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风火轮

第二天，蜂鸟刚走进餐厅，就被两只大鹏金翅雕吸引住了。就像蜂鸟在信使商店看到的一样，它有一面墙那么大，伸开翅膀足足有三米长，像一架直升机俯冲过来，带来一阵强劲的气流，吓得附近的学生都缩起脖子。大鹏金翅雕飞过，大家立即伸张脖子，想知道带来了什么东西。但是大鹏金翅雕盘旋而下，把一个大纸箱子丢在蟹潮汐的前面。

“谁给你的快递？”

正好路过的蟹清汐和蟹子泓看到大箱子。

“咱妈可从来没有给我寄过这么大箱子东西。”蟹清汐眼红起来。

“我妈也没有！”蟹子泓说。

两弟兄手脚麻利帮蟹潮汐撕开箱子。

“哇哦，风火轮？”蟹清汐一把就拿出快递箱子的东西。“还是无级变速。”

真是一个漂亮的风火轮，就连对风火轮一无所知的蜂鸟都看得出简直太棒了。好像一个缩小的宝马车轮，用手指轻轻一挨，轮轴又轻又利索地转动起来，流畅无比。上面是隐形鞋扣，无论多大的鞋子都合适。

风火轮上飘下一个纸条，蟹子泓看了一眼，然后就扔给了蜂鸟。

这只大鹏金翅雕是给蜂鸟送信的，蜂鸟想不出他认识的人中谁有这样一只巨鸟，为什么给他写信。

蜂鸟打开信，蟹潮汐凑过来伸着脖子读道：

蜂鸟同学：

送给你一辆无级变速风火轮。这是一份苦差事，希望你能撑得住，将来为蹴鞠队争到荣誉之花。

丹菱鹤老师

看看这么一个漂亮的风火轮，怎么会是苦差事呢？

鹰飞扬撞见了，“风火轮，”他一把拿出风火轮，脸上混杂着妒忌和怨愤的表情。然后，把风火轮扔回箱子里，“你等着挨罚吧，蜂鸟，一年级新生是不能有风火轮的。”

蟹潮汐按捺不住了，“这不是什么旧轮滑，”他说，“比4S还高级的无级变速，你说你家里有一双，什么来着，3SA级变速，”蟹潮汐对鹰飞扬大笑，“A级是挺棒的，但是跟五级变速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你知道什么，螃蟹，你连半个轮子都弄不到，”鹰飞扬蔑视地回敬道，“我猜你家的河蟹号在淡季就是跑上十趟也不够买一双吧？”

蟹潮汐冲过去，乌巢教授就出现了。

“不是要打架吧，孩子们？”乌巢教授问。

“蜂鸟违反校规，带风火轮。”鹰飞扬马上告状。

“我听说是哪吒看到了蜂鸟飞行，特地送给他的。”乌巢教授问，“什么型号的，蜂鸟？”

当他们往楼上走去的时候，他们看到鹰飞扬明显愤怒和迷惑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认为你打破了玻璃，还得到了奖励？”他们身后传来一个愤愤不平的声音。九尾青丘苏灵姬噔噔地走上楼，不满地看着风火轮。

那天，蜂鸟从开始上课就盼着放学。他人在课堂上，心早就飞到宿舍，钻进床底下，因为他的风火轮就在床下的纸箱里。今天放学他就要训练闪电球。匆匆扒拉两口饭，根本不知道什么味道。然后和蟹潮汐一起奔回宿舍，终于可以试试4S五级变速风火轮了。

蜂鸟拿着风火轮朝晚霞映照的闪电球场——鞠城走去。蜂鸟发现妖精的球场和中土凡间的完全不同，这里球场叫做鞠城，四周都有看台，球门不在地面，被两根古色古香的大柱子架在空中，有三丈高，朱红色柱子上缠绕着金龙。两条横梁架起三个大方格，两条巨龙，对着一个大火球，大火球中空的，就是球门。整体的样式，让蜂鸟想起华夏人古老的牌坊，只是它们没有屋檐。

这样奇怪的球门两厢对应，一边一个。

蜂鸟不等游隼到来，便踏上他的风火轮，双脚一蹬地面。多么美妙的滋味，快速飞到空中——在球门之间穿梭，又在球场上空忽上忽下，急转弯。风火轮稳稳地驮着他站在空中，只要他轻轻一用力，风火轮就可以让他像流星般滑动。

“喂，蜂鸟，下来。”游隼喊。

蜂鸟降落在他旁边。游隼单膝跪在地上，正打开一个精致的枣红色漆木箱。

“我今晚就把规则交给你，你可以练习了。”他打开红木箱，里面有三个大小不同的球。

“丹菱鹤老师还让我给你讲讲闪电球起源。”游隼说，“这人人都知道，我看没有必要吧。”

“很有必要，”蜂鸟急切道，他看见箱子里有三个球，他想不出三个球怎么玩。

游隼看了蜂鸟一眼，“好吧，三个球的运动，叫风火轮闪电球，起源于中国最古老的蹴鞠运动。孙悟空做山大王的时候，就用蹴鞠考察兵将体格，训练妖族士兵。他们很厉害，差点掀了南天门。这些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蜂鸟说，“每个暑假电视上都可以看到西游记。”

“西游记是什么？”游隼问。

“这个啊，以后你可以请教吴承恩教授，”蜂鸟说，“还是讲蹴鞠吧。”

