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欧洲杯,足球寡妇很悲剧····半夜两点家里的闹钟就响了···平时能赖上半小时的人这下连个埂都没打,一个鲤鱼翻身就跳起来了····可怜的我,再也睡不着了···只得爬起来码字··呜呜呜,次日,我跟某人说:做人要厚道哦,定闹钟要考虑考虑同居室友的感受!某人说:哪个做的!我去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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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子人忙完了地里的活计,吃罢饭收拾好已是黑天了,根生被顾氏扭着到房间洗澡去,花儿带着几个弟弟在院儿里丢沙包,崔氏宋氏一众女人姑娘则聚在油灯底下纳鞋底子或是缝缝补补,只有晓青在绣嫁妆。“哎哟我们青丫头的手艺真是不赖!”宋氏夸张地大呼小叫,扯着那方绣布看“就是你现在绣是不是早点儿啊?你看你小姑都还没急呐!”晓青不悦地扯回布,也不搭理她,转了个方向继续绣着。“多事!”红妹白了她一眼,又不好意思地转头看了看崔氏,那天的事虽别扭了几天,但说到底红妹还是心虚的多,想跟大嫂缓和缓和吧,又碍着脸皮不肯先说句话儿。
“哎哟----哎哟----娘----”屋里传来根生杀猪似的哭喊声,崔氏乐得啐了口“这根生哟,从小到大就怕这个,洗个澡跟要掉两斤肉似的!”宋氏呵呵跟着笑了两声,半真半假抱怨道“偏二嫂爱干净,隔两天就得给几个娃洗一遍,那烧柴费了多少!”
“那又怎的?我弟自己钯的柴草,想怎么烧怎么烧!”阿萍眉毛一立不愿意了。“你这丫头恁地牙尖嘴利,我又没说啥·····”宋氏倒没生气,依旧乐呵呵的。阿萍还待要说啥,被边儿上的晓梅一推说“走,我们上外头玩儿去吧”又扭头招呼姐妹们跟上,阿曼这时正看小姑绣鞋垫看得眼疼,闻言喜道“那咱踢毽子!”方红妹一听正合心意,干脆搁下针线一道儿跑了出去。
宋氏看人出去了个干净,抿嘴一笑,跟崔氏拉开了家常:“大嫂,这根宝也进学好几年了吧,我们家可出了个有学问的人物呢。”崔氏提到根宝也是眉开眼笑:“听说周先生可是个好的,指不定过几年这学里就能出两个人物呢!”
“那可敢情好!到时候我可是举人的婶娘咯,那是要沾光的!”宋氏看着崔氏,笑语殷殷地奉承道。
崔氏却是一皱眉想起什么似的“这根宝呢?上哪去了?”便提高嗓门喊道“晓青晓青-----你宝弟哪?”侧耳一听,晓青也在院子里问几个小的,又跑到院门口高声呼唤了几句,俱无人应,晓青便进来回崔氏:“吃了饭便溜出去了罢,跑不脱就是去找那几个玩儿呗。”说完又返身出门,到了门口才又顿下说:“对了,娘,等他回来你可同他好好说说,整天玩儿像什么话,好好念书才是正经!还有伙着他玩的那几个小子,我看可不像什么好东西!”崔氏闻言,惊得针一抖便刺到了手上,赶紧举起手指放嘴里吮着。
方老太正在院子里浆洗衣裳,一听青儿说自己宝贝孙子,可不得了,直起身子喝骂道“胡说八道!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亲兄弟!又是那丁大有跟你念叨的吧?那丁家再好能有自己兄弟亲?将来你还不得靠着这帮子兄弟给你撑腰杆!我就不信了,我的小宝儿念了一肚皮的书,还能没个分寸?”
晓青没想到提了这么一句倒遭来这些有的没的,跺跺脚恼道“说什么丁家不丁家的,我不管了还不成嘛!”便坐到一边去生闷气。
阿萍低低啐了口:“惯惯惯!看你能惯出个人样儿来不!”阿曼在近前听了个十足十,拉着阿萍悄悄问:“怎么呢?”阿萍便缩了声音将根宝那几个“朋友”道来:“我听大彭哥说他爹说的,那个万三儿,就是天天上门找根宝那个!彭大伯好几次赶场,都瞅见他在那街东头的茶铺进进出出!”
“进茶铺怎么了?”阿曼不解道。
“你不知道,都说那个茶铺里有人坐庄赌色子!”阿萍恨得咬牙切齿,“还有那个牛成友,打鸡遛狗不干好事!上回还拦着香兰说些浑话!”这交往的都是些什么人哪?阿曼抚额。
“花着那么多钱去学堂!不好好学就回来干活!我家根生还没的书念呐!”阿萍捏紧了拳头忿忿然说着,话音儿里多了些悲伤。
阿曼抬头看她,月色下的小姑娘瘦瘦弱弱,凉风吹起她的额发,瓷白的额头,一双大眼睛含着泪儿,在脸庞上翳出一道影儿,嘴巴却倔强地抿成了一条线,忽然间阿曼的鼻子一酸,涩涩地感觉堵到胸口上,那一辈子的自己,十三岁的时候在干嘛?在跟哥哥抢电视?在为少吃了点雪糕委屈撒娇?二十三的时候又在干嘛?嫌弃这个工作不够近便?为着加班少睡了俩小时跟头儿置气?
