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听说我们要远去京城给村长购买药材,全村的村民都聚集在村口给我们送行。
小花拉着我的衣服说:“捕快叔叔,你可一定早点带着药材回来啊!”一双天真的大眼睛里充满着期许和对爷爷的爱。
我作为一个对自身高要求的有为青年,自然不会对这样年轻小女孩有想法,但此刻也被这种真情所打动。
我伸出小拇指和小花拉勾,“小花放心,何叔叔一定会回来的。”
这时朱大夫也拉着我的衣角似乎要说什么。
“朱大夫,我很快就会带着药材回来,虽然我不懂医,但有你的药方在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你就放心吧!”我握着朱大夫的手说道。
可朱大夫用力把我拉近一步说道:“何小友,朱大夫相信你能办成药材的事,但有几句话想提醒下何小友。”
“朱大夫,你请讲。”我不知道朱大夫要说什么,只是不太习惯众目睽睽之下被男人拉着手不放。
“何小友,还记得昨天我们的谈话吧,一定要小心那位杨大将军!”朱大夫很认真地看着我说。
“这个在下心中有数,多谢朱大夫提点。”
“另外,要注意。。。”朱大夫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在村民们的注视下他把他那留些白须的嘴凑到我耳上说了几句。
我在那一刹那有一种触电的感觉。千万不要误会,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只是听到那句话感到触电般的惊讶而已。
在和朱大夫话别之后,我转身先把娜塔莎抱上马,自己再翻身上马,将娜塔莎揽在怀中。两人骑一匹马真是件很美妙的事!
我一手拉着缰绳,一手向人群挥手致意:“乡亲们,大家就等着我们胜利的好消息吧!在下出发了!”
一踢马肚,我们就骑着马离开了这充满着浓浓的人情味如同地上落满黄叶的黄叶村。
“快马一骑归何处,家在江南黄叶村”
上路后,娜塔莎似乎身体还是没完全恢复,有些疲倦地靠在我胸膛。我感觉到怀中那柔软的身体接触,心不禁怦怦地加速跳了起来。
还好没什么生理反应,不然就像上次一样太丢脸了。
迎面的清风把怀中佳人的丝丝长发吹起,打在我脸上,期间还带着清晨的自然清香和些许体香,让人回味无穷。
一匹快马,一对男女,穿梭在随风荡漾的麦田中,像我这样平时不浪漫的人都有点觉得自己还挺浪漫的。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时光永远地停留在这一刻,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咦?那个人怎么在稻田里站着不动?”怀中的娜塔莎似乎醒了过来,伸出手指着旁边稻田问道。
我扭头看去,一愣,但马上又了主意,准备逗逗她:“因为他没有心。”
“没有心?是空心人吗?我只听说过空心菜。。。”娜塔莎有点不太懂的样子。
“你见过谁家稻草人有心的。。。你,之前没见过稻草人?”我问道。
娜塔莎摇了摇头,看上去不像是装的。
我们从清晨马不停蹄地赶路到中午,休息吃了干粮后,又继续赶路,希望能在天黑前找到客栈住下。毕竟最近的县城离黄叶村还有着很远的距离。
一路上,娜塔莎问了好多幼稚的问题,一开始我还很纳闷,后来我则有些怀疑她是不是落江后脑袋进水了,最后几乎就是肯定了。
不过这样的感觉还挺可爱的,我想天底下男人大概都喜欢这样笨笨的漂亮女人。
“那边有个木头大轮子,何莫那是干嘛的?”娜塔莎现在和我也有些熟悉,在被我逗了几次后也不再客气地喊我何捕快,而是叫我名字了。
“水车,靠水流推动用来压麦子的。”我觉得这一路都成了乡村淘气三千问了,也得亏遇上我,不然她要是能这样一个人去京城,我就把脑袋揪下来给她当球踢。
“真是好巧妙的设计!是谁发明的呢?”第三千零一问。
我作为一个捕快,虽然知识渊博但还是有限的,不过在异性面前我还是要适当地装一下。我一本正经地回答:“很久以前一个姓马的人用一只毛笔发明的。”
“噢”娜塔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这时突然,她倾身向前探出,边指边说道:“小兔子!”
我一看,这回她倒没认错,“是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呢!”我也故意装得不知道逗她。
“小兔子好像受伤了!”
