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凉就这样在祁府住了下来,作为祁连的贴身侍婢,自然是时时刻刻的呆在祁连身边,端茶倒水,添香磨墨。日子倒真无趣的紧。
云凉白日做事,晚上躺才床上,就会琢磨如何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点,再好过一点。
她不想就这样子过一辈子,主子高兴了就得点好处,主子不高兴,就小命难保,她知道,祁连之所以将她留下来,八成是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觉得她特别,所以才会将她留下,带在身边,不过是把她当成解闷的玩意儿!
她鲁云凉不是给别人当逗乐的小丑,她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站在同等的角度,让别人不敢再随意践踏!
“三哥,你说,这卫家会放弃这次机会吗?”
凉亭内,祁连身歪姿斜的坐靠在栏杆上,手里剥着葡萄,嘴上漫不经心的向对面坐着的祁明宣问道。
云凉端了茶进了凉亭,将茶水放好,又退到一边,双手垂下,状似小心翼翼的候着。
祁明宣看了一眼退到一旁的云凉,端起放在小几上的茶盏。茶盏中的一抹碧绿的茶叶浮浮沉沉,祁明宣看了好一会儿,才道:“这就要看卫晋安在他们卫家的分量是否足够重的让他们甘愿放弃这次角逐。”
“别的都还好说,只是这盐矿。。。不比其他,若是能参成一股,也够一般世家受益无穷了,这么大的收益,他们卫家怕是不会轻易放弃。”祁连说完,顿了顿,又道:“不过无妨,不管卫家是放弃还是不放弃,这卫晋安都要吃些苦头,他们卫家若是愿意为了卫晋安放弃盐矿的分成,我就让那卫晋安少吃些苦头,若是不愿意放弃,这卫晋安,就要多忍耐些了!”说完,祁连邪邪一笑。
云凉站在下首,表面上没有反应,不动声色,实际上,心里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
盐矿!竟然是盐矿!怪不得卫晋安要花那么大的力气算计祁家,这祁家又不遗余力的反算计卫晋安!竟然是为了盐矿!
这样也就能理解了,毕竟盐矿不比其他,自古以来,盐价难调,凡是盐商都能称霸一方,富可敌国,而盐又是人必不可缺的一种东西,乃民生之本。
《管子.海王篇》曾有云:“十口之家,十口食盐;百口之家,百口食盐”。“以碱养血,盖与五谷同”。
可见盐的重要性!若是能够把握盐矿,说句毫不夸张的话,就等于是把握了国家经济的命脉!就算是皇帝莅临,也不能怎么样!
却见祁明宣摇摇头道:“卫家若是不能放弃盐矿,那这卫晋安吃不吃苦都是一样的,没有用处的东西。更何况,不仅仅是卫家,还有姜家,姬家,孟家,容家在那虎视眈眈,都想分一杯羹,岂不知这羹是那么好分的!”
“怎么?三哥有主意了?”祁连闻言,剥葡萄的手一顿,问道。
祁明宣只是摇头不语,半响,叹道,“我能有什么主意,家族让我想办法将盐矿的所有权全部拿下了,也不想想,这是那么好拿的吗!虽然这盐矿是我们祁家先发现的,但是,有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想做大头也要有本事站得住脚才行!若是一个处理不慎,引得其他几大世家群起攻之,我祁家虽也是大世家,但也经不起众怒啊!”
祁连听的祁明宣此话,只是玩味的笑了笑,道:“三哥也莫要太过忧愁,家族虽是如此说,但是也没有就说让你一定就把盐矿的所有权全部拿下,不过,不管怎么说,咱们祁家肯定是要做大头的,若是最后连大头都做不了,那就要引得几大世家笑话了!”
祁明宣闻言,眼神蓦地一冷,冷“哼”一声,道:“七弟也莫要如此说来,我就不信会没有法子将盐矿的所有权全部拿下!哼,就是不要,全毁了,也不能让那几家沾上便宜!平日里有事没事挤兑我祁家也就罢了,这种时候,若是再退让,岂不是当我祁家无人?!”
“三哥此言有理!可不就是这个理吗!咱们祁家也是源南第一世家,虽然主力不在京都,但是在诸多世家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多番忍让,岂不是没了我祁家源南第一世家的名头!”祁连此时也收了表情里那一丝玩味,正色道。
云凉在一旁听得这哥两对话,哭笑不得,合着你哥两说了半天,终于达成共同目标,就是将这盐矿所有权全部拿下,可是,你俩也商量个对策出来啊,怎么拿,如何拿才能更轻巧,说了半天废话,一点重点没有,只想着拿下盐矿,可关键问题是,若是没有办法拿下盐矿,又当如何?!
恰在这时,却见祁明宣眉头一皱,沉声道:“只是。。。如今形势,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如何拿下盐矿,才能不引得众世家怒而攻之!”祁明宣说罢,又怒声道:“我祁家养的那些废物!吃了这么多年的供奉,又都是从小就培养的人才,主家给予莫大的恩德,关键时刻,却是一个也派不上用场!”
“三哥可是说的那些谋士?!他们也都是咱们祁家从小从民间还有各小世家找来的聪慧孩童,从小培养,忠心不二,如今这事,也是确实难办,怪不得他们!”祁连闻言劝慰道。
云凉听的祁连此言,却是诧异了一番,原来,这些世家也不是顽固到底,还会从民间和小世家中找聪慧孩童,予以培养,为我所用!原来如此,她就说,若非如此,世家又怎么会经久不衰!怕是除了这些培养的谋士,应该还有些别的,世家都是百年以上的大世家,这样的世家虽然根深蒂固,但是时间久了,也是需要养分和新鲜血液来巩固充实自己的,若是停步不前,便会像那些中小世家一样,慢慢衰败,渐渐的隐于人前,不为人所知!
却听的祁明宣道:“你倒是会为他们说话,只可惜,在这件事情上,三千谋士,竟是无一人可用!即便是提出的一些法子,有些虽然是勉强可用,却是代价不小,我如何敢用!”
云凉闻言,却是心中一动,三千谋士都想不到法子,若是,她可以想到办法,让盐矿顺利拿下,那她今后的待遇和地位会不会上升一些?!说不定也可以像那些谋士一样,得到家族的培养,她可是觊觎垂涎大家族的书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