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凡盯着她的背影,眼中流转。这女人。。。
“看来你不反对了,今晚便去吧。”夜不凡冷冷地话语扎在离洛心中。
挨千刀的,这是怎么的境遇,离洛只想快些结束和夜不凡的交谈。没有反对他的话,她清楚她的反对和抵抗只会让夜不凡加深那变态的兴趣,他看着她眼中带着邪魅,“我的王妃真是乖,知道本王最不喜欢听到的就是不字。”
他忽然上前,修长的手指抚上离洛美好的脸颊,离洛条件反射似的避开他的触碰。
“哼!”他转身走在前面,她一语不发地跟在他身后。花园里的女官早已歇下,指派几个花奴看守花园。
“王爷吉祥,王妃吉祥,奴婢有失远迎,请王爷王妃恕罪。”女官跪在一旁,一脸虔诚。
夜不凡眼中流露出好笑和讥讽,甚至有一种愉悦无法表达,他也不清楚为何如此对待离洛会叫他心内充满了愉悦的情绪。这种反复折磨她的快乐,他很享受。
“从今天起,王妃就在这和你学习侍弄花草的方法。”夜不凡的话掷地有声。
女官愣在一边,如此辛苦卑微的工作为何王爷叫王妃来做,府里又不缺少花奴。
“王爷别开玩笑,奴婢不敢。”
“我说的话你没听清楚吗?王妃最近闲的慌,你要细心调教,不用特别照顾。”夜不凡笑,伸手搂过离洛,欣赏她隐忍的表情,真想看看这女人失控的样子。
离洛苦笑,这苦水只有她自己懂,紧紧蹙眉,压抑着胸腔中巨大的悲伤。
其实明白,所谓百毒不侵,是因为没遇到那个驻扎心底却狠狠将其伤害的人。
“你就在这好好打发日子,说不定哪天本王想你了,再来看看你。你要是真有本事叫本王来了兴致,那时候再出来料理王府。做回真真正正的王妃。”
夜不凡心里知道她处事明白利落,可是就是不喜欢她强势,十分不喜欢她身上的光环,有时候,夜不凡也会微愣,为何对她会如此厌恶。
“恭送王爷。”离洛转身而立,她怕内心酝酿的凄苦会在夜不凡面前深深流露,再被他将真心打落,一无是处。
夜不凡三步上前,蜻蜓点水般地吻在她的脸颊:“要乖。”然后便抽身离去。
花园很大,花室却很小,比暗香斋还要简陋,女官战战兢兢,知道这王妃不受宠,也听到府内的流传,她得罪了别的侍妾而被王爷厌恶。真是妻不如妾啊,就算是新婚之夜,王爷也不曾对这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动心。
究其原因,那毕竟不是奴才们的事情,“王妃请。”
离洛穿着华服,素雅的雕花桃红色长裙缓缓而行,走到花奴们之间,显得格格不入,这羞辱,这入府以来的羞辱,从未停止,离洛觉得她踏上了一条不能回头却艰辛无比的道路。
连奴才都只是表面恭顺。
“给我找身干净的衣服吧。”离洛叹气,夜不凡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这身华服还是收好,安安静静地接受命运的安排。
“王妃,请随我来。”女官站在前面指引着离洛,几个花奴已经收拾出一间干净的屋子。虽然小又破旧,总算不是惨不忍睹。
“有劳姑姑了。”离洛点头。
“王妃可是折煞奴婢了,早些歇息,明日还要讲习,照看花草。”女官既不谄媚,也不冷淡,处事不卑不亢,离洛很诧异,这般出色的佣人,怎会在花园做一个看守教习花奴的女官呢?
夜深人静,小屋只留下离洛一人,细想见到夜不凡的点点滴滴竟都是淡淡的悲伤,那种从心内流淌的悲伤,她不恨他,从来不恨,只是这爱,太过心酸。
离洛换好棉麻的白衣,刚好合身,站在有些划痕的铜镜面前细细端详,即使穿着如此朴素,她依旧风华绝代,此刻,还多了淡淡的真实感。
轻轻叹气,小心翼翼拿出收藏好的玉佩,发着淡淡的光亮,像是凌从未离开,一直都在。
再坚强的人也会脆弱,离洛闭上眼,晶莹剔透的泪珠一滴一滴落在玉佩上,“好冷。”离洛呢喃。
次日一早,离洛便出了房间,“王妃早!”女官已经在一旁准备讲习的资料,放着各种花的培育方式。
“恩。姑姑每日都这个时辰起?”离洛好奇,她是因为昨夜基本未眠所以早早出了房间,看看花室的样子,谁料教习姑姑早已在打理花草。
“回王妃的话,奴婢们都要早起进行准备,然后等侍花丫鬟复习养花培育花草的功课后,就要开始一天的劳作。只是我们这些教习奴婢下午是不用做工的。”女官温婉地答着。
“知道了,姑姑忙吧,不用在意我。。”离洛回礼。
花园的日子很清苦,女官也不能刻意地照顾她,每天和花奴们一起除草,施肥,虽然清苦了些,但是与花为伴,心灵总归是温暖的。
“你就是王妃吗?”离洛捧着手中的牡丹细细端详,却被清脆的声音打断。
“我就知道你是王妃,你长的真好看。”
离洛回过头去,看着一个微胖的丫头拿着烧饼开心地吃着,毫无心机的样子。
“你饿了没?”她伸手递上烧饼。
离洛轻摇头,她却坐在离洛身边不肯走。“嘿嘿,我叫翠翠,从出生就在这里侍弄花草了,以后要是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离洛看着她天真无邪,好像在花园只有这个翠翠不怕她。“恩。”
“你真好看。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娘说了见到王妃要懂礼貌。”翠翠帮离洛抱着一盆盆的花,摆好,然后高兴地拍拍手,“王妃去休息吧,你这娇嫩,王爷怎么舍得你干这些粗重的活。”
几日下来,这个翠翠总是伴着离洛,时而说些不着边际的家长里短,倒是宽了离洛的心。
“别叫王妃了,私下里叫我阿离吧。”离洛笑笑,伸手擦着头上的汗水。一时好像有种回到雨嫣楼和众姐妹调笑的日子。
“阿离,你去歇着,这些我来就好。”翠翠忙里忙外,有人甘心替王妃分担任务,女官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王爷的喜怒无常她们做下人的都了解一二,万一哪天王爷高兴又恢复了王妃的地位,得罪了两人可不用在王府继续做工了。
翠翠高兴起来,拉着离洛到处乱跑,给她讲习各种花的习性,“阿离,你最喜欢什么花啊。牡丹吗?总是看着你抱着这些牡丹发呆。”
“我喜欢百合,只是她太过洁净清高,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不如这牡丹,开得娇媚,惹人怜爱。”离洛清幽的气质,深深地吸引着翠翠,很少出花园的她,心情活泼,看着几日来王妃不卑不亢,辛辛苦苦做着花奴的工作,便热心肠地喜欢起这个美丽高贵有坚强的女子。
“翠翠,你别忙了,快坐下来歇会儿。我的活都叫你干了。”离洛心中有愧,总归是以前养得娇弱了些。
“没事,这才哪到哪啊,话说你这么好看,王爷为什么这么对你啊。咦,我觉得你很像一个人,可是却想不起了真是。。”翠翠轻敲着脑袋,这样的憨态逗笑了离洛。
“你这心性,还真像了我的一个姐妹。”离洛掩嘴低笑。
“是吗?嘿嘿。我就是粗人一枚,阿离别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