“孙大圣在看守蟠桃园的时候，无事就会教神仙蹴鞠，大家都骑着马打球，只是后来哪吒三太子和雷震子对蹴鞠做出了改变，他们在运动中加入风火轮，就是让大家踩着风火轮在空中打，后来大家称这项运动为风火轮闪电球。”

“大家都觉得踩着风火轮打球很酷。”游隼说。

确实，踩着风火轮很过瘾。蜂鸟也是这么认为的。

“蹴鞠分为直接对抗，间接对抗，和白打三种形式。”游隼解释道。

“闪电球是直接对抗，规则很容易理解，尽管玩起来不容易，每边12个人，其中八个被称为进球手。”

“八个进球手！”蜂鸟重复到。

这时游隼拿出一只用十块牛皮缝制而成的皮球。

“这个叫做鞠球，”游隼说，“进球手用脚传递鞠球，双方进行身体直接接触的对抗，踢鞠球争取让它通过对方球门上的圆洞，鞠球每次通过对方圆环，就可以得十分，明白了吗？”

“让鞠球穿过对方圆形球门，便能得分，”蜂鸟重复到，“这么说，就是在空中踢的足球？”

“足球是什么？”游隼好奇地问。

蜂鸟想给他讲恒大球队，那还不得讲半天，连忙说：“没什么。”

“好吧，还有一个守门员，—我就是东胜神州书院队的守门员，我必须在球门周围飞来飞去，不让对方得分。”

“八个主攻一个守门员，”蜂鸟说，决心把这些记在心里，他们踢得皮球叫鞠球。

“行，我明白了，这些是做什么用的？”他指着箱子里另外两只球。

“我现在就演示给你看，”游隼说，“你拿着这个。”

他交给蜂鸟一把网球球拍，蜂鸟拿到手里沉甸甸的。游隼拿出一只洁白漂亮的圆球，比网球略大一些。游隼刚一松手，它们就悬浮在空中。扑棱一声张开一圈漂亮的羽毛，美丽极了。可是这只球像放出笼子的猛虎，抖了抖身上的羽毛就开始发动攻击，直直地朝蜂鸟打来。眼看就要撞到鼻子，蜂鸟赶紧用球拍拦住。没想到着小白球力气真大，幸亏球拍很结实，不让后果真是难以想象。

游隼跑过来，把球牢牢按在地面，用球拍击打了几下，白球才收回它钢刀般的翅膀。

“看到了吧？”游隼喘着气，把球扣回搭扣链子里。“飞来飞去，想把人从风火轮上撞下来。这就叫鬼影，会经常冷不防地就传过来，吓你一身冷汗。还有，每一队还有两个击球手，蟹清汐和蟹子泓就是我们对的击球手，—他们的工作就是保护我方队员不要被鬼影击落，所以—你都听明白了？”

“八个主攻负责进球，守门员看守球门，击球手不让鬼影撞到自己的队员。”蜂鸟一口气说完。

“很好。”游隼说。

“嗯，鬼影有没有打死过人？”蜂鸟问，希望他的口气显得不在意。

“有一个人被撞断胳膊，仅此而已。好了，队员最后一名就是闪电球手，那就是你，你不用去理会鞠球和鬼影。”

“它有钢刀般的羽毛！”

“不用担心，蟹家兄弟对付鬼影绰绰有余，说实在的，他们两个就像鬼影。游隼又把手伸进红木箱子里拿出最后一只球。这只球和鬼影相比，显得很小，有一个乒乓球大小。他银光四射，不断地煽动者银色的小翅膀。”

“这个，”游隼说，“就是霹雳球，也叫闪电球。不但是因为它快如闪电，它还是一个有脾气的球，一旦天空出现闪电，他就以光速飞去，吃掉闪电。然后飞行能力大增，那时候你就再追不上它了。你必须在进攻手，击球手和鬼影之间来回穿梭，赶在对方之前，把它送进对方的门里，就可以得到满意分。”

“闪电球门？”蜂鸟问，

“就是龙嘴上方那个中空的火球。”游隼说，“投进去就可以得到满意分。”

“满意分有几分？”蜂鸟问。

“满意一百。”游隼说，“霹雳球奖励给你整整一百分，差不多就稳操胜券了。只有当抓着闪电球，把它投入球门里，比赛才算结束。所以有时候，一场比赛会持续好长一段时间。”

“还有，它是有灵性的球，如果你能次次都把它投入球门，它会听你的。”

游隼又对蜂鸟说，“不过，这不容易，它高傲，只臣服于顶级高手，看不起新人。”

“行了，还有问题吗？”

蜂鸟摇摇头，他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但究竟能不能做好，是个问题。

“我们先不拿闪电球训练，”游隼从口袋里掏出几个实心乒乓球。几分钟后，他和蜂鸟就到了空中。游隼使出吃奶的力气，把实心乒乓球往各个地方扔，让蜂鸟去接。

蜂鸟百发百中，一个球都没有漏过，游隼非常高兴。半小时，天完全黑了，他们无法再训练。

“今年的好运杯将刻上我们的名字。”当他们疲倦地走鞠城，游隼兴高采烈地说。“如果你表现得比蟹渊汐还要出色，我一点儿也不会吃惊，蟹渊汐如果没有去开飞船，一定进天庭神仙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