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秋娘子,你快过去看看吧。”王婆的样子看着很急。
“知道了,王婆,先别着急,我马上就去。”初秋一脸淡然地说道。
“怎么了?王婆。发生了什么事了?”苏莫依旧是充满好奇心地问道。
“有人差人抬了一桶墨放在楼外,然后嚷嚷着让秋娘子见他们呢。”
“墨?”
“是。估摸着是要泼到门口,这要是被墨汁泼上了,可是不好消除呢。”
这难道就是古代版本的泼墨门吗?还是泼墨门的现场直播版,苏莫觉得这趟来古代的旅程还真是奇异至极,精彩之极。
“苏娘子,你就留在这里,我去去就来。”
“好。”苏莫应承了。
初秋一步一摇地离开这房间,轻轻合上了门。苏莫待她走了之后,又打开了房门,去了初秋的房间。初秋的房间此时只留下一个人,那就是躺在床榻上半眯着眼睛的风。
“风娘子,打扰了。”每次一说到风娘子这个词之时,她总想笑,后来想了想,要是喊他做“风兄”岂不是更搞笑的说。
“有什么事?又来扰人清梦。”风睁开双目,目光直直地盯向床顶。
“这次并不是我有什么事。而是初秋。”
“初秋?她怎么了”刚刚还是一滩烂泥的风,像是被针扎了似的,立刻坐了起来,望向苏莫。
“有人来逸仙楼闹事。”
“闹事?没事。以她的能力,平常的小事她自能摆平,不必我等插手”
“不是啊。这次的事非同小可。不一定能够摆平。”当年的国际X是何等的风光无限好,楞是让这事件搞得,成了国内X。不是小看初秋的能力,只是苏莫认为这件事难度系数有些大了。
“到底什么事。”
“有人来逸仙楼闹事,说是要在门口泼墨。”
“泼墨门?”
苏莫想,没想到古今一个叫法啊。
“是啊。”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你不是有武功么?我听说有一种武功,能将泼上去的墨返回桶里去。”
“有这么神奇的招数吗?”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有。看过好多次了。”在电视剧里,在电影里,那些武林中的大侠别说是把水收回来,就算是高楼大厦都能发功给搬下来。苏莫自小看了不少这类的影视剧,对那些人羡慕的很。
“哦。是吗?”
苏莫赶紧点点头。
“我不会。”风吐出了三个,给苏莫脑袋上泼下一盆凉水,熄灭了她那热情的火焰。
“那你会什么。”
“不知道。”
“算了。走吧。要是那些人泼上墨来,你能保护大家吗?”
“你说呢。”
“好吧。对了,我想跟你说一句很重要的话。”
“嗯?”
“话少是病,得治。”
苏莫以及风赶到大门口之时,双方已经僵持着很久。
门口前方摆放着一只庞大的水桶,水桶中盛放着墨汁,黑得不见桶底。
苏莫想,这得研了多少墨啊,手不累么。还是说直接把墨扔进桶里泡上水,像是浸泡方便面一般呢。
大桶一旁站着一女子,身着华服。苏莫一看便知,这人是来踢馆的。而苏莫之前长了见识,身旁没有婢子衣着华丽的女人,通常都不是什么良家妇女。估摸着也是什么“社交名媛”之类。
“你到底想怎样才肯罢休”王婆问那女子。
“没想怎样,只想让世人知道初秋背后做得这点子肮脏的勾当。”
“什么意思?”苏莫问。
“没什么。”初秋对苏莫说。
“没什么?你是怕别人知道吧。”
“你这贱人。那日窃了客人的贵重物品,按照楼规,本难逃一死,秋娘子念及你年轻,饶了你一命,谁料你不但不知感恩,反倒反咬她一口。真是忘恩负义。”
“呵呵。我忘恩负义。此事早就传遍大街小巷了,我离了逸仙楼还能去哪?现下连维持生计都难,苦不堪言,倒不如死了算了。”
“你想死?躲角落里自尽去,别脏了这。”王婆恶狠狠地说。
“那我不如临死之前把始作俑者拉下水,陪我一同下地狱去吧。初秋,你不是一直自恃清高么,我偏偏要毁了这份清高。”
“哦,那你又想怎样毁了我?”初秋本无任何情绪的脸上,露出一抹笑,那笑并非是带着善意的,反而让人不寒而栗。
本就宽广热闹的路上,人渐渐越来越多,他们通常都是些喜欢凑热闹的老百姓。一些文人雅士,表面上不参与围观的人群中,但心也是有所好奇的,只是看了看。说不好,此事过后,他们便会向他人打探打探。
那女子见人多了,便说,“看,这里的人越来越多了,差不多该到了我戳穿你真实面目的时候了。”
“你只管说。”
“你不怕?”
