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果然如杨察说的那样,叶碧和苏拯早早就回去了。
苏莫后面有责备那二人,“你们两个竟抛下我等,害得我等好找。”其实苏莫那是诈他们,她怎么可能告诉他们她和杨察在那闲聊了那么久。
苏拯见苏莫责备,便要解释。叶碧连忙咳嗽一声,苏拯看了眼她,似乎顾忌什么,也不继续讲了。叶碧有些羞赧的样子,苏莫偷偷笑了笑,也不多问了。
当晚,苏莫获得批准与杨察还有苏拯等同桌而食。席间也多讲什么话语,应该说苏拯与杨察所聊的那些她也无法插话进去,只得沉默不语。有时抬起目光,恰恰与杨察相对,友善地笑笑,又继续埋下头,有时候磕点花生米什么的。
结束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杨察要离开府上赶回属地。苏拯要杨察留宿一夜,杨察也没有反对,就这样住了一晚。这期间苏莫与他也没多接触。
转日,苏莫醒得比往常要早些。大概是由于昨日玩的比较尽兴,身子有些疲惫,也没再失眠,倒在床榻之上便昏昏地睡了。早上醒来,便回忆起了昨晚做的许许多多光怪陆离的梦,比如梦见自己变成侠女,几招下来,打得杨宽跪地求饶之类。或者女尊世界的主母,杨宽一脸梨花带雨的求着自己的小媳妇样,苏莫想想都觉得可笑。
总之她一起床心情不错,打算四处逛逛,呼吸下新鲜空气。一边出门,一边悠闲得哼着歌:“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啊,好风光....”
“莫儿,怎么起得那么早。”迎面而来的是杨察。
“嗯。你也一样啊。”
“是啊。”
“我平日里起不了那么早。今日只是凑巧了吧。不过你平日里不会都是那么早便起了吧?好厉害。”
“并非如此。我怕你大哥再次挽留,又不善推辞他人,所以趁早离开下。本觉得不告而别有些失礼,如今遇上了莫儿,就算我已经知会了一声吧。”
“嗯好。我送送你吧。”
“劳烦了。”
这日苏莫心情果然不错,又因她杨察熟络了,走起路来也没了平日的拘束的样子,她觉得此时整个人轻飘飘得,也不自觉又继续哼起了那歌。“啊~马蹄践得落花香....”
“哪里有马?”杨察听了问
“没。不是,只是别人的歌词而已。”
“这曲子倒是奇特,我至今闻所未闻。”
“是啊。你肯定没听过。”苏莫小声嘟囔道。
“嗯?”
“没有。我只是在称赞这歌做得比较奇。”
“我还以为这歌是你即兴创作的呢。”
“这怎么可能。”唐诗宋词读都没读全过的苏莫怎么可能会创作什么。“这歌是一民间一排大戏的老奶奶做得。”
“哦?是吗。改日叫人引见引见。”
“额。你已经找不到她了?”
“为什么?”
“她住在流求”
“流求。自隋唐起便划在版图之中,倒也不难找。”
苏莫心中感慨,原来弯弯那么早就是我国的啦。不过倘若现下杨察去了弯弯也找不到琼瑶奶奶,要不再编个谎。
“她又搬去大秦了。大概找不到了。”
“大秦?不是已经灭亡了吗?”
“哦。忘记了。是灭亡了。那里以前是那,后来分成了好多小国。是大不列颠英格兰之类的地方。”苏莫真心不了解历史,中国史还搞不懂了,更何况什么欧洲史。早知道给她编非洲了,说了他们也不知道。
“虽然不太理解你说的。但大概位置是知道了。不过那里的人不太懂这边的话。”
“还好吧。她说那的语言比我好多了。”
“嗯?你也会说那的语言?”
“会一点。”可不,以后咱国家的人光剩学英语了。英语还算在考试里。苦命啊。每年英语愁死了多少英雄好汉啊。都愿盛唐不争气呢,那么快就灭亡了。
“哦。你竟然也会一些。”
“还有谁也会?”
“我二哥也会一些。圣上常让二哥接待一些国外使臣。”
“那你呢?”
杨察摇摇头。
“为何他会一些你却不会呢?”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二哥自小就聪慧异常,圣上对二哥更是宠爱有加。就连传道授业的师者也与我等不同。就连太子也不及他受恩宠。”
“既然圣上这么宠爱他,又为何不让他作太子呢?”
