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妮婉睁大了眼睛看着从她腰间飞出来的散发着金光的东西,仔细一看却是冥王当日给她的弓。在窦妮婉错愕的眼神中,那把巴掌大的弓逐渐变大,最后竟然有一般弓的大小。
变大后的宝弓停在窦妮婉的身前,还发出‘嘤嘤嘤’的轰鸣,像是在邀请窦妮婉一般。窦妮婉不自主的将宝弓握在手里,宝弓竟然自动的就对准了对面被弹得飞出去的魂蛇,这一举动竟然让她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没有箭叫我怎么射?”窦妮婉嘟囔。
宝弓继续轰鸣,窦妮婉鬼使神差的试着伸手拨了拨弓弦,‘嗖’的一声轻响,一道金光直接飞了出去,穿透魂蛇的胸口打在他身后那堆比两层楼还高的白骨上。白骨楼就像泄洪一般的垮塌,再看那个魂蛇俨然死了个透心凉,惊恐和难以置信的表情还原封不动的表露在他脸上。
“哇塞,原来真的是宝贝!”窦妮婉惊喜的叫道。看来冥王还是有良心的,至少给她的东西确实是有用处的。
似乎宝弓也感觉到危险消失,竟然又变成了巴掌大小落到窦妮婉的腰间,一切都像是有意识的,让窦妮婉心里狂喜。
翼天看着挂在窦妮婉身上怎么也不会掉落的宝弓,歪了歪脑袋,他的脑袋里闪过一道精光,总觉得这个宝弓在哪里见过,但是又记不起是在哪里见过,记忆好像遥远得超出他的想象。
“这弓是你的?”翼天趴在窦妮婉的肩上,问道。她们从魂蛇居地逃了出来,必须离那里越远越好,翼天说魂蛇虽然不是群居,但都是在一个聚居地。只要一人出事,很快就会有人知道。况且看刚才的处地,似乎是魂蛇居地的入口,刚才她们杀死的那条蛇或许就是一看门的。窦妮婉侥幸逃过一劫,她可没胆子再面对一群恶心的魂蛇。
“当然是我的。”窦妮婉一向不觉得无耻有什么不好,只要到了她的手里便就都是她的,不管东西是别人送的还是抢来的。
翼天再不说话,虽然他很想问,为何你连宝弓是不是宝贝,该如何使用都不知道呢。
窦妮婉带着翼天穿过了一片平原,最后竟然往山上走了,不是窦妮婉想爬山,而是除了上山再没别的路可走。她突然想起,冥王说过这好像是个什么谷来着?是不是爬出这个谷就能见到另一片天空了?
窦妮婉一路上除了喝点露水就是让翼天去识别野果子,带回来给她吃,几天下来嘴都腻歪了。而且她还觉得翼天的名字盖过了她的气势,不管翼天同不同意就把翼天的名字改了,直接叫小天天了。
“小天天,你说我们爬了几天了怎么还看不到顶头啊?”窦妮婉一脸的狼狈,也不知道这幽冥洪荒是不是缺水,几天下来连个水源也看不见。她不是没想过倒回去在清泠泉边装点水走,但是一想到魂蛇,她的直接放弃了这个想法。
翼天无力的躺在窦妮婉的怀里,眼睛都不想再眨一下,这些天来,窦妮婉除了赶路就没做过任何事,就连给她接露水摘野果裹腹都是翼天的事,他现在仅仅是真身,而且比一只猫大不了多少,做起事来比能站立行走的窦妮婉费劲不知多少倍。偏偏这丫头就是个欺软怕硬的,知道他没有了修为就往死里折磨他。
“快了,看到那颗参天大树了吗?那就是山顶了。”翼天有气无力的回答,现在他只想好好躺着睡一会。
窦妮婉仰头看了看那棵树,叹了口气。望山跑死马,她现在就是这个感觉。
接着走了半日,窦妮婉实在是走不动了,靠着一颗大树就坐了下去,将怀里睡得正香的翼天扔了出去。
翼天被扔到地上,摔得浑身生疼,却是敢怒不敢言,知道窦妮婉是真的累了,像她这样没有修为忍受瘴气能爬到半山顶并且没出一点意外已经是很不错了,虽然她并不知道这座山有瘴气。
窦妮婉睡得憨实,可一旁躺着的翼天就睡不着了,竖起耳朵听了一阵,然后跳到窦妮婉的头上,黑乎乎的爪子一阵乱拍。
“主人,醒醒,有人来了。”翼天扯着窦妮婉的耳朵吼道。
“嗯?…谁来了?”窦妮婉迷迷糊糊的醒来,揉着惺忪的眼睛呢喃道。
“闻气味该是魂蛇。”翼天使劲的吸吸鼻子,难为他一只神兽竟然使出了狗的技能,虽然窦妮婉从没把他当做是神兽。
窦妮婉立马跳了起来,魂蛇?竟然还是追过来了?没有时间思考,扯了翼天的脑袋上的角将他拽到怀里拔腿就跑。
窦妮婉没跑出几步,就闻到一阵扑鼻的香味,随后就全身发软,连站立都不能。
怎么回事?窦妮婉正想着,眼前白光一闪,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出现在她面前。
“杀了我的人就想这么走?”好媚的声音,使得窦妮婉情不自禁的抬头看向他的脸。
倒三角的轮廓,五官分明且深邃,一双眼睛却是十足的媚态。眸子满是赤红,正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再看他挺翘的鼻子下那殷红的唇,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若不是看见他嘴里血红色的蛇信子在嘴边徘徊提醒着她此人的身份,窦妮婉绝对会为眼前这男子所迷倒。
“那个…你是不是找错人了?”窦妮婉看向男子的脚下,竟然是腿不是蛇尾。
男子闷笑,笑声从胸膛中发出,然后柔媚的嗓音传来:“你是在质疑我的能耐?”
