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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真的

凌尊前身记忆里,第一次看到足球,就是中国队的比赛,1981年,那时正值西班牙世界杯亚大区预选赛之际。让他最记忆深刻的是一名中国中场队员——容志行(广东省台山市人),正是他在前场的穿插组织,使中国队的进攻十分的流畅。

容志行头脑清楚,反应迅速,足球意识好,技术全面、娴熟,脚法精良,控球能力强,传球及时准确,射门有力,善于带球过人,既能个人突破、又能带动全队整体攻防,主要踢前卫、中锋和左边锋位置,是当时广东队和国家队的核心队员。其作为中前场球员的出色掌控局势的能力,被中国足球界公认为“后无来者”。

在足球的王国里,容志行挥洒自如,尽情展示这项运动的美妙和动人心魄的生命力,他曾经说过,只有在绿荫场上,他才觉得奔跑是自由、快乐的,那时候他年轻的生命充满着向上的梦想。

这一如凌尊当时的梦想。

看了那一场比赛之后,凌尊被这么个运动员征服了。被足球这个运动深深地吸引了。中国人原来玩足球可以玩得这么出色的。他跃跃欲试了。

但那时候,正好刚处在初三中考冲刺阶段,并没有条件。所以前身真正接触足球,还是在就读高中前的时候。

中考成绩下来之后,在那年的暑假期间,凌尊偷偷买了一个足球,开始在院子里,在马路上,在体育场,在一切可能的地方,疯了一般地练习。他以容志行为榜样,一个人揣摩练习各种各样的基本动作,技术技巧。顽强拼搏、刻苦训练的“志行风格”也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后来前身的执教思维。

凌尊开始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收拾有关足球方面的书籍报刊,书摊,图书馆,朋友家中,旧货回收站都留下他“淘宝”的身影。这也让他在那个时候,就得以了解中国足球的发展史和现状。

凌尊前身是幸运的,他见识到中国足球史上被誉为最强的国家队。他的足球梦想始于美好的足球时代。

到了高中之后,学校的足球氛围浓郁,凭着好学,刻苦,善思的性格特点,凌尊很快就在年级里小有名气,更在高二那年加入了市一中校队。

虽然偶尔会客串前锋,但凌尊更喜欢的位置还是在中场,他好像天生就喜欢那种掌控足球局势的感觉。

82年的中国足球迎来小低谷,但凌尊依然在享受着快乐的足球,每一次进攻,每一次防守,每一次进球,每一次助攻。这个美好的梦一直到后来,在一次校队跟HD业余体校的HD青年杯上被人家狂灌5球之后,彻底破碎。

对方的教练跟他说的一句话,让他彻底明白,再好的意识也弥补不了最佳踢球年龄错失的差距。他茫然了,甚至顿时觉得前路迷失。

虽然他依然热爱足球,但从此人们再也看不到,他在球场上激情飞扬的模样,他开始变得更加沉静,性情冷然。只有在校队研究打法战术,凌尊偶尔才会说上两句,而他的见解越来越让人觉得精辟独到,一针见血。直到后来校体育指导老师笑着跟他说,凌尊其实比他更适合做球队主教练,一语惊醒梦中人,他大受启发,转而开始努力攻读足球教练资格课程。

凌尊对这“偏门运动”的狂热,引起了包括爷爷奶奶父母叔叔舅舅等所有亲人们的强烈反对,虽然凌尊苦苦坚持,义无返顾,但直至他签了“军令状”,保证不会拉下“正统学科”的成绩,家人才勉强采取观看的保留态度。

凌尊后来以高分考取GD名校中山大学,家人仍然对凌尊的奇怪志向难以理解。即使后来作为高校代表去荷兰,亲人们也是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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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饭的时候,凌尊开始跟父母还有留下来吃饭的夏晓宁,说起了自己一年多以来在荷兰的经历。

虽然父母甚至不懂得足球到底跟蓝球有什么区别,但当凌尊说出他在阿尔克马尔的年薪竟然是高达8万美元(2010年的斯科拉里年薪1250欧元)的时候,他们才彻底震惊了。

要知道,那时候李玉兰在她的单位也算得上是有资历的了,如果不算上一些额外补贴,她一个月死工资,最多也就拿百把块人民币。这个时期的人民币对美元的汇率是1:3.7221,意思就是说凌尊一年能收入接近30万,这什么概念啊。凌尊的家的富足,在镇上已经算数得过来的家庭了。父亲凌锦程也算得上经商有道,但一年算下来,撑死五六万,离十万元户都还远着呢。现在倒好,自己儿子随便去国外混上那么一年半载,比自己辛苦大半辈子都还要强了。这让人心里怎么个平衡?怎么个不吃惊?

