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时梅特林克
（一）
如果一天他回来，
怎样来措辞？
——对他说我等待他
一直等到死……
如果他认不得我，
还问个不完？
—— 对他说话像妹妹，
也许他心酸……
如果他问你何在，
怎样回答他？
——给他我的金指环，
不回一句话……
如果他问为什么
厅里空无人？
——给他看熄灭的灯
和敞开的门……
如果那时他问起
垂危的时辰？
——对他说我曾微笑，
怕他泪淋淋……
（二）
我找了三十年，妹妹们，
他在哪里藏身？
我走了三十年，妹妹们
总不能够接近……
我走了三十年，妹妹们，
我的脚也疲困，
他曾无所不在，妹妹们，
而今并不生存……
时辰终于悲哀，妹妹们，
除掉你们的鞋，
夕暮也逝去了，妹妹们，
我的心痛难捱……
你们只十六岁，妹妹们，
远离开这里呀，
拿我的进香杖，妹妹们，
也去寻找一下……
（载《华侨日报·文艺周刊》第六十九期，一九四五年五月二十七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