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而散之盖世豪雄
易而散
第二卷:三云宗
第四十章:师傅?
清晨的薄雾尚未消散,一声慵懒的哈且,便惊起了窗外停留的鸟儿。
徐秋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睁开眼睛,看得眼前的老木房檐。
突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他眨巴眨巴眼睛,便坐了起来,看着自己光着身子,只穿了个底裤。
“额……”徐秋突然瞪大眼睛,急忙撩开底裤。
“幸好还在,”见得自己最怕的事情没有发生,徐秋急忙松了口气,然后才观察起自己所在的地方。
却是一间小木屋,不过却是比徐秋原先的破茅草房大了些,而且还有个窗子。
窗子就在徐秋所睡的木床左边,窗子下面,这是一张小桌子,而床所对的地方,则是房门所在。
突然觉得有点刺眼,徐秋这才扭头看去,只见得点点细碎的金色光芒,从那木窗的镂空处,照射而来。
“阳、阳光!”徐秋只觉得自己有点结巴了,他在这浮云岛上生活了八年,可是第一次见到这金色的阳光,尽管浮云岛上也有着白天黑夜,也能看见月亮。
可是这太阳,却是连个边儿都瞅不着。
徐秋刚从见到阳光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只听得窗外又传来了叽叽喳喳的鸟儿叫声。
“鸟儿!”徐秋惊叫一声,急忙从木床上跳了下来,他也顾不得有没有鞋子穿戴,一股脑的就冲出了木屋。
小木屋的房门被猛地打开,使得外面的小树上的鸟儿,被这突然地响声,吓得惊飞起来。
徐秋抬着头,愣愣得看着鸟儿飞翔,旭日初升。
一阵无声的风,却是突然吹过,吹起了徐秋的长发。
“我,回到了凡间了么?”徐秋突然这般想到,可是体内流淌运转的真元,还有外界那浓厚的灵气,无情的否决了他的幻想。
两脚踩在青草地上,徐秋叹了口气,却是突然想到了那名灰发男人。
而自己被他那离奇的手法擒住后,就陷入了昏迷中。
想必,就是他将自己带到这个地方来的吧。
思量到此,徐秋就转过身去,准备回到那木屋内。
他的左脚刚踩进门内,就听得从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
“喂,你、你醒了!”声音的主人,显然很少与人交流,所以说起话来,也有点颤颤巴巴的。
徐秋急忙扭头看去,却是见得一个身着白色布衣的青年,正微笑的看着自己,快步向自己这儿走来。
“你是?”徐秋先是警惕的缩了缩身子,随后发觉自个儿也没有什么必要害怕着,索性就对着朝自己走来的青年问起话来:“你是谁?我又为什么在这里?”
“啊!”青年见徐秋这般问道,却是惊疑一声,停下了脚步。然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却是傻笑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颇为焦急的样子。
徐秋见得青年挠摸脑袋的动作,却是心里突然一颤,想起了朱老三来,毕竟这个老朱哥,也是有着这么一个习惯。
牛十三,仿佛也爱挠头发…….
这般想着,徐秋突然觉得心里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也不知得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是愣愣的站在木方门前。
风儿又轻轻的吹过,阳光照射下,受惊了的鸟儿,又飞回了属于它们的树上。
青年见徐秋突然目光低沉的垂下头来,站在木方门口,不言不语。他却是显得更焦急了些,他急忙张口说道:“那个、那个,我叫李照庆。”
“啊,不对,不对,现在叫做李落庆。”李落庆话音落下,却是又想起了什么,急忙更改起来。
徐秋听得他这么一说,却是无心再听下去,而是转过身子,叹了口气,就往木屋内走去。
“对了,”李落庆见得徐秋这般模样,还以为是自己回答的慢了些,惹得他不高兴,急忙补充道:“你在这儿,是师傅给你带过来的,说你是我的二师弟。”
“恩?二师弟?”徐秋本来已经坐到了床上,正准备再接着躺上去,但是听得了李落庆后面的一句话,却是来了点精神。
他又慢慢地走了出来,不解得问着李落庆:“你师傅?二师弟,这又是怎么回事?”