凌尊轻描淡写的表述,加上两个长辈没有涉猎这方面的知识,所以只看到表面数据和事件,但旁边就读于厦门大学新闻传播学的夏晓宁,从中读到的信息就多得太多了。

她是传播系里的优秀学生,有着敏锐的新闻触觉。第一个国外著名联赛足球俱乐部中国籍主教练,而且这个主教练甚至还是大学在校生的身份,而且在职位上他还足够的成功,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相当大的可读性。虽然自己在足球的领域里,并不是专业的,但如果这都还不出这些新闻信息背后的价值,她也就不用再跑去厦大读了,给人名校丢脸。

夏晓宁终于开始用另外的一种眼光,去正视自己的这个“青梅竹马”了。在过去的近十年中,虽然没有强调什么,承认什么,但她心里其实一直把自己放在强势的上风处,那怕后来随着凌尊逐渐的成长,她也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充当凌尊生命里的保护者角色。

但现在呢,看着他侃侃而谈,真的有种谈笑间,樯橹飞灰湮灭的感觉了。如果说,自己还是一个沉浸在过去的梦幻里,没有长大的丫头片子的话,那自己对面这个大男孩,却已经快步变成了一个成熟,独立,有足够担当的男人。

“我跟他的差距已经这么大了吗?这一年多的分别,小凌子为什么给我这么多的惊讶,变得我都快认不出来了。不行,我不能这么轻易地认输,我要更加的努力,一定要不能给他抛离开。我还要一直叫他‘小凌子’,要让他一辈子都翻不了身。”女孩的心思是最敏感的,甚至有时候不可理喻,她们固执的坚持,在外人看来是个微小如尘埃的理由。可能看到凌尊偶尔会习惯性地蹙眉,对于凌尊的变化,夏晓宁想得更多。

父母有时候会对子女的成长变化,大而化之,尤其是当他们觉得是好事的时候,更是如此。但已经有足够的生活智慧,已经到了思想成熟年龄阶段的夏晓宁,却能轻易察觉到凌尊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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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凌尊去市里找他的高中足球校队的队友,同时也是他现在的大学同学,跟他一样,从前也是个足球狂热爱好者。

夏晓宁一定要跟着去,还美其名曰,怕凌尊太久没回家,道路不熟悉,容易迷路。

呃,好吧,是个好理由。

夏晓宁今天看来特意打扮了一番她修了她那原本就很好看的眉毛,显得更是细长清秀。她原本的脸部线条清晰,鼻子高挺,总是给人一种干净利落的感觉

但如果你仔细一看,偏偏她又有一双很好看的丹凤月牙眼,配上修饰好的细眉,古典妩媚的味道冲淡了线条的硬朗。长发披肩的时候,她让人感觉修长而秀气,柔美却不失的端庄气息,而如果当她扎起高马尾的时候,更给她平添一份生动与精神。

她好像特别喜欢穿牛仔裤,尤其是直身窄脚的磨白蓝牛仔。外面罩着一件灰色的毛线过臀外套,里面套一件灰色大条纹高领针织衫,合身的剪裁,让她的姣好高挑的身材展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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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尊的同学姓陈,全名陈伟恩,父亲也是个商人,但跟凌锦程比起来,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即使在整个HD市,都算得上很有名气。

陈伟恩的成绩并不好,但他的父亲陈建国愣是通过各种关系,把他送进了省名高校中山大学。

陈伟恩算不得上叛逆,但实在不是个读书的料子,喜欢足球,喜欢玩。他长得瘦瘦小小,戴着一副近视眼睛,嘴上长年挂着笑死人不偿命的微笑。这样的形象,让你绝对不会想到,他其实是一个彻底的民族主义愤怒小青年。

见了凌尊,他大声嚷了起来:“好你个小子,发了大财忘记了兄弟啊。”

凌尊见到陈伟恩却是严肃的一句:“我想办足球学校。”

在学校的时候,陈伟恩就知道开始倒卖些书籍纸笔眼镜什么的。当然不是为了赚什么大钱,纯粹图个好玩,但有商业头脑,这一点却是从中可以看得出来。平时言谈间,也动不动就是经常被大家笑的“铜臭”。

足球理念凌尊他有,战术阵型他也能提供完备的资料,甚至可以整理出个较为完善的系统。但作为后世来人,他知道自己需要代理人,需要良性的俱乐部操作模式,所以他才会在前世的记忆里,想到这个曾经有过同样理想的好朋友。当然,要想在国内做成一些事,凌尊知道,自己还需要人脉,需要关系,这两样,陈伟恩没有,他父亲陈建国有。

“你说的是真的?”陈伟恩想起几年前的一句玩笑。

“真的。”凌尊的表情依然严肃而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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