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漱一出自己的院子就觉着路上的宫人她的目光都不对。本想窝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躲躲风头的、、、、、、
“解忧郡主来啦?”门口的小太监笑的很是讨好,“太后都等急了!”
“那可是玉漱的不是!”斜眼瞥到殿门口的暖轿,今个儿人还真是不少!还没进殿就听到里面的笑语盈盈了,笑着看了方嬷嬷一眼,“昨个儿本郡主的脸皮是不是够厚了?”
方嬷嬷一惊,“郡主?”
“待会儿让你看看比昨日脸皮还厚的解忧郡主!!”抬头挺胸!不就是耍了酒疯么?不就是出手打了秦慕白么?不就是还抢了他的物件么?真是的,谁让他见了姐不绕道?
居然这么多人?太后啊,你要历练我我知道,但是不要这么宏大的现场好不好?姐还在生理期,很容易控制不了脾气呢!
“玉漱给太后请安!给皇后娘娘,聂贵妃娘娘,吴贵妃娘娘,淑妃娘娘,良妃娘娘,昭容娘娘请安!”嘴疼,腰疼!脑袋疼!
“这小醉猫总算是起来啦?”皇后笑着剌了一句,“快起吧,太后可是疼你的!”
杜玉漱面带了笑,“这不是太后这几日食不下咽,想亲自做点儿粥、、、、、、”这么快就进入主题?难道今日我还要舌战群妇?
“不知郡主做的是什么粥?”说话的是淮王侧妃,脸巴掌大,像极了一只狐狸,“婢妾也学着点儿,以后也能在太后身旁尽孝了!”
“侧妃有心了。”杜玉漱微微低了头,“就是玉漱听了服侍太后的太医说,太后的肝有微恙,听田嬷嬷说吃哪儿补哪儿;再加上太后这几日胃口不佳,就煮的菠菜猪肝粥,还放了点儿酸枣开胃。侧妃您蕙质兰心,那粥做的也定是比玉漱强上千百倍的!”
“郡主仁孝!”吴氏看没有搅和起来,而且太后只是听着,也未反驳,看来这草包女的确有那本事,只得笑着低了声音。
诚王正妃接了棒,“昨个儿让郡主妹妹一人先行可是姐姐的不是,听说妹妹醉的不行了?”
“哎,也是昭容娘娘酒酿的极好,听说陛下也夸过?”杜玉漱先是哀哭了一张脸,随即对着刘昭容询问着,“早知那酒是昭容娘娘特意酿给圣上的,玉漱说什么也要再孝敬几杯!”
刘昭容抽抽嘴角,面色尴尬,只恨这小女娃太会转移话题,这么一句就轻飘飘的带到自己这儿来了,皇后还在这儿呢,“哪有、、、、、、昨个儿大家喝的可都是果子酿!”这话虽是解说,可在有心人眼里暗含的意思就是,皇帝来了,喝的可就不是果子酒了!
皇后心底恨意十足,别人不知,他可是知道的,这个刘昭容仗着年轻貌美,每次皇帝留宿洪福苑,喝的那酒里,可都是加了料的!杜玉漱无意间的一个烟头,却真真是点燃了皇后心头的一把火!
“不过厨子手艺却是极好的,昨个儿郡主用不少吧!”刘三姑娘若有似无的提着,莫不是在提醒众人,现在应该枪口一致对外,打倒杜玉漱先!
杜玉漱也不吝,砸吧着嘴到,“倒是刘三姑娘劝的好!”方嬷嬷心下暗笑,这姑娘啊,这不是在说,你让我吃的么,现在又开始说完吃的多?!
“也听宫里传言,洪福苑的吃食可最是美味精致的!”火不够大,姐再给你们添几把!果然,皇后的脸色不好看了!杜玉漱和皇后已是撕破脸,能挑拨当然不放过!看看你和刘昭容的关系有多坚固!
“是吗?”皇后变了色,“倒是你昨个儿说是冲撞了慕白?”
来了,来了。
“是啊!”杜玉漱干脆的应了,“玉漱也不知,您知道,醉酒之人、、、、、、这忘性太大!不过,今儿醒来,发现多了一个翡翠扳指,玉钗,还有挂腰间的玉玦,听身旁的嬷嬷说,玉漱还出了手!哎,也就献王殿下大度、、、、、、”那块雕凤玉佩不知为何,到了嘴边却没说出来。
殿上的人反而都有点儿惊了,没想到这传言被她自个儿给做实了!可他们谁都不是正主,还真不好打罚啊!本想着她抵赖,众人围攻嘲笑一番,可现在、、、、、
“郡主,真是,真性情啊!”刘三姑娘憋了半响憋出一句,他可是没品级的,方才说到吃被这小女子挑刺还遭了自个儿姨母的白眼呢!不过,献王殿下为何对她如此纵容?难道真如传言一般,那人对美色喜欢的紧?可是,却又是为何对自个儿如此冷淡?
杜玉漱嘿嘿一笑,“谢谢夸奖!”
