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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 致信秦王

牛大娘见他磕头一脸茫然,见他说明他的意图,忙将他扶了起来,道:“孩子,你有这个心就好了。”

袁白道:“那你就跟我一起走吧。这样我也好在身边照顾。”

牛大娘道:“孩子,说什么傻话?我一个老太婆,本就没有好几天活的了。跟你四处颠簸,岂不死得更快?死了倒也没什么,只是又何苦为你们白白添麻烦呢?”

袁白心想她说得也有些道理,而他还要报仇以及照顾师父,自然不能留下来照顾她,但又觉得这牛大娘十分可怜,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只听得牛大娘又道:“你们走吧。老婆子家穷,身体又不好,不能招待你们,还请你们见谅。”

袁白听她说自己穷,想送她一些银两,但他们剩下的银两还得留着赶路,如果自己什么都不留下,未免太过意不去。这时,钟明月走上前来,拔下头上的银簪递给牛大娘,道:“这根簪子还值些银两,你拿着去换些钱,买些好吃的吃吧。”

牛大娘连忙推辞道:“这簪子如此贵重,我如何敢收?”

袁白道:“大娘,你拿着吧,我们盘缠用得差不多了,只能送你这样一根簪子。我对我娘那么好,我们送你一根簪子算得了什么?”心中却对钟明月充满了感激。

牛大娘还要推辞,袁白等人便立刻跑开了,牛大娘还在后面喊,袁白喊道:“大娘,等我把事情办好了,再来看你。”

袁白等人很快走到大路,钟明月道:“现在我们上哪里去?”

袁白道:“自然是回客栈再回洛阳了。”

钟明月道:“你既然拜祭了你母亲的坟墓,为何不去拜祭你父亲的坟墓?”

袁白道:“我爹是我师父匆匆埋葬的,又没立墓碑,要找到他的坟只怕不那么容易。”

钟明月道:“为了显示自己的孝心,好歹去找找看。”

袁白道:“那好吧,不过,如果迟迟找不到的话,我们便回来。你处处为我考虑,我真不知怎样感谢你。”

马兰笑道:“那你就娶了她呗。”

袁白道:“小孩子不知道不要乱说。”

于是众人便朝断魂崖下走去。断魂崖下坑坑洼洼,极不好走。走了半日,果然见一处有像坟墓的土堆。钟明月道:“这莫非就是你爹爹的坟?”

袁白道:“这也说不定,因为没有墓碑,也可能是其他人的。”

钟明月道:“那我们再到前面找找看,如果找不到了,这座坟就极有可能是你爹的。”

于是,六人继续往前走,走了一个多时辰,却没有看见新的坟。左心同道:“我看不必走下去了,刚才那坟就是帮主父亲的。”

众人于是返回,很快又到了他们开始发现的那座坟墓。袁白仔细观察那坟墓,大多是用石头堆起来的。他道:“由于当时我师父没有工具挖土,所以就用石头造了这个坟堆。”于是跪下磕了三个头,道:“爹,孩儿不孝,现在才找到你的坟墓,你能原谅孩儿吗?现在孩儿有事,等为你报了仇,我再来看你。好在这里山清水秀,你一定不会寂寞。”说完,便站了起来。

钟明月道:“你不打算将你父亲的坟重新迁到一个地方去吗?”

袁白道:“以后再说吧。”

众人于是回客栈。到达客栈时,天已经黑了,他们在客栈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乘马车赶路。走了半日,到达了长安城外。袁白道:“我想去拜访一下我的三弟李世民,让他早些带兵攻打洛阳,我们白狮帮为他策应。”

钟明月道:“你的二妹李若男虽不是你害死的,但与你有关。她是你三弟的亲姐姐,你不怕他怪罪你吗?”

袁白道:“三弟胸怀大志,肚量自是与众不同,不会随便迁怒于人。人去多了,反而有所不便,你们就在前面客栈等我,我去去就回。”

袁白于是一人去找李世民。当时李渊已称帝,立长子李建成为太子,封李世民为秦王。李世民胸怀大志,礼贤下士,所以让手下不论什么人前来拜访,都要热情接待。袁白到秦王府去拜访,李世民手下的人虽然不认识袁白,但还是十分礼遇。当时李世民正带兵前去平定刘武周和宋金刚。于是秦王府的人让他在秦王府住一段时间或者过些日子再去找他。袁白觉得在明月山庄还有许多事要自己处理,并且白狮帮也急需自己和钟明月,因此得立即赶回去。于是秦王府的人拿来笔墨纸砚让他写一封信给李世民。于是袁白立即写了一封信,在其中分析了洛阳的形势,说王世充看似强大,实际上外强中干,能真正为他效死力的人并不多,而自己数万白狮帮兄弟可以做内应,希望他早日带兵前去灭掉王世充,既为他统一天下,又为自己报仇雪恨。

