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而散之盖世豪雄
易而散
第二卷：三云宗
第十七章：机遇
“朱哥，你说这时间过的，也忒快了些。”徐秋摸了摸屁股下面的小板凳，对着正在伙房里忙弄着早饭的朱老三感慨着。
“是啊，再有二十年我就能回去了。”伙房里传来朱老三平淡的话语。
“也是，朱哥今年都五十了。“徐秋感慨的说着，却是又和朱老三之间沉默下来，不知道该再去说些什么。“等等，朱哥你若是五十的话，那牛老哥今年不就七十了吗？”徐秋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伙房惊讶的说着。
“也对呀，老牛七十了，可以混个长生诀，回家去了。”伙房里传来了朱老三略带羡慕的声音。
………
那一夜之后，徐秋仿佛又重新找回了自己。同时他也知道了这五年的所有经历，无非就是些生活琐事。只不过，是没有了情感的自己所经历的生活琐事。日复一日的过着，吃喝工作，吸纳灵气。和朱老三之间的关系，也从融洽、热情逐渐变得得冷淡起来。徐秋却不埋怨，因为那时候的他，仿佛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冰人一般，对朱老三也没有了以前的情感，冷漠的生活着。自然而然的，时间久了，朱老三也会慢慢的变得冷漠起来。
当你对别人不理不睬时，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对你热情呢？尽管如此想着，徐秋依旧感觉着有点不舒服。不舒服，就不舒服吧，因为今年有了一个新的话题。
牛十三七十岁了，按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能领本养生术，然后回到俗世之中。
突然觉得，时间还真是无情。
转眼，就是这么多年。
徐秋突然这般感慨着，感觉自己仿佛做了一个梦，梦醒来时，一切都变了。其实，一切也都没变，山依旧是那个山，林子依旧是那个林子，伙房每日都会冒起青烟，自己的破烂茅草屋依旧如此破烂。
变了的，是人吧。
朱老三的话也越来越少，仿佛是到了年纪，毕竟他也五十岁了。徐秋的话反而越来越多，是啊，他二十五了，正是多说话的年纪。牛十三来伙房的频率也多了些，因为他知道自己即将离去，却是有些舍不得这里。毕竟他在这儿待了好多年。多得让他麻木。
徐秋去药山的次数也少了许多，现在他更喜欢坐在自己的木板床上，看着空荡荡的茅草屋，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体内如同汪洋的半真元也不在运转，而是时刻与外界相互流通。却是不一味的吸入灵气，反而陷入了平静期。
而徐秋，周身的三百六十五处穴窍，也全部练通，行走间，更是多了几分随意，随意中带着点点出尘。
“奔流的青春河，去向未知的海。
迷惑与执拗的黑礁，在浪水的击打下，更发黝实。
脚踩礁岩，眼望前方狂狼。
我不知，我在想些甚么.........”
突然张口，坐在床上的徐秋不由自主的吟唱起，在那黑暗空间内所听得得歌。是啊，一觉醒来，未曾完全绽放的青春就与他说了再见，去到了未知的远方.........
又觉得自己却是颇为悲凉。越想越是憋屈，徐秋索性便躺倒在木板床上，盖着那颇有年份的破被子，闭眼睡去。
可他又睡不着，只能闭着眼睛，想着一些无谓的事。
对了，他的三百六十五处穴窍全部练通了，就在那离奇的经历之后，还没有找个机会去试验一番，试试自己如今是什么斤两。
“找个时间，去小林子里试试实力？”徐秋闭着眼睛这般想着，随后他又开始思索着后面的道路改如何行走。
是啊，穴窍练通后，就该操心去学仙法了，而且还得想法让这些半真元全部转化为真元不是？于是，徐秋又想起了那个无情的白衣女子，俏丽佳人。她说，这是他的机缘，那么机缘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意义上的到来呢？
.........
