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把力量掌握在自己手里时,我才可以控制自己要走的路,我才可以随意的制定游戏规则。所以,我对力量的追求,从不止步,从不妥协!----穿越迷途者旦修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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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吴,咱们是不是快到黑灵城了?”
旦修盯着前方一望无际的黑土地,茫然问道。
被旦修呼作老吴的老者,踮起脚尖,努力撑直佝偻的身子,煞有其事的尽力远眺,憨笑道:“嗯,快了!”
听罢,旦修嘴角抽搐了几下,蓝色的眼瞳内闪烁着游离的怒火,狠狠的搓了把灰尘仆仆的脸,换上一副深情模样,动情询问:“老吴,这三年多来,我对你怎么样?”
老吴依旧憨笑,掉了两颗门牙的缝隙里漏出两个字:“很好!”
旦修深以为然的点着头:“老吴,出门前我爹跟我说了,你是高手,有你在我身边,天涯海角都可去得。可自从出了我家大门起,有狗追的时候,你跑得比我快,遇到抢家劫舍的,你装死比我快,吃霸王餐的时候,你溜得比我快。”
顿了顿,接着慷慨说道:“这些我都不与你计较,可一个多月前,是你拍着胸脯跟我说,去黑灵城的事就包在你身上了。可现在呢,你带着我在这鬼地方转了一个多月了,别说城墙的影子,我连老鼠都没见过一只,你老实告诉我,你以前到底有没有去过黑灵城?”
老吴叭哒了一下干涩的嘴皮,挠着如鸡窝一样的乱发,腼腆的憨笑:“没去过!”
旦修眉角跳了跳,仍不甘心的忐忑问道:“没去过不要紧,那你应该知道黑灵城在哪一方吧?”
老吴又开始腼腆的挠那头乱发。
旦修心里悲哀的叹了一句:“完了!”
果不其然,老吴羞涩的蹦出几个字:“不知道!”
旦修背过脸去,尽量不让老吴看到他已经扭曲的脸,压抑着语调,抖着说道:“算了,被你坑了这么多次,不在乎多这一次!你过来扶我一把,这一个月来,尽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绕来绕去,脚都磨出水泡了。”
等旦修整理完表情扭过脸来时,老吴已在十米开外,依旧裂着嘴憨笑,那少了两颗门牙的黑洞显得格外的诡异,也不见老吴张嘴,从那黑洞里利索的溜出一句话:“少爷,你是想踹我屁股吧!”
旦修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瞬即一愣,如同被老母鸡怀疑偷了它鸡蛋的狐狸,耷拉下脑袋,满脸委屈,其间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心痛,喃喃自语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是!”老吴恰似读不懂旦修的自怜自哀,爽快的应道。
旦修峭瘦的身子暴跳而起,脸色瞬间狰狞得如一个恶魔,高八调的叫骂声在荒寂的黑域平原里沸腾:“吴老皮,你个死不要脸的,今天要是不踹你两脚,就太对不起脚上这双破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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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域平原位处玛拉帝国西北,又被世人称为死域平原。几千里辽阔的平原上寸草不生,地下尽是干沽的黑土,如同一处被焚烧了千万年,烧尽了所有生机的修罗地狱,这是一个世代传说中,被诅咒、被遗弃的死地。
黑灵城是黑域平原上仅有的一座城市,也是玛拉帝国最臭名昭著的一座城市。恰如黑域平原那没有生机的特性一样,黑灵城固有的特征就是没有善良可言,弱肉强食是黑灵城的生存法则,烧杀抢掠是黑灵城的生活基调。
之所以在这块死地上有这样一座城市,最初的起因是因为穿过黑灵城往北,就可以走出黑域平原,走进魔兽山脉。
在那片山峰重峦、不知边际的原始森林里,有数之不尽的各阶魔兽,而捕杀魔兽,猎取皮毛与魔兽核,是许多佣兵队伍获取财富的一种途径。
所以,最初的黑灵城,仅是佣兵队伍进出魔兽山脉的一个小据地。
然而,随着时间的洗礼,当初的小据地变成了一座城市,一座没有法制、奉行实力为尊的城市。
这座城市,蜕变成了落难强者的避难窝与衣冠禽兽的后花园。
这座城市,也变成了整个大陆上最繁华的黑市,各种稀世珍宝、高级功法和武技在这里层出不穷。
因此,在黑灵城,只要你有相应的筹码,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当然,即算得到宝贝,还得有实力带着它远离这座城市,不然,不止宝贝得不到,就连身家性命,也会成为他人眼中的玩物。
在这样一个充满诱惑、挑战、危险与邪恶的城市里,从来不缺少活力与新鲜血液,因为人性的贪婪远远比这座城市更加危险,因为财富与功法就像一盏明灯,即便摸不到,也会吸着人们像飞蛾扑火一样纷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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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老一少两人在明媚的阳光下追逐,少年间歇的喝骂声为孤寂的黑域平原渲染上了些许热闹,可依然没法吵醒黑土地里深埋的荒凉与死寂。
半小时以后,旦修两腿已经开始颤抖着甩罗圈了,老吴还是如刚开始那般,佝偻着身子在前面慢悠悠的跑着。
旦修很奇怪,明明老吴慢得跟只乌龟一样,可为什么自己偏偏就追不上呢?难道我比乌龟还慢吗?是蜗牛吗?
