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山乃是护航山脉一座小形山体,论雄伟比不上北维无极峰,论高度比不上北维朵玛尔峰,论富饶比不上扬州恪山,论矿藏比不上徐州雁山,但亦是襄阳十大城防山第一区,便被世人所熟知。
襄阳城郡城防亦有几百年,当初魔神大战之时,襄阳城城主自是早有洞察,举族之力,于城郡外围建十座城防,虽未免除兵祸,但于后来洪灾之时却起了大作用,有这十座城防巨墙相阻,洪水必是来的迟了些,民众自是可安全转移高地,后来洪祸太过猛烈,城防巨墙十毁其八,待到禹帝治水而后,襄阳城城主第一要务发展民生,待到州治安定,便马不停蹄的修建城防。
此建筑自是宏大,劳民伤财,但襄阳原本土地肥沃富庶,原前亦在扬州之上,也便是这十座城防增了襄阳城的知名度,却将它从九州前三大州系的排名上拉下,也便有了后世所称的“兵家必争之地”的称号。
此时,耢古手掌高举,向外翻出,身后兵士所见,亦是悄无声息鱼贯而出,直取艾山城防防建而去,那高度十余米的城墙上,亦有数人如蝼蚁般高攀。
前两次偷袭亦是耢古亲自统战指挥,一击得手,毫无顾虑,襄阳城防中招两次,自是有所防犯,此次偷袭缓了些时日。他当然听说了此次艾山自有各区调至两万余众,于自己兵力有四倍之多,但他亦有决胜的信心,前两次偷袭诛杀襄阳城城防兵士五千余众,自己兵力丝毫未损,此时以少胜多,自是不在话下。
蓦然间,但见那城墙亦在移动,耢古自是不愿相信,自己定力极强,怎么受幻术所惑,是以未发回撤之命。他亦不知自己此时的自强自是造成己方极大的损失。
只见五千兵士已然有千余之数攀上城墙,更有甚至跃上城头,但耢古亦觉着今日颇有不对,那跃入城头的人该是有一种去而不复返之感。
果真,人数攀爬墙头快至两千人时,亦未见开门之迹,前两次便是早已城门洞开,耢古带着兵士杀将进去了。
此时方觉不对的耢古大喝一声:“撤。”
但为时已晚,只见城墙上攀爬之人便是怎样也撤不回手脚,似是被一股巨力吸附墙上,不可自拔。耢古自是不可能搭兵相救,只带那未行之兵后线回撤。
只见城墙上攀爬兵士将近两千之数尽像被贴皮上的臭虫一样被席天幕地的巨大幕帐卷裹,死无全尸。
蠡看着宋恣剿灭敌军,志得意满,自是也开心,道:“追击敌军亦勿深入,你且去吧!”
宋恣领命,带领二十余人直扑耢古而去。众人皆按蠡所言,于身后拖拉巨木高枝,尘土飞扬,看似亦有千军万马于身后追击一般,耢古知是不敢怠慢,带领三千余名兵士极速逃窜而去。宋恣听命蠡,自是乖觉,没有深追,百里之后便返回艾山。
此时艾山城了官才如梦初醒,看着城下蠡所带二十余人尽将他们十区合众之力都无法的不明兵士驱赶,实乃天人也,但见蠡城主容颜皎美,倾城倾国,更是钦佩不已。忙带领众军顺楼而下,大开城门迎接城主。
蠡自上坐主位,不等众人问询,开口直奔主题:“可有查出这伙强匪来自何处?”
艾山城防官在强匪首次偷袭中便丧命,此时便有二区城防官尼都共涉二城主事,他起身至厅中,抱拳一揖道:“城主,这伙人亦非强匪,而是秩序井然的正规军队。”
蠡眼头颇为欢喜,道:“继续。”
尼都道:“据前两次偷袭幸存兵士讲,此军队作战严谨,组织严密,并非一般匪患。”
蠡道:“这些我早已知晓,尼将所言极是,一般匪徒自是不会有如此强势的作战技巧,亦不会蠢到我偷袭我襄阳城城防,只你可推断出此军出自何方么?”