聂贵妃心内乐开了怀,这丫头,还真是个不知羞耻的性子!不过,确实是讨人喜欢的紧!
杜玉漱看殿上众人神色各异,行到淑妃面前行了福礼,“昨日之事真真是玉漱的错!惊扰了献王殿下改日定亲自登门谢罪!这些物件就麻烦淑妃娘娘您物归原主可好?”
“郡主实在不必如此!”淑妃嫣然一笑,眼里带着诚挚,“郡主帮他如此大忙他也未能好好酬谢,既然是郡主看上了他的这些物件,就收下好了!”那“这些”二字咬得极重!
杜玉漱大惊,在这儿等着我呢!果然不是亲妈!良妃就因为杜玉漱和七皇子的传言都干同皇帝打擂台,这女人,不知道息事宁人,还、、、、、、这些物件是能够私相授受的吗?
殿上的人都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除了那刘三姑娘!是呀,为何会抢这些男子之物?
这真是不要脸的遇上极品闷骚大妈了!这淑妃平时不声不响,一出言就足以致命!杜玉漱微微一笑,“听娘娘如此说,那我可就收下了?!玉漱可是个穷的,没见过好物件,若是献王侧妃问起,我可就要说是娘娘可得帮玉漱说几句!
那话语似娇似嗔,抵的淑妃毫无办法,她收了慕白的私人之物,若是起事儿定时要那两个侧妃啊,现在反倒要我帮着她?关键也是自己说给她的,沉吟片刻,一脸温和大度的笑,“有什么大不了?慕白可是对郡主的豪爽性子很是欣赏!”
这就是在赤裸裸找事儿了!杜玉漱恨得不得了,这不是当着众人面说秦慕白中意她?可关键是皇后在此,一心想进献王府邸的刘三姑娘也在此!这个淑妃,真是嫌我的仇家不够多!
“本宫的华儿和盛儿也是!”聂贵妃带着笑开了口,“华儿还总是念叨你!就连若晴昨个儿也回来和本宫说,欢喜你的性子,还说想请郡主回承露殿做客呢!”
“聂侧妃天真无邪,也是人见人爱!”杜玉漱心里感激的不行了,对着聂贵妃的方向行了福礼,他的话三分真七分假,至少那个挨了打的秦慕盛是不会念叨我的!
“这丫头可不是个宝?”太后乐了,“都散了吧,哀家累了!玉漱,替哀家送送!”
“是!”杜玉漱叹了口气,这一轮的夹枪带炮总算是过了,还好!
大门口,杜玉漱看着他们上了轿,一一拜别。
“郡主可是有空闲?”本事该上轿离去的刘三姑娘掀了轿帘。
杜玉漱微微一笑,“没有。”
“有些话郡主难道要晓霜在众人面前说道?”女子白了一张脸,还带了三分委屈。
“随你!”杜玉漱懒得睬她,“方嬷嬷,我们走!”
“杜四公子在和我五妹妹议亲!”
那离去的身影顿住了,随即转了身,带了笑,轿上那女子一脸的早知如此的表情,信心十足。
杜玉漱一本正经看她,“你记住,下次见了本郡主要行礼!”随即扭了身,“方嬷嬷,我们走!”
刘昭容,淑妃,皇后,居然敢联手算计我!一直这样小心翼翼步步防备也不是办法!刘昭容现在无儿无女,不好下手,皇后的儿子诚王根本惹不起,淑妃的女儿倒是分不出好赖,关键是儿子是秦慕白啊!淮王侧妃吴氏和诚王正妃毕氏都不是好鸟!树敌太多啊!
“你干什么!”杜玉漱愤恨的看着拉扯自个儿的那人,差点一个不稳就摔倒!
“我,我只是想和你谈谈!”刘小霜红了脸,方才的三分委屈立马暴涨至七分委屈,仿佛是被杜玉漱给吓到了似的。
“你可以不了?”杜玉漱满脸的烦躁,“我知道你现在这表情看起来楚楚可怜,可是不要对着我行不?我的性别可是女,爱好是男!”
“郡主,晓霜只是、、、、、、”那无辜的眼睛眨巴眨巴,瞬间就溢满了泪水,“想问问郡主为何不喜晓霜!晓霜不知何处做的不对、、、、、、、”
方嬷嬷叹了口气走向前来,“刘三姑娘请自重!”同时那眼睛不停的在给杜玉漱打眼色,示意她此地不宜生事儿,这毕竟是安宁宫门口,来往人可是不少。
“呵呵,”杜玉漱无奈了,“想知道原因么?”话说装可怜自个儿貌似也很在行吧?这还遇上对手了!余光撇到远处的人影,难道是那群王爷一行人?用哪一招?以柔制柔还是以刚制柔?算了,就不和你比可怜了,反正姐的彪悍都是出了名的!
“郡主,郡主请直言、、、、、、、晓霜,晓霜定会改正!”白皙的脸上挂着硕大的泪珠儿,真真是我见犹怜!
