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们又一次来到了狮子桥美食街,只不过,今天的晚餐不再是正规的主食,而是我们边走边逛,吃了很多小吃。我注意到其他一起逛街的女孩子也是像佟佳慧现在这样,挽着闺蜜一蹦一跳地走着,充满活力。
“佳慧,你是不是把亦枭当成你的闺蜜了啊?”徐漠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笑着问拉着我的佟佳慧。
“当然!有她陪着我我很开心啊!”她摇着一串糖葫芦,兴高采烈道。
闺蜜?
什么意思。
不知道。
这种情况下很明显不好开口问,只能等一下问杜衡这种事情了。
苏雨一把勾住徐漠的脖子,故作暧昧道:“老徐,那我是你的谁啊?”
他嫌弃地将苏雨从身上扯下去,好像露出了思考的表情,很纠结地回答道:“我可以勉为其难地把你当做我的基友。”
“靠!纠结那么久,我还把你视为……”苏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徐漠拦下了,我看到的是,不一样的徐漠。
“唉,怼怼,你这样让我很为难。我把你当做朋友,你却把我当爸爸……”
“噗。”我口中的柠檬汁喷了出去,再看看佟佳慧,已经笑得有些呼吸不过来了。
“你是谁爸爸!”苏雨已经被气得快要想打人了,话一出口,却发现不对,“不对,谁是你儿子!”
他这样一说,逗得我们笑得更开心了。
很久没有这样了。
“怼怼,你有必要去测试一下智商,看看是怎么考入南开的。”
他一把甩开徐漠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满眼的嫌弃:“我告诉你老徐,我现在不开心了,很难哄的那种!”
“我觉得这个很可以,他们倒是像一对情侣。”佟佳慧窃笑着趴在我的耳边说道。
“为什么?虽然他们的话很有趣,可是他们两个都是男性吧?”
“不不不,也许他们是Gay?”
Gay。
我翻译了一下这个英文单词。
“同性恋?”
“噗,不要说得那么直白嘛,我们一般叫做‘基佬’。”
“……”不知道,等一下抽空问杜衡好了。
苏雨似乎听见了佟佳慧在说他和徐漠的坏话,警告道:“佳慧,你不要带坏人家亦枭,不要宣传你的腐女思想。”
“你不觉得两个帅气的男生在一起约会是一件很养眼的事情吗?”她笑嘻嘻地辩解。
苏雨很幽怨地斜了她一眼,嘟囔着:“我虽然知道我很帅气,你这么夸我我也很高兴,但是……”他和徐漠对视一眼,又互相嫌弃地别开了视线。
回到酒店后,佟佳慧从包里摸出一个小纸盒。
“你要打牌?”
是扑克吗?一种印有特殊花纹意义的纸张。
“嗯,今天玩桥牌。”佟佳慧从里面抽出两张印有人像的牌,问我,“玩过桥牌吗?”
我摇摇头,有些懊恼道:“我好像连你手上的东西都没有见过……”
“不会吧?你不会是一直在努力学习而没有娱乐生活?”她惊讶地长大了嘴,还是将手上的牌发给我们每个人。
“嗯……”也可以这么理解吧。
“可怜的孩子。没事,今天我们就教你玩。”她摸了摸我的头道。她一边用自己手中的牌做示范,一边讲解着规则。很好理解,我很快就掌握了这种游戏的玩法。我们按照一种叫做“手心手背”的方式决定了队伍:我和徐漠、佟佳慧和苏雨。
第一局,由于我听完规则后第一次上手实践,还没来得及掌握诀窍,就输了个彻底。我有些愧疚地看向徐漠,拖累了他。没想到他并没有生气,而是拍了拍我的肩,温和道:“没事,第一次玩很正常,多记牌和算牌就好了。”
苏雨得意地将牌一堆,推到我的面前:“输的洗牌。”
我有些不自然地拢了拢牌,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徐漠从我的手中抽走了扑克,用修长的手指整理着它们,动作流畅地重新打乱了牌的顺序,熟练地发牌。
第二局,我开始听从徐漠的建议,试着去记牌,猜测场上剩余的牌面还有什么。
险胜。
我突然觉得这个游戏很有趣,一天下来机械式的比赛所造成的枯燥得到了充分的缓解,让我更加跃跃欲试。
徐漠赞许地看了我一眼,我笑了笑,和苏雨刚刚的动作一样,将牌堆起来,推给对面的两位。“洗牌。”
佟佳慧看了苏雨一眼,苏雨乖乖地整理着扑克,还不忘继续道:“我开始认真打了,你们等一下不要哭着求我。”
“行啊,怼怼,那我们也不客气了。”徐漠笑着拿起牌,整理顺序。
然后第三局、第四局……
“苏雨,我们已经输了七把了,你说好吊打对面的呢?”佟佳慧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俩,牌从指间滑落,“这是我们一起玩的第八局。”
从第二局开始,我和徐漠就一直赢。有一局差一点让他们获胜了,我当时拿着牌,不知道该出哪一张。我看向徐漠,他和我对视了一眼,我收回目光,打出那张牌,和徐漠配合得天衣无缝,赢得了那一局游戏。
“天哪我不玩了……跟两个高智商的第一名玩什么!啊啊啊好气!”佟佳慧揪了揪自己的头发,问道,“苏雨,你是不是放水了?”
