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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七号之意图

支队的执勤任务分析会议上,七号首长有意透露了一次重要任务的信息,能否完成这次重大任务,为掌握基层作战力量的真实情况,首长深谋远虑地设计了“激将法”,他的意图是为了让部队更好地进入临战状态。让三位大队长多少有些没有面子,心里不服气,力争挽回颜面。兵不厌诈的防暴小分队在一次模拟训练中得到了上级首长的认可。

前线指挥所,从大门到楼上戒备森严。哨兵握着步枪,警惕性极高,巡视着军事管理区域内的情况。在二楼的作战指挥室内进行着一个重要的执勤任务分析会议,走廊两端的楼梯都被哨兵封锁着。整个指挥所的楼上严肃而紧张,静得让人觉得有些不自然,哨兵站在会议室门外,会议室的门紧闭着。室内指挥沙盘边缘坐着十几位军官,军衔各不相同,从表情上可以确认这些都是身经百战的精英。七号首长,中校的副参谋长,在这里有着不同寻常的威信,他坐在沙盘桌指挥的位置上,司令部作战训练股股长和于参谋,在首长两边就座。三个执勤大队的大队长和副大队长,机动中队的中队长,围绕着沙盘挺身而坐,听着七号首长的讲话内容。

七号对部队当前的任务形势做了详细地分析分言。他的发言,紧扣着每一个参加会议的军官思绪,所有人都很认真地听着。会议在结束的时候,七号透露不久将担负一次特殊的执勤任务,是要打一场硬仗,具体细节上级机关和目标单位并没有做明确,详细方案要在任务开始前才可知晓。几个资格老的大队长,相互看看,交换一下眼神,意思是这会开得真悬,所有内容保密,还怎么个开法?

“下面请各大队长讲讲各单位的执勤情况,同时准确地评估所辖部队的战斗能力进行发言,不足之处,请副大队长补充,开始吧!”七号看着各位大队长说。

于参谋在本子上随时准备记录。几个大队长面面相觑,搞不清楚首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事先没有任何准备怎么发言?

“怎么?大家都是基层一线带兵的主官,对自己的部队不会不了解吧,那可是失职呀!有什么说什么。”七号看着几个大队长。

三大队章大队长沉思片刻,对自己所辖的三大队从执勤情况,任务训练,日常战备,方案设置做了简要的报告。他特别强调防暴分队在整个执勤部队中的地位和作用,较详细地说明了各中队防暴分队的设置和训练计划以及目前所取得的成绩。

“防暴分队是能打硬仗的集体,能冲锋在前,是完成任务的有效力量,在这里我可以代表他们表态,他们有信心完成上级交给的各项任务,首战用我,用我必胜!”章大队长的一席话说得动情。

“我大队做好一切应战准备,随时准备遂行上级的命令。”一大队长也在表态。

三位大队长都作了精彩的发言,哪个都不甘示弱,谁也不会对谁服气。

七号,听完他们的汇报发言,淡淡一笑,站起身来,透过窗户看着户外,猛地收回目光,冷冷地看着几位大队长。讲话,各位大队长是报喜不报忧呀,很欣赏你们的勇气,也佩服大家对部队的信任,但我了解的情况和各位的发言存在着一些差异,我很担忧,这样的部队备战状态能不能完成任务,真是个未知数。防暴小分队,在训练没有针对性,一味地强调大家的军事动作和体能训练成绩,却忽视了作战理论和实战的结合及团队协作的能力,这里不是吹毛求疵……曾对三大队十二中队的防暴分队进行抽测就发现了不少的问题,可以说极不乐观,战士强调个人能力的提高,没有团队协作意识,强调个人军事素质的提高,大脑却一片空白,大家可想,没有头脑的能打能杀企不成了莽夫?……

章大队长和毕副参谋长是军校同学,私交关系也不错,不是在正规场合他们还是很谈得来的兄弟。在会上,章大队长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同学会在众人面前揭自己部队的底,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觉得老同学不顾一点同学情面,简直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七号最后明确,任务不等人,假如我们的部队不具备完成任务的能力,只能说明我们一切工作都是失败的,大家无疑也是失败者。

会议结束后,章大队长上了自己的2020北京吉普车,冲着司机说:“去十二中队!”

