瞄着街道,呻·吟道:“A,O,E(此处发音请私下琢磨),乌鸦,知道这街上演的是哪一曲戏吗?”
被焦艺唤作乌鸦的巫冬不甘示弱的哼道:“YE,YE,YE,你才是白狐啊,问我作屁啊。”
焦艺见巫冬也不知情,素性懒得再开口,专业的呻·吟起自己的调调来。
那伏在他俩跨下的少女,被两人的“天籁”之音挑逗得娇躯扭动,两条腿更是忘我的擦来擦去。
别说这两个少女了,那些见惯了云雨之事的戏班子,也是时不时的把眼光瞟过来,拉二胡的那个干瘦老头,硬是把二胡拿出了唢呐的味道,足可见其心中与跨下是多么的不平静。
五疯道上已经没有了行人,那些刚刚还在的行人,都有如瞬间长了八条腿,躲藏得无影无踪。
七八米宽的五疯道,只剩下林立在街道两边的精悍战士,这些战士属于一个沙西人都知道的军队:逐浪军,“逐浪王”旦沙西的亲属军队,一群令旁人闻之色变,令敌人闻之丧胆的杀戮机器。
没有人可以凭空为某支军队赋予杀戮的色彩,除了鲜血以及死人,而逐浪军三十多年的历史,恰恰就是鲜血与死人的历史。
或许会有人对这段历史提出质疑,而沙西城以算计出名的“鬼算盘”刘冰,就曾言词凿凿的说过,死在逐浪军刀下的亡魂,没有二十五万,也有二十万。
这段话被奥宁帝国的“跋扈将军”咸凯听到,不屑的评价道:“农夫之言,不足为信,散勇之军,不足为惧。”,还煞有其事的向天下人承诺,要凭五万铁骑踏平沙西城。
可事情就是有那么巧,时隔不久,玛拉帝国与奥宁帝国爆发了边境战争,曾发下过天下宣言的咸凯忙向奥宁军部请战,要求带铁骑五万踏平沙西城,军部允战。
无数双眼睛都在那一刻盯着逐浪军与“跋扈将军”的这一战。
然而,还没等咸凯带军逼近沙西城,逐浪军的五万铁骑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逐浪王”旦沙西在开战之前,只说了一句话:“从跋扈将军身上踏过去,踏平奥宁帝国的三座城市,你们就可以回来了。”
逐浪军五万精锐挥军前进,就如旦沙西所要求的那样,势不可挡的把咸凯与他的五万铁骑踏成肉酱,然后拔军急进,踏平奥宁帝国三座城市,方收兵回城。
那一战,举世震惊,所有人都在为“逐浪军”的恐怖战斗力感到颤栗,“逐浪王”与“逐浪军”更是成了奥宁帝国挥之不去的恶梦。
那一战以后,“鬼算盘”刘冰又言词凿凿的肯定道:“加上跋扈莽夫的五万铁骑以及其它三城的九万将士,逐浪军刀下的亡魂至少有三十四万。”
这一次,没有人再质疑刘冰说的话。
五疯道街道两边的逐浪军战士,如两条雄踞的长龙,一直从旦府的门前排到了沙西城的西城门----十雨门,枪甲在身的战士带出的肃杀之气,让整个沙西城的人都侧目以待,谁也不知道这些平常见不到面的逐浪军战士在干什么,因为这种阵势从来没有出现过,他们只会出现在需要杀戮的时候。
难道沙西城的暴风雨要来了吗?
站在十雨门外的沙西城城主钱庆,时不时的踮起脚尖望向远处的阳关大道。
四十多岁的他,生了一副标准的商人嘴脸,典型的雁过都要拔毛的奸商形象,也正如他这副嘴脸一样,他的心思绝对是玲珑剔透,花样百出,稍不小心,就有被他卖了,还帮他数钱的可能。
也正是因为他圆猾奸佞的特征,才让他当上了沙西城的城主。可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抱怨的事情,也恰恰是坐上了城主这个位置,原因无它,因为自从当上城主以后,他就从来没有与逐浪军一起外出征战过,而杀戮与征服其实才是他的最爱,他可并不止是一个奸商,同时他又是旦沙西最得力的三大狼牙之一,人送外号:百花狼。
百花狼钱庆接过小舅子许双玉递上来的水,痛快的豪饮了几口,又搭起眼帘看向大道的尽头。
许双玉抹了一把头上的大汗,看了看头顶热辣的太阳,小心翼翼的问道:“姐夫,这是迎接谁啊?这么大的阵势,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不会是玛拉帝国的君王吧?”
