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杏在杨文峰未上来之前,先把莎莎打发去睡觉,这样做基于两种考虑,第一,她不想让杨文峰知道是莎莎告的秘;第二点就是杨文峰虽然才刚刚成年,但是毕竟是男人了,得留点面子。
她的原则就是凡事得有度,不能做得太过份。
这件事,她经过深思熟虑的,也有了相应的对付办法。
杨文峰来了,见到阿杏时跟平常一样叫“姐姐”,害羞地跟在阿杏后面进了书房。
“阿峰,坐,我想跟你说说话,所以,大半夜地把你叫了上来,希望没有影响到你做美梦。”阿杏一直笑着的,很亲善,还倒了水来,坐到杨文峰的对面,再次微笑,“阿峰,你跟着我这段时间快乐吗?”
“我,我……”杨文峰心里很忐忑,搞不清楚阿杏这个时间点把他叫上来有什么事,现在她的问话又有点莫名其妙,他不知道怎么回答,结巴着“我”不出下文来。
“那我再问你,你最近碰上了困难吗?比如经济方面,你需要急用钱吗?”阿杏一侧身,把准备好的一万元钱拿出来搁到俩人中间的小圆桌上,右手轻抬,“这些钱你拿着用,以后如果差钱就跟我说,别做那些你自己不想做的事,可以吗?”虽然还是笑着的,但她的语气里透着一丝严峻,听得杨文峰毛发都竖了起来。
难道她知道了那件事?难道她……杨文峰不敢再想下去了,全身发颤,不敢去碰触阿杏的眼神,也许这就是做典贼心虚的道理吧,阿杏的话令他不自觉地想到了最近为刘一手所做的事,双唇抖瑟着说道:“阿杏姐姐,我,我不能要这些钱,你已经给了我很多钱的,不能再要了。”
“我给得多吗?”阿杏一如既往地微笑着,把钱拿起来扬一扬,“阿峰,你是男人,我只是一个小女子,我也爱钱,但是有一句话我必须得跟你说。”
“阿杏姐你请说。”
杨文峰好害怕,如果阿杏直接打他一顿还好受些,然而她却一直笑呵呵的,这让他害怕得很不自在,或许更直接一点说这是对他的一种折磨,还不如挨一顿打来得痛快点。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是老祖人说的话,很有道理。”阿杏那脸上的笑容倏收,眼里荡着一抹锐利的光芒,盯得杨文峰心里直打颤,她把双手抱在胸前,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没有钱花可以跟我说,你觉得跟我们在一起不快乐可以直接提出来走人就是,你如果对我意见可以当面提,但是,你不能暗中勾结刘一手,不能把我的情况和行踪告诉别人,你这么做对得起谁?对得起我吗?对得起你自己吗?你摸摸你的良心还在不在?”语气渐渐加重,最后把事儿挑明了,也把态度摆了出来,她端然而坐,直盯着对面的杨文峰。
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情况?难道是莎莎告诉她的?杨文峰害怕的同时,还有闲暇考虑这两个问题,然,阿杏的目光太过于锐利,态度太过于硬朗,他必须做出回应,否则按他的话来说就是:死得很难看。
“阿杏姐,我对不起你,请你原谅我吧!”杨文峰不做任何的解释,直接付出行动,“扑通”地跪到阿杏的面前,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痛改前非,痛哭流涕能打动人的模样来。虽然他很害怕,然而理智却在,认定阿杏表面上很强悍,内心却很善良的短板想打软求牌。
然,这次,他显然打错了算盘,阿杏不来扶,面上也不惊,更不慌,眼一鼓,嘴角边还少有地荡起一抹意不屑的冷笑,左手指着跪在地上的杨文峰说道:“亏你爹妈把你生成这么大,亏你吃了这十多年的饭,怎么这么没有出息?居然动不动地就下跪,还是给一个小女子下跪,你就跪得下去吗?”稍稍一顿,腰一直,厉声叫道:“你给我起来!坐好!”
声音脆而尖,吓得杨文峰应声站起来,本来不敢坐,全身发抖站不住,顺势一歪就坐到椅子上,差点连椅子带人再次倒地,幸好他那脚还撑得住没有再次献丑,却被吓得不行了,一身的汗,低着头不敢去碰触阿杏的眼神。
阿杏却不管这些,还有心情端起茶杯来喝茶,随后深深地呼吸一口气,很不是滋味,她最见不得没有骨气的软骨头,表面冷静,心里却很难过,暗暗地说道:“怪不得他会干出背叛的事来,原来是一个胆小鬼加没有骨气的种,被刘一手那些恶汉连哄带吓,肯定就软火了,肯定就任人摆布了,我发现了也不敢顶牛解释,只一昧地求情,还下跪,这样的男人真没用,留在身边也是一个祸胎,轰走了又不忍心,怎么办呀?”
一时间,她还真的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不过,她那潜在的善良战胜了一切,最后决定:“我还是帮帮他吧,帮他成为一个响铮铮的男儿汉,过些时间看看效果怎么样再做决定吧。”
有了主意过后,阿杏端着茶,压下怒火,语气放缓,语气里透着一丝怜悯说道:“阿峰,我的心很痛,真的很痛,你知道什么原因吗?”
她知道杨文峰此际说话已经很困难了,也不等回应,稍缓得一缓继续说道:“因为你的没有骨气,因为你怕前怕后,一个怕字让你忘记对你有过恩情的人而干出背叛的事;因为怕让你做出不顾体面轻易下跪。这不是你一个男人能做的事。我是一个小女人,但是要想让我下跪很难,就算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休想让我的双腿弯一弯,你怎么这么没有骨气呢?答案就是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很难过,我怎么会有你这种没有骨气的朋友呢?”
“阿杏姐!我,我对不起你!”杨文峰终于抬起头来叫得一声,但是一碰触到阿杏那锐利的目光马上又把头低下。
“你抬起头来看着我!”阿杏轻声命令。
“阿杏姐,你饶了我吧,以后我不敢了。”杨文峰还想下跪,声音毫无中气地请求道。
“哎,你这个软骨头,我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怎么还不开窍?居然还要求我饶你呢?”阿杏有点无奈了,左手指着天花板,仰起头来叫道:“天啊,他怎么这么脓包呀?谁来救救他呀?谁来救救我呀?”
“阿杏,别急,这事交给我来办。”
“哈哈,你来的正好,快进来吧。”
一听到门外响起来的声音,阿杏转忧为喜,腾地从椅子弹起来就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