七号在自己办公室的窗户上朝下看着这几个大队长,点了点头。拨通了基本指挥所(机关的电话)向支队首长汇报了情况,吩咐随行的于参谋,撤掉了所有楼里的哨兵。

平坦的柏油公路上,司机保持着安全速度向前行进着。

“快点,再快点。”章大队长等不及了,催促司机。年轻的司机是个上等兵,本来喜欢开快车,他担心首长挑出毛病,不敢开快。这下倒好,车子飞一样的一路向西直奔十二中队营区。

“把中队长,指导员都给我叫来!”章大队长冲着通信员说。

“是!”

列兵通信员不敢怠慢,撒腿就跑,向常中队长报告。勤务值班室内,常中队长戴着帽子,很正规地来见大队长,因为通信员跟他讲,大队长的脸色可不是好看。梁指导是老指导员,没有觉得有什么严重的事情,不急不忙地来见大队长。

“我问你们,‘七号’什么时候来的中队队,干什么了?为什么没有人向我汇报?”章大队长冲着两位主官说。

“是早上出操前来的,没干什么集合防暴分队提问了几个问题……”梁指导抢在常中队长先汇报说。

“还没干什么?你们以为七号就那么简单,现在告诉你们,是为一次什么任务是来摸你们的底,刚才、就在前半小时我们开了会,首长放了狠话,还专门点了十二中队的名,这不用说,肯定是你们‘掉链子’了,是不是?”章大队长外号叫驴,更像门火炮,突突地开炮。

“新兵,心理素质不好……”曹中队解释说。

“别跟我说那个,战场上还分新兵、老兵呀,枪子说了,你新兵,再长几天,啊,我再干你……”

常中队长不敢作声,听着章大队长的训斥,等他火消了,给章大队长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我说你们做事不长长脑子,你们说,这事怎么办?”章大队长问曹中队和梁指导员。

“那还能有什么,迎头赶上呗!”梁指导笑着说。

“别跟我扯那些个没用的,大道理我吃的比你见得也多,说实际的!”章大队长盯着常中队长说,不再相信梁指导的政治理论。

“找机会给‘七号’一个满意,我作为军事主官心里有底,只要有机会!……”曹中队明白章大队长的心思。

“好,我就等你这句话,执勤部队任务重,这也是整个支队的特点,水平不相上下,重点就是尖刀班,你给我准备好了,机会我创造!哪个排长负责‘尖刀’班?”

“是邹军!”常中队长和梁指导同时回答。

“梁指导员,本大队长饿了,你去准备点饭去。”

“是,我也就这水平了,成伙夫了。”梁指导调侃道。

章大队长当着常中队长的面给邹军下了死命令,一定要争回这口气!要求邹军排长做好‘尖刀’班的工作,关键时候一定不能再失力。

邹军心里却有另外一个想法,既然是这样,就把这一次当作提高“尖刀”战士心理素质的一次机会,让他们知道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保持一种平和的心态,越是在重大任务面前,越是要冷静,处事不惊。这也是尖刀训练、学习尽半年来一个大的屏障,新同志的心理素质,团体协作能力,只有靠这种临战经验逐渐培养,不能放过这次绝好的机会。他并没有给防暴分队的任何人提起这件事的半个字,一切如旧,曹中队不知情,章大队长更不知情。“尖刀”班的战士却丝毫不知这其中的事情,陈刚班长加大了训练强度,和训练进度,这多少使李冲,曹亮这些新兵蛋子有些吃不消。虽说身体上很累,有些不舒服,但还需要坚持、克服,适应这样的生活,别无选择。

邹排长设计了新的训练课题,那就是模拟十二中队历年来发生过的执勤突发事件的情况处置!随时准备,接受章大队长及,“七号”的再次检验。

天气变得炎热起来,树林里枝繁叶茂,荒芜的野地里杂草丛生,水溏里的芦苇没过水面,野鸡、野鸭在芦苇丛中时隐时现地游动。李冲和曹亮躺在训练场上的空地上,仰望着天空,曹亮递给他一支烟,“来,抽两口!”