我一听这话,就知道女性的除了大姨妈外的另一个会泛滥的通病登场了。
“何莫,快骑过去看看!”
我此刻作为专职驾驶人员,也只有听命骑过去的份。
我把娜塔莎抱下马后,她径直追向那只在我看来灰不溜秋的小野兔。
“何莫,它果然受伤了!”娜塔莎追上兔子捧起来仔细看了看。
既然能被她追上,一般来讲,基本上就是受伤了跑不了了。
“何莫,你有纱布吗?我给小灰包扎下。”
。。。小灰?哪位啊?不过转念一想,不是我也不是她,那八成就是指这兔子了。起个名字脑袋倒转得挺快的嘛。
我身上当然没纱布,不过说到纱。。。我眼神不知不觉的就落在了娜塔莎身上。
娜塔莎似乎发现了我的目光,明白了什么,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扭过身,把自己身上的纱衣裙摆撕了一条下来。
包扎完了之后,我们两人一马就又上路了,外加一只绑着腿的兔子。。。
人一旦放弃挣扎辩解了,再怎样无厘头的事情也都能接受了。
我怀抱着佳人,在田野间驰骋。
此时内心似乎有种以前从没有过的感觉,但用语言却无法形容出来。
我之前也曾和女**往过,有过亲密接触,但像这样的感觉倒是第一次。
赶了一天的路,可天黑了还没见到人家。看来我们两个孤男寡女今晚只能在野外度过了,当然还有那只叫小灰的兔子和辛苦了一天的那匹马。
专业不专业就体现在这个时候了,身为一个捕快,偶尔也会遇到去野外办案的情况,所以搭个简易木棚是我们捕快的必修课。
我用一直带在身边但很神奇地居然还没丢的那把鱼肠刀砍下了不少粗树枝。三下五除二,四下五除一,不一会儿我一个人就在山坡上搭建好了一座没有门只有三面墙和一个顶的木棚。
“何莫,你好厉害啊!”娜塔莎拍手称道。
经过一整天的交流,似乎不知不觉地我和娜塔莎的关系拉近了许多。
“喂!你要干嘛,怎么拆我的木棚啊!”我发现娜塔莎刚夸完就上前动手拆我刚建的木棚。
“我想看着星星睡觉,你帮我把顶棚拆了。”
。。。要看星星下次早讲啊,还能少砍点树枝,下次还得多磨几下刀。唉,有个古代的大知识家真是说的对:近之则不恭啊!
不过当躺在没顶的木棚里,我被眼前的星空惊呆了。从小到大茫茫碌碌那么多年我还从没静静地在夜晚看过星星。
只见面前的星空,正中仿佛被一条河流划开一般,无数星星汇集在其中闪着光芒。星河的两侧也散布着不少星星,在夜空中拼织成了各种各样的图案。真是好美啊!
“何莫,你看你看,那几个星星拼起来像艘小船!”
“哪里?我怎么看不出来?”
“就在那里嘛!真笨!”
那一夜,娜塔莎教我认识了许多天上的星星,比如正北的那颗很亮很亮的星星,她说小时候她妈妈告诉她那就是她的守护星,会一直保护着她。她还开玩笑地说,我会不会就是那个星星变的,专门来保护她。
虽然赶了一天路很累,但这一晚我真的十分开心!而我也隐约意识到了白天那种特殊的感觉是什么。
是朦朦的心动!
真不敢相信这么多年一直以来自认为很沉着稳重久经考验的我居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居然又爱上了一个姑娘。
不过,随之而来的问题一下子把我整个人都淹没了。称之为“又”是因为之前我爱婉儿姑娘还爱了那么多年,却遭受了那么沉重的打击,如果再受一次打击不知道我是否还能承受住。
另外,我内心对柳兰还有着很多感情的,而且就算不考虑柳兰,也不知道娜塔莎她是否真对我有意思,亦或又是我一个人一厢情愿,到头来会不会又是一场空?
而朱大夫临走时跟我说的那句话也回荡在我的脑海中。
我对自己的情感前景有些迷茫,仿佛一片漆黑,一种摸不着看不透的感觉。各种困扰和疑虑充斥在我的脑海中,使我久久不能入眠。
我想这其中最核心的关键问题就是:在感情上我还能输得起吗?
也许过几天或是过几个月就会知道结果,但我更希望的是停留在这一刻——不知道结果的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