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哗然。贵宾席上的评委们也豁然变了脸色,私底下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尤里脸色很是难看,盯着完全是不在计划中出现的秦桐,只想把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一把给拉下台去:她难道不知道这样出现,很可能会让原本对他们有利的局面变成不利么?
四下巡视,终于在人群里找到苏月,尤里一个眼神就甩了过去:你怎么让她现在就出来了,之前不是说好交给我搞定么!
无奈的摊了摊手,苏月一脸“我已经尽力了”的表情,用口型回答他:拦不住,她一下子冲出去我也没料到啊!
原本用作底牌的人证提前自己跑了出来,尤里如今只希望对手智商继续掉线,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让原本好好的计划搞砸了才好。
岳婧看着突然跑出来砸场子的秦桐,一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女人谁啊?不认识啊,跟方才那个男人一伙的?
心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烧,秦桐死死盯着面前这个窃取了自己作品,还堂而皇之在大庭广众之下厚着脸皮编造作画灵感的女人,只觉得对方实在太不要脸。紧紧看着对方的眼睛,秦桐一字字慢慢说道:
“晚霞是用九种颜色调配出来的;柳树下的花是天女花,是画中所在地、辽宁省的省花;画中景色也根本不是初夏,而是中秋节之前,因为北方气候特殊,当地柳树到了九月底依然茂盛。”
脸色红了又紫,岳婧死撑着不愿就这么承认一切:她的艺术梦,她成为画坛之心的理想,如果今天承认画是眼前这个女人画的,她的名声就全完了!
“不过是随口编出一些花名和不知道真假的气候知识,你这样口口声声说画是你画的,有什么证据?我的作品可是经过评委会认可的,你该不会是想要出名想疯了,才跑出来大放厥词的吧?”
唯一能够作证的人我还指望从你那里找到他呢!秦桐气急,却又苦于拿不出证据,一时间站在那里哑了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原本还担心对方带足了证据,岳婧已经做好了死不承认的准备,没想到看对方那样子,居然是拿不出证据的?实在天助我也!心头一喜,她抓紧机会大声道:“拿不出证据了吧?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可以告你损害我的名誉?今天的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没见过做贼的比主人家还要理直气壮的!岳婧这副模样把秦桐气的够呛,一时间感觉脑海里那根弦越拉越紧,整个人几乎控制不住,只想往对方那张笑得嚣张的脸上扇过去一巴掌!
“要证据还不简单,二位直接现场画出那幅画里的那株柳树,画好了对比一下不就比什么证据都更有力么?”眼见秦桐神情不对,尤里立时出声,生怕对方激动之下和岳婧当场动起手来,到时候混乱之下伤了谁,有理都变成没理,不说讨公道,大门口的保安直接就能把她给架出去了。
眼睛一亮,秦桐很快同意:“没错!现场画几笔出来和原作比对,到时候我们俩究竟谁说的真话,谁说的假话,就有在场的评委们来做评判!”
见对方答得爽快,自己这边要是不同意岂不是直接承认心里有鬼?岳婧确然百般不愿,无奈台下有几个几个哥们手快的,不知从哪儿搬了来画布纸笔,连颜料也唰唰放了一排,齐全的很,服务简直不要太贴心。暗暗瞪了眼那几个分明都是之前对自己献殷勤的追求者的家伙,岳婧快要气的呕血,面上还要努力憋出一副问心无愧的坦荡模样,答应了这个提议。
苏月瞧见对方被赶鸭子上架的答应了尤里的条件,暗地里快要笑破肚皮:那几个小子实在上道,她不过是告诉那几个人要为受了委屈的大赛季军提供一个回击造谣者的机会,几个愣头青立马无比利索的找来了作画材料。不知道岳婧看到自己的这几个追求者这么拆自己的台,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岳婧握着画笔,眉头几乎要拧成一个“川”字来:当初见到那幅画很是出色,她为了出名才铤而走险背着那人把画拿来参赛,哪里能记得住画里的细节?如今尤里要她和那个女人一起画柳树,可除了大概轮廓,她连柳树有几根细枝丫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