尼都道:“该是长右军分支。”
蠡道:“哦?你是这样推测的?”她手抬下巴,睨着四周在座八位城防官,道:“你们呢?”
襄阳城乃是九州之内兵力最强,兵源最广之州,蠡治下襄阳自是人人平等,升迁机会便是从最基本做起,而这城防之首本是老郡王广句最为看重,在坐九位包括前几日以身殉国的艾山城守亦是老骥伏枥。
其中亦有多数人支持尼都推测,亦有各种各样论证。
蠡听之亦是连连点头,道:“众将所言极是。”
尼都低垂面容亦是得意,众城守也觉满意,但却听闻城主道:“但事实亦非如此。”
尼都猛然挨头,众城守亦都看向蠡。
只听她道:“原因有三,其一,长右看中扬州富庶,叛离王都之后,亦只有亲卫军二十余万,但他得以攻占扬州亦是得请荒外蛮夷相助,但他亦非不知请神容易送神难。其二王都疲于对阵崇山驩兜与启,竟如当初青州失陷一般,坐看扬州失陷无相援之意。而那长右得了扬州宝地,自是无暇扩张,也无力扩张,只得安顿州系民生,又怎会多此一举派这五千之兵来扰我荆州呢?其三……”
众人皆知这乃至关紧要的一点,都屏息静气看向主坐之人。
蠡道:“我亦有得报,此军乃是出自那十地九寒之所。”
众人吃了一惊,甚至有人呼声而出。九大城守本是老成持重之人,亦有泰山崩于顶不变色之定力,此时却有人如此失态,想来事情颇为严重。
其中一位城守道:“北维刚经历叛变,玄武大帝失踪,汪芒氏接掌,北维原本便是康回天下,汪芒氏接掌哪有这么快便可完全掌控,又能怎会派兵来扰我荆州呢?”
蠡道:“这也便是我想不通透之处了。”
尼都道:“听闻汪芒氏行北维祭祀大典,除了解印三大邪刀,便还有一魔神被同时解印而出,不知……”
蠡鹰目一闪,道:“便是,尼将所言极是,若真是无支祁兴兵来犯,我们该当如何?”
尼都道:“城都处事决断,神勇无敌,以二十人之数便可重创敌军两千人,有城主领导,我等自当士气鼓舞,杀敌立功。”
蠡心道:这等人除了老谋深算,便是这马屁拍的让我父君欢心。言道:“城防乃我荆州最坚固亦是最重要的屏障,众爱将亦要恪尽职守,力保家园不被外敌所侵。”
众人离席,俯跪蠡脚下,道:“下官听命。”
次日,蠡亦拿调令,调动州系十万大军赴各城防处待命,而这艾山更由她亲自坐阵。各处安防就位,却是半月里不见敌军任何动静。老郡王手谕前来,蠡不得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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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城门,自有一众普通农人堵塞,蠡与宋恣归来,便有人认出,其中一人指着翼兽上宋恣道:“那就是本族叛逃奴隶,亦与那斩杀我族图腾圣兽恶女一道,郡王可要给宋族作主啊……”农人们皆随之起哄。
宋恣自认出那人便是那日随都统前去,共同见证宋族图腾圣兽之死,再将他们剥衣凌辱的献计之人,而他不仅如此,自己夫人亦是他设计抓走了,再将自己陷害儿犯罪,甘当祭品之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宋恣多话不讲,手持长矛直取那人而去。
宋真本是宋族长老会侯选人之一,但亦是当年与宋恣一点摩擦,失了唾手可得的长老之位,他本是心胸狭窄的小人,自是将此仇记恨于心,只等时机报复,却不想宋恣自那次事件之后便远走出游,原本以为他会就这样死在外面了,却不想他学艺归来,尽还带着一位绝美的夫人,宋真心中自是不甘。
宋恣归族之时,宋真亦在族长身边相侯,长老之位即失,他便只可随着族长身边做个小小侍从,也便是这低人一等的位份,便他心中恨意愈演愈烈。那时,他亦见族长初见宋恣夫人,眼神便再也没有离开过,便是心生一计。
是夜,果真如他所想,族长身边爱姬均无临幸,他稍一探知,便是白日里宋恣的夫人迷了族长的眼,便觉族中绝顶美貌的女子亦比不上宋恣的夫人。宋真便想,果然来了时机,宋恣,这次你便是不想死,也得死了!于是献上一计,直听的族长欢呼雀跃,大声叫好,只对宋真道:“此事便交予你来办理,若是玉成,请那夫人入府,我便直允你本族长老之位!”