哎,有点...憋屈的现实。
“老吴,停下来吧,我认栽了!”
旦修喘着粗气,双手撑在膝盖上,艰难的朝前方的背影喊道。
老吴憨笑着回头,憨厚的摇着头。
旦修苦笑:“你不信我吗?”
老吴默不作声,但看旦修的眼神,就仿佛他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
旦修无奈的咽了一把口水,咬着牙甩出一句狠话:“这样吧....如果我再对你施展拳脚,就让老天惩罚我当处·男一年。”
老吴浑浊的眼神顿时闪亮起来,稍微琢磨了一下,腼腆的竖起三根手指头。
旦修牙都快咬碎了,硬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丝声音:“好你个老吴,真够狠啊。好,如果我今晚再对你施展拳脚,就让老天惩罚我当处·男三年!”
老吴这才如拿到了免死金牌一般,憨笑得越发灿烂,摇摆着身子慢慢的晃了回来。
旦修尽量不去看眼前依然憨笑的脸,努力的控制着手脚的躁动。
一息之后,旦修已经平静得跟往常一般,对于旦修来说,三年的处·男惩罚,足已让他放弃许多仇恨。
呼了一口气,旦修顺手搂住老吴颓下去的肩膀,从背影看过去,两个身影就如老哥俩一般的亲昵。
如今,那道略显瘦峭的身影正在问一个他很不想问的问题:“老吴,我老追不上你,是不是因为你是高手?”
老吴点头。
旦修扫了眼高手鸡窝一样的乱发,继续问道:“天底下还有比你邋遢,比你不要脸,比你更不像高手的高手吗?”
老吴好好的审视了自己一番,猛然点头。
旦修大失所望,仍不信道:“他是谁?”
“我是高手。”
“嗯?”
“他在江湖上自称:我是高手。”老吴解释道。
旦修无语,天底下还真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啊。
独自郁闷了一会儿,旦修转而说道:“老吴,干粮已经全部吃完了。这鬼地方别说活的东西,连死的东西都见不到一个,更别说找吃的东西了,再这样下去,咱们要饿死在这里了。”
老吴憨笑,仿佛旦修说的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旦修叹了一口气,轻拍了老吴肩膀两下,然后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老吴腰间捞了一把,又如蛟兔般跳开两三步,一脸奸戾的怪笑起来,阴恻恻的说道:“嘿嘿,老吴,你再不给小爷想个办法,这酒我就全喝了,桀桀....”
旦修的笑声要多阴森就有多阴森,那个从老吴后腰抄过来的酒葫芦,已经被他拔开了塞子,凑到了嘴边。
老吴的憨笑不见了,脸上起了褶皱的老树皮抖得跟筛子一般,惊慌的表情就好像旦修抢了他新婚之夜的媳妇。
“少爷,饿不死的。”
老吴紧紧的盯着酒葫芦,生怕旦修一失手把葫芦掉了下来。
旦修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又或者是早就垂涎于老吴的酒了,慢悠悠的品了一口,眯着眼、摇着头赞道:“啧...啧,香!”
老吴全身一阵哆嗦,佝偻的身子都绷直了,拍了拍胸脯,豪气干云的承诺道:“少爷,去黑灵城的事包在我身上了。”
旦修皱了皱眉,老吴这番动作有些熟悉,细细回想了一下,可不,一个月前,老吴也是这样说的。
老吴见旦修又拿着酒葫芦往嘴边凑去,赶紧嚷道:“少爷,少爷,我真没骗你,那边有车队过来了,只要我们跟着车队,就一定能到达黑灵城。”
旦修狐疑的瞄着老吴:“哦,车队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老吴见旦修停止了对酒的侵掠,松了一口气,指着东边道:“那边,马上就要过来了。”
旦修踮起脚,也没有看到老吴所说的车队,于是手指不安份的在葫芦上敲打起来。
旦修的手指就如敲打在老吴的心尖上,旦修敲一下,老吴就抖一下。
老吴努力的挤出一丝憨笑,脑袋跟小鸡啄米般的点着:“少爷,信我,要信我。”
旦修古怪的翘了翘嘴角,努了努嘴:“你是说那个车队吗?”
老吴扭头看了看那边隐约赶过来的一团人影,喜出望外的叫道:“是的,是的。”
待老吴再回过头来时,刚好看到旦修舌头在唇边贪婪的一舔,直觉告诉老吴,酒,似乎又少了一口。
“拿着。”
旦修把酒葫芦扔给老吴,大方的样子好像根本不惦挂那壶酒一样,可他那斜瞟留恋的眼神,又透出丝丝不舍。
老吴如抱媳妇一样紧紧的搂住酒葫芦,小别一刻,如隔三秋,大概说得就是这般情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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