杜玉漱回头看了那一行人,还真不少!许久未见的秦慕信也在?扭头眯了眼,对那群人录了一个极其恭顺无赖的笑容,转身气沉丹田,开始!“我为何讨厌你?!因为你贱!你非常贱,你特别贱,你贱上加贱!你看,我说你贱你肯定会反驳,如果你不贱,你告诉我,你一个在洪福苑住的外来之人天天跑到承德殿作何?踩蚂蚁?兜风?我看你是半空中挂口袋——装疯!如果你不贱,在这静谧的安宁宫门口哭哭啼啼作何?什么时候不哭,一群大老爷们走过来才哭?!你哭也与我无关,但是你拉着我哭就是大错!若果你不贱,你打听我小哥哥的事儿作何?相中他?不过本郡主却不想要一个贱人做嫂子!你哭呀,你继续哭!你最好哭大声一点儿他们才听得到!你最贱的时候就是,每个王爷都打听,拜托,你好歹也分个主次啊!若是一心想入献王府邸,就专一一点!谁都想讨好!?你以为你浑身发着金光,人见人爱啊?你最贱最贱最贱就是,居然想拿我做垫脚石,真是铁錾子敲石块——火星四溅,贱出花来了!”
杜玉漱冷笑,换了口气带了一点儿惊奇问道:“怎么停了?继续哭啊!太后还没派人出来训斥呢!哭大声一点儿!是不是那些个王爷们没听到啊?怎么不来安慰安慰你,英雄救美什么的?你丫是不是看戏看多了?是不是还幻想自个儿是那戏中娇滴滴弱柳扶风侍儿扶起娇无力的可怜女主,本郡主就是那著当你奔向幸福美好体面生活的绊脚石?切,醒醒吧!你愿意做大做小做妓出柜都与本郡主无关,但是扯上我,就是你的不对了!!!”语毕,脸上露出一个极其完美的笑。
“郡主,我、、、、、、”刘晓霜这是真的慌乱了,很多事儿大家知道就行,可没想到这女子如此彪悍,居然敢在这安宁宫门口,还回头看了那一行人张口就骂,一口一个贱人!“晓霜、、、、、、”
一旁的人都目瞪口呆,那女子语速极快,而且中气十足,气势汹汹,口若悬河,还不时引经据典,插入俗语,套用诗词,句式骈俪,真乃一骂人好手!
“姑娘!”远处伺候的贴身丫鬟急了。姑娘晕倒了!
“刘三姑娘!”方嬷嬷也急了,这该如何是好?
杜玉漱拉住了想扶住的方嬷嬷的手,“让她倒!”反正我都够彪悍了,眼看一朵儿娇嫩鲜花落地也算是一件美事儿!无动于衷,而且提了声音,“姿势真难看!拜托你下次装柔弱时好好练练!倒地的时候漂亮一点儿啊!”
地上那女子眼皮动了动,丫鬟也不好言明,只是一脸焦急的守着。手忙脚乱的想把她给扶起来。
“方嬷嬷,今儿太阳太大,六三姑娘中了暑,你帮忙送回去吧!”杜玉漱一脸的可惜,方嬷嬷沉了沉心,“老奴省得了!”太阳大,嗯,的确有太阳,不过这二月还未过,开春都还未,哪来的暑可中?
直到方嬷嬷背着假晕的刘三姑娘上了轿,那些王爷还未回过神来。
眼前这女子低眉顺眼的,姿势恭敬,言语也温柔细致,哪有刚才那泼妇的样子?
杜玉漱笑不露齿道:“王爷们总算到了,太后这会子应是在小憩!”
“不,不,不碍事儿!”亲慕淮震惊过大,话都有些说不利索,“郡主,郡主好口才!”
“石榴妹妹,你也教教华儿罢!”秦慕华心内也是叹服不已,“免得华儿总是被盛弟给欺负!”
“我哪有欺负你!”
杜玉漱笑道,“让殿下们听那些污言秽语可是玉漱的不是了!”一张脸转了对秦慕白,“今儿也是玉漱冒犯了,还劳烦献王殿下在刘三姑娘面前多帮玉漱说说好话!”
“噗嗤!”诚王直接笑了出来,敢这样当众打趣王爷的恐怕也只有她罢!
秦慕白抽抽嘴角,“还是盛弟罢!刘三姑娘不是还向盛弟请教过诗词么?”
“弟弟我可不欢喜身子不好的!”秦慕盛撇撇嘴,“大哥家底儿厚,说话也管用!”
秦慕信心思动了动,“本王家里已有一位柔弱性子的了!”
杜玉漱大乐,现在的这一群人,嗯,反倒是有了兄弟的样子!带着笑叹了气,“殿下们是不是想多了?虽说殿下们都英武不凡,但或许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呢!”
襄王有意,神女无心,是在说你自己吧?秦慕诚淡淡一笑。
“石榴妹妹,你昨个儿又打了华儿的小白弟弟?”
杜玉漱行了标准的福礼,一本正经的顾左右而言其他,“殿下们还是快去见太后罢,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