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开十指,跃过丛间,惊奇流萤,萤光四溢。夜风过境,萤光在风中摇曳不定,摇摇欲坠。那夜,夜很深,苍穹幽墨甚暗,萤火虫孱弱的光芒在夜中显得格外柔和,仿若似与夜融解。一袭白衣,夜风拂起,裙袂飞扬。
茫然苍茫间,他看见四下残余的黑暗中,摇曳不定地漂浮着微弱的光芒,四境一片茫然的黑暗,孱弱的光芒在黑暗之中甚为温和,仿若即将融于黑暗之中。男子尾随着孱弱的光芒,通往异界的光芒,那里有湛蓝的天空,还有蔚蓝的大海……
秋,瑟瑟凉风,席卷起尘埃落叶,漫天凌舞,万物渡上层层迟暮的凄楚与沉默,临立于风中,不堪言语,仅等寒冬袭来,再度坠入轮回。
已近黄昏,残阳斜薄,倾泻万物的斜晖错综迷离。本是苍寂的天幕,此时也显得深邃且恍惚,似若相隔重重氤氲,使一切全然尤显得难以捉摸。
迂回转合的长廊,斜晖倾泻之下,甚是迷离,梁柱之影,已拖甚远,重重相叠。苍穹的边际,叠着重重云团,幽墨甚暗,缓缓袭来,一点一点地啃噬着苍穹。万籁俱静,仅闻双足点地相撞之音,携着急促的呼吸,萦绕着长廊,直至尽头。
她提着裙摆在迂回辗转的长廊上奔跑,裙袂随着风飘扬飞荡,缠于发鬓之上的丝带在风中划出了弧度,仿若细柳之上初发的嫩条,于花气袭人的初春,轻舞缠绵。频乱的步伐扰乱了她的呼吸,和着她紧促的心跳,风将额前的丝发拂得凌乱,尤现出赤夏的额首,她的双眸,按耐不住阵阵欢喜,于是,便化为一泓碎波,消融于她的双瞳之中。
长廊尽头,便是他寝室的房门。
赤夏伸手推开沉重的房门,惊醒沉湎于斜阳之下的单,他临窗而立,朝阳倾泻于他的身上,而余的在寝室之内飘荡游散,一切显得浑然不清,似若隔着一片氤氲,使得本就不真切的他,更显得模糊且难以捉摸,仿若消融于尘埃之中,虚无地飘渺,斜晖之下,错综迷离。
单面首朝门,神情惊愕,而后淡然一笑,似若清风,他言道,谁?赤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