写完信后,他便回客栈与钟明月等人会合。他们又在那客栈歇了一夜,第二天早起赶路。过了些日子,他们终于回到了洛阳明月山庄。袁白等人回旧宅,钟明月则直奔新址看她妈。梁玉兰更加憔悴了,但还是让钟明月他们不要去看她。钟明月陪她一阵,就被她赶走了。钟明月于是便到了明月山庄旧宅,与袁白等人会合。当时已是下午,钟明月十分担心她父亲的安危,急着去见陈智略。袁白等人只得陪着她去。

他们终于见到了陈智略,钟明月问他爹的相关情况。陈智略道:“真遗憾!你爹已经被皇上下令斩首。”

钟明月听得这一消息,一下子崩溃了,若不是袁白急忙将她扶住,她已摔到了地上。袁白道:“那王世充好好的,为何突然要杀了钟伯父呢?”

陈智略叹口气道:“唉!皇上现在离心了,今年二月,皇上的殿中监豆卢达投降了李唐朝廷,以后又有多人投降,皇上见人心丧失,心慌了,于是就用酷刑控制。他规定城里的居民若有一人逃跑,其他人没有去报告,就要将那些人全部杀掉。如果妻子、父母、儿女等人报告了,就可以免罪。这样弄得人人自危。他又将宫廷作为监狱,将怀疑的人连同家人抓起来关在里面。将士在外打仗,家人却被抓来作为人质。又天天打仗,城里的粮食吃完了,没有吃的,出现了人吃人的现象。卢君业和郭子高由于那次的事,引起了皇上的猜忌,最后任由他们饿死在山沟里。”

袁白道:“王世充为了节约粮食,所以将钟伯父杀了?”

陈智略道:“那倒不是。钟万里是王世充控制明月山庄的一张王牌,所以看得很重,再没有粮食也不能让他饿着。可是有一天,有人报告钟万里的弟弟钟万水投降了李唐朝廷,皇上一怒之下,就下令将他斩首了。这个消息只有我们心腹人知道,你可千万别出去乱说。”

袁白道:“我们自然不会乱说。只是斩草除根,那钟二哥岂不危险?”

陈智略道:“你说钟云吗?这个你倒不用担心,皇上还要利用他,暂时不会对他动手。并且钟云也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从来没有表现出让皇上怀疑的地方。”

袁白道:“那时谗言之人应该是狄青龙吧?”

陈智略道:“应该是他,我听说他跟明月山庄有很深的过节。”

钟明月突然大声道:“我一定要杀了王世充和狄青龙。”

袁白忙蒙住的她的口,轻声道:“不要在这里大声嚷。他们早晚是要杀的,但不是现在。我们现在还奈何不了他们。你常常是越危急越冷静,现在可不要违背你这一条。”

钟明月于是不说话了。袁白道:“王世充人心已失,灭亡是迟早的事的事。你现在为何不投明主?”

陈智略道:“你们不用劝我。一来我向来是皇上的心腹,其他人未必肯收留。二来,皇上对我有知遇之恩,在宇文化及和李密手下都没有得到过如此重用。我不能忘本。就算皇上会灭亡,但我也只能跟着他一条道走到黑了。”他说得有些悲壮。

袁白知道劝他不了,只得给了他些带来的银两,然后陪钟明月回明月山庄。钟明月道:“这件事我们暂且保密,不要让我娘知道了,否则她一定受不了这个打击。”

回到明月山庄旧宅,钟明月愁眉不展。众人都劝慰她。左心同道:“你放心,我早晚会杀了王世充为你报仇的。”

钟明月道:“我知道,谢谢你。”

袁白道:“明月山庄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由于乱世造成的。不过,我想只要我兄弟带着大兵一到,必会很快荡平洛阳王世充的势力,那时天下太平,不但为你报了仇,明月山庄一定会恢复往日的雄风,甚至还要超过以往。”

钟明月道:“我们明天就去白狮帮,做好进攻王世充的准备。只要你兄弟一来,我们就立即杀出。”

于是第二天,袁白和钟明月等六人来到白狮帮驻地,与路长青商量攻敌事宜。接下来两个多月,六人基本上都是住在白狮帮中,他们训练帮众,严明纪律,使手下帮众更具有战斗力。这两个多月,钟明月没有去看梁玉兰,因为她害怕梁玉兰从言谈中得知了钟万里死讯。她将对手王世充和狄青龙的仇恨化作力量,想方设法加强白狮帮众的战斗力。可是,这天晚上她做了个梦,梦见梁玉兰突然病逝了。她担心不已,说什么也要回去看一眼梁玉兰。为了安全,由左心同陪她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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