“之前圣上倒是有心,不过后来作罢了。一来,他的生母位分卑微,又去得早,他若是作了太子恐怕难以服众。二来,圣上曾试探过,他不知怎的,就是不想。”
“怎还会有人不想呢。”
“我猜他大概对皇位不感兴趣吧,所以也并不想卷进争斗中。”
苏莫心想,他还不想?他可对皇位感兴趣着呢。连同她与苏拯跟他老爹也一并算计进去。哼,这个骗子,居然欺骗了那么多人。
苏莫提醒着自己,不能生气不能生气,不能让他破坏了自己的好心情,又转移了其他话题。
说着说着,又经过那条桃花小径。苏莫望着桃花,想到昨天游戏的场景,嘴角勾起。
杨察见她望着桃花望得出神,也不继续多言,身子慢慢接近她,苏莫抬眼,杨察随手摘了朵桃花,插在苏莫的发髻上。
苏莫没有移动,待杨察收回手,温和望向自己时,苏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谢谢。”
“很美。”
苏莫低头沉默着。
送走杨察,苏莫想了很多。若是当初最早遇上的不是杨宽,而是杨察,嫁的人也是他,现在又会是怎样。可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多想也没有什么意义。
确实没有什么意义,很快她就知道了。
当然是通过他的大哥。这杨宽薄情寡性,而这杨察则是风流不羁,早早就花名在外了。
待杨察走了,大哥也不再避讳什么,对苏莫嘘寒问暖了起来。
苏莫还能说什么,只能说好,不好让他担心。但苏拯看得出来,苏莫的话也只是敷衍。
倒是叶碧有些稳不住了,冷言冷语说了几句。
在苏拯的追问之下,叶碧轻描淡写了些许片段。苏拯的脸又黑了,若是被拍成照片,就算加点测光,大概也亮不起来吧。
这时,外面传来的通报,霓王来了。
苏莫心生疑惑,他来做什么。
苏莫现下对杨宽有些抵触,但又不好意思在兄长面前发作,忍了。见了杨宽,杨宽对她的态度却不是前日的冷漠,反而温情了许多,倒让苏莫吃了一惊。
“霓王所来是有何事?”苏拯的语气有些不悦,从连称呼上也可听出是有意疏远。
“兄长,在下此次前来是为了请罪。”
“请罪,你倒是说说你罪在哪里?”
“这成婚以来已经满月,平日里我也抽不出多少时间,让娘子一人前来。想来,觉得有些失礼,便亲自前来请罪。”
“哼。这我倒不会计较。我恼的是别处。你可知昨日小妹差点被山贼劫了去。”苏拯责备地说
“这........”杨宽上前几部,握住了苏莫的手,关切地问道,“娘子,你受苦,都是为夫的不是,你可有受伤。”
苏莫摇摇头,杨宽舒了一口气,“那样就好。”
“嗯。”
“你不在的这几日,叫为夫好生想念。”
哟。这杨宽是转了性了还是让人魂穿了,态度变得好肉麻。苏莫只好小声地问,“哎,杨宽,你到底怎么了。没吃错药吧。”
杨宽装作没听到,并不理会。又继续深情款款地说道,“自那日娘子去后,整日我都无法集中精力,浑身乏力,食不知味的,连赏花也失了兴致。”
苏莫越发觉着肉麻,撇过脸看苏拯,他的怒气消了许多,有些暧昧地笑着。而叶碧呢,拿着手帕子擦着泪。苏莫想,这么虚伪的情话,你们怎么能相信呢。想当年看西游记都能各种泪奔的她,想当年年年平安夜在等圣诞老人的她,如今都知道这话说得违心。
“娘子,这段日子,你可有惦念过我?”
苏莫又撇过脸,再看看苏拯和叶碧,两人均是一副期待的深情,苏莫被彻底打败了,只得有气无力地说,“想。”
话一出口,她便感觉自己被一把抱住,又被苏莫挣开,两人凑着一极近的距离。
“你这是干什么。”苏莫压低声音问道。
“你认为呢。”杨宽以更微弱的声音回道。“娘子,你确是让为夫好想念。”
“行了行了,你够了。虚伪至极。”
“这怎么假呢。你刚也看到了。你大哥跟你家婢子可都感动得不得了。”
“你.....你.......”
“娘子一定是太感动了,都说不出完整的话了........”
“才不是呢。”
苏拯见苏莫与杨宽切切私语,虽听不清说得什么,但想想应是情话之类。见小妹的表情有些僵,以为她是害羞了,决定留给她夫妇二人些空间。
走到叶碧身边,使了个眼色,便转身出了房门,并把门悄悄合好。
见人都走了,杨宽与苏莫便分开些了距离。
“娘子,为夫演的怎样?”
“好好好。行了吧。”
“听着怎这般敷衍呢。”
“你想让我怎么说?哇塞,你好好厉害呀,天上天下唯你独尊啊。”
“既然你诚心夸赞,那为夫便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呵呵,你还真是厚脸皮啊。呵呵”苏莫想,还好这的人不知道呵呵是什么意思,呵呵,杨宽,呵呵。
“多谢夸奖。我这不都是为了娘子吗。若是让人知道娘子这些日子来独守空闺,被丈夫冷落,脸皮薄的娘子不知会怎样呢。”
“呵呵。”苏莫狠狠瞪了杨宽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