“不成,这段时间跑步很吃力,得保护好我的肺。”李冲推着曹亮的手。

“保护肺?我看真是要废了,这样训练下去,我迟早都要废掉。”曹亮伤感地说。

“怎么啦?这么伤感!”李冲问。

“眼睛,这些天俺的眼睛越来越不对劲!”曹亮操着山东口音说。

“那怎么办,那不行,就?……”李冲的意思是,不行就退出防暴分队,到后勤班或者其它什么相对不累的地方,起码每天晚能睡个好觉。

“你是说我孬,是不?”曹亮有点急眼,坐起来说,挥着拳头向李冲的腹部砸。

“你,你别急好不好?快躺下来,让班长看见,还不得回去捏被子去!来来,给我抽两口。”李冲朝着曹亮要烟说。

“你不是不抽的吗?怎么!”曹亮赶紧躺下,不情愿地给李冲递过那支快抽完的烟屁。

“给!”

“抽完了?”李冲问。

“那不还有吗?”曹亮说。

李冲狠狠地学着曹亮的样子抽了一口,望着天空,想了很长时间。

“身体重要,不行就别练下去了,调一下,换个地方,找那个三年兵李笑,他能和中队首长说上话。”李冲给曹亮出主意说,扭过头看着曹亮的眼神,征求他的意见。

“人的一生能有几回这样的机会,我觉得在这儿挺锻炼的,对个人是很好的机会,不想半途而废。”曹亮长出一口气。

“好了,不说了,准备操课了!”曹亮不想将话题继续下去,使尽全身的力量,使了一个“鲤鱼打挺”的动作,蹦了起来,振奋全身的精神。李冲看着曹亮做得很轻松潇洒,自己就地模仿,结果搞得像驴打滚儿一样。曹亮取笑他是一头笨猪,两人追打着。没有人会体会到曹亮眼睛的感受,从他的表情可以断定那一定是他不愿意揭去的伤疤。李冲担心曹亮的眼睛,训练量一天比一天大,而且强度都是史无前例,何况有不少夜训的科目,迟早会被其他人发现的,到那个时候,就会处于被动之中了,到那时离开与否不是他自己能选择的!

常中队长接到章大队长的通知,半个小时后,七号及其它支队首长,途经十二中队驻地,命令他做好“表现”的准备,务于二十分钟后展开特别有汇报性质的训练。常中队长清楚这个举足轻重的机会,上次丢掉的颜面这次一定要主动找回来,要知道这样的机会来之不易,是章大队长答应关大队长吃一顿大餐才得来支队领导的行踪。

通信员和军械员在营房外的过道上疯一样的狂奔!

“别是有什么事吧,跑得像兔子似的,不是中队首长的命令,他们不会这么卖力呀?”曹亮说。

“要我说,你干脆和他们一起干通信员得了,轻松。”李冲随口向曹亮一说,反而给曹亮又提了一计。

“得了,收好你的破主意吧!我才不去,你看他们养得像个姑娘一样,我去不得别扭死!别说了,是有事,你看,你看,借调来的“吹喇叭兵”(司号员)也出来了,还拿着喇叭。”司号员是借调来的,原本十二中队有司号员,工作太卖力,****里的肠子因吹号老是跑到外边来,喇叭不能吹了,所以借调一别人来。因为是借调,本不属十二中队的编制,所以人家只管吹喇叭,平时哪也不去,什么也不用干,等自己的司号员,肠子不再出来,他还得回去的。李冲顺着曹亮的手指看,果不其然,铜号吹响了,“嘀嘀嗒,嘀嘀嗒……”,这就是紧急集合号,大白天听着这个没有黑夜里那样让人紧张,虽然部队在午休,可行动的速度那是相当快的。在这样一个部队上,听着这样的号令,像家常便饭!

