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漱对着婚礼的第一映像,当然是无以复加的难过,也许那新郎在掀开盖头之时会被吓一跳,这新娘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儿?!第二印象,呃,就是嘈杂,这人还是未进化完全,不愿看到的,可以选择性的不看(闭上眼睛就成),而且她现在基本上是半盲,她很想吐槽后世电视剧里面的那种面纱帏帽,拜托,专业点儿好么?人家古人才不会用哪种半透明的东西呢,罩上跟没遮有什么区别?比如她的这盖头,丝绸制,上面还用金线绣很很多花色,只能低头看脚面!可是耳朵确实不成,你确实不能选择性的失聪,或者像狗一样把耳朵耷拉下来盖住隔绝外头的生硬。轿子里还好,只听到外头的唢呐锣鼓鞭炮声,到了献王府邸、、、、、、
第三个印象,那红色的喜球一端在自己手里,一端在那人手里,对,她身边一直站着一个人,好似还有些木讷,呆呆傻傻的,没有平时那么油嘴滑舌了,对那些个皇亲贵族的打趣都统一用嘿嘿傻笑来回应、、、、、、一起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那红色的丝绸好似会导热似的,杜玉漱本是微凉的手也沁了汗水,就连那本是低落的心情都跟着有些莫名的忐忑:嫁人了,要送入洞房了,然后呢?!
这个人!居然无视那喜婆的话,连盖头都没掀就直接轰走了那一群看热闹的人!杜玉漱心里一阵好笑,不过,就连自己的两个嬷嬷都连带着被赶了出去,这偌大的喜房好似就只剩了他们二人、、、、、、屋子里不知用了什么熏香,有些燥热。
可以依稀听到外头的喧哗,还有这屋内红烛跳跃,如若够仔细,还有某人轻微的呼吸、、、、、、杜玉漱尴尬的不行,“殿下,殿下不是要出去待客么?”
“嗯。”秦慕白微微一笑,不用掀那盖头也知就是那丫头了。看着小人儿白皙的双手握拳抓了自个儿的腿,她应是有多紧张?!就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却是让他欢喜不已。慢慢的走进她,几乎可以闻到她身上那股子栀子的香甜。
“殿下,殿下还是快些、、、、、、”杜玉漱的身子怔住了,虽是以前也与他搂抱过,可不知为何,这次放在她肩头的手掌却好像带着电流,让她的心身为之一颤、、、、、、
“等着我、、、、、、”秦慕白温热的呼吸吹在她的脖颈之上,虽是不能发现,这丫头耳朵红了,不过那雪白的脖颈上却是起了一粒粒的小疙瘩,看的秦慕白大乐,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肩头,“本王才不愿让别人看你呢!!!若是累了,吃点儿东西,歇一歇。”
“玉漱知道了。”她只觉得心里慌得不得了,那颗小心脏就好像是要从胸腔里面蹦出来似的,这个人多在这屋子里待一会儿,她保不定不因为呼吸不顺畅而晕过去!
而另一方,秦慕白才不想就这样走呢!心里软软的,“玉漱、、、、、、”
“嗯~”某人觉得身子有些不对劲,好似有些软、、、、、、“王爷您还是、、、、、、”
“你应该改口了!”秦慕白心思一转,“快点!”
“外面还有人等着你呢!”她那哭腔中确实带了浓浓的撒娇的意味,听的秦慕白心下荡漾,“是啊、、、、、、若是本王迟些不出去,那些人会如何想?你快些,就唤一声!”
“王爷!”杜玉漱恨得牙根痒痒,某人却有些急了,轻斥道:“本王要听的可不是这个!”
“献王殿下?”
“莫玩闹!”
“秦慕白?!”盖头下的某人来了兴致,一脸的调侃,“小慕白?小慕?小白?还是小白哥?、、、、、”
“你~~~”杜玉漱大惊,那人,那人居然搂了腰把自己给箍在了怀里!隔着衣服都能听到那打鼓似的心跳!“好啦,我、、、、、、”
“不要动!”秦慕白低颤着声音,“就一会儿、、、、、、”
“夫君。”杜玉漱低低的唤着,脸烫如火,“夫君、、、、、、我等着你,出去罢,莫让人家笑话了去。”
秦慕白的心都有些酥了,脸色微红着拍拍她的手,轻柔道:“你好好歇着。”嗯,那小手细腻滑嫩,真是不愿分开、、、、、、
而悠然院里的丫鬟婆子们却没丝毫的喜庆之意,特别是罗氏的奶娘张妈妈,那可是从心往外冒着苦水,看那人只坐了临窗的榻前不言语,心里更是担忧,“主子,你看是不是用点儿点心?”
“无妨、、、、、、”罗轻言微微一笑,“妈妈去前面候着罢,今儿来往的人定是不少,若是能帮上点儿忙却是极好的,别出了乱子扫了王爷的脸面。”
“哎呀,我的主子啊!”张嬷嬷挥手去了门口的丫鬟,那不满再也憋不住了,“您还有那好心?!那解忧郡主主子大婚之日老奴瞅着就是个机灵的!现在,现在身份又在你之上,按理说,也不用担忧,可、、、、、、可那漱玉斋可是主子进门之前就、、、、、、”
“妈妈慎言!”罗轻言一脸正色,“切莫胡言乱语污了王妃娘娘清誉!”
“主子怪罪老奴也要说!”张嬷嬷赌了赌性子,声音虽是低,但带着急迫:“主子,你可得抓紧!您,您可还是、、、、、、”
“出去!”罗轻言白了脸,胸口上下起伏着,“你出去!!!”
