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善卖完萌,上前给海老头捶了捶背,很是心满意足。
因为从此刻起,她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修道者了,可以修炼灵气了!
去除心头的一块大病,若善这才想起了海老头的事来。
若善说:“海老头,你说你以前练的那个武功叫什么来着?”
海老头已经缓过气了,稳稳地说:“《菊花宝典》,怎么了?”
若善说:“没事,我就是想问一下,那什么菊花为什么只有太监才可以修炼呀。”
海老头并没有打算隐瞒什么,详细地跟若善讲解说:“《菊花宝典》要求阳气不能外泄,女性性属阴,男性会泄精元,都不和条件,所以只有太监才可以练。”
若善点点,表示懂了。
这和若善推理的差不多,若善对于自己的想法更加笃定了。她说:“海老头,你知道什么是真假阴阳吗?”
海老头说:“孤阴不阴,孤阳不阳,你说的是这个吧?”
若善点点头,说:“嗯,《练气引气纲要》上说:‘阳中之阴为真阴,阴中之阳为真阳,此所用之阴阳,古经所谓阴阳得类者是也;亢阳无阴为假阳,孤阴无阳为假阴,此不用之阴阳,古经所谓孤阴寡阳者是也。’也就说阴阳要相互调剂才行。”
海老头表示同意,说:“不错,正因为这样,我这样的体质只能算是假阳,先天缺阴,因此不能修道。”
若善突然又发问,说:“你确定自己是孤阳缺阴,而不是孤阴缺阳?”
海老头眉头一皱,说:“孤阴缺阳?什么意思?”
若善说:“我觉得你既不是缺阴,也不是缺阳。”
海老头不赞同,说:“怎么可能,要是我阴阳都不缺,我早就去修道了!”
若善摇摇头,细细给他剖析,说:“你想啊,你现在算是什么体质?说你是阳性吧,你却不是完全阳;说你阴性吧,你是身体内满是阳。说起来虽然比较怪,但是从大的方面来看,你还是什么都不缺的!”
海老头听了若善的话,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海老头不由得问道:“小善,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若善说:“我今天想到了一种方法,可能能帮你摆脱现在的不能修道的困境!”
若善语出惊人。她本以为海老头会激动地一跃而起,然后扑到她的脚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感激她呢。
结果,抬眼一看,若善发现海老头还老神在在地端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什么太激动的表情。好像不能够修道根本就不算是个事一样!
“就算下面没有,也用不着这么‘蛋定’吧?”见海老头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若善不由地腹诽道。
若善不服气,说:“怎么,你不相信我?”
没想到海老头很没有良心地说:“嗯,不过那只是原因之一。”
对于海老头的无情无义,若善做痛心疾首状,说:“天呐!你竟然真的不相信我?枉费我为了你的事情操碎了心……”
海老头见状,说:“为了不让你的劳动成果白费,把就你的办法说出来听听吧!”
“明明是自己在帮海老头解决修道问题,怎么感觉像是他反过来在给自己恩惠呢?”若善无语了。
“嗯~”若善整理了一下语言,说:“目前,我的办法还只处于理论阶段……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告诉你,虽然只是理论阶段,但是在我不断攻克难关的情况下,现在已经把理论打通了!”
海老头说:“你的意思是要在我身上做实验?”
若善愤愤说:“脑筋不要那么死,你不会换一种思路呀,我是在帮你好不好?”
海老头依言换了种思路,说:“你的意思是要我来见证奇迹?”
若善含糊地说:“差不多吧,也就那个意思啦。下面,我来跟你说说我的理论。”
海老头表示洗耳恭听。
若善说:“真阴真阳连接人的性命和魂魄,但是一般人都是假阴假阳的。就算有一些阳中含阴,或者阴中含阳,也都是阴阳不真正对称的。往往都是一多一少,我觉得这种情况并不能算是《练气引气纲要》上所说的真阴真阳。可是,一般想要把体内的阴阳调和对等是很困难的。因为这要受到本身的性质影响。而你,却是个例外。你想啊,你五行不缺,体内有阴也有阳,怎么会就像长老们说的那样,没有道体,不能修道呢?”
海老头开始根本没有把若善所谓的办法当回事,可是听了若善的分析后,却觉得十分有道理。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若善接着说:“以我看,你的这种体质完全就符合《纲要》中所说的真阴真阳!你虽然是阳体,但是却阳而不阳,不是阴体,却又阳中带阴:这完全就是一种标准的阴阳中和、真阴真阳的体质嘛!”
