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又是一个九十几秒的红灯,右拐的车一辆一辆绕过去,想到报纸上关于汽车尾气的报道,不禁褶起了眉头。
气氛甚是微妙,却没有太多的尴尬。
习惯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改变一个人的性格或喜好,而落瑶就是在沉默和低调中渐渐接受了安静平淡的生活。
习惯了林衍迪的照顾,习惯了妈妈的冷淡,习惯了在人群中默默无闻,习惯了没有波澜的生活和细微的情绪波动。
都是潜移默化中渗透进骨子里东西,所以才会在遇到同类时产生扣动心弦的共鸣。
她喜欢司空辰的安静,就像是蝴蝶喜欢繁花的清香。
她正发着呆,司空辰忽然出声问道:“小三爷他有什么事不能带你一起?”
落瑶一愣,回过神来,随后了然一笑:“他帮我画画,我回来赶稿。”
司空辰闻言后沉默了半晌,目光平静而犀利地注视着落瑶,让她有一瞬被看穿的感觉。
落瑶别开视线,像是芒针扎在身上。一线演员突然丢了演技,在台上花了妆容,然后手无足措地躲开高高架起的摄像头。
对面的数字变换着显示出红色的三十。落瑶默念着倒数,掩饰着一瞬间的失态。
司空辰轻轻移开视线,挑眉道:“是么。”
“嗯。”落瑶收回目光,像他那移过去一点,“今天要交稿,画要上传到电脑里,但是我不太会用扫描仪,绘图软件也不会安装,所以可能要你帮忙呢。”
“他不行吗?”(这句话很有歧义有木有(?_?;)
“以前是他帮我扫描,但这笨蛋明显不会安装软件啊,所以我把他赶去画下周的任务了。”
“你们的相处方式完全不像情侣呢。”
落瑶不置可否的笑笑。
“是不是更像死党?”
“像主人和狗。”
“......”
落瑶侧过头来,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微微扬起的嘴角,和被风吹得翻过去的几缕碎发。
她突然想到以前他说他想要成为歌手的样子,眼睛明亮,没有太多的表情,语气却坚定地让人忍不住相信他一定能做到。
他唱歌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呢?是摇滚还是轻音乐?
也许有一天他也会站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中央,露出灿烂而好看的笑容。
也许他会穿越大大小小的城市或国家,去拍四五分钟的MV或举办轰轰烈烈的巡回演唱会。
这些都是她从未想过的未来,在一个小小的十字路口纷至沓来。
司空辰转过头来,看着她眼神散乱的不知在想什么,傻傻的模样让人莫名地笑起来。
她是夏天的尾声,是秋天的序曲。
突然的,想要把她写进歌里,送给半暖微凉的初秋。
数字跳向最后三秒,司空辰抬手给她一个爆栗。
“走啦,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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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还有这个。”落瑶站在旁边,指着屏幕上的Painter和Photoshop,沉吟了片刻后问道:“扫描仪会用吗?”
“会。”
“咦?你不是学音乐的吗?”
司空辰丢给她一个白眼:“初中的时候某人要学画画,小三跑过来跟我研究了半天。”
落瑶挑眉:“当时你怎么会在宁水?
“六年级的时候就被妈妈接到宁水了,然后改名在这上的初中。”
落瑶凝眉一想,她大概是在五上的时候跟着林衍迪转学到宁水的。原来夜明也是转校生啊,都在宁水,真是巧呢。
司空辰点了“安装”,然后微微仰头看着落瑶。
“其实,你没必要给他和白草制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