张嬷嬷看她如此心中全是苦涩,扑通跪倒在那榻前,“您怪老奴也无妨,可老奴只想让您知道,这府里,真真正正为您想的,也只有老奴一人了。王爷这几日的样子主子也应该知晓,主子以后将如何行事,还是该有个主意才成。”
“老奴出去了、、、、、、这天干物燥的,主子喝点儿汤水会好受些。”张嬷嬷起身行了福礼,都到了门口,那人还闭着眼斜靠在枕垫之上。她的心沉的不得了,这新来的王妃虽是出身低微,但却是有了在后宅立足最是重要的根本——男人的宠爱!是,前些日子是新添了不少侍女姨娘,可不是连那王爷的身子都没近到?就连自个儿的主子、、、、、、王爷不是不来,可却是大白天的来,就只是看看书说说话,能成什么事儿?这主子啊,性子太良善,被人坑了还不知呢!张嬷嬷叹了口气,当初老爷为何就会一门心思的让小姐入献王府邸呢?
喜宴上的秦慕白很是忙碌,他这一桌全是皇子级别的,就连那那些国公世子都差点儿没排上。不过心情却是好的,无论谁来敬酒都照领不误,看的亲慕淮心里酸溜溜的,那女子自己也看上了的,父皇也不是不知道,哪怕是给同样目的明确的大哥自个儿也会死心一点儿啊,怎么会是一直默默无闻的二哥呢?心里不忿就化作了行动,“二哥今日大喜,弟弟这杯必须得干了!还有一事儿弟弟可是生气的很,今儿结亲都找了诚哥,为何独独漏了弟弟?!”
秦慕白一脸欠揍的笑,为何不找你?你丫可是说过欢喜她的,本王怎么知道你会不会直接抢了本王的新娘?若是被你这个混老幺给搅和了,爷上哪儿说理去?!“弟弟多虑了、、、、、、弟弟能来喝这杯喜酒哥哥已是欢喜的不得了,你可是我们中的老小,除了父皇,谁敢使唤你?!来,看着,看着,哥哥干了啊!”
秦慕盛不屑的一哂,就一个刁蛮不讲理的小丫头而已,也就亲慕淮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人还心心念念!不就是取个正妃么,居然还劳累了三个得了封号的王爷去接亲!那自个儿取正妃又该动员多少人去撑场面?拉了拉老幺,“淮弟你就别灌二哥了,人家待会儿还有正事要办呢!不过,二哥,听说你前些日子又收了几个?待会儿可别走错园子啦!”
此言一出立马引得这一众皇子哄堂大笑,好半晌秦慕白才微红着脸端了酒杯,“淮弟就别打趣哥哥了!来,你今儿可是劳累了,哥哥谢你!”
这边言笑晏晏好不热闹,秦慕诚也被感染着,可却是撇到门口那心急如焚的小宫女。沉了称心带了满脸的笑:“弟弟也敬哥哥一杯,愿哥哥与嫂子永结同心!”语毕也不等秦慕白回话,就一口而进,这酒微甜,满口溢香。
“弟弟喝的太急,这酒后劲儿却是极大的!”秦慕白快没了眼睛,“哥哥也谢过弟弟!”
“弟弟还有些事儿,就先走一步了。”拱了手,脸上虽是带了笑,可言语确实有些若有所指,“倒是哥哥别让嫂子久候才是!”
“你~~~~~~”秦慕白有些惊,那人却是微微一笑,“愿二哥与嫂子喜欢弟弟这礼~”
大汉自从撤了影都卫之后,上京连宵禁也跟着没了,这六月入夏之时,百姓也好出门歇凉,街道之上也是好不热闹。不过上京城城门却是关的早,每日戌时末刻,这守城的第三班侍卫会换下守了两个时辰的战友,当然,最主要的是,城门也的关闭。据说如果是边关有战报,也只会放下一个篮子,把送战报那人给拉上城门而已。却是有例外的、、、、、、
秦慕诚的到来,让左安门的门领惊的说不出话来!外城八门之中,最是不受重视的就是着城外是荒地,城内紧挨贫民区渣滓洞的左安门!“末将参见诚王殿下!不知诚王殿下、、、、、、”
“与你无关。”秦慕诚叹了口气,“你下去罢!”这左安城城门领的屋子中的摆设都是八门中最是寒酸的一个,不过那内间的帘子却微微的动着,仿佛是刚刚被掀开过。
“末将愚钝,不知、、、、、、”
“侍卫统领左岩贪污,这左安门原门领本是他的小舅子,也跟着下了马,这才有的你。”顿了顿,“出去罢,莫再挑战本王的耐性!”最后一句话却是带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帝王之气!那门领大惊,汗滴落在木板之上,咬咬牙道:“末将领命!”
秦慕诚看了看那灰扑扑的床榻,身边的侍卫颔首解了袍子铺上,他点点头,“你们都下去。”
那解袍子的侍卫内心游移不定,惊骇不已,半晌之后拱了手,“是!!!”这才带了其余之人出门,这一丈见方的外间寂寞下来,就连那布帘子都静止不动了。秦慕诚苦笑出声,自己这又是何苦?罢了,就当是为自个儿的以前的作为做补偿罢!
“大哥是想弟弟在此守你一夜?”他叹了口气,“今日人家可是良辰美景,你我又何必虚度?出来陪弟弟饮几杯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