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言不语,神情自若,似若沉湎于悠扬的乐音之中,双眉的褶皱之处,溢满了丝缕的隐忧,眼眸之中烁跃而起的光晕似若水中寒月倒影且不经清风微拂而激起徐徐荡漾的碎波。赤夏却也一惊,不解地看着单,而后,似若有些悟解,言笑道,单,不如我们进去如何?正巧,我也有些倦累了。
单却若有些难言,微启的双唇间且若噙着句句言语,却终若难以言尽。双眸之中,嵌着尽是愁意。
未等单开言,赤夏早已启步前行。他微锁双眉,似若有些无奈,则然随着赤夏前行。
赤夏于酒楼二层东窗下坐。所经之处,无一不沉湎于此音之中。
一女子在众席之上,一袭白衣,映显得她精致的轮廓有几分憔悴。她的神情凄婉的面颊有着少许的苍白,弱柳扶风,激得旁人的怜悯之情。她低眉,犹如画中精绘细制的佳人。每一条轮廓都有着近乎完美的弧度,她抬起眼帘,抿嘴一笑,媚笑生春。那一笑,却引得多少女子的艳羡,多少高官贵躬青睐。
女子轻拨琴弦,声悲寂寥,引人自发怅惘之情。女子低声轻呤,犹如拂面迎来的清风,嵌着惰意与安谧,乘着绚目的光晕,悄然在柳暗花影之下跃过,撩起披肩的长发,从耳边呼啸而过,带着暧昧的呻吟。
单在众宾之中,闻其音,他恍惚间忆起曾也有过一个女子,通乐音,长袖善舞,其音甚为柔美,似可与风相消相融,随风蜿蜒飘荡,绕过重重阻碍,直达天宫。
他的嘴角微微抽蓄,似在自言自语,他念道,莲轩。
弦断。
泪水从眼中夺眶而出,蜿蜒地滑落,跌在琴弦之上,相击而飞,化为甚为精致的水花,丰盈清澈。
珠帘相击,碰撞之声却是如此清脆可人,莲轩抚开一帘璀璨,慌不择路地逃离,裙摆后襟及地,因她起身,衣裙一阵轻微凌乱的悸动,显得有些狼狈,众人为其所为感到困惑,于是便开始低声喧嚷。
单起身,随声而去,眼前因一片黑暗迷茫,行动跄踉,跌跌撞撞,显得有些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