“尖刀”班按要求携带武器,装具按照预先号令进入指定位置。这样的训练一般没有人提前通知,虽然是一次次的模拟情况,仿真训练,但都是以真实情况处置要求进行的,就包括假设敌有时也用监狱里的脱戒犯人(脱离警戒,刑期较短,表现特好的服刑人员)。章大队长的目的是让“七号”开开眼;常中队长的目的是想找回失去的面子;邹排长的目的是想给这帮“傻子”一次心理锻炼的机会,让他们能在实战中不再失力,更好的完成任务。“尖刀”队员毫不知情地进行着上级已经计划好课目,陈刚也毫不例外的蒙在鼓里。

“接目标单位通报,警戒目标中两名在押犯午后出监劳作时脱离警戒线,向西北密林逃去,命令防暴分队迅速赶至密林向目标靠近,将有效控制在密林内,择机抓获……”对讲机里传来了邹排长的指令。

杨国栋是老兵油子,对这种训练也实属无奈,但又不能不认真,因为稍有不慎会影响他日常的训练成绩,成绩是与年末的考评相挂勾的,评功评奖全依据那个。

“还午后,这不正在中午吗,看看这天儿,给我热的……”杨国栋把帽檐扭在一边,嘴里不停地嘀咕着。

几个新兵也效仿着杨国栋的样子,把帽檐都不同程度地扭在一边,还有的嘴里叼个草棍儿,伏在草地上。

“逃犯很有可能在密林内隐藏,等天黑后继续逃窜,所以我们行动不能打草惊蛇,迂回包抄将密林合围。”

对讲机里继续下达指令。

陈刚眼睛都不眨一下,盯着营区西北方的那片密林,认真地听着对讲机里的指令。

密林其实就是一片苗圃。在几年前在这里确实有过这样一起案件,时间和此时相当,两名犯人乘午后人乏,看押哨兵的注意力不集中时,逃向密林,据说现场一片“哗然”!指挥员并没有慌张,令三名哨兵继续控制其他犯人,自己果断处置,警告无效后,将其击毙。虽然几年过去了,但这个案件每年都要学习,作为假设情况不定期的训练。例如这样的案例在整个宝安泽地区几乎每平方公里就有1个,所以战士们听得习惯却行事谨慎!很明显今天的情况假设,就是按照那个案例想定的,只不过是逃犯已经逃至密林,情况稍有变化那就是训练中举一反三的延伸。

陈刚对作战指令掌握在心,毫无顾虑地给三个作战小组下达了行动命令。密林处在通往前指的柏油路边不远处,那里最为开阔,如果逃跑,对于劫持交通工具来说可能性较大。两个作战小组被派往公路两段的两翼迂回包抄了过去。另外一组由诸葛平带领诡秘而迅速地接近苗圃处的密林,隐蔽观察……

“七号”和支队首长的车辆已经距“处突”的地点没有多少距离了!章大队长担心这次训练能不能被“七号”在途中意外发现,效果能不能让领导满意。他让文书带了望远镜,站在监墙的“一号哨”的制高位置上,转动望远镜,朝“七号”路经的地方定睛观察着,同时他也注视着尖刀班的一举一动。章大队长看着尖刀班的战斗动作,心里发起了怵,这样普通的战斗动作如何能吸引领导们的注意力?常中队长待在章大队长一旁,张着大嘴随着人家的方向一会儿看看西,一会儿看看东,心里也同样没底。不是常中队长没有水平,没有能力,而像章大队长这样的做法,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更是第一次执行,好在有一个得力的排长给他做后盾,要不然真不知这场戏怎么演。

不远处,柏油路的一个拐弯处,“七号”的指挥车在前面开道,七号坐在后排座上,正在那闭目养神,司机驾着越野车平稳地在路上行驶,速度并不快,“二号”首长的车子在后面跟进。

“这是哪个单位的勤务,怎么还这么干?”七号首长的司机看着前方有人影闪动,而且就是武警作战着装还带有武器。不同的是,行动很快,看上去很隐蔽,只是看清个身影后,马上消失。司机从心里佩服作战部队的身体素质和军事技能,跟看电影不相上下。

“什么勤务?”七号听着司机这么一说,反到没了困意,顺着司机手指的方向看去。

“可不是吗,什么情况?减速!”