到这里生活了近俩月时光,从悲伤失落到鼓起信心生活下去,阿曼自以为自己心理建设做到了完美无缺,可到这会儿,在这月光下的小姑娘的剪影面前,她才真真切切地感知到这是一个什么时代,这是一种什么生活,这些人,现在还要加上她,未来的日子,不是从前那般挑剔哪个不够好,而是得艰辛地活着,吃得上饭穿得暖衣,甚至,上得起学。现实比冰还要冷,可我,要在这冰水里过一辈子。晚风中,阿曼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
“爹------娘-------春芳-------”兴奋的男声打破了寂静,一个高瘦的男子闪身进了院儿,“呀,三叔!”阿萍姊妹俩离院门最近,喜得直蹦了上去,“阿萍,阿曼!”青年人乐呵呵地喊道,“啊------”阿曼不提防眼前一晃,已被青年两手抄起举过头顶,看着远远的地面,阿曼踢蹬着腿儿,晕得小心肝扑通扑通跳。
只听青年嘿嘿笑道“好侄女儿,听说前儿病了?我看现时大好了罢!”阿曼看他仰着头,一双细长丹凤眼,光亮亮地奕奕有神,挺鼻瘦颊一张笑口,端地一个阳光四射少年郎!
院里一众人等愣了两秒便反应过来,三步两步拥了上来,尤以宋氏为最,慌得绊倒了小矶子,连爬带滚地撞了出来,待看到被众人包围的方季石,又喜又恨,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哇的一声竟自哭出声来。
“又是做什么怪!”方老太抹了一把老泪,却是把宋氏往方季石跟前儿一推,方老三放下阿曼,眼角含笑地看着她,宋氏惶惶瞅他一眼,却含羞带怯又欢喜地低了头,真真是娇如春花,一群人又哄笑了两声,便如同簇拥着凯旋的将军般将方家老三让进了堂屋。方季石便趁乱抵在宋氏耳朵边上悄悄说了句“傻瓜”,那宋氏的心中便如百花怒放一般被快活胀满了,又似蜜糖罐儿打翻了,甜的要起腻了,那头却是埋得更低了些。
阿曼跟在后头看见这般情致,却是哑然失笑,不管平日宋氏如何作为,到底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小女子,仍逃不过那一个情字。
方季石在油灯下开了包袱,取出一串钱并一条肉给方老太,根生便喜滋滋乐道“啊呀明天要吃肉啦!明天怎么那么慢啊······”根强根勇也跟着起哄,方老三望着他们笑,逗道:“要不你几个赶紧儿睡去?睡着了就过得可快啦,一醒来就吃肉啦!”根勇偏着头想想,似乎可行的样子,朝房间里挪了两步可又舍不得这边儿,左看右看下不了决定。
见此,方老三失笑道:“可惜呀,我这儿还有些糕饼,却是今晚上分的!”这下连花儿都挪不动腿了,眼巴巴地盯着包袱,三叔长三叔短地喊得亲亲热热。而根生跟强根勇三个却已经扑到了方老三怀里扯着包袱不放了。
“哈哈!”方老三大乐,崔氏上前把根勇抱回来,刮了刮他的鼻子笑道“一群贪吃的小猴儿!”
方老三也不再贫嘴,又从包袱里取出一个小布包来,里头裹着的全是三指见方大小的糕点。“都有,别抢”方老三抬高了手臂绕过三个企图跳起来够抢的小子,转手给了近前的晓梅:“给大家分分,一人一块,大人小孩都有的哈!我的那块,就给你三婶好了”最后一句,方老三却是看着宋氏说的。宋氏嗔了他一眼,却又低下头搅着衣角不说话。
“好了好了,你们分着吃去吧”方老太挥手撵走了孩子们,几个大人坐下来说话儿。
“三儿,可又瘦了!”方老太心疼地摸摸儿子的脸,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
“还没说话呢,你就开哭!”方老头不悦地敲敲烟杆子,转头问起儿子“今儿怎么这么晚回来?没啥事吧?”
“好着呢,爹!掌柜的体恤我,让我今儿忙完了早走,免得两天的假在路上就耽搁了一半!”方老三兴头头地讲:“前阵子掌柜的还夸我心细,说等到冬半年东家来铺子给我求个恩典涨涨工钱呢!要真涨了可就等于个大伙计了!”
“好好好!”方老头喜得一连叹了三声,吐了一圈儿烟气惬意地眯了眯眼,黄黄瘦瘦的脸掩也掩不住那股自得的神采:“我当初说什么来着?人只要勤勉就能立足,眼里有活儿人家就能记得你,天不亏好人,好好干三儿,别的不说,可要对得住人家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