“怕什么?”
“也对。有你的老相好在。”
“老相好?”苏莫将头偏过来望向风,风的脸色阴沉。似乎那女子所指的老相好并非是他。
“谁不知那节度使杨倚是你背后的靠山。还天天标榜什么卖艺不卖身。可不,早就被卖了。”
“你含血喷人。初秋她的相好并非是他。”苏莫喊了一句。
“苏娘子。”初秋对苏莫小声说了一句,拦住了她。
“难道是真的?”苏莫望了眼初秋,又看了眼风。二人的脸色似乎都不好怎么好看,准确的说都可以吓死人。
“可不。你以为凭借她自己的力量,怎么可能使得逸仙楼在这里一家独大?这里的女子除了初秋,哪个还能能算的上国色天香。无非都是中上之姿。”
“好像你连你自己也骂了进去了。中上之姿。”
“你....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苏莫想想,还是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姓名,好歹她也算是皇室成员之一,沦落之中地方,不是丢了皇室的脸面么。苏莫灵机一闪,对那女子说道,“我叫薛涛,是逸仙楼新来的娘子。”苏莫想,薛涛姑娘,你要是在这个朝代还活着的话,一定要原谅苏莫啊,苏莫真是不得已信手拈来盗用过来你的名字啊。
“哼。我记住你了。你们统统都不是什么好人。”
“小娘子,什么叫做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哎。你还没长大吗?你看上比我和初秋都老上许多啊。”
这女子似乎被苏莫的这话惹怒了,将身边的那桶墨提起,朝着初秋的方向泼了过去。初秋拿袖子挡住了脸,苏莫心想之前与风说好了帮他们抵挡一下,也没来得及反应,那墨汁势同猛兽般扑了过来,将苏莫的脸染得比苏拯还要黑。
(“阿嚏”远在营帐内的苏拯突然打了个喷嚏。“哎。孰在念我?”)
苏莫望向初秋,她早就被风揽入怀中,被他护住。也不知风刚用了什么招数,整个楼中,只有苏莫一人被墨汁击中,其他人身上不染一尘。
“风兄,你敢阴我。”对,他喊得是风兄。不过声音只有风一人能听得到。
“我答应的只是她。其他人,我没有义务。”说着,便又摆了个很酷的造型,拉着初秋走进楼中,没错,是拉着,是手牵手,他们一起走。就差唱着《今天你要嫁给我》了。苏莫内心默默咬牙切齿地给他们伴着奏,“初秋inthehouse,BTinthehouse.”
“王婆。”苏莫顶着她那张“铁面无私辨忠奸”的脸,对着旁边的王婆说,“我这脸怎么办?”
“哎。要洗上几天啊。苦命的孩儿啊。”
“王婆,呜呜呜。不要这样说。”
在王婆领着苏莫去清洗脸上的墨迹的时候,楼内悄悄进行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初秋被风领回了房间,那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躺在榻上,却没有将眼睛闭上,目光直直地盯向房梁。
“你就什么也不问我吗?”
“问你什么?”
“就是刚刚门外........”
“没什么好问的。”
“你我什么关系。你怎能这般说。你难道就不关心么”
“你我。哼。那你倒是解释给我听听。”
“嗯。其实她说的.....”
“是真的。对吧。”
“是。只是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既然是真的,那也没有什么借口解释了。”
“风。你听我说。是。我能够在这里站稳脚跟,是凭靠了他的力量。但每次,他召见我时,不过就是他做些诗赠予我,交由我来谱曲,演绎于他。”
“没什么好说的。往后的一段日子你就先不要理我了。”
“风,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真心呢?”
“真心?那你到底看上了我哪里?我可不会什么吟诗作对之类,填补不了你那流情似水的心。”
“并不是这样。感情这种事说不好。我也并不知我到底中意你哪一点。也许是只是一种感觉,在合适的时辰,得以发酵,遂成了一段刻骨的感情。”
“但单单只有感觉并不能维持下去。时间久了,感情会淡的。”
“不可能。我们不一样。”
“我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无论是地位、身份、声誉甚至是爱好以及特长,没有一点是相同或是相似的。”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了。够了。我不想再讨论了。正因为是你,我才如此费力解释。我实在想不出你我以后的结局,你让我静一静好吗?”
“只能是这样了。”
日子这样鸡飞狗跳地过去,谁知明日会如何?也许会清静些,也许会更加疯狂,甚至难以控制也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