司机听首长一说,缩减了油门。

“于参谋,这一带今天有什么特殊勤务?”“七号”问一同坐在后排座上的那位随行于参谋。

“没有收到任何汇报!”于参谋答。

章大队长在最高处,隐隐地看着指挥车慢了下来。

“十二中队长,怎么搞得,你的防暴分队的人呢,怎么还都藏起来了?这还干个屁呀。”章大队长有点急了。

“我问问。”常中队长操起对讲机调到与邹排长联系的专用信道。

“一排长,怎么安排的呀,队员都潜伏起来了,首长还怎么看?大队长在这很急。”常中队长转过身去,背着章大队长小声地说。

“明白!”邹排长很肯定地说。

十二中队的防暴小分队也不弱!指挥车早已经进入两个作战小组的视线里了。但他们没有命令,是不可能采取任何手段,何况这是在训练。

“防暴分队听好,防暴分队听好!”小组长的对讲机里再一次传出邹排长的声音。

“逃犯手中确定持有镰刀等凶器,已经发现你们的行动,开始向公路一侧行动,有适机劫持交通工具逃跑的可能,请你们马上控制公路一线,禁止任何车辆人员通过,并将逃犯控制于苗圃一带,择机抓捕,我马上赶往现场,情况已经向上级汇报。”

“妈的,不会是真的吧?”曹亮说。

“哪会!”李冲瞥了他一眼说。

“听那会的集合号都是紧急集合,再听听排长的口气,你敢说不是?他都要来了,整不好就是……”曹亮认定这已经不是一场训练了,因为每次这样的行动是训练还是实战只有到最后才知晓,尽管真正的行动没有几次。

李冲准备取下枪上的子弹夹,想看个清楚,是不是实弹。

“别看了,没用,那子弹都被那娘子(军械员,长得细皮嫩肉像个小姑娘)做了手脚,别说看弹头、底火,就是估重量那里面的沙子几乎和真药差不了多少,就算是打响了,也不一定真能分辨出来。”曹亮提醒李冲。

也是,那家伙是手段高,不过也是中队首长的命令,整不好哪次搞混了,假弹里面装出颗真弹来,玩得可不只是真假了,是要出人命的。李冲心里想,没往嘴上说,怕曹亮说自己乌鸦嘴。

陈刚命令一组,三组分别派出一名队员,控制两个方向的车辆和人员,同时做好警戒,防止里应外合。

曹亮被派在公路的西段,顺子被派在公路的东段各管一方,其他人继续警戒。

“停下!前面正在执行紧急任务,请把车停在警戒线以外处,请谅解!”曹亮指着指挥车喊。

司机放下车窗玻璃,正准备说什么。

“小姜,别说话,退后,按他的意思办。”七号坐在车子里和司机说。

二号首长的车子也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这是?十二中队的‘地盘’吧,别急看看他们演得是哪一出!”七号首长这时完全没有了困意。

“怎么,这战士居然没有看出这是支队首长的车?”于参谋诧异,说。

“哦,对了,车牌没安,前几天处突的时候,走涉水路冲掉了!正在申请总队补办。”小姜说。

支队首长的越野指挥车大多和监狱管理局用车从颜色上型号上都一个样,只是车牌不同,所以曹亮根本就没有辨别出来!他硬是把首长给堵在了那里。

“正好,那战士还没认出来,我们看个究竟。”“七号”饶有兴趣地说。

章大队长的眼睛通过望远镜,锁定在了“七号”的指挥车一线。“哈哈!好,好,就是这个效果,十二中队长你这个排长挺得力呀!这‘棋’让他给下的,别马腿上了,接下来就看你的战士怎么演喽。”

常中队长不清楚章大队长说得是什么意思,满头雾水!

“给,你看看!”章大队长把望远镜递到了常中队长的面前,用手指了指那个方向。

常中队长刚把镜头对准柏油路的方向,就清楚那里发生的一切了,头上顿时冒出了汗。心里想,这会不会捅出娄子呀,“七号”可不是好惹的主,总队空降来的副参谋长,谁敢得罪呀?! “大队长,这样合适不?”常中队长心里担心,你章大队长和首长可是同学,他不能批你,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呀。

“怎么不合适,要不然,咋能体现咱的素质,哎!不过你那帮兔崽子要是搞不立整,可饶不了你!”章大队长话出口有点后悔,这怎么也是资格就最老的中队长,这么说话,多少有点过,看看常中队长根本没有在意,也就没补充什么。

常中队长摇着大脑袋心里开始打鼓了……

陈刚命令,两名队员占领制高点,有效控制势态,如果发现逃犯,可依法使用武器。制高点在哪,李冲四处看看,高的可只有树了,他把枪斜背,从壕沟里跳了出来,几步助跑,双脚蹬着树干,两手协力上了树。

“七号“坐在车里看得一清二楚,嘴上说:“这个战士的身体很协调呀!”