“按理说,这样的情形也是只存在于理论山的,不过眼下,你却机缘巧合的得到了这幅体质。这可是亿万中也没有一份的机遇啊,你说自己幸运不幸运?”
海老头抬起头,说:“听你这么一说,我头一次感觉做太监挺好!”
若善一头黑线,被雷到了~
海老头接着说:“我的这种情形很少见绝对是真的,修道界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和我一样情况的。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若善恨铁不成钢,说:“有什么用?拜托,你平时多读点书好不好,这种体质可以直接由阴阳合太极,直指大道好吧?”
海老头满脸疑惑,说:“这是书上说的?我怎么从来都没看到过?”
若善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这是我推理的……”
海老头:“……”
若善说:“别呀!据我推测,这种方法可行性非常之高呢。反正你已经被判定不能修道了,何不来试一试呢?”
海老头说:“实话跟你说了吧,小善,我刚才不激动,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对于修道的心思已经淡了……”
若善不信:“你难道不想长生不死了?”
海老头说:“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你看古往今来有几个证道成仙的?年轻时满腔热血、豪情万丈可以理解,到老了还那样就很不明智了。再者,做人更要自足,灵药谷是修道界的第一大派,各种福利优越,我在这里养老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了,不能修道就算了,我也不想再强求了。”
若善听出了海老头的意思,海老头他不是人老了就变傻掉了,相反,海老头是越老越睿智了。见海老头这么想得开,若善也不好逼着他去修道。
若善一时间也失去了兴致,说:“我本来还想靠这个还你一个人情了,现在看来,还是要等到我发达了才行啊!”
海老头听到这话,锐利的眼睛一转,顿时转变了主意:他当初要帮若善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若善回报他什么。
海老头一生孤寂,到老了,更是经常伤怀感世,感慨自己的命运多舛。若善来到偏院后,愿意跟他说话,陪着他,这给了海老头很大的慰藉。海老头不自觉地在心里认可了若善。不然,按照海老头孤僻的性情,他又怎么会开口跟若善打交道呢?
海老头没有过子女后代,也不知道自己对待若善感情是不是一种长辈对晚辈应有的爱护。他只清楚,有若善陪着他,会让他很舒心,心境也变得平和。和若善在一起,即使不说话,即使平淡,也会让他感到心里很充足。
听到若善说,这次她之所以绞尽脑汁给他出主意,想要帮他重新修道,只是为了回报自己给她传功疏脉的恩情时。海老头顿时转变了主意,打算接受若善的办法:免得若善以后老想着要回报他。
想到这里,海老头说:“虽然我不在强求修道了,但是如果可以,我自然也不会拒绝。说说你的方法吧,不管成与不成,我都承下了你的这个情,以后你也就不欠我什么了!”
听到海老头话锋一转,答应要试试自己的办法时,若善喜出望外,赶紧把自己的想的计划和盘托出:“我的想法是,你可以另辟蹊径,在自己的身体里自成一片阴阳天地。然后吸收灵气,用灵气来运转你的那个《菊花宝典》,既然你的《菊花宝典》适合你这种的体质来修炼,那你就继续用它来修炼,如果有不顺的地方,相信以你在那套武功上的造诣,自己再创新一下也不是什么问题吧?”
海老头听罢,眼前一亮:这个办法听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呢,怪不得若善说这个办法在理论上是行得通的。
海老头仔细推敲了一下,慢慢地兴奋了起来,说:“你的办法和武林中一些下三滥的阴阳相交有些相似,只不过那些人都是以女子为炉鼎,不仅迫害了女子的阴体,还在反复的****中伤害了自身的阳气,得不偿失。你的这种方法却是以自己为炉鼎,自成一方天地,化天地灵气为动力,转动阴阳,合为太极。这完全是奇思妙想,巧夺天地之造化啊!”
海老头的见识果然很广,不仅列举出了很多佐证,还说出了若善没有讲明白的原理。
若善嘻嘻一笑,说:“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这就好比是把自身变成了一个泉眼,不断地汇聚着天地灵气,最终肯定能证得大道的。”
以自身为阴阳太极泉?
海老头的眼前又是一亮,他怔怔地看着若善,发现自己以前真的是太小看若善了。海老头此刻有种感觉:此女将来的成就一定非凡!
若善面色一羞,说:“干嘛这样看着人家……虽然你是个糟老头,但是人家还是一样会害羞的嘛~~”
海老头:“……”
面对若善的卖萌,海老头顿时感叹:现在就已经很非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