“噔噔、噔噔。”
徐秋正在胡思乱想，就听得一阵阵的敲门声突然传来。
“来了，来了。”徐秋应答者，急忙掀开被子，光着脚的就去开门。可他刚走几步，却是突然陷入了恍惚之中，是啊，这与七年前的那一幕，太像了。而且，这七年里，朱老三可是一次都没敲过自己的门的。
会是谁呢？这般想着，徐秋便去开了门。
是牛十三。
“牛哥，你怎么来了？”徐秋见是他，便急忙笑着问道。
牛十三也温和的笑了起来，走进徐秋的茅草屋，对着徐秋好奇的问道：“徐小弟，你今年有三十没？”
“没呢，二十五了。”徐秋笑着说，心里却在奇怪，这厮怎么会问他这个问题来着。
“二十五呀，什么，二十五？！”牛十三一听这话，急忙瞪大了眼睛，对着徐秋怀疑的说着：“你可别骗老哥哥我啊，真是二十五？”
徐秋一见牛十三这反应，自己也纳气闷来：难道我今年三十五不成？
“是二十五，骗你作甚。”随后徐秋便将自己的瞎想抛到远处，正色的回答着。
“嘿嘿嘿。”牛十三笑了起来，然后伸出右手，拍了拍徐秋的肩膀。
徐秋也跟着牛十三嘿嘿傻笑，其实方才牛十三突然伸出手时，徐秋就能做出许多种反应躲闪开来，后来感觉着牛十三没有恶意，便不躲闪。
“你小子一定比我们有出息。”牛十三突然收起笑容，感慨的说着。
徐秋急忙谦虚的说着：“哪呀，牛老哥您忒看得起我了。”若是七年前，徐秋估计死都不会说出这话，可在这山野林地里生活了七年，跟着朱老三和牛十三两个俗世江湖中摸爬滚打半辈子的人物混了这么长时间，自然也学得了一些“人话”。
“我后天就要去东边儿的城镇里了，去跟上面的人汇报一二，便要离开浮云岛，回到俗世之中生活了。”牛十三想了半天，才张嘴说着，言语里倒是有着解脱，也有着不舍。
“我在这儿呆了四十年，”牛十三往前走了几步，坐在了徐秋的木板床上，徐秋也跟着坐到了旁边，他接着说着：“四十年啊，才来这里的时候，就跟昨个儿一样。”摇了摇头，牛十三也少有的感慨着。听得旁边的徐秋也是莫名其妙：你说你感慨就感慨呗，专门跑我这儿来唠叨个啥？
徐秋脸上是认真倾听的神情，心里却是厌烦的不行。那牛十三又唠叨了一番，然后收起了他脸上沧桑，换成了郑重，然后再次伸出右手拍了拍了徐秋的肩膀，只不过这一次用的力道大了不少。
“徐老弟啊，你可要求得仙道………”
啊！一听这话，徐秋惊愕的瞪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牛十三，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言语。
两日后。
“徐老弟，你还有甚么东西没带的么？”牛十三穿着一身灰色道袍，站在那青石伙房前，对着伙房叫唤着。
而徐秋却在伙房，与朱老三相对而坐，坐在那伙房正中间的大桌子的两边。朱老三不停的喝着碗里的粥水，徐秋也在低头喝着。两人却都不言语。
前两日，牛十三在徐秋的茅草房了唠叨了一个多时辰，才让徐秋明白了他的来意。原来在这三云宗浮云岛上，却是有这么的一个规矩：每十五年举行一次由杂役和普通弟子晋升内门弟子的考核。前提是不超过三十岁，并且练通三十处以上的穴窍。今年正好是选拔考核的年头。
说真的，这个规矩，却是徐秋第一次听说，若不是牛十三告诉他，他压根儿就不晓得还有这么一样规矩。其实朱老三也不知道，因为他是十四年前才来得这儿………
两人依旧在沉默的喝着粥，牛十三在外面不停的催着。
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似乎沉默让人感到压抑，亦或者是牛十三不停的催促惹烦了朱老三。只见得他猛得站起身来，将身前的碗端起，然后一口喝干。
“有机会了，就留在那儿个甚么醉云镇里，别荒废了我教你的本事。”朱老三背对着徐秋，接着给自己盛着粥水。
徐秋默默的看着朱老三的背影，却是觉得，不知不觉间，朱老三也老了不少。外表不再保持着一个二十四五岁的模样，现在看起来，反倒是三十来岁的样子。
“恩。”徐秋重重的点了点头，也端起碗来，一口将粥水喝尽。
“那个蓝色包裹，是我来浮云岛时带来的，里面装了不少馒头，你路上饿了，就吃点。”朱老三右手指着大方桌所拜访的菜肴中，那一个蓝色的鼓包袱。临了，他又补充着：“我昨个儿，把它给洗的干净，尽管放了十来年了………”
………
徐秋依旧是那身破烂麻衣，不过他的裤子却是焕然一新，而且他也有了鞋子。这些都是朱老三送给他的。他身上背着蓝色的包袱，默默的跟在牛十三的后面，只不过走的很慢。很慢很慢的远离着那青石伙房。
朱老三依旧在伙房里，说是忙弄着活计。
徐秋也没有回头，而是默默的往前走着。越走越远。
“牛哥，等一下，我去拿个东西。”走到了自己的破烂茅草屋，徐秋跟牛十三打了个招呼，便跑了进去。
破房子依旧是破房子，不过此时的破房子在徐秋的眼里，看来却是那么的舒适。
他在木板床上翻腾了一会儿，然后从中拿出了一柄样貌古朴的短剑，随后别在了自己新裤子的要带上。
………
或许是被烟熏到了，朱老三用他的大手抹着眼睛。嘴里喃喃着：“这混小子走了，谁给我砍柴火来着？”
“他最好是被淘汰，然后灰溜溜的回来……”
“不行不行，他都给老子摆了五年的脸色了，也就这几天表现的好点，最好是让他别回来，在那呆着。”
“对，就在那儿呆着，别回来气老子………”