李冲心里高兴,今天怎么这么顺利?脚居然没踩空,这棵树也长得正巧,稍有点歪脖。七号的位置正好是看着树歪脖的背面,要是侧面的话,李冲的功夫可正是露馅了。他把枪据好对着密林处,眼睛不眨地看着动静。柏油路一侧已经张开了一张网就等着逃犯钻出。

邹排长到了,他的心情很复杂,他清楚这次演砸的后果,想告诉队员们真像,哪怕是只告诉陈刚也好。他仔细想想,还是不告诉的好,如果现在说了,他们知道这是一场训练,大家很有可能会不认真对待,让他们知道,现在有首长正在关注着这里的事情,他担心逃犯没把他们中的个别人吓倒,倒是首长成了心理防线。算了,机会难得,如果成功对大家是一次很好的砺炼,对日后不管是训练还是实战中的心态会有好处的。他按下了对讲机的发射键命令,二组从密林背面发起突击,促使逃犯向公路一侧逃窜,从而完成捕歼!

邹排带着二组冲向密林!果然,一名逃犯从苗圃的一个缺口出现了,猫着腰行动迅速地隐藏在大树下,那树正好是一棵歪脖树!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另一名犯人炮制着前一名的动作,爬在路基下往路上张望。李冲半蹲在树上,身体全让树叶挡着,隐约可见。他看得清楚逃犯就藏在这棵树下,脑子里先是成了空白,感觉像电影换片一样,但很快他清楚自己该怎么做了。他想调整一下身体和据枪姿势,让枪口对着逃犯,再提出警告。可他根本就不知道,这腿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听使唤了,麻了!自己却没有意识到,注意力全在那逃犯身上了。不能动作太大,否则随时就得掉下去!树叶挡着视线,判断不出逃犯的准确位置。他尽量不动,脑子里想着办法,如何是好?陈刚在远处看着情况,心里急,三组长杨国栋也急,都有点反应不过来该怎么办了。跑过去制服,上百米距离基本就不允许,就地使用武器,如果提出警告,会惊动犯人,冒险使用武器击伤,别说是射击条件不够,就算是够,微有偏差,枪子很有可能给李冲挂上。邹排长带着二组冲在密林处,也放慢了动作,仔细观察、搜索。

怎么搞的,还没有出去!邹排长心里盘算着,也该出去了。

陈刚的注意力全在那棵树上和路基一线了,没有来得及给邹排长报告这样的情况。他指挥勇强向路基一侧低姿运动,只要李冲那里有动作,同时出击,一同制服。其实这个时间很短。

李冲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身体一晃,两脚一歪,整个人就要往下掉落,再想控制身体,已经晚了。“唰!”落了下来,脑袋空了,心里想,不得摔死,也得让逃犯给砍死……

那一次,李冲从另一个层面上理解了军事训练的必要性!

就在他身体下落的一刹那,两臂下意识地支撑了一下粗树枝,没有大头朝下是两脚着地。当时他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能完整地落地,而且枪口直指逃犯。后来,用他独有的解释是超强度的训练会对肌肉产生一种机械性的记忆,可以下意识地做些熟练动作,基本不通过大脑指令,例如人受到正面攻击,本能地举手防护和闭眼一样。

逃犯被这兵从天降的阵势给制服了,勇强对另一名逃犯照后背狠狠一脚,踹得爬在了地上。

“七号”对这一系列的动作连声叫好,他清楚这是训练,因为并没有接到任何突发事件的报告。他从时间上分析,这个时间中队应该还在午休,这是准备好的!他心里想,看着于参谋笑了。

“走,到十二中队!”七号首长命令司机说。

陈刚把情况用对讲机向邹排长做了简单汇报,“抓好获逃犯两名,我方无伤亡,弹药无损耗……”!

邹排长出了密林,脸上乐了!他看看队员们,知道任务完成的漂亮。

“好了,把他们放了吧!”