钱庆不屑轻哼道:“那老不死算什么,就算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到沙西城来。”
钱庆的话,更是引起了许双玉的好奇心:“姐夫,难道是门派的高人?”
钱庆扭头瞪了他一眼,喝斥道:“哪那么多的屁话,不该问的就不要问。”
许双玉的头上又冒出一层细汗,不是被太阳晒出来的,完全是被钱庆一眼瞪出来的。
见自己又犯了这种低级错误,他忙唯唯诺诺的讨好道:“姐夫,天热得跟烤炉一样,要不我差人给你搭个亭子,你跟钟大人...”
不等他说完,钱庆一脚踹了过来,直接把他踹飞出三四米远,“啪嗒”一声栽在地上。
许双玉痛得捂着肚子打滚,嘴角也已冒出了血迹,而钱庆却是横眉冷目的骂道:“妈的,要不是你姐姐老在枕头边跟我说好话,老子早砍了你十八遍。你那颗猪脑袋里塞的是什么东西,要不要搭亭子,老子会不知道吗?”
钱庆旁边站着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汉子,他就是被许双玉称作钟大人的钟泽元,不过很少有人知道他姓钟,因为大家都只记得他的外号:逐月狼。旦沙西的三大狼牙之一,同时也是逐月军的领头人。
钟泽元生得魁梧彪悍,脸型方正,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可以形容为呆板,也可以形容为无情。
他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却有一种山岳成峰的味道,跟那两条一直排到旦王府的逐月军相应成景,仿佛他就是那两条长龙的龙头,不动则已,动则石破天惊。
钱庆吐了一口唾沫,犹不解气的骂道:“每天跟这种人打交道,老子都快成拉风箱的了。老二,你什么时候给我说说好话,让王爷把我这城主撤了吧,还是跟兄弟一块舒服啊。”
钟泽元生硬的回道:“要说你自己去说,老三上次刚开口,就被王爷瞪成了哑巴,我可没那本事替你揽这活。”
钱庆嘴角跳了跳,横了个白眼,抱怨道:“这十几年来,我杀的人加起来都没有五百个,而且都是一些软蛋、嫩脚虾,真是窝囊啊。”
“跟我说没用,你比我应该更清楚,该跟谁去说。”
听到钟泽元的话,钱庆的嘴角耷拉了下来,这个号称“百花狼”的狠人兼奸商,脸上居然生动的写着委屈:“你就别说少爷了,一说他,我就伤心,我跟他磨了三年,我搜刮来的武技和珍宝,都被他搜刮走了,家里故意为他挑了些漂亮的丫环,也被他抱了一个遍,可他还批评我眼光不行,要我好好再努力几年,我本还准备虚心学习一番,可他又被王爷赶出了家门,这一走就是三年。”
钟泽元一成不变的脸,难得的笑了笑,可随即就回复到了无情的模样,应道:“大哥,这三年,你应该又准备了不少好东西吧。”
“没办法啊,只有少爷这条路还有点希望,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继续下去,我只求那个小祖宗快点回来。”
钟泽元扫了一眼苦闷的钱庆,劝道:“你若是还想用那些丫头应付少爷,我劝你还是放弃的好,少爷的那句话可不是唬弄人的。”
钱庆望着远处出现的一辆马车和一匹马,学着少爷喃喃念道:“本少爷以后要娶天下最美的女人做老婆,她若是不干,我就抢,她若是还不干,嘿嘿...我就奸了她。”
当然,这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屁孩叉着腰许下的承诺,至于他是否会当真,没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