李落庆见得徐秋又走了出来,却是傻笑起来,听得徐秋这般问话,他急忙又挠了挠脑子,嘴里支支吾吾的开始述说起事情经过。
“你的意思就是,那个灰发男人要收我做徒弟?”徐秋此时跟李落庆坐在离他所睡的木屋不远处,一间青石房内,看房内的装扮,很明显,又是一个伙房。
徐秋坐在椅子上,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筷子。他一边吃着碗内的米饭,一边时不时的问起李落庆话来。
“是呀,咱师傅说了,等他下午回来时,就要带你去那个啥殿里,拜师咧!”李落庆看着徐秋狼吞虎咽的吃着饭,傻笑着。
“拜师?”徐秋听得这话,却是微微一愣,心里寻摸着自己杀了三个内门弟子,而起其中一个还身世不凡,那个灰发男人还敢收自己做徒弟?想到此,徐秋就准备问出口来,不过话到嘴边,徐秋脑子一转,就换了个说法:“他不是跟我一样,都是内门弟子么?怎么能把我收做徒弟来着?”
“内门弟子?”李落庆听得这话,却是眨巴下眼睛,让后挠了挠头发,迷茫得说道:“师傅他是真传弟子啊!怎么成内门弟子了?”
“真传弟子?”徐秋又听了个新名词,却是发愣的叫出声来。
李落庆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个,真传弟子,是怎么回事啊?”
“真传弟子,就是真传弟子呗!”
“可是真传弟子与那内门弟子有什么区别吗?”
“有啊,真传弟子是真传弟子,内门弟子是内门弟子啊!”
………
等徐秋将手中那一大碗米饭吃完时,他也终于从李落庆嘴里搞清了什么是真传弟子。
说白了,真传弟子就是少掌门之类的,地位相当于门中的长老,但是却有着继承宗派掌门的权力。
徐秋摇了摇头,这还是从李落庆突然说出的:“师傅过一阵子,指不定就要当掌门了。”这句话中,判断出来的。
他夹吧夹吧油腻的嘴巴,突然对着李落庆好奇的问道:“你这米饭怎么做得?还挺好吃的!里面还有鸡蛋怎么地?”
本来显得痴痴傻傻的李落庆听得这话,却是突然两眼放光来,他颇有门道的对徐秋说着:“这蛋炒饭呀!当然好吃了,这可是我娘经常做给我吃的呢!”
“蛋炒饭?”徐秋点了点头,这个名词,倒也是第一次听得。也是,从小到大就是纨绔子弟的徐秋,哪里吃过这种食物。等他到了浮云岛上时,那朱老三又是个懒货,天天除了稀粥还是稀粥,哪里会给徐秋做这种伙食?顶多是随意切切青菜,给徐秋搞俩小炒改善下生活。
“我这蛋炒饭呀,可是有门道咧,我这用的油,都跟别人的不一样。”这李落庆说起他做蛋炒饭的事儿来,却是猛地打开了话匣子,一开不合。
“我还特意的弄点新鲜的葱、姜、蒜苗,鸡蛋都是炒个七分熟儿,就盛起来了,不敢………我这米还都……”
徐秋张着嘴,一直听着李落庆说着,却是半天插不上话来,不过,徐秋也得了机会仔细瞧瞧李落庆的相貌。
却是见得这厮长得还有点儿英俊气儿,浓眉大眼,神情间,也显出一股真诚老实的气质。
“我九十年前呀,才来这儿的时候,每天想我老娘了,就给自个儿做点蛋炒饭吃。”李落庆从他做蛋炒饭的手艺,一直说道了他做蛋炒饭的历史,说着说着,就用手揉弄两下眼睛,却是说到了伤心事儿上。
“等等!”徐秋却是没在意李落庆的神色,他突然瞪大了眼睛,猛地站起身来,看着李落庆,惊讶的说道:“你多少年前来这儿的?”