他听了,苦笑道:“大小姐,我要放水也不至于搭上自己的面子吧?”
“好了,时间也不算早了,洗洗睡吧,明天还有比赛呢,最后一场晋级赛,要加油啊。”徐漠看了看表,收起扑克牌道。
我和佟佳慧回到房间,她去了卫生间,我坐在床上望着外面的夜空出神。
“亦……亦枭。”卫生间里传来佟佳慧闷闷的声音。
我站起身,走过去敲了敲卫生间的门:“怎么了?”
“呃,你能不能帮我去买包卫生巾,我不太方便……”
卫生巾?不方便?
我已经习惯对人类的特殊名词不问什么了,先答应了,再问问杜衡怎么处理。
“嗯,好的,那你要等我一下。”
我出了房间,赶紧发信息给杜衡,问问具体的情况该是怎么样的。
枭:杜衡,在吗?
过了两分钟杜衡直接打了电话过来,我一边关上门,一边听他说话。
“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就想问一下,卫生巾是什么东西,在哪里可以买到。”我有些生硬道,本以为立刻可以得到回应,谁知道换回来的是杜衡似乎刻意压抑的闷哼。
“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不,我只是突然想笑——你问这个做什么,你又不会来月经。”他说话有些气不稳,我怀疑他是故意嘲笑我的。
我皱了皱眉,对于这些我不理解的词已经烦透了:“那是什么?”
“咳,大约在女性11~12岁以后会出现的生理症状,每个月固定的几天子宫内膜破碎后脱落,带出身体内不必要的血液,从而……”
我看他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干脆道:“导致下体出血?”
“……”杜衡对于我的直白似乎已经无话可说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些尴尬道,“你问这个做什么?你应该不会有……”
“不,不是我,你知道我当然不会有人的生理反应。”我嫌弃地学了佟佳慧平时的一个动作:翻白眼,继续道,“是佟佳慧,她要我帮她买一包卫生巾,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的室友?”
“可以这么说吧,她很照顾我,也没有把我当做怪物看。”
“那算是你的朋友了?”
“她说,我是她的‘闺蜜’。什么意思?”
“噗。”杜衡咳嗽了一声,模棱两可地回答道,“你先来找我吧,我带你去买东西,然后再跟你解释。”
我“哦”了一声:“在哪找到你?”
“你的追踪器不但能让我定位你的坐标,也能够让你找到我。”他轻笑了一下,“当然前提是,我想让你找到我。”
“……”废话。我挂上电话,走进了电梯。
现代社会的这个东西真好用,虽然空间狭小,空气污浊,但是速度很快,来往于高楼的楼层间很方便。
佟佳慧这样的话,我不知道能等多久。我上了顶楼,以最快速度运动着,三秒内越过了五幢大楼的天台,看到远处的铁路上有一列高铁驶过,而我的速度远远超过了它。耳后的印记开始发烫,我无法停下我的脚步。
我不相信“心灵感应”这种东西,在我身上,现在在情况只能被称为系统导航,我和杜衡之间并没有什么可以用心就能确定对方位置的地方。哦,当然,只是他在移动设备上能够查看我的坐标,而我只能在特定时期找到他。
我越上最后一栋大楼,突然发现这里的电梯已经停止运行,应该是一栋办公的写字楼,现在里面的工作人员应该都回家了。
可是杜衡在这附近。
我观察了一下附近,很高兴的是,旁边应该是一栋商厦,应该还没有到打样的时间。我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跳了下去,所幸我到达的地方是一片死角,没有监控拍到。
环顾四周,找到了电梯所在的位置。我下了楼,走出商厦,看到杜衡还是穿着一袭白大褂,像是从实验室里刚刚走出来一般,站在街对面的一棵树下站着。
我想也没想就走过去,却被突然行驶过来的车辆下了一跳,差一点撞到了我。再看看身边的行人都没有去到街对面的动作,我一下子站在马路的边缘,大脑有些发懵。
手机突然响了,我接收到杜衡的声音。
“回去,不要站在马路上,往里面一些。等我,我马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