陈刚在逃犯被捕的时候,明白了过来,又是模拟演练,那是假设敌,是监区的劳改干警装扮成逃犯。

“邹排呀,不是说好的,出了苗圃就完事了吗?我们倒出来了,可没有你的人,这到好,全在潜伏中啊!呵,下手也太狠了,这给我踹得,好玄没把腰给整折了!那位,你怎么上树了还,差点跳我头上,玩真的啊。”

曹亮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看着那辆车要走,擎起了枪。

“别动!都别动!”曹亮大声喊。

“七号”把头伸出了车窗外,“小伙子,还认识我不,你叫……曹亮,对不?”

曹亮向前走两步,白天他的眼睛还是好使的。

“啊,首长好!”曹亮挺胸立正,一下紧张了起来,用左手给七号行了一个军礼。

“别紧张,哪有这样敬礼的?回去看看条令啊!”七号在车内给他回了一个礼,很利落。

“是!”曹亮喊。

“我们可以走了吧!”七号说。

“报告,不行!”曹亮声音像似结巴。

“怎么!你没看这是首长吗?”于参谋问。

“报告,我接到的命令是任何车辆、人员不得通行!首长也在任何之内!”曹亮说话间,汗珠就下来了。

“哈哈,我们都成任何人了。”“七号”笑着说,“好,我等着你们任务完成。”

邹排长百米冲剌的速度,几乎不能叫跑了,像似“飞”过来一样,“报告,首长,十二中队正在进行捕歼战斗训练,请指示!十二中队一排长邹军!”

“好啊!你们权利可真大,训个练,就搞禁行,典型的军阀主义作风,那我问你,你们大队长是不是在中队?或许在哪个地方正在用望远镜看我呢!”说着一指头指向1号哨的位置,这个时候两位首长都已经下了车。

章大队长用望远镜注视着那儿的情况,让七号一指头给指得一机灵,放下了望远镜。

“这个关老虎(一大队长)也不说清楚,二号首长也在。”

常中队长听着章大队长的话,心里更没着没落了,没招!就等着暴风骤雨吧,张大呀张大,这得都给你扛了呀。心里怪起邹排长,这训练吗,灵活一点,怎么?怎么还把首长的车给拦了,娄子大了,娄子大了……常中队长随着章大队长下了哨楼,直奔首长的位置去。

“排长训练很有办法,贴近实战,作战纪律也值得提倡,看这小子就是不让我过!”“七号”说。

曹亮低着脑袋瓜子分不清话的褒贬。

“冤有头,债有主,我得找章大队长算算账去!”七号首长清楚这是谁在坐阵。

二号首长不太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坐在车里跟看热闹一样!

章大队长和“七号”跟在二号首长的后面走向中队长办公室。章大队长小声地说:“老同学,怎么样?我这战士的素质还行吧!”

“没事,政委不是外人,你大声说。”

“是,是,我可是这支部队的父母官呀,可不能把我当外人,哦,对了,刚才那是中队的防暴分队吧,不愧为‘尖刀班’吗?很不错!中队主官好好讲评一下。”“二号”很和蔼,说。

“章大队长,早有准备吧。”“七号”说。

“没,没,碰巧而已。”大队长装作莫明其妙。

“你们这几个大队长呀,这个不服那个,那个不服这个,怎么?还和支队领导较上劲了。”“二号”首长笑着说,“刚才,我和副参谋长在一营(部队前身为解放军,老一点的军官还保持着那样的叫法)也看了,起先以为也是碰巧,可到你这儿,你可是别有用心呀。”二号首长谈笑风生。

常中队长看首长没有怪罪的意思,把悬着的心放下了!

章大队长的“计谋”挑破了,脸涨得通红……

“政委,你得给评个理礼呀,我这也是被逼无奈!”章大队长说。

“怎么个理?”“二号”问。

“副参谋长阁下,在会上很轻易地把三个单位给否决了,什么任务呀还拿我们一文不值!……”章大队长理直气壮!

“那是我的主意,三个大队长,‘响鼓用不着重棰’,就想让你们‘响响’!怎么样?这理评得还满意不?”“二号”首长笑了,接着说,“支队长学习,不在家,我担心呀,管不了你们几个,先来个投石问路,效果不错,走,我们回去!”

“二号”说着就要走。

“下午参加会议,怎么样老同学,坐我车一起走?”七号很友好地下达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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