李落庆本来正准备伤感一下,却是见得徐秋这般惊愕问起话来,他却是不知道为何,只能一脸茫然的回答道:“九十年啊!怎么了?”
说完话,李落庆又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接道:“不对,不对,好像没有九十年这么久,八十多年吧!”
“额……”徐秋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眨巴了下眼睛,看着李落庆,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言语,他发呆了半天,才突然说了句:
“您,真是爷!”
“爷?我杂成爷了?”
……….
木屋是建在一群连山的脚下,也亏得面朝东面,可以见得出声的旭日。
等到了午时,日上杆头,整间小木屋,都沐浴在阳光之下。
周围是一些稀稀散散的树木,地上满是翠青碧绿的草儿,时不时的微风,倒是让人更觉舒爽。
好一个人间仙境。
徐秋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时不时的打着哈且。
既来之,则安之。
他倒是深得这六字真传,不急不燥的,而且李落庆也说得了,那个灰发男人要收自己当徒弟,既然这话说出口了,自然不会害自己。不然以那个男人的功法修为,早就将自己杀了,要么就扔到了专门关押囚犯的地方去了,哪里还会将自己领到此处?
这般想着,徐秋也是觉得索然无味。
牛十三就这么死了。
不知得为何,现在想起此事,徐秋只觉得心里有点难过,却是没有早上的那份沉重感。
是因为自己替他报仇了吗?
徐秋这般想到。
然后他又想起了被他所杀的三名内门弟子。
“管他们呢,唯一知情人没把我供出去,还要是我做弟子,指不定就没事了。”
知得自己改变不了什么的徐秋,自然这般乐呵的想着。
随后,他也开始琢磨起体内突然蜕变而成的,质量上更高一个层次的能量:“真元”。
势如汪洋,量如大海。
不过唯一一点,就是不再与外界的灵气相互接触,拉扯。
而是自我按照一定规律,在体内慢慢循环流淌着。
这规律,却是原来的暗玄劲真气所形成的大循环。
相互交错,接连流动,生生不息。
“啊!”突然感觉体内的真元流动间,自身感到颇为舒爽。一股股充盈感,排斥在徐秋的身体内。
徐秋微微抬起左手,心念晃动间,只见得一个蓝色的巨大太极图,凭空出现在了手心前。
蓝色的太极图,兵分不清阴鱼和阳鱼,只能看清太极图案的轮廓。
“你醒了?”
正当徐秋琢磨这八极功法时,一个清冷平淡的男声,突然响起,传入了他的耳中。
徐秋急忙坐起了身子,便下了床。
他快速的打开木屋房门,却是见得一个灰发男人,正手提着三条大鱼,朝着李落庆走去。
“落庆,今儿中午你做个红烧鱼吃吃,给你的二师弟露一手。”
李落庆见得是灰发男人,急忙应了声好,利索的从灰发男人手中提过那三条大鱼,快速的跑进或房内。
灰发男人笑着看李落庆跑进伙房,然后转过身来,对着徐秋点了点头。
一阵风吹过,吹过相对而视的两人。
吹动他们的长发,却是吹不动徐秋的衣衫,因为徐秋只穿了个裤头儿………
“你叫啥名啊?”
灰发男人夹起一筷子鱼肉,吃入口中,又端起了身前的被子,轻泯了一口酒水,笑着问起徐秋道。
徐秋也吃了几口李落庆的红烧鱼,感觉味道颇为不错,然后听得了灰发男人的问话,他便答道:“徐秋。”
然后,徐秋低下头来,看着灰发男人身后放着的红色酒坛,却是咽了咽口水。
灰发男人听得徐秋名字后,却是好奇的看着他那副见着宝贝的模样,灰发男人扬了扬眉头,打趣儿的说道:“怎么?你还想搞两口?”
