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开堂问案
第二天。
京都县衙外人山人海，将府衙外的大街围得水泄不通。
“嗳，你听说了没有，前日那位帮助李氏的高公子今日要当堂指出真凶呢！”路人甲晃着肥胖的身子在人群中挤来挤去，一边还不忘对身边的同伴问道。
“高公子，哪个高公子？”路人乙一脸的疑惑。
“我说兄弟啊，你咋的连高公子都不知道？如果你不知道他，那你现在这么急着是去干嘛呢？”这位兄弟跑得比他还急，而且方向也是县衙，难道不是去看高公子破案？
“哟嗨我说好哥哥呀，今天张县令可是要亲审李氏谋杀亲夫案，这可是几十年难得一遇的事啊，兄弟我怎么也得去瞧瞧。而且我还听说当今皇上的胞弟青王爷要来旁听，我得去凑凑热闹、凑凑热闹。”路人乙将一张麻油饼似的脸晃来晃去，手中一把折扇摇得乱颤。
“哟，兄弟你这就不知道了，今天不是张大人要审案，是我说的那个高公子要求的，昨天他放出话说真凶已经找到了，张大人这才决定……”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
身后一名白衣公子出神地瞧着两人消失的方向，仔细咀嚼着他们的话语。跟在身后的小西子眼神戒备的环视着四周，未有一刻松懈。
“小西子，我们也去瞧瞧——”还没说完，就一马当先地走了出去。
…………
“威——武——威——武——”县令大人开堂问案了！
“下官张得忠拜见青王。”张县令对青王屈身行礼。
“张大人不必多礼，这么多人都等着，还是快些办案吧。”青王侧坐旁首，一身青衣典雅内敛，与公堂上冷肃的气氛相得益彰。
“是！”张县令一扬衣袖，回到正中位置坐下。高志扬笔直地站在堂下，看着公堂上的“明镜高悬”的牌匾静默不语。
“啪！”惊堂木一拍，朝堂上立即肃静下来。
“来人，传李氏！”张得忠四十左右的年纪，稀稀拉拉几缕山羊胡，使其平添了几分老谋深算之感。为人虽然刚正但是能力却很平庸，在京都任县令已五年有余，平时虽无多大功绩，却也没有什么大的过错。
在两个衙差的押解下，李氏拖着重重的脚镣被带上公堂。惶恐不安的心在看到泰然屹立的高志扬后，莫名的缓解了不少。
小宝儿由流光牵着，站在前排。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公堂上跪着的母亲，看着她瘦弱的身影在空荡荡的公堂之上凌乱得颤抖，刹那间便红了眼眶——如果可以，他一辈子都不会再让自己的母亲受这种苦！
“高公子，你昨日派人传来消息，说凶手已经找到了，那你现在可以说谁是凶手了吧？”张得忠看着眼前这个在青王面前依然不卑不亢的少年，眼里闪过一丝赞许。毕竟，能得青王赏识的人并不多，而让他破例的人则就更少了！
“大人，真凶是谁一会自见分晓。但在这之前，卑职想证明一件事！”高志扬女子独有的细柔嗓音在特意的变音下变得嘹亮清脆，传到堂下每位听堂人的耳中。
“哦？你想证明什么事？”张得忠随口问道。
“李氏是清白的！”此话一出，堂下立即就像炸开了锅似的。人们一会指指高志扬，一会又指指李氏，七嘴八舌的，整个好像菜市场买菜似的。
“肃静，肃静！”张县令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堂下渐渐又恢复了安静。
“高公子，你说李氏是清白的，那你有证据吗？”
“证据，我有！”高志扬扫视大堂一周，回答得从容镇定。“请大人传仵作上堂，是非黑白一会就见分晓。”
“嗯，好，本官就依你所言。师爷，去叫刘斯上来。”张县令摞摞山羊胡，传令下去，不一会刘仵作就踏着稳健的脚步上得堂来。
“刘斯拜见青王爷，见过张大人。”刘斯对着青王和张大人行完礼后就恭敬地站在一旁，等着大人们的问话。
“高公子，刘斯已经传上来了，现在你可以开始了。”张县令似乎也有点急切，他也想看看这个少年是否如他所说的真的有那么厉害，短短一天的时间就可以找出真凶。
“大人，请你派人将赵大宝的尸首抬上堂，卑职稍后自有用处。”张县令一一照办，不一会，赵大宝的尸体就被两个衙差抬了上来。
“啊——夫君——夫君，你怎么就这么走了……是哪个丧尽天良的黑心东西害了你……留下我和宝儿可怎么活呀——啊——啊！”赵大宝的尸体才到堂外，李氏惊怔了片刻就踉跄着站起身子，飞扑到自己丈夫的身边，伏在他身上大哭起来。
丈夫死了这么久，她却直到今天才看见丈夫的尸首，才有机会在他的怀里大哭一场。
“爹……爹……”小宝儿也从人群中冲出，扑到爹娘身边，合着母亲一起哭喊起来。
“来人啊，快将他们给我拉开！”张县令终于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坐在旁侧的青王，连忙对手下喝道。
青王仍然静静斜坐在椅上，看着堂上那对失控的母子，眼里闪过一丝不忍。
挣扎了好久，衙差才将李氏和小宝儿从赵大宝尸首上拉开。几个衙差守在赵大宝身旁，不再让那对母子近身一步。
“赵夫人，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帮你丈夫找出谋害他的真凶，洗清自己的嫌疑。小宝儿还需要你照顾，不是吗？”高志扬走到李氏面前，对着深深沉浸在悲痛中的李氏说道。
李氏无力地转动了下眼球，看了看对自己一脸期冀信任的高志扬，又看看堂外渴盼地凝望着自己的儿子，努力缓和情绪，慢慢点了头。
高公子说得没错，现在的确还不是伤悲的时候，有什么事等找出害他夫君的凶手再说！
“大人，卑职之所以如此肯定李氏是清白的，是因为赵大宝根本就不是死于胸前的伤口，而是另有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