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妻子微眯着眼趴在他胳膊上长长的舒了口气,却不知是因疲累还是惬意。秦慕白另一只手放了她被一层薄汗覆盖的后背,细细的摩挲着,随即那灵巧的五指好似弹上了钢琴似的,此起彼伏的轻落在上面,微微一笑,“要不要用点儿吃食?”
“不。”小妻子闭了眼,半张着嘴呢喃道:“下晌嬷嬷炸那乞巧果子时吃的太多、、、、、、”
“你呀!”大手滑向下面的突起轻轻一捏,“这样可不成,以后得有些规律,不可暴饮暴食!”
“唔~”小妻子发了单音,小翘臀扭了扭,似是想把那可恶的手给摔下去,睁眼看他道:“你还没说呢,不是醉酒了么?我还以为、、、、、、”
秦慕白索性手一滑,直接落到柔软的腰部,给搂了怀里,淡笑着言道:“今儿是谁回来报信说爷回不来?”
“热~”不过却是推不开,索性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小手在他腹上上画着圈圈,歪了脑袋言道:“嗯,大门处见过,却是叫不上来名字、、、、、、不过也是个赐姓的奴才!”确定那侍卫是赐姓是因为在杜玉漱第一次来献王府邸主持大婚时花厅里见过他,那一批十六人全是赐姓秦。
忽的一惊,“难道他、、、、、、”
“别害怕!”秦慕白那只作乱的手枕了自个儿脑袋下,叹口气言道:“十六人里,只有秦勇秦忠秦冰秦智四人乃我的亲卫、、、、、、也就是只有他们四人传得信儿才是爷亲口说的。”
“啊?!你的意思是,今日这人、、、、、、”
“他没那胆子。”秦慕白闭了眼,“也没那心思。”他似是不想多说,不过杜玉漱却是听出了些眉头,秦慕白一个“前朝余孽”,每日都生活在提心吊胆之中,他身边之人,若不是死忠之辈,也是自己能掌控之人,就好似那银月,能活着,是因为她的一举一动秦慕白一清二楚。而那些死忠之人,势必只听他一人吩咐,就好似秦勇之辈、、、、、、传话这人没胆子也没心思,那就只能是被人给忽悠了,这种人谁能吩咐得动?小妻子无奈一笑,威远侯是真的很疼他这女儿啊!趴了他的胸口,一股深深的挫败感弥漫,“罗氏,罗氏是不是还主动说要回府?”
秦慕白抽了脑后的手抬了她的小脑袋,沉着脸轻斥道:“不许想太多!”
那就是真的了!威远侯过的桥比杜玉漱走过的路还多,见过的死人比杜玉漱见过的活人还多,他女儿怎么个状态当爹的如何不知?略微使点儿小手段促进促进小夫妻俩的感情有何不可?怕是这话即使已经传回来了,秦慕白不想撕破脸面也得照做罢?芝麻大小的事儿,又何必去斤斤计较?杜玉漱可是没娘家的“孤家寡人”,而他,好歹是开国皇帝亲封的威远侯、、、、、、杜玉漱很想问问这人,回府是谁提的,他还是罗轻言?
忽的无限烦躁起来!这世界怎么会有罗轻言这种人?简直无懈可击嘛!有了外在你就人品差一点儿啊、、、、、、这么好的机会,不是很喜欢他么,为何要轻易放掉?说不定春宵一夜,就会像电视剧里面演的那样有了他的骨肉,慢慢就会在他心里生根发芽、、、、、、恪守那些美德作甚?古人都在如此呆板?
杜玉漱翻了个身,我是后世之人,不,就算不是后世之人,杜玉漱本尊也不是个良善之辈、、、、、、闭了眼,终是忍不住,“慕白,你,要不,要不,要不我身子不方便时,就去她的院子?”
“我是说,是说、、、、、、你看我也要休息嘛,而且身子不方便也不能伺候!不是还有句话说是雨露均沾么?后院其他人就算了,可是她,罗轻言真的、、、、、、痛!”杜玉漱蜷了一团,心里生了委屈,这些都是你招惹的,却让我来内疚!