徐秋自然是点了点头,然后眼巴巴的看着那灰发男人身后的那坛酒水。
“嘿!”灰发男人见此,却是读懂了徐秋眼中的神情。
他急忙笑着对埋头吃饭的李落庆说道:
“落庆啊,你师弟落秋可比你强多了,人家可是想整坛喝咧!”
“啊!”李落庆突然抬起头来,惊讶的看着徐秋。
徐秋被李落庆这么一看,却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张口说道:“一杯就行,一杯就行。”却是美酒在前,让这厮忘了他还有许多问题,要问那个灰发男人。
见此,灰发男人变戏法儿般的,从他那白色的衣袖内变出个酒杯来,让后放在了徐秋跟前。
灰发男人转过身去,抬起酒坛子。
徐秋急忙拿起酒杯,放在酒坛口边儿上,生怕酒水落在了外面。
“哗啦啦。”的酒水,却是溢出了不少。
“好了,好了。”徐秋见杯子里倒满了酒,急忙叫道。
“哈哈哈。”灰发男人也笑着将酒坛放下,他也拿起杯子,却是要与徐秋干一杯。
酒杯碰撞,两人齐饮。
“哈………!好辣!”徐秋一口酒喝下肚,却是猛地张开嘴,大声叫唤道,他只觉得自己的喉咙里被突然扔进了一团炭火,炭火中还有许许多多的辣椒油。
嗓子眼儿里辣的出火,浑身上下烫得冒汗。
“水、水!”徐秋急忙大叫着,倒是李落庆利索的从身后拿出了一碗水来,递给了徐秋。却是早已料到了徐秋的下场。
“这酒,也忒、也忒带劲了些吧!”徐秋一口将碗中的水喝尽,右手不停地擦拭着嘴角,对着灰发男人悻悻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灰发男人见此,却是又开怀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直到他笑弯了腰,才颤抖着声音,对徐秋说道:“你小子。我倒是、我倒是越来越喜欢你小子了。”
“啊!”徐秋被灰发男人这么一说,却是楞了楞,瞪大个眼睛,不知该怎么回答。
李落庆又夹了两筷子鱼肉,然后傻笑着对徐秋说道:“嘿嘿,师弟就是不一般,师傅他都好多年没这么开心过了!”
徐秋自然是不知得这好多年,是多少年。不过听得师傅二字,他却是好奇的问起了灰发男人:“为什么要收我做徒弟呢?”
灰发男人听得这话,先是喝了口酒,然后眼睛一翻:“怎么,你不愿意?”
随后,他未等徐秋回答,又接着说道:“自然是喜欢你小子呗。”
不愿意?傻子才不愿意呢?
徐秋听得灰发男人这般说,却是在心里想着,毕竟他可是知道了眼前这厮,是三云宗少掌门一级的人物,自己当了他的徒弟,不就是少少掌门了么?
这般想着,徐秋却是笑得更开心了些。
他又听得灰发男人说喜欢自己,却是问道:“喜欢我?喜欢我什么?”
灰发男人被徐秋这么一问,却是楞了神儿,他皱眉想了想,却是猛地一怕大腿!
“啪!”的一声,却是将埋头吃鱼的李落庆吓了一跳。
“当然是喜欢你小子的那股狠劲儿了。”
“真他娘的狠!”灰发男人摇头晃脑的说道。而那李落庆却是急忙拉扯着灰发男人的衣袖,急忙对徐秋说道:“师弟呀,你赶紧去伙房里端盆水来,师傅他喝晕了!”
“狠劲?”徐秋琢磨着这两字的含义时,却是被李落庆的叫喊声惊回神来,他见得那灰发男人摇摇欲坠的模样,急忙应了声好,快步跑向了伙房去。
“他娘的,这厮酒量也忒差了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