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儿,你大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还不了解吗?其实她心肠不坏的。吃饭吧。”
李大柱话音刚落,桌子上三人闻言惊讶地看着李大柱,这李大柱是转性了还是良心发现?平时王金秀打骂红桃他不是帮着就是落井下石的,今天竟然帮着红桃拦下王金秀,还安慰红桃。
李大柱觉得三道火辣辣的目光看得自己挺不自在的,尴尬地笑了两声低下头继续吃自己的饭。
李大柱吃完两碗饭打了个饱嗝,满足地摸了摸肚子:“桃儿,你跟穆郎中挺亲的,他也疼你,最近穆郎中家可是来什么客了?”
李红桃闻言轻声哧笑了一下,原来大伯是在这里等着她呢,慢条斯理地吃完最后一口饭放下筷子:“大伯,那是人家私事吧?我要去刷碗了。”
“瞧你这孩子说的,啥私事不私事的?女孩子家家洗啥碗?让你大娘洗,金秀……”李大柱话没说完,王金秀就端着饭菜朝他翻个白眼走了。李大柱自觉讨了个没趣,呵呵笑了两声没再吭声,自然也不会自己跑去刷碗,所以就径直回了屋子里。
“娘,你怎么才来?我都要饿死了。”李杏花听见开门声就知道是王金秀给自己送饭来了,结果一看又是素菜和鸡蛋,皱了一下眉头没有吭声,心想等以后嫁给阿牛,自己管家就可以想吃啥就吃啥了。
“花儿啊,你吃,我说你听着就好了,今天我看见穆郎中的独屋给一对外来兄妹住了,那兄长看着比阿牛俊,穿的衣服布料也不是咱这种粗的,我寻思让你嫁给他,肯定比阿牛好,指不定是大户人家的子嗣呢。”王金秀笑眯眯地看着杏花说出自己的想法,在她眼里,还真是没有她闺女配不上的。
李杏花本来早上就没吃,这会是真的饿急了,狼吞虎咽地吃完了,用手背擦擦嘴:“娘,如果是大户人家的子嗣,怎么可能来这里嘛?肯定是惹了祸被赶出来的吧?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她想说的是别到时候牵连了自己,享不了福气。
“你这孩子,相信娘,娘不会害你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着也比这几个村里的人家有钱。”王金秀说完拍拍杏花的手,示意她放宽心,一切都有她给杏花做主的。然后端着碗走到门口似想到什么一样转过头叮嘱杏花:“没事可以去独屋那边走走,但是出门时一定记得打伞。”
午后的阳光照在这片大地上暖洋洋的,隋静想要离开园子散散步,隋宁怕早上的事情会再次发生,更何况隋静的视力还很弱,所以不放心隋静一个人出去。这七天他可是见识到乡下婆子的嘴是多伶俐的,脾性是多么泼皮无赖的,所以再三要求隋静等自己忙完后再一道出去散步。
“我对这一带还不怎么熟,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就是穆郎中的家了,我带你去看看,等你好了,让红桃姑娘陪你到处走走。”隋宁关好门,扶着隋静撑着伞慢悠悠地走着。
只见小路的两边开满了各种菊花,听说都是红桃闲着没事弄的。秋风轻轻拂过,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隋静的心情也莫名地跟着好了起来。
阿牛正在院子里按照穆郎中的吩咐分药晒药,听得外面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不是他虚夸,这么好听的声音村子里没人有,一听就知道是隋氏兄妹二人,于是放下药筐子满脸堆笑地迎到门口:“阿宁,阿静,你们终于愿意出来转转了,阿静你不知道,平时他将你护得跟什么似的,呵呵呵……”
“就你话多,堵在门口是不欢迎我们吗?”隋宁被阿牛说的不自在起来,看了眼隋静,及时打断阿牛的傻笑。
“对对对,快进来快进来。”阿牛说着让开了地方让隋宁兄妹二人走了进来,然后在屋檐下摆好凳子给隋静:“阿静,坐这里,没有阳光直晒对眼睛好。”
刚刚因为视线被雨伞遮到,阿静现在坐下来才看到阿牛头上挂着根枯草,不由咯咯笑起来:“阿牛哥,你头上有棵草,怎么?是觉得爷爷虐待你,想把自己卖掉吗?”
阿牛听了脸“唰”一下红到了脖子,伸手一摸果真有棵药草,傻笑两声,走到药筐子旁将药草放了进去,二人倒是忽略了隋静的眼睛看东西更清晰了些。
穆郎中听到声音的时候就站在了窗户那里看着院子里,只见阿牛毫不犹豫地将药草往筐子里一丢,气得吹胡子瞪眼地走出来揪住阿牛的耳朵:“你个臭小子,说了多少遍了,分药材要细心,你呢?看看,这是什么药?”说完捡起阿牛刚刚放进去的药草送到阿牛的面前。
阿牛本来痛得扭着头直喊痛,现在看到穆老先生手里拿的药草,再看看筐子里的药草,一时也不敢吭声了。在穆郎中的再三逼问下才如蚊子般轻轻说出两种药草的名字和功能。
阿静闻言觉得医学很有意思,走到穆郎中和阿牛边上,仔细看了看,也许是视觉还没有恢复的关系,她怎么也辨别不出框子里的两种药材外观上有什么不同,于是她捏起两种药草放到鼻子前闻了闻,顿时皱起眉头:“爷爷,原来药草的味道还有闻着香的啊?”
穆老先生本来还因为阿牛的粗心气鼓鼓的,一听隋静的话立即来了精神,不敢相信地看了隋静一眼:“你说这药草的味道香?”
隋静点点头,然后又拿起一根放鼻子处闻了闻,很确定地说确实带着一股清香。
阿牛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隋静,也拿起一根药草闻了闻又使劲吸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说并没有什么味道。
“你小子粗线条得很,那么细微的味道怎么可能闻得出来?阿静说这药草有股香味是对的,阿静,你再试试看别的药草有没有什么味道?”穆老先生说了阿牛一顿,然后和蔼地让隋静再试试,看到底是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