“好啦!”秦慕白揉了揉她被咬了的肩膀,感受到她的抗拒之后确是叹了气,“你这丫头,不告诉你罢,一直打听,告诉你罢,又多想!”
直接给掰了正对自个儿,小妻子却是眼里都冒了泪花。秦慕白重重的拍了她的小屁股,沉着脸斥道:“有你这样做妻子的么?因为别的女人好,就得把自个儿的丈夫给抛出去?!爷就是个物件?!”
“我只是、、、、、、”
“还狡辩?!上次说爷要是欢喜她才让位,这次进步了,爷还没欢喜上呢,你就伺候的不耐烦了?当爷是什么?以为爷是那种风流之人,随便一人就可将就?哼,就偷着乐去吧,爷于着芸芸众生之中瞧上了你!这么宝贝的夫君还不知好好藏着掖着,整日就想那些有的没的,还不该打?”
杜玉漱被他这么一顿打着斥责幌子的告白给弄得感动不已,那心里的话确实再也憋不住:“我也不想把你推给别人!其是我很自私,我的东西从来不喜欢别人碰、、、、、、可是我残存的良心还是觉得罗氏很可怜,很无辜!或许没有我,相处久了你就会慢慢发现她的好!你说过,这上京几乎没有一夫一妻不是嘛,别的女人都能忍受为何我不能?我只是、、、、、、只是怕!”怕那是迟早的事儿,与其被别人给扇耳光,不如自己给一巴掌,而且,至少那罗轻言还是个良善之辈。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秦慕白皱了眉头,看她滚落的泪珠有心疼得不得了,轻轻搂了怀里,“罗氏如何,终究到底也是她自个儿的事儿!你是本王的正妃,住的是本王的府邸,本王要宠信谁,那也是我秦慕白的事儿!而且丫头,你,你担忧什么?就算是我要变心,也该等到变心那日再做定夺罢?!”
“对不起!”杜玉漱闭了眼,一着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秦慕白审度半响开口言道:“记住,这世上没无辜之人!”
“大汉开国之初,封了六个侯爵,这威远侯却是最不起眼的一个,排序是最末尾的,那封地都是最差的、、、、、、可谁也没想到,只三代而已,六个侯爷却是只剩下了威远侯一系!那人把女儿嫁于我,而且自降身份入府,本就目的不纯、、、、、、文德帝会允了这婚事也蹊跷的很,那人恨不得爷身边之人全是平头百姓才好,即使那罗志远已无权无势,可身为王公贵族总是有些关系门道。而且,你可知今日那人做了什么?”
“什么?”
“与他在书房谈事之时,那书桌上放了一本《草木之术》!”秦慕白盯了她,“你或许不知,此书乃太医署医正冯祥瑞所著,此人医术了得,”测过了头语气平静,“是仁宣皇帝的贴身御医、、、、、、甚至仁宣皇帝因病驾崩的宗案也是他执得笔,不过文德二年却是因儿子贪墨受了连累,老死狱中。”
“慕白!”杜玉漱放在他胸口的手被那万马奔腾似的心跳给震住了,更多的却是心疼,那是他心头的伤,现在所有的一切,细想一下,对他而言,都是耻辱罢!那冯祥瑞趟了这潭浑水,又怎会安度余身?可既然是老死狱中的结局,此人之物,普通人也会避忌一二吧?杜玉漱抬头看他,“威远侯、、、、、、”
“他在试探本王、、、、、、”秦慕白一声苦笑,“爷无论如何反应,在他眼里都是漏洞百出!所以,爷拿了那本书问他此人现在的下落,却是把他惊得哑口无言。”抬了她的下巴,“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丫头,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但是也没那么复杂。”
揭自个儿的伤疤,只是想打消她内疚与自责、、、、、、杜玉漱认真的看了他,却在他眼中发现了自己。忽的内心空的不得了,凑上他的唇亲了一口,抱紧他言道:“我不笨,你有什么事儿,也告诉我好不好?我保证不胡思乱想!我就是不想你一个人担着、、、、、、”
“好,不过有条件!”秦慕白回亲了一口,看着她睁大的眼睛心情好了起来,“那就是,以后无论是汤药还是鹿血人参,都得乖乖的给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