宋真自是大喜,回到家中,便与夫人备了礼去往宋恣家中攀交情。只怪得宋真平日韬光养晦,心中有恨却从未于仇敌面前表露。可怜那宋恣本是性格憨厚之人,当年亦是自己年少气盛,知晓宋真一件丑事,于他臻选长老之位时抖了出来,本是无心之举,自然也未放在心上,今日便是稍稍一提,却被宋真表面大度欺瞒,而宋自亦是宋恣远族表亲,二人自当以酒相对,尽酒愉快,他却不知人生灾祸席卷而来!很快便将他淹没了。
宋恣夫人乃是羽人族分支默羽族人,此族于九州大陆避难世而居,但却仍为外人所知,皆因此族中女子皆是人间极品,虽比之十大美人差了一分,但亦是个个天生丽质,出落的婷婷玉立,窈窕动人。而这惘羽更是族中美人之最,乃宋恣吟游之际,于北冰洋岸相识,惘羽自幼向往内陆,听闻宋恣吟唱,自是将心中好奇大化,亦主动与之攀谈,却不想二人极为融恰,人生知己以此产生,便结心相交,相知相恋,最后惘羽禀明族中二老,得到允许,便与宋恣畅游九州,于上月宋恣思亲之故一同回来荆州,却不想人生转变由此开始。
宋恣与宋真交好,而惘羽乃是异族女子,将来要随自己在此地扎根,自是要熟知其族,宋真夫人自以长嫂身份,日日至宋恣家吕教授惘羽族史族规,二人相处本也融恰,开始惘羽亦因初来生疏之因不愿出门,后在宋真夫人唆使下便也去四处转转,后来一日宋恣临早出门前便得惘羽将与嫂夫人一同前往族长家中与族长夫人教习族规家法,女织雪纺之术,便也不甚留意,自是同意,便出门去了。
此次自是与宋真一同去校武场,都统亦知宋恣身怀绝技,欲与之切磋比试一番,宋恣要是性情爽朗,自是以真实功力相对,却是点到为止,绝不会痛下杀手。不想都统却是出招狠厉,招招至命,长矛尖锐,总是堪堪划过脸颊。他心中有气,却还是一味退让,最后长矛刺入腹腔,都统竟然倒转逆施,直欲取他性命,此时他方知自己上当了。
宋恣其身功力已至华祖九重,亦要升到华渊,本与都统相当,但心中一念,自是激发无限动力,他长啸一声,手折矛断,亦将刺入体内矛尖拔出,掷向都统,却被他一掌打开,高声叫道:“宋恣图谋造反,亦行刺本都统,你等将其拿下,若有反抗,就地正法。”
宋恣自觉心中坦荡,乃是遭人陷害,而自己氏族亦是宋族大户,若要保他其无难处,便无反抗,任他们抓拿。却不想入牢七日,无一人探望。
最后便是被押往岩山祭献图腾兽圣,他方知晓事情来龙去脉。亦是宋真于牢外向他诉说。那****只听宋真于牢栏之外絮叨,心中亦是翻江倒海,双手反映指甲抓入木牢栏杆,直将指甲抓的脱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