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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大事与屁事

人物:身材魁梧的主任,体胖身矮的小王,个头瘦高的小张。

伴随着一串上班铃声灯光渐亮。

幕侧露出数把单人椅,主任端坐一侧主席台上抽烟、喝水、看看手表。

端着水杯的小王随手拿扇子的小张在阵阵嬉笑声中步入会场。

小王 哎,我说“高粱秆”,主席台上又没给你设位子,还往前走?

小张 “胖麻袋”,你说咱就坐这儿?

小王 这又不是梁山英雄排座次哩,坐吧。

主任 来来来,往前坐。

小张、小王无奈只好坐在头排椅上。

主任 后面的……

幕侧传出:“这有风扇凉快,能听得着。”

主任 好,现在开会。今天召集大家来开个什么会呢?这个会嘛,我看就叫做抓大事干实事的研讨会。大家都知道,进入新的世纪以来,我们做了大量的工作,但距离上级的要求还差得很远,总结起来,以往主要是没有抓住大事,导致丢了西瓜抓了芝麻的状况,这种局面必须扭转,而且时不我待;今天开这个会就是要大家明确大事的目标,提高抓大事的认识,使今后工作真正能够做到:事挑大的抓,劲往实处下!

众好!(掌声)

主任 那么,结合我们的工作实际,哪些事应属于大事,哪些事算作小事呢?利用上午时间咱们进行专题讨论,希望大家能够各抒己见,畅所欲言。好,讨论现在开始。……谁先带这个头呢?

会场呈现出一片寂静,小张小王正襟危坐。

主任 不成熟的想法也可以谈嘛,来个抛砖引玉嘛。

少顷,沉没在寂静中的小张小王突然对视片刻捂鼻笑开。

主任 哎,小张、小王,你俩笑啥呀?

小张

小王 唔,没事,嘿嘿……

细心的主任下意识地理了理自己的衣冠,小张小王笑得一发不可收拾。

主任 哎哎哎,怎搞的,这像话吗?

小张小王的行为引来幕侧与会者的哄堂大笑。

主任 哎哎哎,大家静静,静静。小张,怎回事嘛?

小张 嘿嘿,唔……(未入话题又情不自禁地捧腹笑开)

主任 小王,到底是怎回事?

小王 嘿嘿嘿……这真格是厕所捡手帕哩,难开口,嘿嘿嘿……

主任 (生气地)哎,算有完没完,这是在开会,请二位把态度放严肃点儿!

小王 主任,我正集中精力思考着发言,可条件这么一反射,我就……

主任 唔,啥条件反射?

小王 嘿嘿,不知谁在我身边投放了一颗氢弹,我……

主任 啥,氢弹?你把话往明里说。

小王 嘿嘿……就是、就是人体内排出的废气。

众又是一阵哄堂大笑,主任意欲制止,小张抢先开了口。

小张 哎,大家静静,我说“胖麻袋”,坐在你身边的除了我还有谁?你的意思这弹是我投的?

小王 嘿嘿,不是你还能有谁!

小张 (拔座而起)你这是嫁祸于人!

小王 (亦起)嫁祸于人的是你!

小张 是你!

小王 是你!

主任 (拍案而起)住嘴!都给我坐下!我们今天是讨论抓大事干实事哩,可你们为屁大点事争执不休,没完没了,这像话吗?我说同志们呐,时间是紧张的,也是宝贵的,我们哪有工夫为这些小事扯淡呢?好啦,现在言归正传,继续我们的讨论,谁说呢?

会场又陷入一片寂静。少顷——

小张 我来说几句,我以为抓大事干实事必须持有实事求是的态度,否则,不可能会把大事抓住,即就是抓住了也难能落在实处。就拿我和“胖麻袋”刚才的那件事来说……

主任 看看看,你又来了。

小张 不,主任,你听我把话说完。我们连这么件屁大的小事都落不在实处,何谈把大事往实处落呢?

小王 我认为“高粱秆”的话是有一定的道理,我们连落实屁大点事的水平都没有,让上下左右的人知道了简直要笑掉牙!

主任 这,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小张 不,这不是无稽之谈,这就像上楼梯一样,走不完一层就上不到二层。

主任 看来今天不把这疙瘩屁事闹个水落石出你俩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好,咱就从一楼起步,把这屁事闹不到小葱拌豆腐一清二楚的程度誓不罢休!

小张 好!有气派。(鼓掌)

主任 小张,你说说,那玩意儿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

小张 从我的右侧。

主任 小王,你说呢?

小王 从我的左侧。

主任 看来事发必在你二人之间,你们是谁先看谁的?

小张

小王 同时相看的。

主任抽烟踱步,思索判断。少顷,小王突然拔座而起喜形于色。

小王 好,这一下好啦!

主任 怎?

小王 “高粱秆”的又一颗氢弹问世,快快快,请主任现场勘察。

主任 小张,该认输了吧?

小张 我承认,刚才的事是发生在我身上。

小王 那前面的呢?

小张 那是你干的。主任,我要去方便方便。

小王 哎,等等,主任,是人都懂得,屁乃五谷之气也,它是人体内需要排除废物前的信号,用逻辑推理,第一次的信号也绝对是“高粱秆”发出的。

主任 小张,是吧?

小张 哎呀,我不行啦!(欲走)

主任 等等,你应该做出实事求是的回答。

小张 好好好,就算是,该行了吧?(说着疾步离开会场)

一串下班铃声由室外传来。

兴奋中的小王急忙收拾水杯扇子,意欲离去。

主任低头看表,仰头长叹,陷入沉思。铃声在继续……

灯光转暗。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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