窦妮婉浑身僵直,冷汗将她的背心浸湿:“不敢…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杀了我魂蛇居地的守侍,你竟然还口口声声说不敢?”柔媚的声音带着一丝冷冽,窦妮婉不傻,知道那是一闪而过的杀气。
窦妮婉心里骂爹,什么世道,只准他的人吃我,不准我自卫?虽然身子不能动,不代表她的嘴也不能动。
“没错,人是我杀的,但是我是出于正当防卫!难道只准你的人吃了我,还不准我还击了?真是好笑!”窦妮婉冷哼一声,如果今天注定死在这里,那也只能说是她的命,但是嘴上功夫一定要做足!
男子愣了一愣,他只是想来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将他的守侍一招就解决了,没想到是个半点修为也无的小丫头,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不过嘴巴还挺厉害的,转头看向一旁蹲着的翼天,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既然承认,那事情就好办了,把东西交出来,我或许还能饶留你的全尸。”男子说道。半点修为都没有的女人和妖兽能一招杀死他的守侍是不可能的事,而且从守侍的伤口上看,杀死他的应该是一件利器,或许说是一件法器。
窦妮婉愣了,让她交出什么东西?
“别跟我装蒜,不然你这只妖宠可就没命了。”男子虚空一抓,翼天就落入了他的手中。
“小天天~~~”窦妮婉惊叫,看着小天天在男子手上痛苦的挣扎,窦妮婉心里怒火中烧。
“你到底要什么东西?你说啊?”窦妮婉叫道,自己身上除了一根项链就是那把巴掌大的弓。嗯?难道他是要这把宝弓?
男子冷笑出声,一张魅惑的脸上泛起一丝狰狞:“能一招让我修为已经八百年的守侍挂掉,你没有宝贝是做不来的吧?”
果然是冲着宝弓来的。只是她很无奈啊,她曾经想把宝弓取下来把玩,但是任何办法都试过了那宝弓依然紧紧的挂在她的腰间,取不下来,她怎么给得了他呢?
“你说的是我的弓?”窦妮婉说道。
男子眼睛一亮,道:“在哪里?赶快给我,不然…”他手中的翼天发出了凄厉的叫声,听得窦妮婉心肝打颤。
“你别动他,我给你就是了。”窦妮婉说道:“但是你至少让我坐起来,我才能拿给你啊。”
男子哼了一声,道:“你最好别给我耍花样。”说着一阵香气飘过,窦妮婉真的又能动了。
她坐了起来,伸手取了取宝弓,结果还是取不下来。她急的想哭,若是能取下宝弓,她和翼天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男子注意到了窦妮婉腰间的宝弓,随即皱了眉,难道这丫头在糊弄他,这么小一把弓,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男子甩开手里的翼天,直接伸手卡住窦妮婉的脖子,赤红的眼睛此时更是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你最好给我乖乖交出来,不然我现在就让你死。”男子手下用力,窦妮婉立马觉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翼天护主心切,拼着小小的身子一跃而起,试图咬上那人卡住窦妮婉的手,却被白衣男子眼中一道红光打飞了好远。
窦妮婉抓扯着男子的手,眼前泛黑,胸口像要爆裂开来。
接着,一道金光将两人包围,窦妮婉还好,而刚才还卡着她脖子的男子瞬间飞了出去,他一脸惊愕的看着窦妮婉,不,应该是窦妮婉腰间的宝弓。宝弓从窦妮婉腰间脱落,逐渐变大,停在窦妮婉身前,最后对准了男子的方向。窦妮婉毫不犹豫的拿住弓柄,右手在弓弦上轻轻一拉,一道金光朝着男子的面门直飞而去。
男子身手不凡,见情势不对急忙往旁边闪去,但也被金光擦破了肩膀,血流不止。不管男子往哪个方向躲,宝弓都会瞬间对准他,最后他几乎是用遁的方式才从宝弓下逃生,而他也伤的不轻就是了。
窦妮婉虚脱的坐在地上,汗水大颗大颗的滴落在地上,看着宝弓迅速变小重新挂上她的腰间,她只想抓狂。如果不是冥王故意整她,为什么非要等到生死关头宝弓才会出手相救?他在心里算是把冥王给恨下了,冥王给了她这个宝贝的感激之情瞬间就烟消云散。
“小天天,你没事吧?”窦妮婉在心里把冥王骂了来来回回不下十遍才想起翼天来。
“没…没事…”窦妮婉看着面前躺着一动不动的翼天,歪起了脑袋想:神兽也是会晕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